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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2:這章 標題就就叫萬字大更新好嗎? 文 / 上晚妝

    再次回到熟悉的家有什麼不同?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洛言有些迷茫,廚房裡,穿著圍裙的陸南城正在做飯,姿勢嫻熟,好看的男人連做飯的動作都那麼優雅……可是再好看有什麼用?那也不是她的……

    洛言將頭扭轉了回來,看著電視屏幕上放的動物世界,只覺無聊。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洛言收回神思,尚未反應過來,像往常一樣去開門,門外的人一臉熱情的就要給她一個擁抱:「南城哥哥,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

    然而擁抱的姿勢在看見裡面的洛言時戛然而止,她瞪著面前的洛言,不可思議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洛言心裡真鬱結無處發洩,看見她正好練練手,她笑笑說:「謝小姐這話說反了吧?應該是我問你怎麼會在我家門前?剛才你那句動人的南城哥哥和開放式的擁抱,如果不是我剛好來開門的話,你恐怕要抱到我丈夫身上去吧?」

    謝茜茹不理她,逕自往裡面走,看見廚房裡正在做菜的陸南城時,委屈又氣憤,她跑過去,直接從後面抱住陸南城,難受的說:「南城哥哥,為什麼你又跟這個討厭的女人見面?」

    正在做飯的陸南城被她的動作嚇了一大跳,眼見是她,皺了皺眉,他說:「茜茹你別這樣,放開我。」

    「南城哥哥……」

    「先放開!」

    略微嚴厲的聲音呵斥,沒辦法,謝茜茹只有放開陸南城,臉上還是很難受的表情,她說:「南城哥哥,你別對我這麼凶,我會很難過的。」

    「……」陸南城尚未開口,便見她忽然捂著肚子,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陸南城面色微變,問:「茜茹,你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肚子好疼……」她臉皺成一團,似乎真的很難受的樣子。

    洛言倚靠在廚房門口,像看一場好戲一樣嘲諷的看著:「謝大小姐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啊,說臉色蒼白就臉色蒼白,去演戲都可以直接上場不用化妝了。」

    陸南城皺眉,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脫掉圍裙,將謝茜茹打橫抱了起來,她是真的很難受的樣子,連冷汗都出來了。陸南城經過洛言身邊的時候,說了一句:「你跟我過來。」說完就抱著懷裡的女人匆匆的離去,那英俊的臉上的擔憂卻是被她撲捉的一清二楚。

    洛言看著謝茜茹的樣子,還真的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真的是忽然不舒服,這麼巧合?想到這裡,她勾了勾嘴角,舉步追了上去,倒想看看謝茜茹這次又玩什麼心計!

    ……

    大晚上,陸南城的專屬司機已經被叫回去休息了。

    跟在他身後的洛言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將謝茜茹給抱上車,然後對她說:「洛言,送我們去醫院。」

    靠,原來叫她跟出來就是把她當成司機了嗎?他以為自己是誰啊?他說開車就開車?她偏不!

    「洛言……」陸南城又叫了一聲,語氣裡似有些哀求。

    洛言到底是心軟的,雖然她在心底告訴自己,是為了看謝茜茹怎樣將戲演下去的份上!

    車子開到大道上的時候,她的腦袋才轉彎過來,看著身後抱著女人的男人,又看著抱著男人不停的說「疼、疼」的女人,腦海裡忽然就想起很久之前,剛跟陸南城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醉酒後的情景。

    那時候她的胃好像也很疼,然後……然後就從床上掉在了地上,可是那個男人卻只是拿了藥給她吃,並未帶她上醫院,任由她像一隻小蝦米似地難受的捲縮在那裡,安慰她說吃完藥就會好。

    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自嘲,待遇的差別還真是大啊。可那時候她還覺得他對自己溫柔極了。

    無名的……心底就泛起一種苦澀。

    她從小性格就勇敢又倔強,可是這些年來,她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知道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努力去爭取,回過頭來才發現,她越想得到的東西,總是離的她越遠。

    許是開車的時候神思的油走,回過神來才發現前面有輛車迎面而來,差一點就要相撞,她趕緊拐了個巨大的彎,及時的將車子剎住。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後面的人戳手不及,謝茜茹的腦袋撞到了前排的座位上,難受的悶哼了一聲,陸南城的脾氣跟著就出來:「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洛言頓時覺得有些委屈,她給他們當免費的司機,因為他們走神,還被這樣說。想著想著就有些惱怒,從後視鏡裡瞪著他:「是你要我開的,我要怎麼開是我的事,如果你們不願意坐的話可以下去,不送!」

