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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3章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文 / 一粟紅塵

    任碧波被那任清鳳一雙古井般泛著涼氣的鳳眸看著,到了嘴巴的話,如同骨頭卡在了喉嚨口,卻是左一聲咳嗽,右一聲咳嗽,就是說不出口。()

    任清鳳也不催他,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眼中無波無緒,只是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的涼薄隨著時間的推移,是越來越冷,到最後,弄得任碧波都不敢與她的眼神對視。

    倒是任清水眉眼之中軟巴巴的看著他,眉如墨畫,眼如流波,說不出的乖巧可愛,說不出的精緻美麗,無言無語,卻說著無盡的乞求,任碧波看著,這心裡就軟了下來——這是他任家的鳳凰啊!

    「父親大人,你這嗓子怎麼了?要不,我讓人倒杯茶,你端著喝著,順便聽我說說今兒個的事情。」言語十分的動人,語氣卻涼透人心。

    畫詞忙機靈的滿上一杯茶水,送到任碧波的面前。

    瞬間,任碧波就吸了一口涼氣,咳了兩聲,乾笑了一聲,又乾笑一聲才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不就是我給你五千兩銀子嗎?還不快收起來,五千兩銀子就到處獻寶,還不上人笑話?」

    任清鳳的目光頓時又冷了上一份,任碧波到底還是選擇了任清水,這其實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不是嗎?

    但為何心底深處,還是感到一痛,任清鳳知曉那是本尊的意識,那個可憐的女孩,心中其實對這個所謂的父親,還是帶著一絲期待的,只是這一刻,這渣父卻連這點期待都容不下。

    任碧波感受著從任清鳳傳來的寒氣,卻繼續道:「我知道鳳兒,你這些年受苦了,可是也不能如此小家氣,你怎麼說都是我相府的千金,這點銀子,豈能讓你失了姿態……你母親說得對,你自幼就失了娘親,她又忙著家事,疏忽了對你的管教,以至於,你什麼事情都敢做,今日你闖下彌天大禍,傷了若昕,卻還口口聲聲狡辯,眾目睽睽之下,人證如此之多,你還不肯認罪,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我總要給唐家一個交代……」

    他直接掠過任清鳳所說的疑點,更不提任清鳳所說的真相,只是一口附和著李秋華咬定傷人的是任清鳳,這是要讓她扛起所有的錯——畢竟任清水那是天生的鳳命,任家日後的飛黃騰達的依靠,而不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庶女所能比的,即使她這些日子已經表現出她的不同,可是和真正的鳳凰來說,還是太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的人,向來注定了是要被犧牲的。

    任碧波向來喜歡將利益最大化,犧牲一個從來就上不了檯面的女兒,又算的了什麼——嗯,就是她身邊那個從妄心閣帶出來的墨色有些難辦,不過有墨色在,想必唐家也傷不了任清鳳。

    只要任清鳳還在,他們的血脈之情就還在,日後,他依舊可以擺佈她。

    若是任清鳳知曉他的打算,怕是要長笑起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任清水提著的心一放,面上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來——父親,即使對小賤人上了心,可是在最後時刻,心裡疼的人,還是她。

    父親最看重,最護著的人,還是她!

    果然任清鳳長笑了一聲,冷寒凍人,她沉凝了一下,就將任碧波心底的打算看的清清楚楚,任碧波果然是渣的徹底,只是可惜啊,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肯輕易受人擺佈,輕易吃虧的人。

    她給了任碧波一個如高山雪蓮的微笑,然後優雅的拍了拍手上的銀票,淡淡的說道:「父親大人……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否則你怎麼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我的罪責?你說這五千兩銀票,我拿出來是炫耀的,呵呵……實在笑掉人大牙了。」

    「炫耀?一個相府的千金,需要用五千兩的銀子來炫耀嗎?」任清鳳冷笑了起來:「父親大人,你想護著她,不過很可惜,現在的任清鳳再不是那個受了冤屈,還能忍氣吞聲之人。你不是要護著她嗎,我今天就非要將真相說出來不可!我倒要看看,在我面前,你到底能不能護住她!」

    「放肆!」李秋華怒喝一聲:「你這丫頭,怎麼如此不懂規矩,怎麼跟你父親說話呢?來人,給我拖下去,給我狠狠地打上二百板子,日後就會安生了。」

    眾人心中一驚:二百板子,這不就是杖斃的意思嗎?任二小姐這等小身板,別說二百板子,就是一百板子下去,只怕就要斷了氣。

    大夫人,這是要打殺了二小姐。

    大夫人話音一落,她身後就忽然冒出幾個粗使婆子出來,膀大腰圓,一看就是早做好了準備。

    再看二小姐,依舊是黑眼如珠,神情平靜,臉上半點神色不怒,卻有種不怒而威的華貴之氣。

    粗使婆子上前就要反剪了任清鳳,卻被畫詞一腳踢飛了出去,一個轉身,再打飛了兩個,重重落在地上,頓時斷臂斷腿,躺了一地哀嚎,速度之快,氣勢之勇,手段之毒,頓時讓眾人傻了眼了。

