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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1章 我不信你 文 / 一粟紅塵

    「父親大人,你覺得若是我們姐弟二人再留在丞相府,還能有活路嗎?你覺得大夫人,她會不計較今日的事情嗎?」

    任清鳳面色淡淡,聲音平平:「您覺得今兒個這事情,大夫人會輕易饒過我們姐弟嗎?」

    她語氣譏諷的說道:「父親大人,您也別說有您護著,大夫人就會饒過我們,這麼多年,也沒見您能護著我們過,這次就繼續不麻煩您了,既然拼不過,還能躲不過嗎。」

    她冷笑著,嘲諷的看著任碧波:「老實說,我不信你!」

    「你……我是你父親!」任碧波許久一來,一直居高臨下,這麼多年,除了頭上的那位,誰敢這般毫不客氣的對他如此說話。

    頓時,一張臉氣的發紫:「有你這麼跟父親說話的嗎,真是沒教養!」

    「沒教養怪誰?」任清鳳不屑的斜視了任清鳳一眼:「大夫人可是說了,我可是有娘生,沒娘教的。再加上父親不聞不問,想讓我有家教,難不成天生地養啊!」

    「你……」任碧波被她這油鹽不進的樣子起到了:「你還有臉了。」

    任清鳳目光森涼的看著任碧波:「我沒臉,可是我能怎麼辦?這是事實,我五歲的時候,娘就沒了,於是從此我和五弟只能吃剩菜剩飯,穿破衣爛衫,天天小打,三天大打,隔三差五的去祠堂跪跪,身上的傷從來都是這邊沒好,那邊就添。」

    她想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道:「我記憶中,就沒有過身上沒傷的時候。父親大人,我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去謀算怎麼讓自己少受點打,怎麼能多護著清雲點,我自然沒時間去想那些教養。」

    她冷笑了一下:「其實想那些教養有什麼用,能當飯吃,能當衣穿?」

    任碧波怔住了,瞪著錦好,他第一次聽人說得如此實在——比起飯來,比起衣來,教養不值一文。

    她這些年就這麼餓,這麼冷嗎?

    「若是教養,能讓我們姐弟肚子飽飽的,我保證會比誰都有教養;如果教養,能讓我們姐弟身上暖洋洋的,我也會保證比誰都有教養;如果冬天裡,有教養能得到一盆炭火,我也願意成為最有教養的,如果夏日,有教養能讓屋子不漏雨,我肯定會是世界上最有教養的。」

    「可是,它不能,不能填飽我們姐弟的肚子,不能溫暖我們的胃子,我們只能瑟瑟的躲在一邊,被凍,被餓,你說一個人連最基本的生存的基礎都沒有,怎麼去談教養?」

    任清鳳看著任碧波,似笑非笑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白,語氣清冷的說道:「父親大人怪我不信你。你說我怎麼信你?這麼多年,我們姐弟三番五次的盤旋在鬼門關的時候,沒有藥,沒有大夫,也沒有父親,有的只是冷嘲熱諷。這樣,你能怪我嗎?一個讓我吃不飽,穿不暖,連覺都睡不安穩的父親,一個連我們一腳踏進鬼門關都不出現的父親,你讓我怎麼去信啊!」

    任清鳳頓了頓:「不如父親大人,您自個兒說吧!」

    她冷笑了一聲:「母愛是海,父愛是山,我從小海就干了,那麼山蹋了,也未嘗不是好事。」

    任碧波被這話裡的寒意給驚到了,居然打了個趔趄,差點站立不穩,扶著老舊,缺腿的桌子,這才勉強站好,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渾身充滿著戾氣的任清鳳。

    「所以,父親大人,日後也莫要再說什麼信不信的,您說著不覺得可笑,可我這個聽著的人,卻覺得可笑極了,未免我說出什麼更沒有教養的話,您還是管好自個兒的嘴巴吧,省的到時候又氣到了您。」

    這個女兒對他的怨念,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

    他們就是再不親近,也不該像現在這樣針鋒相對啊!

    任碧波想起讓他們父女針鋒相對的女人,手上的青筋突起,真恨不得立刻飛回去,掐死李秋華才好。

    他再怎麼不喜這個孩子,可是那也是他的孩子,李秋華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是他的錯,是他沒保護好他們姐弟,也難怪會這麼怨恨他?

    「你是真的想搬出去?」

    這麼瞬間的功夫,他似是蒼老了許多,相信沒有一個父親在面對這樣充滿怨恨的女兒時,會不蒼老的?

    「當然!」她抬眼看了眼任碧波:「我還不想死,自然要搬出去。」

    她這是怕秋華報復啊!

    今兒個這事情,都是他吩咐下去的,可是這孩子卻怕成這個樣子,她嘴裡說得再堅強,其實說到底,還是害怕啊!

    他這個做父親的,真的就這麼沒用嗎?連這點信心都不能給這個女兒。

    任碧波的眼中湧現出諸多的自責,悔恨,還有恐懼等各種情緒,原本那飛揚的面孔,此時暗淡無光,那挺直的脊背,也佝僂了起來,再也找不到原本那意氣風發的氣勢來了。

    「你讓我想想。」任碧波沉默了片刻,然後道:「你和清雲到底是我的孩子,是丞相府的……,沒有緣由的搬出去,會被人嘲笑的。」小姐,公子,這兩個稱呼,經過錦好的嘲諷,他也沒臉再說出來。

    「那就找個緣由!」任清鳳不屑的冷笑:「以父親大人聰明才智和丞相的權勢,想來,應該會找到一個非常絕妙的緣由。」

    這男人這麼看來,也不過是個懦弱的可憐蟲罷了,想要兩面都好,怎麼可能?

    她不以為任碧波找不到一個好法子來,而是他既想吊著她,又想將大夫人李秋華得罪狠了,畢竟她和任清雲若是無緣無故的搬出去,只怕李秋華的名聲也就毀乾淨了。

    他是悔了,是自責了,可是這些有什麼用,連這點事情都不能乾淨利落的做到,這個父親還有哪點值得她信的。

    本尊被冷落了十多年,那些折磨不也都挨過來了,可笑的是,悔了,自責的任碧波,連說一句替她出氣的話,都沒有。

    「三天!」任清鳳淡淡的開口,聲音清冷如冰:「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順便抹平一切,將那個緣由找出來,三天後,不管你是否同意,我和清雲,是一定要離開丞相府。」

    悔恨,自責,在她的面前一文不值,若是悔恨,自責能有用的話,那麼這世間還為何要律法?

    若是自責,悔恨有用的話,她現在就那刀砍了這丞相府的滿府衰人,然後自個兒深切,誠懇的自責,悔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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