    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公然的對抗,陸南城一雙黑眸寒冷的嚇人,洛言絲毫都不懷疑,如果他能多吃一隻手,鐵定會毫不猶豫的伸出來把她掐死。

    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再說什麼,將車子掉了個頭,重新上了公路。這一回,她讓自己不再開小差,專心的開車,告訴自己身後兩人都是空氣,跟她沒有一點關係。

    好不容易一路暢通的開到了市醫院,車子一停穩,車後的人就已經抱著美人下了車。陸南城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打了電話,所以車外面早有一群醫生護士擺著擔架的候著,他們一下車,一行人就跟著飛快的離開,速度就好像是某個國家領導身負重傷。

    很快,原本熱鬧的醫院門口頓時安靜了下來。

    洛言開了車門走下車的時候,腳剛放在地上,才發現已經完全疼的站不住了。

    剛剛因為將要撞車時的緊張,她第一下猜剎車沒踩中,被扭到了腳,當時也管不了疼了,用力的踩第二下,才踩中。

    一路上開車回來她也是忍著腳上的疼,不想在車後的男人面前再表現出一絲的脆弱。

    想不到一直忍到了現在,才發現腳上傷的這麼嚴重,肉眼看去都能看見迅速腫起來的一大塊。

    從車上走下來,想要找一塊空地坐著,將腳放鬆放鬆。坐在駕駛座裡雖然有暖風吹但還是有空間限制的。

    在醫院附近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腫了的腳在燈光下下更加刺眼了起來。她直直的盯了好久,伸手去抹了抹。那嚴重的程度到了只要碰了一下就會很疼,那種疼,疼到心底升起各種煩躁,像是在氣自己沒用似地,她忽然用手指猛的戳了上去,那種又疼又煩躁的情緒在心底翻騰,眼淚蹭蹭的往眼眶裡湧,她咬唇硬是給忍了回去。

    她氣惱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也不管腳上有沒有傷,轉身就往車的方向走去。這一走,沒有看見腳下的台階,著實又被拐了一下,這一下可不比剛才那一下要狠戾的多了,疼得她咬牙切齒的,冷汗都流出來了。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終究是再也站不住。整個身子眼看就要往下倒去,卻不了突然之間冒出的一抹力道,將她給扶住。

    洛言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張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臉,嘴巴愣瞪了半天也沒有叫出他的名字。

    男人看著她的樣子,再瞥了眼她傷了的腳,英挺的眉毛蹙起:「你的腳怎麼回事?」

    還是那般冷漠中帶著責備的態度,洛言垂著頭,好像不管什麼時候他在她面前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可是以前是她總是纏著他讓他覺得不耐煩,現在她早就離的他遠遠的,幹嘛還跟他擺出那副表情?

    「扭到腳沒看見嗎?」心情不好,她的脾氣也萬分不好了起來。

    董安臣瞥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扶著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像是故意的,她將他扶在自己手上的手推開,讓自己的身子跟他保持距離,然後才轉身一步一步的離開。

    可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受傷程度,才走了兩步,腳就疼得根本就站不住,在她快要摔倒的同時,董安臣已經走上前,二話不說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洛言哪裡受到過他這麼好的待遇,臉上的表情驚訝萬分。而抱著她的男人確是一臉沉默,根本就沒有看她,也不顧她的反抗,逕自將她抱走。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車子被停在醫院大門口,她被塞進了另一輛車裡,洛言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綁架進來的小可憐蟲似地。看著坐進駕駛座位上面無表情的男人,洛言鬱鬱的說:「你的未婚妻呢?你剛剛不是還跟她在一起嗎?怎麼一個人跑來醫院了?」

    董安臣開著車,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洛言哪裡是你不回答,她就輕言放棄的人?她眼珠子轉了一圈,忽然笑道:「你知道為什麼我之前要坐車後面而不是前面嗎?」洛言說,「因為我想到舅舅有那麼多紅顏知己,都坐過副駕駛這個座位我就覺得很噁心,是不是男人的一生中沒有幾個紅顏知己,就不能活呢?」

