《》正文 番外 何然:第一章 我們都在流浪(一) 文 / 小魚大心
必這個名字,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聽過。
大姨罵過,母親罵過,小舅也時常提起過。因此,在我幼時的印象當中,何必就是一個很無恥,很下賤,很野蠻,很凶殘,很低俗的死胖子!
大姨說她是兇手,殺了她沒成形的孩子,所以何必必須接受她的懲罰,讓她失去所有,讓她痛不欲生,讓她被困境逼得自殺!
我安靜地坐在角落裡,聽著大姨、母親、還有小舅的計劃,再次確定了人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他們用偽善遮擋著醜陋的嘴臉,用糖果包裹著腐爛的心臟。
瞧著他們一個個如同謀略家般設計著怎樣對付何必,我只覺得好笑。這群人,瘋了。但是,他們之間到底誰死誰傷,我根本就不在乎。
何必對於我而言,只是一個毫無關係的胖子。母親對於我而言,更是恐懼多於親情的存在。
母親一直是個不光彩的第三,總幻想有一天可以像大姨那樣,將父親的正妻踢掉,然後自己坐到那個呼風喚雨的位置上去。然而,父親並不像她以為的那麼愛她。
已經近半年了吧,我沒有看見父親的身影。
所以,母親越憤恨不甘。她既恨父親對她無情、對別人多情,也恨我的單薄與懦弱,沒有為她爭取到更好的待遇。
可是,我為什麼要幫她爭取?
每次她心情不好。就會用那塗滿丹紅地指甲掐我。若不解氣。還會用鋒利地牙齒咬我。
也許在我沒有出生前。她也曾飽含希望。想用我來換取父親地心。以及父親給予他合法妻子地地位。可惜。父親有自己地子嗣。有自己地家。不會為他眾多情人中地一個留下。雖然。這個情人替他生了一個兒子。可兒子有算什麼呢?不過是放縱而不負責任地產物。
儘管母親會虐待我。但她在外人面前卻是優雅嫵地。
可是。每當我看見她勾起血紅色地嘴。就能想到她會用何種惡毒地言語辱罵我;每當我看見她擺動紅艷地指甲。會會想到它們掐在我身上時地痛。我感覺到恐懼。她就彷彿是我地噩夢。將我渴望著地親情扼殺。將我幼小地心靈捅得千瘡百孔。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會在她地身邊。也許看著她一邊虐待我一邊痛哭地樣子。會讓我覺得有種報復地快感。
是地。我就是這麼不爭氣。你儘管哭吧。儘管打吧。我不在乎。真得……不在乎。
然而,當有一天我半夜起床,聽見她對著手機的竊竊私語時,我才真正意識到何為恐懼。我無法相信,母親竟然要找殺手去殺父親全家!我不敢相信,卻更加不會懷疑,因為她曾經不只一次說過要殺了父親全家,將屬於她的東西全部奪回來!
我覺得她瘋了,真得瘋了。
我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但是,我不再是毫無心機地小孩,我懂得了隱忍。
我知道,如果若此時我逃走,她一定會明白我知道了她的秘密。即使她不想殺我,也可能會將我塞進某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將我拘禁一輩子。她愛自己勝過於任何人,不會讓我有威脅到她的機會。
偷爬回床上,在煎熬中數著分針,直到天亮。
天亮後,我找出去年的衣服,將那些看起來就很短小的衣褲穿在了身上,然後無聲地走到客廳,果然看見她皺緊的眉頭。我知道,即使她不喜歡我,卻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孩
戴上有一丁點兒的不適。如果準備地說,她是不能一樣與她不匹配的東西出現。在她地眼中,她就是女王。而她周圍的任何一樣東西,都需要用來襯托她的身份。其中,自然包括我。
事情按照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吃過早點後,她便開車帶我出去買衣服。而我則故意在她試衣服的時候躲了起來,讓她誤以為我走丟了……
離家出走地日子並不比想像中苦。
可能是因為那個地方根本就算不上是我的家,所以我離開得毫無留戀。
而且,我昨晚在褲子裡面縫了一個貼身口袋,將我積攢下來地零用錢全部塞到了裡面。雖然不是很多,但應該夠我找個小城市生活兩年。至於兩年以後,我會有能力養活自己。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我地腳步是前所未有的輕快,覺得自己好像要飛了起來。
然而當夜色降臨,我被人洗劫一空地時候,我才更加確定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一個人的弱小便注定了要受別人欺壓。
飢寒交迫中我也曾想過回去,只是對於自由的渴望讓我更加不願回到母親身邊,去當她洩恨的出氣筒。
咬咬牙,仍舊在外面流浪。
從天黑到天亮,由日落到日昇,反反覆覆,週而復始。
最初,我可以用可憐的眼神、怯怯的微笑,去換取同情的麵包。可當我被一群地痞無賴欺負,變得滿臉污穢、全身泥巴時,再也沒有好心人願意幫助我。他們討厭我髒兮兮的臉,嫌棄我身上的泥巴,甚至在我接近他們的時候會滿臉嫌惡地躲開,怕我碰髒了他們的乾淨衣衫。
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從自己變得很髒的那一刻算起,已經足足三天沒有吃過飯了。
於是,飢腸轆轆的我決定去偷!
只要能吃飽,我不介意自己被打。但是,我厭惡自己再被母親打!陌生人打罵我,我除了身體受罪外不會心痛,所以寧願自己在外面忍受饑和拳頭,也不願意回家去遭受心靈和身體的雙重折磨。我是聰明的,賠一還是賠二,我算得清楚。
打定主意後,我走到龍蛇混雜的小市場,蹲在胡同裡偷偷地觀察著,看什麼東西最好偷,什麼東西偷完後可以快速跑開不被抓到。即使我現在非常餓,我也要忍耐,細心地去觀察。
當我望著一間餡餅店流口水時,突然聽見人們的吵嚷聲,說什麼有個胖子要跳樓自殺。
眾人蜂擁而去,我看準機會跑到餡餅攤兒,很順利地偷到了一張剛出爐的熱餡餅,然後拚命奔跑,直到險些昏倒在地上,才敢回頭去看有沒有人追上來。見無人追打,我這才狠狠地噓了一口氣,無力地跌坐到一棵大樹後。這時候才覺,手指被餡餅燙得生疼一片。
顧不得手指上的疼痛,我捧起熱餡餅一口咬下,燙得我舌頭都要掉了,卻還是沒捨得吐出去,而是慢慢咬著嚥下。
此時,嘈雜的人聲再次熱鬧起來,人們紛紛仰著頭指指點點。
我抬頭去看,但見一個圓滾滾的胖子正坐在殘破老樓的二樓窗口處,身子動了動,就撲通一聲跳了樓!
∼~∼∼~
見諒,見諒,昨晚大心被朋友給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