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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7章 文 / 一粟紅塵

    任清鳳眉梢一挑,看著以她為分界線的兩個男人,心中漸漸升起一股字氣憤,這兩個傢伙當她是什麼,是去是留,總該問問她的意見吧!

    眼中精光一閃,用力掙脫二人緊握著她的手,再一個反扣,緊緊的扣住青軒逸和獨孤意的手腕,那二人正斗的激烈,猝不及防之下,自然讓她得逞,見她握著二人的手臂,不由得大吃一驚,齊齊的停住手下的動作,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就給任清鳳抓住了空隙,手下一個發力,雙腿橫掃,青軒逸和獨孤意這等高手,沒回神之間,居然給她掃個正著,同時重重的摔倒在地。

    任清鳳自個兒橫劈在地,卻一個斗轉,好似一直動作敏捷的猴子一般,眨眼之間就彈地而起,落在青軒逸和獨孤意的面前,雙手抱胸,眉頭上揚,面色黑沉沉,憤然:「你們兩個這般行事,總得問一問我這當事人吧!如此自說自話,當我是什麼?」

    她向來自立,對這種私自決定別人道路的事情最為反感,即使青軒逸剛剛不顧危險過來救她,也對他這般行事微有不喜,更別說一面之緣的獨孤意了。

    至於什麼身份貴重,她更是沒放在心上。

    二人聽得任清鳳如此說話,皆是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她會發怒,不過聽任清鳳這等語氣,二人也都感覺到她的不喜,同時閉嘴,不再開口說話。

    青軒逸與任清鳳到底熟悉,相處過,自小她的性格,倒也能夠理解,倒是獨孤意,實在是可憐,一身黑衣倒在地上,冰玉般的面孔都蹭了些灰塵,有些明珠蒙塵之態,神情更是愕然,目瞪口呆的,顯然沒想到自個兒相中的美人如此強悍。

    他人本長的極好,面上的表情又是一向冷然,此刻目瞪口呆的傻樣,出現在他白玉無瑕的面容上,說不出的詭異,顯得異常的滑稽,有種特別的笑點。

    風吹過,樹葉沙沙,任清鳳橫夢冷對,怒目相向,眼色異常的凌厲,冷哼了一聲,才道:「你們兩個實在可笑,身份尊貴,卻如同無知懵童一般行事,其不怕人笑掉大牙!」

    這般言辭犀利,頓讓二人面上都有些訕訕,其實不管是青軒逸還是獨孤意,都不是猛撞之人,今日不過是事關任清鳳,難免有些失了分寸。

    「獨孤意,你別忘了咱們剛剛的賭約,只要我能走出竹林,日後你與我退避三舍,怎麼這才轉眼的時間,你就給忘了?」

    見獨孤意張口,似要反駁,她不由得面色一沉:「你也莫說什麼,我借助他人之力,咱們一開始可沒說不能借力。」

    獨孤意自然不服:「賭注乃是你我之間,中間多了他,自然不算!」

    他才不要退避三舍,難得看到一個入他眼,如他心的人,就此放手,豈不是太過愚蠢了。

    任清鳳卻是不管他說什麼,雖然她對秀逗的玉石美男沒啥惡感,可是也沒啥好感,這樣的人等同於麻煩,近而遠之才是最佳方式,所以獨孤意的不算,她就當空氣一樣,沒聽見。

    不但做未曾聽見之意,還冷然道:「獨孤意,願賭服輸,你認也罷,不認也罷,總歸我是出了竹林,你還是回你的秦國去,你在這裡惹是生非,不知道要牽累多少人呢?」她雙目直直的看著獨孤意,繼續冷聲:「再說了,我從未打算要去秦國,你何必強求?」

    獨孤意聽到強求二子,眼神一暗,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嘴巴掀了掀,卻沒開口說話,倒是一旁的青軒逸開口道:「獨孤太子雖然藝高人膽大,可是這畢竟是魯國,我雖然未曾打算對你不利,可是並不表示別人也能眼睜睜的放虎歸山,若是到時候你有什麼不測,那就得不償失。至於清鳳,你還是別癡心妄想,她乃是魯國之人,丞相之女,可不會做出什麼叛國之事,你還是死心吧!」

    魯國之人?叛國之事?