    一個照面,直接將這幾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解決掉,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就是李秋華也驚呆了,她沒有想到任清鳳身邊的小丫頭,居然是這麼個狠角色。

    倒是任碧波的眉心抽動了一下,卻沉著臉,盯著臉色淡然的任清鳳,她站在一堆哀嚎的傷殘婆子中,面不改色,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彷彿眼前的血腥早已司空見慣,沒有任何的不適。

    這是一種久經殺戮才會練就的冷漠淡然!

    任碧波發現,他這女兒越來越讓他好奇了,似乎在她周圍遍佈了迷霧,每一次,你以為接近了一些,當走近一看,才發現後面的迷霧越發的濃郁。

    任清鳳穩如泰山,看了眼,一直神色莫測的唐家嶺,眼中閃過一道幽光,頓時打消了對他開口的衝動——自從她說了四個破綻之後,這人的激怒的神情就變得有些恍惚。

    這倒是一個有趣的現象,或許人生處處充滿了意外。

    任清鳳瞇了瞇雙眼,再將目光轉向顯然有些驚呆,眼神卻很狂亂的李秋月。

    「唐夫人,你聞聞這銀票上可有什麼不對?」她很大方的將手中的銀票遞了一張過去:女子柔弱,為母則剛,這李秋月從來就不是小綿羊。

    既然任清水能想到這個法子陷害她,想必這法子應該來自於李家。

    任清鳳知道,很多大家小姐出嫁,家中都會備些隱蔽的方子,李秋華與李秋月同出李家,想必這東西不會太過陌生。

    李秋月一聞,當場色變:「這是蛇床子的味道。」這味道,她母親讓她出嫁前聞了一個月,她就是死,都不會忘記的。

    任清鳳拍手讚道:「唐夫人果然厲害,這正是蛇床子。」她挑眉,斜睨了一眼面色如雪般的任清水,繼續道:「那唐夫人你在花廳的窗前,可看到一株散發出濃郁香氣的蘭花?」

    李秋月猛地站了起來,雙目驟然一陣緊縮:「那是依蘭花!」

    「正是依蘭花!」任清鳳面色冷凝:「蛇床子與依蘭花相容,最是燃情,我是回去後,察覺出自個兒的異狀,沖了許久的冷水澡,才將身體中的不適,壓了下去。正好我身邊的丫頭懂些藥理,一直琢磨到剛才,才琢磨出一點頭緒來。」

    她想了一下,推斷:「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唐公子是受我所累,這幕後的主使者針對的應該是我,想借唐公子的手,辱了我,只是不知道怎麼的,這人選就變成了知琴。」

    她揉了一下太陽穴,有些不解的語氣:「只是我不明白,既然要借唐公子的手辱了我,為何還要嫁禍我,誣陷我傷了唐公子的……子孫根?這說不通啊!」

    「有什麼說不通的?」李秋月看向李秋華的目光一點一點冰冷下去:「若昕是唐家的獨苗,肩負著傳宗接代的重任,傷了他的子孫根……我夫妻激怒之下,自然會不假思索的除掉你。」

    李秋月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他的兒子受的是無妄之災,比起李秋華那毫無力度的說法,她更相信任清鳳的說詞,而依蘭花與蛇床子,更讓她心裡的那最後一點狐疑也消失無蹤了——這是李家的絕密配方,傳女不傳兒,在李家女兒出嫁前,家裡的當家夫人都會傳兩貼李家世代相傳的秘方——一帖是助情助孕的秘方,正是依蘭花和蛇床子,而另一貼秘方,則是絕孕者性命的。

    這乃是李家絕密配方,每一個出嫁的女兒都要對著祖宗的牌位發誓,除了日後傳給自個兒的女兒,絕不外傳。

    李秋月此時再想起任清鳳在花廳那不用尋常的臉色,更是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你也說是你的估計,沒憑沒據的,不過是你的胡言亂語罷了。」李秋華知道,再讓任清鳳扯下去,就會將任清水扯出來,也顧不得去哄李秋月,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將任清鳳這個賤丫頭給解決了。

    「相爺,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存了什麼心思?唯恐天下不亂,處心積慮的,想要將髒水潑到我的身上,她雖然沒指名道姓,可是這話裡話外,還不都指向我?府裡上下,誰不知道她對我不滿,連餿飯剩菜都送到我的面前,現在往我身上潑髒水,也不稀奇!」她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看了任碧波一眼,見他神情沒有什麼異常,才道:「還請相爺給我做主啊!」

