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7:妻子的舅愛-那:就到我這裡睡,我哄你 文 / 上晚妝
洛言問:「那我應該怎麼做呢?我去找舅舅,我跟他道歉。」
肖澤搖搖頭:「不必了,明天他也許就不記得了,你讓他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噢……」洛言點點頭,然後起身:「肖二哥,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就不打擾了……」
「嗯。」肖澤說:「回去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明天都會好起來的。」
「好。」洛言應了一聲,往外面走,就在她開門的時候,外面忽然出現的一抹小身影嚇了她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肖茶,她拉著洛言一眼也不看肖澤,說:「言言,我聽說你明天就要走了是嗎?」
「是啊。」
「那你能帶我一起走嗎?我要跟你個三哥去玩。」然後又賭氣的加了一句:「你讓三哥幫我介紹一份工作,我再也不要回來了。」
「呃……」洛言遲疑了一下,看向肖澤,肖澤黑著一張臉對肖茶說:「茶茶別任性了,你三哥每天工作忙,哪有空管你!」
「我也不需要人管,我可以自力更生,我可以去任何的城市,反正你不想見我,我走的越遠越好好,省的礙了你的眼!」
肖澤氣急:「誰說我不想見你了?」一向沉穩的首長大人也只有在這個小姑娘面前才會脾易急躁。
肖茶卻是氣哼哼的說:「那是我不想見你可以了嗎?我不管,我要跟三哥和言言一起走,我不要再在這裡當空氣了,反正二哥你女人那麼多,也沒閒情來管我!」
肖澤氣的放狠話:「隨你!」然後一把將門給關了起來。
肖茶和洛言都嚇的一驚,肖茶眼底的淚已經溢了出來,她伸手捂著嘴巴,很想放聲大哭,又不想讓裡面的人聽見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極了。
洛言說:「茶茶你別這樣,二哥他是說氣話呢,你也別跟她賭氣了,其實你們都關心在乎彼此不是嗎?何必要弄成這樣?」
茶茶搖搖頭,她說:「他才不關心我,二哥變了,一點都不像是我從前認識的二哥了。」
吼出這一句之後,她就跑了,速度快的洛言追都追不上。
沒辦法,她只有先回自己的臥室,她自己的事情都一個頭兩個大,怎麼還有閒情去管別人的呢。
那一晚上,洛言怎麼都睡的不好,夢裡面居然出現了兩個舅舅,一個冰冷,一個邪魅,朦朧中她似乎看見了舅舅的往事,黑白顛倒,讓她整個人都像掉進了漩渦中,頭痛無比。
最後她是在自己尖叫聲中驚醒的,睜開眼,面前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摀住自己的心,跳的厲害非常。
這一醒之後,她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最後她忍不住,下床去找董安臣。
董安臣的臥室離她並不遠,走了半個走廊,站在董安臣臥室門前的時候,她又不敢敲門。
舅舅此刻已經睡了也說不定,她去敲門又打擾到舅舅的休息時間,明天一大早還要回去呢。
這樣一想,她有悻悻的準備回去,這時,她忽然聽見門裡一陣輕吟的女聲,她一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認真聽去,真的是女聲,而且還是從董安臣的房間裡傳來的。
洛言遲疑了一會兒,將耳朵擱在門板上聽,裡面的聲音隱約的大了一些,又是難受又是舒暢的聲音,洛言也是經歷過事情的人怎麼會聽不出來?
她腦海裡浮現各種問題,為什麼舅舅房間裡會出現別的女人,為什麼她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在這樣的想法閃過之後,她的行動已快過意識,伸手敲門,「砰砰砰」,這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特別的突兀。
可此刻洛言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想知道裡面的人究竟是不是董安臣。
可即便是她在外面拚命的敲門,裡面也不知所動。反倒是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很舒服的樣子,對她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洛言原本還能控制住的脾氣徹底的爆發出來了,她一邊拍門一邊叫:「舅舅,你開門!是你在裡面嗎?舅舅,你開門啊!」
可不管她怎麼敲門,裡面都不開門。
最後洛言的敲門聲引來了樓下守衛,兩個穿著軍裝大衣的男人走了上來,看見穿著睡衣拚命敲門的洛言,問:「二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洛言心裡難受,但見他們來了,還是稍有一些理智,她說:「沒有,我想找我舅舅,但他一直不開門,我想問一下,你們有這件房間的鑰匙嗎?」
守衛搖了搖頭,說:「只有首長有。」
「哦。」她笑了笑,「肖二哥這時候肯定睡著了,我就不打擾了,不好意思啊,吵到你們了。」