    任清鳳聽得這幾個字,頓時心中的怒火就升了起來,他倒是挺會給她扣帽子。

    她穿越而來,雖然身在魯國,可是卻沒有國之概念,更別說什麼叛國之論,若是有一天,魯國容不下她,她絕對會包袱一提,抬腳走人。

    「軒逸,你也別給我戴什麼高帽子,什麼叛國不叛國的,我根本沒放在心上。」她說得理直氣壯,根本就不覺得自個兒的話有什麼不妥,這種事情,還是早些說清楚了為好:「我所求不過活著,其餘倒是不曾多想。」

    「清鳳!」青軒逸聽她這麼一說,不但沒怒,反而心中一痛,像是被人刺中了心臟一般:該有多苦,才能說出這麼一番話。

    「青軒逸,你休要拿國之大意束縛她,她這些年在魯國過的什麼日子,你不清楚嗎?一個弱質女子,居然惡名揚天下,這樣的國,這樣的家,有什麼可留念的。」

    獨孤意心中亦是抽抽的疼,為任清鳳的遭遇,明明是大家小姐,雖說出身差了些,是個庶女,可是所求居然只是最卑微的活著,怎麼能不讓人心疼,這樣的國家,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值得任清鳳留念的,他別的不敢說,至少可以保證任清鳳隨他會秦國後,不會過的這般窩窩囊囊的,以他在秦國的勢力,絕對能讓任清鳳在秦國橫著走。

    不行,清鳳在魯國過的如此不快,他絕不能在放任她在魯國過這等窩囊的日子,今天,一定要帶任清鳳離去。

    獨孤意心意已定,一躍而起,立刻向青軒逸攻擊而去,青軒逸感受到獨孤意的掌風,也出手反擊,三兩下,二人撇開任清鳳,又纏鬥在一起。

    因為遠離了任清鳳,手中的武器又掏了出來,辟辟啪啪的一陣陣閃亮的火花,獨孤意和青軒逸棋逢對手,皆是越打越激烈,越戰越勇,人影晃動,幾乎纏成一片。

    任清鳳本不想理會這兩個腦子漿糊的傻子,不過思及青軒逸的相救,獨孤意的手下留情,眉心抽了幾下,略一思索,手臂一抖,軟鞭放了下來,手下一動,身子一躍,死死的纏住二人的兵器,青軒逸和獨孤意擔心傷了任清鳳,不敢用力,就見她手下一個用力,唰的一下子,軟鞭就纏了二人的兵器,直直的奪了過來,棄在一旁。

    二人沒了兵器,微微一頓,卻又極有默契的赤手空拳起來,你來我往,你打我擋,你攻我受,一時間打得難捨難分,人影翩翩,如同蛟龍。

    青軒逸和獨孤意皆是難得的高手,武藝超群,同樣的身世顯赫,同樣的地位尊貴,渾身上下充斥著凌雲的傲氣,和尖銳的倔強,更有死不服輸的精神,二人王不見王,皆不肯退上半步。

    任清鳳見這二人還真的攪合上了,忍不住跺了一下叫,冷喝了聲:「可惡!」

    還沒完沒了啦,看來不出點狠招,這二人不會停手。

    任清鳳身如飛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二人,手中的軟鞭,直直捲向二人的腰間:很好,既然這二人如此難捨難分,她就成全他們做一對相親相愛的連體人吧!

    二人感受到任清鳳的用意,一時皆顧不上對方,同時瞪著對方,冷哼了一聲,然後非常有默契的停下攻擊,向後退上兩步,粉碎任清鳳陰謀。

    任清鳳見二人分開,心中鬆了一口氣,剛準備開口,提醒青軒逸離開,話剛剛到了舌尖,就見那兩個避開軟鞭之人,又飛身上前,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

    任清鳳心中的怒火升了起來,手中的軟鞭又揮舞了起來,帶著犀利之氣,攻向這二人,這一次,手下用足了力道,顯然不達到目地誓不罷休的模樣。

    此時,她全部的心神都落在了這纏鬥的二人身上,不知道獨孤情已經悄然而來,手持銳利的匕首,趁此時機,對著任清鳳後背出手:該死的狐狸精,不但勾得風哥哥神魂顛倒,現在連魯國的太子和自家的哥哥都為她爭風吃醋,自家的哥哥雖然一直脾氣不好,對她也不加顏色,可是這麼多年來,對她也不過略顯冷淡,從未曾像此次這般,差點將她一掌給劈了。

    說來說去,全是這個任清鳳的錯,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麼狐媚的手段,讓三國的太子為之傾心,這等妖精,留著不過是禍害三國,不如趁此機會除去,也算是為三國的穩定,做了份貢獻。