    任清鳳忽然走動了起來,她緩緩地走向李秋華,一步一步,走的異常緩慢,每一步似乎都走在人的心上。

    李秋華都覺得心肝顫顫,像是一步切下一寸,頭頂上懸著一把利刃,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

    「大夫人,我什麼時候指著你了?」任清鳳答得乾脆:「你這次還真的自作多情了,這事情還真不是你做的。」

    見李秋華臉色一鬆,她冷笑道:「不過,你這樣急著往自個兒身上攬,我也理解,你這是母女情深。」

    她轉頭,看著任清水緩緩地說道:「任清水,你還抱著僥倖的心裡嗎?知琴可是什麼都跟我交代了?」

    「你……你胡說什麼?」任清水的一張臉白的跟紙片兒一樣。

    「知琴交代了,說是你引得唐公子對我作此齷蹉事情,只是唐公子久等,也不見我來,狹小的洞穴,唐公子一時把持不在,而她又接觸過依蘭花和蛇床子,所以……誰知道你喪盡天良,惱羞成怒……」她嘖嘖了兩聲:「任清水,這魯國上下誰不說你溫厚良善,可是卻不想你知曉知琴壞了事情,居然惱羞成怒之下,趁亂使人傷了唐若昕的子孫根,還嫁禍到我的身上,光是這份手段,這份果敢,這份狠絕,我就不得不佩服。世人都傳我十惡,可是我這十惡到了你的面前,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你……血口噴人!」任清水瞪大眼睛聽著任清鳳說著如此荒謬的話,她什麼時候使人斷了唐若昕的子孫根,這根本就任清鳳血口噴人,胡言亂語。

    「有沒有血口噴人,將知琴和護衛耿大叫上來就知道了。」任清鳳眼底幽光閃過,高山寒雪的冷意,一閃而過。

    栽贓嫁禍,她也會,而且手段比起任清水來,不知道高桿多少倍,今兒個這對母女遇到她這個鼻祖,她們那點道行,看都不夠她看的。

    「好了,你鬧夠了沒有!」任碧波忍不住站起身吼了起來,再這麼鬧下去,真要毀掉任家的金鳳凰了。

    「畫詞,你去伺候相爺坐下喝茶,這氣大傷身,還是喝口清茶,消消火,坐著聽我說話就是的。」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中透著一股冷寒入骨的涼氣。

    「小姐放心,奴婢保管伺候好相爺。」畫詞應得乾脆,輕輕巧巧閃了過去,在任碧波的啞穴上一點,再點了一下麻穴,頓時任碧波就如同泥塑一般,任由畫詞擺佈。

    「你——這忤逆不孝!」李秋華沒想到任清鳳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對任碧波動手,頓時急的冒煙。

    任清鳳一抬下巴:「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說話的時候,鬼喊鬼叫。」

    畫詞如法炮製,頓時李秋華也變成了第二個泥塑,完了之後,畫詞目光灼灼的看著任清水,大有願意繼續效力之意,被她這麼熱情的盯著,任清水哪裡再敢唧唧歪歪,頓時死死的抿著嘴巴,生怕變成第三個雕塑。

    「墨色!」任清鳳輕輕的喊了一聲。

    一道黑影就那樣「嗖」的一聲,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快如閃電,身影一定,眾人就齊齊的打了一個寒顫,來人如同一塊冰塊被扔進寒冬的屋子,瞬間冷得人汗毛直立。

    來人身形單薄,可是那一雙眸子卻冰冷的嚇人,沒有一絲熱氣,誰看了,都忍不住心頭一顫,彷彿自個兒是沒有氣的死人,若不是手裡提著兩個人兒,眾人還以為他是個冰凍起來的石雕。

    墨色手裡提著的兩個人——一個就是洞穴門事件的女主角知琴,另一個則是任清水派下去協助知琴辦事的護衛耿大。

    二人的神情都有些僵硬,雙目無神,不過誰也覺得詭異,這時候若是二人的表情不僵硬,那才是詭異呢。

    任清鳳蹲下身子,直直的看著知琴茫然的眼睛,緩緩的,一字一字的問道:「知琴,你將今兒個的事情好好說一遍。」

    「是。」知琴神情恍惚,似是沒有從事情敗露的打擊中醒過來,聲音低低,卻清脆:「……小姐讓我引得唐公子去後花園等二小姐,二小姐吸了依蘭花和蛇床子的味道,到時候也不用唐公子用強……婢子引得唐公子去後花園的洞穴……誰知道,唐公子久候二小姐不來,對奴婢……而奴婢雖然心中明白,可是接觸過依蘭花和蛇床子,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最後被眾人撞破……奴婢……」說著,似是承受不了這種恐懼的噩夢,捂著頭慘叫了一聲,就暈死了過去。