    這一回,董安臣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臉色顯然變得難看了許多,一臉暴風雨即將襲來的陰沉。

    按道理講,以洛言對待董安臣的害怕程度,惹他惹到這裡已經是最大限度了。她多瞭解他啊,這男人要麼就不開口說話,要麼一開口說的話絕對是一針見血,插到你心窩裡,疼的你三天兩夜睡不著覺的那種。

    可是這一次,許是被氣的太厲害,見他單薄的唇抿成一條線,明明就知道那是他發脾氣前的徵兆,她還是不怕死的說:「怎麼不說話了?後悔把我抱上來了?如果後悔的話可以把我丟下去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緊急剎車就將她沒有說出口的話完全吞沒,要不是身上繫著安全帶,她早就一頭撞到了擋風玻璃窗上。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她嚇得臉色蒼白,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早就無影無蹤了。整個車廂裡只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安靜的讓人心驚。

    「怎麼不說了?」但聽他淡淡的開口,雖然是那麼淡漠的語氣,但是淡漠中隱藏著陰鬱的怒氣那麼明顯。

    洛言將臉轉了過去,不去看他的表情,只是咬著唇不說話。

    「董洛言,我告訴你,不要以為好像是我欠了你什麼。我今天就把話跟你說明白了,不管我有多少個女人,那都是我的事情,就算我這個位置做了無數個女人,我要你坐這裡,你就必須坐這裡!」

    「憑什麼啊!」洛言跟他吼回去,她說:「你是我什麼人啊!我幹嘛要聽你的!一開始你就拒絕我,是,我是喜歡你,我傻我笨,我以為憑我的魅力天天纏著你,對你好,就會讓你有被感動的一天。可是你的心是冰塊做的啊,我怎麼可能感化一個冰塊?你說的那些傷人的話加起來可以讓整個長城都被傷倒了,最後我撐不住,我逃的遠遠的還不行嗎?你知道你的未婚妻美麗動人可愛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也不用天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吧?董安臣,別仗著我那麼喜歡你,你就可以這樣欺負我!我告訴你,就算我喜歡你也是以前了,現在我一點都不喜歡、一點都不!」

    「是嗎?」董安臣冷笑:「如果是你說的這樣,何必跟陸南城裝作很好的樣子來氣我?洛言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幼稚嗎?」

    「幼稚?怎麼幼稚了?你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就不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再說他是我的丈夫,我怎麼了我?我就要跟他在一起你管得著嗎!」

    董安臣冷笑:「是啊,你的丈夫剛剛在做什麼?他又抱著別的女人,他把你放在心上了嗎?」

    一句話戳中洛言的心。

    他繼續說:「洛言,一個女人在男人身上摔倒一次那叫單純,不停的摔倒不吸取教訓那就叫蠢!」

    要說董安臣不說話就冷,一說話就毒,儘管修煉了這麼久,但洛言豈是他的對手,此刻的她面色蒼白,被氣的全身發抖!

    就在她在腦海裡想著各類話反擊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煩躁的接起,「喂」了一聲,那邊傳來一抹低沉的男聲。

    洛言忽然心就平靜了下來,她勾勾唇,挑釁的看著董安臣,對電話那頭的男人說:「哦,南城呀……你說謝茜茹是真的生病了?哦……這樣啊……唔……我現在在外面,什麼?你要過來接我?好呀,那我再這裡等你……呵呵……我不怪你,怎麼會怪你呢……就這樣說親愛的,待會兒見。」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微笑的看著董安臣,道:「我親愛的舅舅,你這次又猜錯了,你看,他主動向我道歉呢!」說完她就解開安全帶要下去。

    「回來!」董安臣伸手就將門給反鎖了。

    「董安臣!」洛言咬牙,狠狠的瞪著他。

    安辰冷哼一聲:「好馬不吃回頭草聽過嗎?你是小狗麼?主人對你稍微好一點,你就搖搖尾巴跑了過去?能有點原則嗎?」

    「你才是小狗!你們全家都是小狗!」洛言吼完這句就後悔了,說他全家不就是說自己全家嗎?她煩躁不堪,於是便去推門,可沒有董安臣開門,她根本就開不了,最後她洩了氣一般的怒吼,她說:「你到底想怎樣啊!你不能喜歡我,我就離你遠遠的,這樣不是你想要的嗎?」