    「清鳳!」

    獨孤意見到那陽光下閃著寒光的匕首,嚇得魂飛魄散,而青軒逸雖然目不能將,耳朵卻是再靈敏不過,也感受到那犀利殺氣,和命懸一線的危險,不由得同時大叫起來:「清鳳!」

    二人也不管正在的打鬥,身子凌空而躍,想著任清鳳的方向飛來,只是一飛,還邊出手阻止對方的前行,顯然都想做那英雄救美的那位。

    「混賬東西!」

    任清鳳也感覺到身後的凌厲殺氣,不由得怒吼一聲,一個側身,手中的軟鞭就向獨孤情而去,嘴中卻是嘲諷不已:「不自量力!」

    獨孤意卻是知道獨孤情的本事,見任清鳳不躲反而迎了上去,面色大變,厲聲叫了起來:「清鳳,小心,有毒!」

    毒字一出,任清鳳下意識的一退,可是獨孤情已經不要命的攻到面前,即使肩頭被任清鳳的軟鞭擊中,卻還是不管不顧的似要將匕首刺進任清鳳的胸膛。

    獨孤意面色大變,身子一躍,也不管青軒逸刺來的利劍,顧不上躲避,長刀一舉,架起利劍,身形卻是一閃,以獵豹之態,奔向任清鳳。

    瞬間,一道血光閃過,血色的線條在空中劃過一刀弧度,獨孤意悶哼一身,卻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也不管刺在肩頭的傷痕,抱著任清鳳的身體,依戀兩個後空翻,然後滾落在地,卻牢牢護住任清鳳。

    「皇兄!」獨孤情見此情況,嚇得大叫,她匕首上塗了見血封喉的毒藥,雖說自家的兄長自小為了避毒,用了不少的好東西,只怕也抵不住這樣霸道的毒物。

    青軒逸卻是擔心任清鳳,一個撲身,將獨孤意打飛出去,自個兒護著任清鳳,急切問:「無事?」

    她犯下如此大錯,只怕父皇母后斷不會容她,為今之計,也只有立下傳世奇功,才能免遭一劫。

    這般一向,獨孤情絕美的臉上就佈滿了猙獰冷酷的殺意,手中的匕首再次攻擊而出,目標青軒逸的軟脖,利光直閃,猙獰恐怖,猶如地獄之光,將青軒逸的後背籠罩。

    「快閃!」任清鳳死命的掙扎,要將青軒逸推開,聲音已經隱隱帶著顫抖。

    一旁的獨孤意肩頭的血液已經變成了黑色,見他連掏了四瓶藥丸塞進嘴裡,卻還是止不住血液變黑,就知道這獨孤情匕首上的毒藥,是何等的霸道。

    獨孤意到底是秦國人,應該對毒藥有所瞭解,怕是不會有生命危險,倒是青軒逸,早年中毒,傷了身子,雖然傳言說他活不過二十五歲,不一定可信,可是雙目被毒瞎,卻是再確定不過的事情,若是此時再中毒,只怕傳言真的就要立刻兌現了。

    他救她於毒蛇陣中,此番再不能讓他置身險處。

    任清鳳死命掙扎,奈何對方不肯配合,不但不肯放開她,反而將她摟得緊緊,連連向一旁避開,奈何獨孤情此番卯足了力氣,不依不饒,勢要傷了青軒逸,想要彌補誤傷了青軒逸之罪。

    匕首如同猙獰的毒蛇,刺入青軒逸的後心,剎那間,一道血注如同噴泉一般噴射而出。

    任清鳳探過青軒逸的身體,一掌將獨孤情打飛出去,再低頭看向青軒逸時,頓時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只見青軒逸的面孔,這麼短暫的時間,就變得灰白一片,如同一張白紙一般,沒有絲毫的血色,嘴唇發紫,眼眶也是烏紫一片。

    饒是如此,他卻伸手摸在任清鳳的面上,執拗的問道:「你沒事吧?」

    聲音弱若柔風,已經帶著幾份慘敗氣息。

    從沒有一刻,如同這般憎恨自個兒的失明,連想看一眼少女是否無恙都不能。

    任清鳳一直一位自個兒在長久的黑暗之中,已經練就出一份堅若鋼鐵的鐵石心腸來,可是沒有想到在面對這樣一個即使死在旦夕,卻還猶自擔心她是否無恙的男子面前,會這般的抽痛,就如同誰將她的心從胸腔中掏了出來,被人活活的撕開,她抿了抿唇,手指死死的扣進掌心,咬牙從口中吐出三個字來:「我——無——事!」幾乎是一字一句,從顫抖才唇中擠出來一般。