    任清鳳對蜷縮在地上如同一隻喪家之犬的知琴,沒有一絲同情,然後又轉身問向一邊的耿大:「耿大,今兒個三小姐是如何吩咐你的?」

    「三小姐一開始讓我跟著知琴協助她行事,知琴讓我躲在後花園,等二小姐經過時,將二小姐打暈,送進洞穴,可是因為暴雨,二小姐被耽擱了,未曾露面……我侯在洞穴外,就聽得唐公子與知琴……我將此時稟告給三小姐,三小姐暴怒,吩咐小的斷了唐公子的子孫根,唐公子是唐家的獨苗,若是傷了子孫根,唐大人和唐夫人必然暴怒……到時候,大夫人憐惜她,定然會將二小姐推出來頂罪,二小姐也就沒有了活路……所以我趁亂斷了唐公子的子孫根……」

    還沒有說完,任清水就衝了上來,怒睜著眼睛,進攥著拳頭:「你胡說……我沒有讓你斷了唐若昕的子孫根……你胡說……」

    那耿大聽得此話,卻忽然雙目一睜,亮的嚇人:「三小姐,耿大有負小姐所托在先,又背叛小姐在後,無顏再苟活人世……」說罷,一手握拳,竟然生生打爆自個兒的腦袋,頓時腦漿四溢,沾的任清水一臉的腦漿鮮血,嚇得她扯開嗓子,尖叫不止,渾身發抖,抱著身子,如同秋天的落葉。

    她是真的害怕啊,她雖然害死過人,可是第一次,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死在眼前,而且靠她如此之近,她又怎麼會不害怕。

    人證物證齊全,李秋月跟瘋子一般,衝向尖叫不停,顫抖不斷的任清鳳,一把扯住她的頭髮,往地上砸,拳頭腳踢,毫無形象而言:「你個畜牲……枉費我這麼多年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你個白眼狼……這麼多年,我是錯看了……我瞎了眼了,居然將你這個白眼狼當成親閨女一樣疼……」

    「我沒有,我沒有……」任清水哪裡想到事情忽然變成了這樣,一個勁的閃躲,可是李秋月此時的理智已經全都沒有了,只曉得是任清水害得她兒子成了一個沒有子孫根的人,那下手自然不輕,也沒什麼打法,就是潑婦打架的絕技,撕咬抓撓,怎麼順手,怎麼來,怎麼能讓對方疼,怎麼來。

    任清水從一開始的躲避,在挨了兩下發疼之後,就開始反擊,二人在地上打得團團轉,眾人看的膛目結舌,沒想到貴人們打起架來,那凶悍勁兒,比起街頭殺豬的潑婦還要狠上三分。

    唐家嶺是在朝堂上滾過的人,對著這麼個情況,那也是束手無策,任碧波有心說話,可是渾身動彈不得,又說不了話,只是瞪著眼睛,看著自個兒心中的天之嬌女,淪為潑婦一流。

    李秋華瞧著自個兒女兒被抓破了臉,頓時心疼的跟什麼似得,又說不出話,只能給了李媽媽一個眼色,李媽媽接受到她的心意,出口勸著李秋月冷靜,可是李秋月此時早已不當李秋華是自個兒的親人了,哪裡肯給她身邊媽媽的面子,再說了根本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現在她兒子被人斷了子孫根,她能不能冷靜?

    李秋月現在生吃了任清水的心都有了,不但不停,手下更是用力,死死的掐住任清水的脖子,恨不得將她掐死了過去,

    李秋華見她不聽,反而更加凶狠的掐著任清水的脖子,那模樣似是要掐死了任清水才善罷甘休,更加的擔心,急的額頭冒汗,不停的給李媽媽使眼色,李媽媽心裡也急的冒煙,忙叫婆子們上前將二人拉開,李秋月飽受刺激,根本容不得靠近,誰上前,要挨上一爪子,一時間掛綵的人眾多,加上原本被畫詞打斷腿腳,手臂的,一時間這客房到有些血雨腥風的味道。

    任清鳳幾人很是知情識趣的退了幾步,留下更大的機會給任清水和李秋月發揮。

    張媽媽看著氣定神閒,目光冷澈的任清鳳,心中想要投靠的念頭更盛。

    再看了一眼瘋婆子一般的李秋月,眼中閃過一道痛快的恨意:你兒子不過是斷了子孫根,你就急成這副模樣,我的外甥女被折騰了斷了氣,你可是笑吟吟的說道——福薄撐不住尚書府的富貴。

    這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不得不說,別看任清水平時一副風吹就能倒的模樣,但是真發起威來,那也是老虎級別,在一番撕扯,打鬥之後,越發勇猛,居然能和李秋月打個平手,雙方都扯著對方的脖子,往死裡掐。