    董安臣沒吭聲,只是重新發動車子,往路上開去。

    整個車廂內又沉默,是一種壓抑的沉默。

    就在這時,洛言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剛要接起,董安臣二話沒說,直接搶過她的手機丟到了窗子外。

    「你——!」洛言簡直氣瘋了。

    董安臣冷漠的說:「從今天開始,你接一次他的電話,我丟一次手機。」

    洛言:「……」

    ……

    洛言覺得董安臣就是自己的剋星,她喜歡他也不是,不喜歡他也不是。她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在她想要放開的時候,又忽然的出現,又將她原本的計劃給打亂。

    她很生氣,又無奈,完全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她的確是用陸南城來氣他,那也是為了與他隔開距離,讓他知道她是真的想有要努力去放開她,即使她知道陸南城沒有忘記謝茜茹,依舊有個謝茜茹在從中作梗,但她還是選擇這樣做,只是想要他面對她時,不再覺得尷尬……

    可是她都努力了,為什麼,他卻忽然不想放過她?

    在洛言亂想的時候,董安臣已經將車停了下來。他下車,走到副駕駛位置將洛言從車上給拖了下來。

    洛言一看,居然是機場,她說:「你要帶我去哪裡?」

    「b市。」

    「去那裡幹什麼……」

    「出差。」

    「……我一個小小的會計,剛上班,出什麼差啊?而且也沒人通知我啊……」

    「陪我出差。」理所當然的四個字,不可抗拒的命令。

    洛言:「……」

    ……

    凌晨的航班,跟著董安臣出差的洛言幾乎是一路睡過去的,雖然是頭等艙,但是還讓她覺得難受,左右不適,可是太睏了,就算在夢中知道自己的姿勢有些不雅,也顧不了那麼多,現在睡覺對於她是最重要的事情。

    空姐已經注意了她身邊的男人許久,趁著這個時機走上前來微笑,溫柔的輕問:「先生,需要給這位小姐加上一個薄毯嗎?」

    董安臣淡淡的瞥了一眼身畔睡的東倒西歪的人,蹙眉,「嗯。」

    空姐應了一聲,從手上將毛毯遞過去就要幫洛言蓋好。

    「我來。」沉默的男人開口說話,伸手將毛毯拽了過去,直接丟在了洛言的身上,將她的整個腦袋都蒙住了。

    要說成熟的董少也會有這麼幼稚的時候,估計是對洛言不聽話的「報復」。

    空姐啞然的看著被蒙住的人,再看看重新低下頭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男人……

    雖然這個男人很帥,讓整個飛機艙的姐妹們都不鎮定,但是渾身上下那種冷颼颼的氣息告訴她,她還是別多管閒事會比較好一點。

    ……

    洛言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在飛機上,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揉眼睛,才發現揉到的是毛毯,鬱悶的將蓋在臉上的毯子弄下去,她扭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本來想問點什麼的,可是看他那樣子……真是撩亂人心啊。

    本來就有一張俊美出眾的臉,平時一絲不苟的頭髮有些凌亂卻異常性感,米色襯衣,微開的領口露出令人犯罪的鎖骨,同是淺色的長褲裹著他修長的腿,那氣質簡直是從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迷醉。

    就在她盯著人的同時,被盯著的人也換換的抬頭看她。

    洛言沒想到會被抓個正著,先惡人惡語:「幹嘛看我?我知道自己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

    黑眸浮現一抹冷嘲,他沒說什麼,重新低下頭。

    這種話估計也只有她董大小姐才能說的出口,還臉不紅心不跳的。

    洛言哼哼兩聲,覺得沒意思,又重新拉開了窗門,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一片,糾結道:「怎麼還在天上啊?飛的我都累了。」

    又忍不住去看身邊不說話的人,「哎,你倒是跟我說說話啊,一直看文件看文件的你不累啊?」

    董安臣只覺得這個女人還是睡著比較安分一點,一醒來就唧唧咋咋個沒完,真是——「別煩我。」

    「嘿!誰讓你扯我陪你來,我不煩你煩誰呢!」

    董安臣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然後站起身,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洛言鬱悶,頓覺不毒舌的舅舅真是無趣極了。