    青軒逸聽得她這話,心頭一鬆,面色又慘淡了幾分,像是瞬間被人抽空了力氣,雙目一閉,就直直的垂落在地上。

    獨孤意此時已經趕到任清鳳的身邊,一把將她摟住,雙目卻死死的盯著遠處吐血的獨孤情,生怕她再對任清鳳不利。

    「軒逸!」任清鳳見青軒逸直直躺在地上,面色灰白一片,心中顫抖,惶恐不已。

    「你放開我!」任清鳳尖叫著,掙扎著,聲音淒厲,如同狼吼,連連揮掌,將獨孤意劈開,向著青軒逸而去,一路踉蹌,似乎連路都不會走了。

    獨孤意緩緩的站直身子,看著任清鳳踉蹌的身子,一股一股的黑血從他的肩頭潺潺而出,而他的臉色亦是蒼白一片,唇瓣紫漲紫漲的,看起來,不必直直躺在地上的青軒逸來的好,尤其是他那一雙黑黝黝的眸中的悲傷的神色,有種痛徹心扉的傷絕,可是他的身子卻站的那麼的筆直,如同一棵倔強的蒼松,站在懸崖絕壁的盡頭,無法看到前進的道路。

    「軒逸!軒逸!……」任清鳳彎腰,將青軒逸的身體抱了起來,手掌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臉頰,見他不應,又神色緊張的檢查他後心的傷口,死勁的思索著腦中的關於毒性的知識,妄圖想出毒性,嘴裡卻不停的問著:「軒逸,你醒醒,到底怎麼樣啊?你說話啊,有沒有事,你告訴我啊!」

    「清鳳,清鳳……」青軒逸緊閉的雙目,陡然之間睜了開來,似有清亮閃過,不過片刻之間,有閉了起來,卻突然伸手,死死的抓住任清鳳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就聽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別走……留下來!日後……我會……我會……照顧你……」

    是他的錯,這些年,卻從來不知道任家的二小姐是這樣的一個可人兒,是這樣值得將她捧在手心呵護的人兒。

    如今,他知曉她的好,知曉她的美,又豈能再輕易放手?

    他一生悲苦,難得想要留住一個人,自私一次,又何妨?

    任清鳳卻恍若未聞,反而一疊是的問道:「軒逸,你怎麼樣?你到底怎麼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事?你告訴我,什麼感覺?痛不痛,你到底痛不痛?」

    「清鳳!」似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抓住任清鳳的手,面色慘白慘白的,嘴唇紫漲紫漲,卻似是不覺,反而牢牢記掛著任清鳳的答案:「清鳳,你答應我,答應我,莫要離開魯國,莫要離開都城,別走,別走……」

    任清鳳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眼圈發紅,看著懷中那人蒼白的面孔,鼻孔之中流出黑色的血液,將俊逸雅致的面孔,添上一份狼狽,淒慘,紫色才唇瓣,讓他整個人多了一份妖異的氣息,挖心挖肝的痛,將她整個人淹沒,從來不肯許諾的她,難得一次,忍不住答應他,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好,軒逸,我答應你,只要你在,我就不離開魯國,不離開都城!」

    青軒逸慘白的面上忽然綻放出春花般的笑容,紫色的唇角勾了起來,像是一朵雨中落敗的玫瑰,雖然凋零,卻有種別樣的美。

    他知道任清鳳是那種一諾千金之人,聽了她應了下來,整個人就放鬆了下來,無力的倒在任清鳳的話中,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眼,他看見那個與他齊名的驚才絕艷的男子,原本那冰雕而成的風華絕代的身姿,在聽到任清鳳的話後,那筆直的脊背,卻在片刻之間,頹廢了下來。