    就在雙方都被掐的只有一口氣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一直像是被驚傻的唐家嶺衝了上來。

    眾人都以為他會一腳踢飛任清水,將自個兒的妻子李秋月救下來,可是讓人跌破眼睛的是,他居然一腳踢飛了李秋月,一把抱起地上被掐的喘不過起來的任清水,還對著撞到案幾,磕破了腦袋的李秋月怒道:「你這個瘋婆子,誰讓你欺負水兒的?」

    原本任清鳳已經有些無趣的瞇起的眸子,因為這個變故,忽然就睜開了眼睛,眼裡閃過一陣趣味。

    眾人也是瞠目結舌,對這個狀況表示十分的不解,看向唐家嶺的目光,都帶著幾分他是不是氣糊塗了,腦子壞了的意思?

    李秋月心中從前那個隱隱的懷疑此時終於得到了證實,這個該死的男人,心裡的人果真是李秋華。

    李秋月一直有種隱隱的感覺,唐家嶺會娶自己,那是因為她的模樣與李秋華有幾相似,可是當初,也是李秋華從中牽線搭橋的,故而,她一直將這個疑惑壓在心裡,覺得是自個兒想的太多了。

    再加上婚後,她多年未曾有孕,唐家嶺也不曾納妾,她這隱藏在心裡的感覺也就消失了。

    可是剛剛唐家嶺踢飛她的舉動,讓她心底的從前的那個狐疑終於得到證實了。

    這個男人,心底的人的果真是李秋華這個賤人,這麼多年,她居然給李秋華算計了,否則以她的身份,嫁給誰不好,偏偏要嫁一個心中愛著李秋華的男人。

    怪不得,他們結婚後,他時常對著她發呆,原來是透過她的模樣在看另一個女人,原來她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個替身。

    原來,她所謂的幸福,不過是一個泡沫,一戳就破。

    就連,他多年不曾納妾,那也不是她以為的他愛她,而是他在給李秋華守節。

    這個男人,她的枕邊人,今天居然為了李秋華的女兒,一腳將她踢飛出去,然後再將李秋華的女兒抱在懷裡,噓寒問暖,比任碧波這個親身父親還關心,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這是他的女兒呢?

    李秋月心底一陣陣的發涼,這算什麼事情,剛剛若昕被抬回來的時候,這個男人都沒這麼緊張,原來唐家的子孫這樣大的事情在,在這個男人的心中,都比不得李秋華這個賤人生的小賤人來的重要。

    她蠢,她笨,這麼多年來這個男人待任清水這個小賤人比自個兒的兒子還親,她就該想到了。

    李秋月再也忍不住了,唐家嶺的這一腳,實在讓她太疼了,她盯著李秋華的眼神,充滿了怨恨:「李秋華,你好手段,勾著他的心這麼多年,還放不開你!我說呢,你當年為什麼替他說盡好話,撮合我和他的婚事,原來是為了讓我替你們打掩護……好,好……實在太好了,你們實在太好了……」

    李秋月的眼淚滾滾落下,卻仰天大笑:「唐家嶺,你為了一個野種,居然對我出腳,你為了一個野種,居然不顧自個兒骨肉的斷根之仇……好,很好,今兒個我算是看透你了……」

    李秋月摸了一把眼淚,吩咐自個兒身邊的丫頭婆子:「抬著公子,我們走!」

    她是一刻也不想在相府呆下去了,她一刻也不想再看到這對賤人的臉了,憤怒到了極頂,她腦子居然清楚起來,看唐家嶺護著小賤人的模樣,若昕傷了子孫根的事情,是討不回公道了。

    這對狗男女,先是哄騙了自個兒這麼多年,現在這個混蛋,為了個小賤人,連帶著要委屈她的兒子。

    這口氣,她說什麼都會出的。

    李秋月領著自個兒身邊的丫頭婆子,抬著唐若昕浩浩蕩蕩的離開。

    而,任碧波的臉色卻沒有因為好起來,反而更加的難看了。

    男人,有誰是不好面子的,原本就算是任清水設計任清鳳,李秋華想要借唐家夫妻的手,除去任清鳳,他會覺得這是女人家小心眼,不能容人,但是也頂多說她們幾句,不高興罷了,畢竟在他的心中,嫡妻是要尊重的,任清水又是天下鳳後的命,也是要看重的。

    任清鳳不過一個庶女,就算是有幾分能力,捨掉了,他頂多遺憾少了一個可利用的棋子。

    但是此刻,唐家嶺的所為,可不就是一個淡淡不高興了。

    這一刻,任碧波甚至覺得,頭頂上泛著綠色,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一般,尤其是任清鳳一雙眼睛,閃著笑意,嘲諷而不屑。