    耳邊傳來空姐說話的聲音:「真是帥呆了啊……臉走路的姿勢都那麼帥!」

    那個男人不管走在哪裡都像明星一樣的閃耀呢!洛言心裡有些泛酸,忽然就叫了起來:「嗨,是不是空姐都這麼閒呀?我想吃飯,有沒有機餐?」

    ……

    董安臣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洛言奮力的挖著盒子裡的機餐吃的津津有味。

    他坐回位置上,將手中的機餐擱在了一邊,洛言看過去,道:「舅舅,你剛才是幫我拿吃的去了嗎?難道你不知道只要喊一聲,就有人會拿過來嗎?」

    他怎麼會不知道?董安臣嘴角抽了抽,只是不願意看見空姐一臉花癡樣,自找麻煩罷了。

    洛言飛快的將自己要的餐給解決了,想著舅舅親手幫她拿的飯,她還是不要浪費了他的心意,正欲從董安臣那邊拿他給自己拿的機餐過來,卻被他制止了。

    洛言疑惑的看過去,就聽他淡淡的說:「晚上別吃太多。」

    「……哦……」

    「容易變豬。」

    「……」

    ……

    洛言跟董安臣是凌晨三點多到的b市,比起自己家,這邊要冷的多,

    雖然在飛機場睡了一覺,但她還是疲憊極了,下了飛機在回去的路上她就睡著了。

    下車的時候,外面北風呼呼的吹,董安臣伸手將車上的毯子將洛言給裹了起來抱下了車。

    車外已經站了一排人,站在最前頭的是一位穿著軍裝的英俊男人,董安臣抱著睡著的洛言走上前,叫了一聲:「二哥。」

    男人應了一聲,看著他懷裡的毯子,笑了笑:「路上辛苦了,房間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談。」

    「好。」

    董安臣抱著洛言在男人手下的帶領下,往別墅走去。

    一進屋子,暖氣襲來,懷裡的人動了動,董安臣微怔,以為她醒了過來,卻沒想到她只是稍微挪了挪身子,找了個更舒適的姿勢睡。

    董安臣將放在了床上,將毯子抽走,也許是因為毯子悶著的關係,洛言的臉紅彤彤的,模樣看起來乖巧無比。

    董安臣定定的在床邊看了一會兒,伸手輕輕的戳了戳她紅彤彤的的臉蛋,得到的是她皺眉「唔」的不滿。

    他笑了笑,將被子給她掖好,轉身出了房門。

    剛走出房門,董安臣的手機便響了,他接起,那邊傳來張恆的聲音:「三哥,告訴你一件讓你高興的事。」

    「說。」

    「就在剛剛,我拿到了陸南城簽名的離婚協議書。」張恆說:「其實吧,我覺得你是不是早就有把我他會在這張紙上簽字?你威脅他的條件,也太狠了一點!」

    董安臣沒吭聲,那邊繼續說:「不過也可以看出陸南城對小外甥女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你的威脅對於他而言一點意思都沒有。」

    對於張恆的話,董安臣只回了句:「說完了?」

    「……」張恆鬱悶。「三哥,你就是這樣,就算是一件你期許已久的事,你都不會表現有半點開心。」

    「啪」的一聲,董安臣掛了電話。

    他走到走廊的窗前,下機的時候外面的風呼呼的吹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下雪,雪白的一片片飄著,不瞬間便落得一地雪白。

    董安臣站在窗前良久,雪花不知情趣的落在他的臉上,冰冰涼,像是要親吻他似的。

    這一刻,董安臣的心情的確是……愉悅的。

    ……

    洛言醒來的時候,看著陌生的房間,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自己在什麼地方。

    她嚇的從床上跑了下來,赤腳打開了車門,外面一切都陌生的很,讓她有些受驚。

    她想著自己不是應該跟舅舅在一起嗎?怎麼會一個人呆在這裡?