    也看到那如同輕風一般飛奔而來的男子,邪魅的眼角,是絕望的不甘,向來傲氣凌雲的人兒,瞬間像是老了十多歲一般。

    他終究自私了一回,以命留下她。

    可是,他卻不悔,人這一輩子,總有自個兒奢求的東西,在桃花林中相遇的那一刻,他就中了她的毒,入了她的障,沒有人知道,他再遇到她那一刻的心情是何等的澎湃。

    一遇一生情,一念一世意。

    三方成鼎立而站,任清鳳抱著青軒逸半跪在地上,半響之後,她終於抬起頭,緩緩地看向獨孤意。

    獨孤意此時依舊筆直的站姿那裡,如同蒼松屹立,一身的黑衣,在陽光下,透著冰冷的寒,他身後黑衣男子,手握冰刃,冷冷的看著任清鳳,大有她一有異動,就會出手的意思。

    「解藥拿來!」任清鳳冷冷的開口,目光也變得冰冷無比,一手緊緊的抱著青軒逸,一手伸了出去,那麼堅定的看著獨孤意。

    「沒有解藥!」獨孤意還沒有開口,獨孤情卻已經得意洋洋的開口,她滅了魯國的太子,父皇母后定然會滿意她此番做出的貢獻,或許多年的心願也能得以滿足。

    「這是不是就是你來魯國的目的?」任清鳳卻是不看獨孤情一眼,反而直直的看向獨孤意,目光冷然:「你不辭辛苦,冒著天大的危險,是不是就是為了除去他?」她冷哼一聲:「他不過是個身殘命薄之人,一生悲苦,你何必趕盡殺絕。」

    她忽然舉手,對天發誓:「黃天在上,后土在下,我任清鳳發誓,若是青軒逸此番名損,我定會要秦國皇室不得安寧,以償還此血債!」

    「你區區一人,能耐我……」獨孤情的話還沒說完,獨孤意卻是一腳將她踢飛出去,直直落在院落之內。

    即便如此,任清鳳卻是面色發寒,早已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只見一道寒森森的光芒閃過,射向獨孤情,卻因為獨孤意的那一腳,匕首只是擦過她的耳根,幾縷髮絲飄然落下,若是剛剛沒有獨孤意的那一腳,只怕此時落下的就不是幾縷青絲,而是獨孤情的那顆腦袋。

    獨孤情原本還怪獨孤意無情,可是此時卻是千恩萬謝,一顆心驚恐萬分,臉色白的如雪,如同死人一般,再不敢開口說話:她真的沒有說假話,那匕首中的毒藥真的無藥可解,她會尋此霸道之藥,為的就是置任清鳳與死地,除非任清鳳和自家的哥哥一般,自小泡在藥桶之中,百毒不侵,才能保住性命。

    可惜那百毒不侵之藥,異常難得,饒是她貴為公主,卻也不曾得到,故而才如此害怕。

    「獨孤情,若是青軒逸有事,天涯海角,我都要將你斬殺,以你的腦袋祭奠他的亡靈。」她說完,又看向獨孤情:「原本我無意與你為敵,可是從這一刻起,我們就是生死不共的死仇!」

    獨孤意的臉色更加的蒼白,這一刻,他不像是驚才絕艷的秦國太子,而是一個惶恐的少年,他靜靜的看著任清鳳冰冷無情的面孔,聽著她冷酷無情的話語,只感動徹骨的寒冷將他淹沒。

    那個淡淡笑著,對他說,咱們賭一個的少年,這一刻已經遠去,從此之後,連淡漠如水的朋友都不是了。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會這樣!」他只是想要帶她離開,只是想要她的陪伴,卻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深深的歎息了一聲,他和青軒逸雖然是對手,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置他與死地。

    任清鳳冷冷的笑了起來,緩慢的說道:「傷害已經形成,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算了,這筆帳我記下了,現在我要帶他回去解毒,你若是想借此機會滅了他,我奉陪到底!」

    說完,就抱著青軒逸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離開,自始自終,沒再回頭看獨孤意一眼,還有一旁悵然站著的風流韻一眼。

    青軒逸為救她而來,她就是再鐵石心腸,也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還算人嗎?

    獨孤意看著那個抱著青軒逸快速飛離的窈窕身影,一雙眼睛卻是寥落落寞,像是垂暮的夕陽,透著將近的死氣:他到底來遲了,所以注定了擦肩而過的命運嗎?

    他忽然眉眼一挑,戾氣絲洩,桃花眼中陰霾一片,看著同樣神情落寞的獨孤意:「交出獨孤情,此事不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都是那個該死的花癡,這麼多年纏著他不算,現在居然對清鳳出手,還累的青軒逸受傷,若不是這個該死的花癡,清鳳又怎麼許下這樣的承諾。

    他絕不能饒過這樣的花癡!

    「她是秦國人,還不牢你這趙國的太子出手!」獨孤情的懲罰絕對跑不了,可是卻也輪不到趙國的太子來發落他秦國的公主。

    二人一言不合,心中又都存著氣,自然就動起手來,於是兩位身份尊貴,出身高貴的太子殿下,居然在別國之中,打的難捨難分。

    一時間,刀光劍影,將那片天空映襯的戾氣洶湧。

    ------題外話------

    紅塵失言了,今天家中工廠換新廠房,所以紅塵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給使喚成苦力,對於抱歉的方式,紅塵是五千字變七千,算是一點補償心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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