    原本事情即使涉及到唐若昕的斷子孫根之事,只要好好處理,也不是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隨便推個下人出來頂罪,到時候,此事也就揭過了。

    可是李秋華偏偏非要將此事推到任清鳳的頭上,要除去她,才引得她一連串的反撲,這才有了後面的這一系列的事情。

    若不是任碧波此時被畫詞點了穴道,只怕要跳起來罵人,打人了。

    李秋華也氣的要死,原本事情就算是鬧開了,任清水害的唐若昕的子孫根,可是唐家也是要臉面的人,李秋月也是個要臉面的人,只要她一口咬定是任清鳳那個小賤人誣陷任清水,那該死的耿大一死,也就死無對證,這事情到最後,也就是個不了了之的事情。

    難不成唐家還真能鬧上衙門不成,不說別的,就一個強要良家女子的罪名,唐若昕就擔不起,那是要受牢獄之災的。

    可是唐家嶺一腳踢飛了李秋月,這事情就不是一個簡單事情了,自家的堂妹是什麼性子,她心裡最清楚不過,就是個蘸醋捻酸的,只怕這日後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來。

    此刻,李秋華心中那個嘔啊,自個兒都已經多年不和唐家嶺來往了,那不過是年少時的一段風花雪月,這男人還記在心裡做什麼,今兒個不知道到哪根筋不對了,搞什麼真情流露。

    估計若不是李秋華此時不能說話,只怕也要扯開嗓子罵人了。

    這一番真情流露,配著李秋月的畫外音,頓時府裡的下人都垂下了腦袋,恨不得找個地縫將自個兒藏起來——這主子的陰私事兒知道的越多,這小命就越危險,畢竟剛剛那畫面和李秋月的話一合,怎麼看,怎麼曖昧,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大夫人很有紅杏出牆的味道。

    想要不讓人多想,都不行。

    其實下人們心中雖然怕的要死,可是誰的腦袋裡不在琢磨著,唐大人連三小姐斷了唐公子子孫根,毀了唐家的命脈這樣的大事都能容得下,還能護著,說不得這三小姐是誰家的女兒呢?

    沒看到自家的相爺一臉猙獰的,恨不得要吞了唐大人嗎,而唐大人卻視而不見,反而一個勁的小心翼翼問三小姐哪裡痛。

    這時候,也該讓這對夫妻出來走一遭了。

    任清鳳遞了一個眼色給畫詞,然後饒有興趣等候事態的發展。

    畫詞極快瞭解了任碧波和李秋華的穴道。

    任碧波一解開穴道就拂袖而去,連怒斥任清鳳的心情都沒有了。

    畢竟比起綠雲蓋頂,其他的事情都不值得一提。

    李秋華惡狠狠的瞪了任清鳳一眼,都是這個小賤人的錯,只是今天沒收拾了她,現在哄好任碧波才是首要大事。

    於是小跑著跟在任碧波的後面,步伐匆匆,隱隱的還聽得風中傳來的一言半語:「相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

    任清鳳伸了個懶腰,無趣的撇了撇嘴巴,實在是無趣極了,還以為會現什麼棒打出牆紅杏婦的場景呢。

    任碧波,比她想的還要無用。

    她瞟了一眼被唐家嶺抱在懷裡的任清水,語氣淡然道:「任清水,我說你為了個渣男,何必費那麼大的事情,搞出這麼多的花樣來,我早說過了,只要補償足夠的讓我動心,我是真的不介意『讓賢』的。」

    任清水眸光閃了閃,似是詫異任清鳳舊話重提,目光之中似有試探之意。

    而那唐家嶺卻是目光陰鶩,死死的盯著任清鳳。

    不管是試探,還是陰鶩,任清鳳都是一副清而冷的表情。

    任清水和唐家嶺嘀咕了幾句,二人邊走邊說,幾句話功夫,就出了客房,任清鳳不用聽,見任清水那眼淚汪汪的樣子,就知道她在裝小白花。

    人生真是處處意外啊!劇情直轉而下,連她都被雷到了,不過雷雷更健康,也更方便她行事不是嗎?