兩人笑著說說沒事,便轉身走了。
洛言看著他們離開之後,瞪著門板,真想此刻有一把斧頭將它給砸開。
她這念頭剛閃過,裡面的門就開了。赤著上半身的董安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問:「怎麼是你?」然後波瀾不驚的轉身進了房間。
洛言大步的跨了進去,果然見一個女人躺在床上,身上裹著被子,被子下面片縷未著。
洛言指著女人對董安臣說:「為什麼,舅舅,為什麼你要這樣?」
董安臣面色比這夜晚的天氣還要淡漠,反問:「一個成年人做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原因嗎?」
洛言被反問的根本就找不到句子去反駁,這時躺在床上的女人笑嘻嘻的說:「喲,姑娘,你還未成年呢?怎麼問這樣的問題,男歡女愛,各自解決生理需求,怎麼還需要原因呀?而且董少這麼好,別說是解決生理需求了,就是要我天天陪著他,我也願意呀……」
洛言氣急,不能拿董安臣發火,只能找床上的女人洩氣。她走到床邊,大力將女人從床上給扯了下來,「你給我滾出去!」
「哎喲!」女人倒在地上,尖叫了一聲,這女人長得倒是一副好皮相,要臉蛋有臉蛋,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任何一個男人都抵抗不住這樣的誘惑,洛言也懂,可她就是瞧她不順眼,她問董安臣:「舅舅,你不是都要跟別人訂婚了嗎?怎麼在外面玩其他女人?」
那女人又說話了:「原來是董少的外甥女呀!你瞧人家未婚妻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麼呀?何況你都說了是準備訂婚,還沒訂呢!再說了,結了婚的都能在外面玩女人,何況只是訂婚……」
「你給我閉嘴!」那女人尚未說完,洛言就發飆了。
雖然女人對她沒什麼畏懼,但礙於她是董安臣的外甥女,董氏的二小姐,她也不敢太得意放肆。
於是她便從地上爬起來,直接走向董安臣——直接渾身赤裸的走向董安臣!
洛言簡直震驚了,這個女人究竟要不要臉啊!
當著她的面走到董安臣身邊,坐在他的大腿上,聲音柔綿綿的說:「董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晚上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呀……」
繼續你馬勒戈壁!
她是想現場表演a/片嗎?自己不要臉難道還不能顧忌一下別人的感受嗎?洛言雙手握成拳頭,只有這樣她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衝上去將她從董安臣身上拖走的衝動。
最後還是董安臣提了一句:「去把衣服穿上然後回去吧。」
女人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渾身赤裸的經過洛言的時候,還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怪她破壞了自己的好事。
洛言簡直就無語。
女人直接去浴室換了衣服,大冬天,洛言只見她裡面穿了一件旗袍,外面披了一件貂毛大衣,出來的時候在董安臣臉頰上印上一個吻,那紅色的口紅就明目張膽的留在了上面。
等到女人離開了之後,洛言想都沒想,直接拽過桌子上的紙巾走到董安臣身邊,俯身就要擦掉他臉頰上的口紅。
董安臣卻拉住她的手,將她往一邊一扯,問:「這麼晚不睡覺來找我做什麼?」
「我睡不著。」洛言說:「我還以為你會出什麼事,擔心了我一個晚上,覺也睡不好,做噩夢嚇醒了。沒想到你竟然跟別的女人在房間裡……做、做這種事情,看樣子是我不是好歹,打擾到你們了!」
董安臣勾勾唇:「所以說,以後知道我不開門是在做這種事,你就要知趣一點。」
洛言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冷笑:「舅舅你這話說的,倒是我不知趣了?」
董安臣沒說話。
洛言卻是氣呼呼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說:「是誰從醫院把我帶到這裡來的?是誰在我告訴自己要放棄的時候,總是對我做一些莫名其妙曖昧的舉動?舅舅,今天我們就把話說開了,如果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為什麼我跟陸南城聯繫你會那麼生氣?真的是因為舅舅疼外甥女嗎?別逗了,就像你說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也不會笨到那種地步。還有在樓梯上的那個擁抱,舅舅,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是男人對女人才做的出來的擁抱!」
董安臣瞥過眼睛,他說:「你想多了,我不想你跟陸南城聯繫是有其他原因,樓梯上的擁抱……可能是我的方式不對,讓你誤會了。」
洛言笑:「其他原因?什麼原因?我誤會了?我又不是傻瓜!」董安臣抿著唇,不吭聲。
洛言卻不休不止,她走到董安臣的視線裡,逼迫他跟自己對視,她說:「舅舅,你說啊!有什麼原因?如果不是你喜歡我,還有什麼原因,能讓你那麼討厭我跟陸南城接觸?只是他的一個來電顯示你就會皺眉?你告訴我啊?」