    越是這樣想,她越是害怕,光著腳失了心一樣在走廊上亂跑,彷彿跌進了一座迷城,怎麼跑都跑不出去。

    她害怕極了,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砰」的一聲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疼的她站都站不穩當,眼看就要往後面倒去,一雙有力的手將她給攬住,她詫異的看過去,就入了一雙深沉的眼。

    董安臣彎著一抹唇色,俊美白希的臉龐直直的對著她,單薄的唇瓣微抿。那雙碧黑的瞳眸仿若一塊易碎的破冰,在燈光下閃著晶般的光澤。

    洛言看著看著,就彷彿會被他吸進去似的。

    「咳……」此時耳邊傳來一陣輕咳的聲音,洛言立刻收回自己的眼神,董安臣穩定住她之後,也鬆開了手,不贊同的看著她:「亂跑什麼?」然後看著她光著的小腳丫,道:「鞋也不穿。」

    「呃……」此時洛言也有些尷尬了起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廊上出現了這麼多人,都是穿著軍/裝,看起來好嚴肅,又……好有氣魄啊。

    尤其是為首的那位,長得不要太好看啊……洛言又犯花癡了起來,天了嚕,為什麼跟董安臣在一起的男人都這麼的帥?洛言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那男人笑了起來:「三弟,今天的事先談到這裡,你先忙你的。」然後對洛言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他身姿凜然正氣,一步一步都帶著英挺帥氣。

    他離開了之後,整個走廊只剩下董安臣跟洛言,洛言看了一眼他道:「舅舅,這就是你二哥嗎?他是首長嗎?好帥啊……那套衣服穿起來真好看……」然後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董安臣,說,「真想看看舅舅穿軍裝的樣子,肯定更帥!」

    董安臣無語的盯著她,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語氣有些硬,他說:「下次再讓我看見你不穿鞋子就跑出來,自己看著辦。」

    洛言這才想起自己跑出來的目的,她說:「我剛才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地方,嚇壞了,還以為自己被賣了呢!」說完看了一眼董安臣嚴肅的臉,她吐吐舌頭:「我開玩笑的,不過剛醒來可能沒適應,一開始是嚇壞了。尤其是這裡這麼大,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說話間,董安臣已經將洛言放在了臥室的床上,一雙白希的小腳上都佈滿了灰塵,董安臣說:「自己穿鞋去洗乾淨。」

    「哦……」洛言應了一聲,穿了鞋去洗腳。

    洗完之後,回到房間裡,發現房間裡不止董安臣一個人,還有張恆。

    她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

    張恆晃了晃手上的文件說:「當然是連夜給你送喜訊來的。」

    「嗯?」洛言有些疑惑:「什麼喜訊?」

    「自己看看。」張恆遞給她,她結果,奇怪的打開,看了一眼,竟然是離婚協議書……並且下面簽了陸南城的名字……

    「怎麼會?」她詫異的問。

    「你忘記了之前你讓三哥幫你跟陸南城談離婚的事?」張恆說:「雖然一開始他一直不同意,不過最近我們掌握了一手資料,在我們的威脅威逼要挾之下,他總算在昨天簽了這份協議書,現在只要你在這份協議書上簽名,小外甥女,你就自由了。」

    洛言轉頭看向董安臣,他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洛言看著手上的離婚協議書,這是她一直想要的一份協議書,拖了那麼久,幾乎拖掉了她所有的感情和耐心,她曾經那麼希望這份協議書趕緊到手,可現在真的在她手上了之後,她卻有一瞬間覺得那麼不真實,好像在做一場夢一樣。

    張恆看著她恍若失神的樣子,張恆走上前,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手,道:「小外甥女,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沒見你有多開心?一般女人看見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是應該歡呼尖叫的嗎?」

    洛言無言的看著他,說:「張先生,請問有誰會收到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很開心的嗎?」

    一句話將張恆堵了個半死,他鬱悶的說:「我就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腦袋裡究竟想的是什麼,換成是我,好不容易擺脫了自己不喜歡的人,一定要開一個單身派對慶祝的!」