    任清鳳瞇著眼睛踢了一腳,在地上裝死的崔媽媽,帶著嘲諷道:「看來你的主子沒空搭理你,你說你膽大包天,敢衝進我的西華院,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崔媽媽此時哪裡還有一絲底氣,頓時重重的叩頭:「二小姐,奴婢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二小姐給奴婢一條活路。」

    她在內宅混了半輩子,今兒個算是開了眼界,二小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等心計手段,她就是再混個一百年,也不是她的對手。

    這些年是她眼拙了,居然將這麼一頭猛虎看成病貓,活該今兒個摔了這麼個大跟頭。

    「任管家,衝撞主子,是什麼個罪?」任清鳳語氣輕忽,如同夜色裊裊。

    任管家弄不清任清鳳的心意,小心翼翼想了一下,細細掂量的一番,才緩緩開口:「衝撞主子,杖責三十,發往莊子反省。」

    任清鳳用腳尖踢了踢崔媽媽,似是沉凝,半響之後才說道:「那就照府裡的規矩辦吧!」留著她還有用,否則憑著她這些年在府裡做下的惡事,今兒個就該要了她的命。

    崔媽媽渾身出了一身冷汗,聽聞能保住性命,頓時千恩萬謝,只差沒抱著任清鳳的腳舔了。

    任清鳳卻已經將注意力轉向了任管家,語帶深意的說道:「下面的事情,就勞煩任管家了。」

    任管家心中一凜,想到那一雙孫兒,立刻卑微的將腰彎了下去,有些討好的說道:「二小姐放心,老奴當差多年,定然不會出錯。」

    任清鳳輕笑了起來,聲音低而慢:「那就好!」

    幾乎一字一頓,每一個似乎都拖著長音,可是細細聽來,卻又是乾淨利落,讓人琢磨不透。

    任清鳳說完,就跨步離去,任管家卻望著她的纖細的背影,出神了一會兒,片刻之後,才歎了一口氣,吩咐下人,將客房收拾乾淨。

    只怕經此一事,相府日後就是二小姐的天下了,就是他這個相爺身邊的管家,第一貼心人,日後都得看著她的臉色過日子了。

    李秋華在任碧波關書房的門前,終於擠了進去,任碧波臉色難看,李秋華伸手拉住他的手,卻不說話,只是將頭靠在他的肩頭,靜靜的靠著,默默的流淚。

    她一向強悍,難得流露出如此柔弱之態,雍容之中,透著一股世家小姐特有的惹人心動的柔弱。

    晶瑩的淚珠,剔透如珍珠,從她明艷的面孔上流過,讓任碧波的滿腔的怒火,也漸漸的小了下去,心也軟了下去。

    秋華長得的好,年輕的時候,和清水一樣,是魯國出了名的美人,會被人愛慕,也是在再常不過的事情。

    秋華嫁了他,是一國的相爺的夫人,這身份何等尊貴,自然不會看上一個小小的尚書。

    再說了秋華婚後恪守婦道,這都城誰人不知,這不過是唐家嶺那混蛋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無聲之中,任碧波開始在心中開始為李秋華開脫。

    「對不起,碧波。我真的沒有想到堂妹夫會有這樣的心思,要是知道他有這樣的心思,我說什麼都不會讓家裡將秋月嫁給他的。你也知道,我自從嫁了你之後,主持家中的事務,根本就很少外出,連娘家都很少回。現在知道他的心思,日後我再不會見他,為了避嫌,我連堂妹都不會再來往了。」

    李秋華聲音柔柔的,軟軟的,沒有往日的霸道,威嚴,更是隻字不提任清水謀算任清鳳,自個兒謀算任清鳳的事情。

    她是瞭解任碧波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會為了她們母女謀算任清鳳而如此憤怒的,一個庶女或許有幾分價值,可是對比起她們母女能帶給任碧波的好處,他是不會生這樣大的氣。

    他會這麼憤怒,這麼生氣,說到底不過是男人的面子。

    他要面子,她就給足他面子,不見唐家嶺,不和李秋月來往,其實根本就不是為了避嫌,而是經此一事,以李秋月的性子,這輩子怕是都要跟她老死不相往來了。

    果然,任碧波聽李秋華為了避嫌,連自個兒的堂妹都不再往來,心裡就更覺得是他誤會了自個兒的妻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當年李秋華身為魯國的美人,追求者眾多,她卻嫁給了自個兒,婚後更是一心守在相府的內宅,看來真的是不知道唐家嶺對她的心思。

    雖說,心裡想明白了,不過面上卻依舊是冷冷的模樣:「你跟水兒說一下,讓她以後也莫要再去唐府了,那樣的人家,咱們以後少來往。」

    李秋華點頭,一副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任碧波見她這麼模樣,越發覺得自個兒錯怪了她,這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這言語上也就軟和了很多。

    李秋華越發的委屈,眼淚跟不要錢似得,到最後,反而是任碧波出言哄了她一番,這麼哄來哄去,兩個人居然一時天雷勾起地火,在書房內間的軟塌成了一番好事。

    一室的春情燃燒,以至於那客房的事情,彷彿早就是八百年的事情了。

    次日,李秋華一臉羞澀的離開,任碧波亦是渾身舒暢,一時間,兩夫妻居然前所未有的融洽。

    任管家進來的時候,就見昨兒個還怒氣沖沖的相爺,一夜的時間就被大夫人哄好了。

    他不得不佩服大夫人手段高桿,只是想到西華院,想到自個兒的一對孫兒,他不得不咬著牙上前。

    「噗通」一聲,任管家就跪在了任碧波的面前,痛哭流涕:「相爺,奴才對不起你……」

    任碧波還在回味昨夜的旖旎,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那高貴的妻子,放開之後,會是那麼的熱情如火,只讓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好。