董安臣說:「我說不是就不是。你知不知道怎麼那麼多為什麼很煩人!」
「煩人?」洛言笑道:「好啊,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等我回去之後,我就搬回陸南城家裡住,反正我也沒簽離婚協議,我們還是名義上的夫妻。」
董安臣也火了,他說:「董洛言,你還知不知羞?別人都簽字同意離婚了,你還賴著別人不放,你有病嗎?」
「是啊,我就是有病,我有病才會喜歡上你,才會為了氣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隨便你跟哪個女人在一起,我再也不管了,我要離的你遠遠的,你再也不要來找我!」說完,洛言就要往外面跑。
在她手觸及門把手的時候,董安臣一把將她給抱住。
又是從後面的擁抱,讓她加速心跳,讓她誤會的擁抱。
也是在這一秒,整個室內都安靜了下來,安靜的似乎只能聽見彼此心跳的聲音。
洛言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在耳畔,那麼近那麼近的距離,他說:「好了,言言,別鬧了,嗯?」
她有些委屈,她說:「我沒鬧,舅舅,你知道我沒鬧!」
董安臣安慰她:「好,你沒鬧,所以現在可以乖乖回去睡了?」
洛言卻哭著說:「我睡不著,你把我氣成這樣了,我怎麼能睡得著。」
「那就到我這裡睡,我哄你,算是向你賠禮道歉,嗯?」
洛言因為這句話都暫時忘記了抽泣,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問:「真的嗎?舅舅哄我睡覺?」
「嗯。」董安臣溫潤的笑了笑:「所以別哭了,這麼大的人哭的跟個小孩似的。」
洛言扁了扁嘴:「還不是因為你老氣我!」她忽然伸手抓著董安臣隨手披著的睡袍就擦眼淚鼻涕。
「喂……」一向愛乾淨的舅舅不滿的皺眉:「你髒不髒啊?」
「什麼啊!本來就是惹我哭的,而且現在眼淚鼻涕都在你那裡,髒也是髒你!」
董安臣無奈的放開她,「好了,自己先去床上趴著,我洗個澡就出來。」
「好!那你要把臉上的紅唇印給洗掉,真是礙眼死了!」
說完,洛言就樂顛顛的跑到了床上,將剛才掉在地上的被子撿起,她嫌棄的說:「這是剛剛那個女人睡的,我寧願不蓋被子都不要!」
董安臣歎息了一口氣,修長的身影站在衣櫃前,在比較上面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新的被子丟在了床上。
洛言笑呵呵的說:「舅舅,地上的杯子,我明天就給你扔了,還有這床單,我也要換新的。」
董安臣說:「你自己慢慢換。」
然後就往浴室裡走去。
洛言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董安臣稍微哄了一下她就好了。
在董安臣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洛言一個人嘿咻嘿咻的鋪床單,鋪完了之後,不經意間瞥見床櫃邊的紅酒瓶,她哼哼了兩聲,沒想到舅舅跟那個女人這麼有情調,在房間裡居然還喝上了紅酒。
她倒了一杯在杯子裡,放在鼻子間聞了聞,真是不太懂那些喜歡喝紅酒的人,到底有什麼好喝的?她拿起杯子正要往嘴巴裡送,卻不想剛碰到唇邊,就被一隻手搶了過去,她抬頭,便見董安臣不贊同的看著她:「不是說不喜歡你喝酒?」
「……」然後洛言就看見他舉起杯子往自己薄唇邊送。
她頓覺不公平啊不公平,為什麼說她不能喝的人,自己能喝呢?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為了不破壞這好不容易有舅舅哄著睡覺的特權,她還是很乖乖的躺在了床上,然後說:「舅舅,開始哄吧!」
當董安臣轉過身,便看見她挺屍一樣躺在床上,他問:「怎麼不蓋被子?」
洛言說:「你不是說要哄我睡覺嗎?那你也要幫我蓋被子呀!」
董大小姐這「哄」還真是徹底!
董安臣放下酒杯,倒是第一次這麼聽董大小姐的命令,走過去,俯身幫她把被子蓋好。
他一俯身,洛言便感受到他的氣息,那熟悉的專屬於舅舅的氣息,讓她紅了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董安臣在幫自己蓋被子的時候,也有一絲不對勁的情緒在裡面,那雙深沉的黑眸帶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晴欲……
晴欲……想到這兩個字,洛言心一顫,他想起之前她說的那個擁抱被舅舅否定了之後,她可不想又自作多情。
而此刻,董安臣也稍微離開了她。他起身,拿起酒杯又喝了一點。
房間裡一陣怪異的氣氛在飄動。
洛言指了指床畔說:「舅舅,你坐在床沿邊唱歌給我聽呀!」
董安臣輕咳了一聲:「我不會唱歌。」
洛言不幹了,「不帶這樣的呀,舅舅你長這麼大,難道不知道哄別人睡覺都是要唱晚安曲的麼?」
誰知道在商場上戰無不勝的董大少爺說:「我不會。」
「真的不會?」
「嗯。」
「那我教你吧。」
「你自己會唱幹嘛要我唱?」洛言說:「我自己會唱總不能自己唱歌哄自己睡覺呀!舅舅我叫你哦,很簡單的,你跟我一起唱,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
「舅舅,你跟我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