    洛言涼涼的說:「是啊,誰能有張大少那麼闊達呢,換女人跟換衣服一樣。幸好破塵沒有跟你在一起。」

    「……」張恆鬱悶的摸摸鼻子:「算了,哥不跟你說了,你就看哥不順眼!哼!我找二哥聊心事去!」說完就轉身大步走了。

    整個房間裡又只剩下洛言跟董安臣兩人,洛言說:「舅舅,你能不能告訴我,是因為我昨天跟陸南城接觸了,所以你迫不及待的就讓他把離婚協議給簽了嗎?」

    董安臣反問她,「怎麼?突然後悔不想離婚了?」

    「是有點。」洛言說,「以後就沒有男人可以讓我拿來氣舅舅你了。」

    「……」

    「不過舅舅,你能告訴我,你是用什麼方法讓他簽這個的嗎?」

    「不能。」

    「……」

    董安臣說:「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秘密。」

    「……」

    在洛言疑惑的眼神中,董安臣說:「好了,換好衣服,我們要出去。」

    「……去哪?」

    董安臣說:「你忘記了,你是陪我來出差的,不是來玩的。」

    ……

    後來洛言才發現董安臣口中所說的「出差」完全就是讓她來兼職秘書的。

    她必須每天都跟在董安臣身邊。她本來是學翻譯的,結果為了董氏放棄了自己的專業跑來當個什麼小財務已經是跨業了,現在直接躍升為代班執行董事的助理,她什麼都不懂,本以為會被這個「重責大任」給弄的手忙腳亂,過了幾天之後,才發現董安臣根本就不用她做任何事,她要做的就是像一個影子一樣跟在他身後。

    而做為他的影子,洛言也更加瞭解到這個男人的許多面,就在不久前,她才聽說某家做傳媒的與董氏競爭一個項目,可是才過沒多久時間,那家公司就因為資金周轉不靈放棄項目不算,還得到處借錢,這是董安臣的狠戾,她永遠都忘不了當助理報告他這個消息時,他臉上森冷的表情,彷彿將一個企業搞垮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會在跟客戶見面的路上,看見一隻受傷在馬路邊的小貓兒停下車,將它帶上車,但是——是讓洛言下車去抱的。

    ……

    那天,洛言跟董安臣一起去跟客戶談合作,寬敞的車內,安靜的只能聽見董安臣翻動文件的聲音。

    自從來到b市之後,洛言發現董安臣真的好忙,除了上班的時間,業餘的時間都在看文件,吃飯的時候都約了客戶談事情,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私人的時間。

    而她呢?每天只要按時的起床,負責跟在他身邊就可以了。

    洛言鬱悶撐著腦袋看著窗外,心裡還在奇怪陸南城會乖乖簽下離婚協議的事,她想起自己最後一次見他,他要做飯給自己吃……是不是被他當做以告別形勢的最後的晚餐呢?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種可能,沒有一種可能是被她猜對的。

    當然,空閒的時間,她也會試探的問董安臣,可每次他都閉口不談。

    而張恆那個傢伙更是因為她那天的最後一句話對她避而不見。

    所以董安臣跟陸南城之間究竟有什麼協議……她一直都在疑惑當中。

    但這些日子以來,洛言心還是有些失落的,一場她期待的婚姻,在逐漸失落中終究是畫上了句號,她想起最後一天,陸南城抱著謝茜茹緊張的神情,還有在開車的時候,她不小心讓謝茜茹撞到額頭時,他生氣的模樣。

    她笑了笑,大概陸南城最後還是發現自己愛的是謝茜茹,所以良心發現放她自由吧。

    就在洛言發呆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停車。」

    司機沒防備的剎了車,洛言毫不意外的撞到了前座的沙發,摸著額頭正要轉頭興師問罪,就見董安臣已經拽著她開了車門走下去。這可是車流人往的大馬路上,他就那樣鎮定的帶著她走了過去。洛言一瞬間覺得好像每輛車子都下意識的從身邊繞過,但他的步伐那麼篤定,沒有絲毫的慌亂。

    然後洛言就看見躺在地上的一隻小貓,董安臣對她說:「把它抱起來。」

    「……」

    洛言無言的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眼那小灰貓,只有手掌那麼大小的樣子,應該是被人遺棄在這裡的。雖然可憐,但是洛言還是不得不提醒:「你把它撿回來,待會兒怎麼去談事?」

    董安臣看了她一眼,說:「待會你留在車上看著它。」

    「……」洛言將小貓抱了起來,小貓乖巧的窩在她懷裡。眼神無辜的望著她。

    見她將小貓抱在懷裡,董安臣拉著她穿過車流回到了車內。

    洛言一邊玩著小貓一邊好奇的說:「原來舅舅你不喜歡狗,喜歡貓呀?」

    董安臣沒有說話,依舊淡定的看資料。

    洛言無聊,在車上跟著小貓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兒,洛言俯下身摸摸它的毛有些黏膩,便說:「小貓好髒啊,我幫它擦一擦吧!舅舅你先幫我抱著。」

    說著便本能的將小貓遞給他。

    「別碰我!」董安臣卻突然嚴厲的斥了一聲,嚇的洛言立馬將手縮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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