    驟然之間,見自個兒最信任的管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跪在自個兒的面前,頓時有些不明白了。

    「你這是做什麼?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有什麼話不能直說的。」任碧波這話說得推心置腹。

    「相爺,昨日三小姐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相爺要送五千兩銀子到西華院去,就堵了奴才,非要讓奴才準備五十張一百兩的銀票,還要奴才在上面塗上膏子。」

    任管家也不抬頭,看任碧波的臉色,只是低著頭,抹著眼淚:「奴才是相爺的奴才,哪裡肯,三小姐卻是不依不饒,只鬧了許久……奴才不鬆口,三小姐卻不聲不響自個兒從帳房支了五十張一百兩的銀票送了過來,用黃花梨匣子裝的好好。」他吸了一口氣:「相爺是知道奴才的,奴才腦子笨,只一樣能入得了相爺的眼,那就是忠心,知道該聽誰的話,自從上次教訓過奴才後,奴才哪裡還敢薄待二小姐。」

    「誰知道……誰知道,奴才身邊常勝轉告奴才,說奴才的孫兒被人接走了!」

    他說到這裡,給任碧波狠狠地磕了個頭:「相爺,奴才真的不是有些違背相爺的交代,而是奴才……奴才想著三小姐為人最是和善,心地又好,她這麼做,說不得就是想替夫人和自個兒出口惡氣,畢竟二小姐白日送了餿飯剩菜過去,奴才要知道你那麼個膏子,說什麼都不會……」

    任管家重重的叩頭:「相爺,奴才欺瞞了相爺,一夜都不曾合眼,懇請相爺責罰……」

    「好了,起來吧!不過是小錯,日後莫要再犯就是了!」任碧波心情不錯,再說昨兒個這事情也揭開了,他本也沒打算追究——任碧波心知肚明,這追究起來,那任清水可就保不住了。

    「求相爺責罰……」任管家卻是一派忠心:「相爺責罰了奴才,讓奴才長了記性,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就不敢再犯了,若是此次輕易饒過,奴才說不得就生出了怠慢之心,總以為小錯而已,日後這些小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早晚捅出收拾不得的大錯。到時候,奴才是生是死都是小事,可是卻辜負了相爺對奴才的一番信任。」

    任碧波的臉色聽聞這番話之後,驟然沉了一些,細細嚼了一番,心裡頭又是一派景象,看了下面跪著的任管家:「你果真是個好的。既然如此,就罰你三個月的月例好了。」

    任管家挨了罰,卻喜笑顏開的磕頭起身:「謝相爺恩典。」

    任管家看了他好一會兒,也笑了一會兒,又緩緩道:「大夫人身子剛好,這府裡的事務,就莫要麻煩大夫人了,讓她休息一段時間,府裡的對牌……」想了一下,才緩緩地道:「清鳳是個明白人,讓她這段時間掌管內宅吧!」昨兒個晚上,涼了這孩子的心,今兒個也該暖上一暖了。

    任碧波卻不知道,有些涼了的心,卻是怎麼都暖不回來的。

    「相爺,這妥當嗎?」任管家卻是一臉的不贊同:「二小姐到底庶出,又從未掌過家,若是將內宅交到二小姐的手裡,我怕大夫人,三小姐……」

    「哼!」任管家冷笑一聲:「她們還能怎麼樣?還想怎麼樣?去,就說是我說的,這事情就這麼定了。」

    任管家看了任碧波,一副還想要求勸的樣子,只是看著他一臉的堅決,才輕歎了一聲,緩緩地轉身,退了出來。

    出了書房,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鬆開緊握的拳頭,掌心一陣潮濕,心裡卻盤算著:他這差應該當的不錯,二小姐應該會滿意吧!

    心裡對任清鳳是真正的生出膽寒來:這二小姐落了一次水,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這計謀用的,爐火純青,將計就計,環環相扣,步步緊逼,哪裡像是出自內宅小姐之手,就是行軍打仗,怕是也不過如此。

    二小姐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麼一番折騰,為的不就是這掌家之權嗎?

    ------題外話------

    紅塵以為喋喋不休的抱怨,會讓親們生厭,卻沒有想到會收穫那麼多的安慰,果然,紅塵是幸福的。

    謝謝親們!

    一路有你們的陪伴,會給紅塵堅持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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