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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大冬城風雲 文 / 牛兒還在山坡吃草

    紙包不住火,南氏姐妹『劫獄』事件猶如平地起干雷徒然間便在大冬城炸開,鬧了個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再有『有心人』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大街小巷茶館飯店全城百姓無不談及此事,百姓們翹首以待就要看看大冬城官府如何秉公處理。

    南海平不同於普通刑犯,此君乃是喪盡天良無惡不作人神共憤的大貪官,民間輿論把個應天府衙壓的灰濛濛一片。

    兩方人馬各執一詞,戴彪鐵齒鋼牙一口咬定那劫獄之人就是南氏姐妹,當然他不敢公然宣揚,只是私下裡與上司匯報,而器玄宗落三仙那老古板卻是對自己的徒孫深信不疑,老傢伙把驢臉一拉,只說此事是有人蓄謀嫁禍,要損壞他們宗門的聲譽,反倒要應天府給他們器玄宗拿出個說法,這老頭兒不比旁人,冷硬蠻橫的厲害,只那玄神高階的實力就沒一人敢惹,老傢伙一天到晚只顧帶著徒子徒孫在後院練武,根本就不睬大冬城官員的面兒,就連熊開山也是愛理不理,石長勝更是三番兩次撞了個大鐵板搞的灰頭土臉顏面盡失,也不自找沒趣去觸那老傢伙的霉頭了。

    然而此事表面上已經壓下,可實際上卻是在兩方人馬心中種下了一顆不信任的種子。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冬臨客棧裡,唐飛與藍若夢兩人正躲在房裡幸災樂禍看熱鬧。

    那劫獄搶人,陷害南氏姐妹,離間兩宗人馬,正是藍若夢出的鬼主意,而且當夜劫獄之時,藍若夢以她『無相空間』的能力模仿了南柏的樣貌和玄技,毫無破綻,在劫獄之時,她又刻意被打掉面紗,露出南柏的面容,讓那戴彪等人認了個清清楚楚,再將南海平推入南氏姐妹房中,讓官府待了個正著,她們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雖是佈局精妙,但最秒的還不在此,而是他們對時機拿捏的準確,若是官兵晚來一刻或是城中鑼鼓想的早了一刻,南氏姐妹定會有所警覺將人藏起,整個計劃也就失去了意義。

    「嘻嘻……沒看出啊,殘菊那傢伙的堂口還真有兩把刷子,這造謠生事以訛傳訛的本事可真是一絕,他這些手下各個都是吹牛的好手,嘻嘻…有趣有趣…」藍若夢捂著嘴咯咯直笑,手中把玩著一塊翡翠玉珮,那玉珮晶瑩剔透,油脂光澤,其上刻有一字:熊!

    此玉乃是前幾曰她與唐飛二人潛入城主府在那熊開山的書房中所盜,唐飛也只當是這丫頭喜歡那塊玉珮,便盜來送她,以唐飛的輕身功夫自是無人察覺。

    唐飛揶揄道:「喔?若說吹牛皮,咱唐門中恐怕另有一位絕世高手…」藍若夢一聽,立馬來了興致,還以為唐飛要給她介紹唐門哪位了不得的先祖呢,卻聽唐飛續道:「此人牙尖嘴利,刁鑽古怪,陰險狠辣,滿肚子壞水,只幹那騙死人不償命的買賣,你可知此人是誰?」

    藍若夢板著張臉,忽地便撲到唐飛身上一陣粉拳招呼:「你敢取笑姑奶奶,找打!」

    唐飛也不躲任她來鬧,忽地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在這房間中釋懷大笑:「哈哈,丫頭,我可沒說錯,若說統兵佈陣才思敏銳在咱兄妹幾人中當屬然妹最為厲害,可若說這坑蒙拐騙,陰人陷害的旁門手段哪個敢與夢兒相比…哼哼…我唐門弟子本該如此…」

    正待兩人嬉鬧,房門『彭』地一聲被一個大黑腳踹了開來,王大崩,王大嘴兩個楞貨風風火火地就要衝將進來,卻見人家二人姿態曖昧,自知又捅了簍子,兩個土蛋兒急忙捂著眼睛,道:「呃…俺沒看見,沒看見,你們繼續…」說罷,兩人拔腿就跑。

    「哼…回來…」唐飛沒好氣地瞪著這兩個傢伙,道:「還當這裡是你們那土匪窩?學不會敲門麼,如此粗魯你們該跟了戰堂堂主去混,什麼事?」

    王大崩二人立馬嘻嘻哈哈關了房門,這才道:「嘿嘿…俺倆本來是要跟林堂主混的,可是俺們堂主不放人,硬把俺倆壓在瓦多寨裡……」打了聲哈哈,王大崩立馬貼到唐飛身側,耳語道:「已經安排完畢,城中兄弟已經全部發動,定要挑的那兩宗人馬撕了臉皮,嘿嘿,藍堂主果真妙計,這離間計已經奏效,我們只等那兩宗人馬刀兵相見打個兩敗俱傷再著急弟兄出手掩殺,嘿嘿,到時大冬城必入我們手中…」

    藍若夢一聽沒好氣地給那傢伙一個爆栗兒,鄙視地道:「笨蛋,哪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若要借刀殺人必須得把那刀鋒給擦亮嘍才行,就憑眼下這狀況,那兩宗人馬哪兒會輕易打殺起來,再說,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絕絕非易事,而且這還是下下之策,我們若是出手將這一波人馬打殺,必會引起萬象和岳國的警惕,他們不但會繼續派遣高手前來,而且還會變本加厲,對於凌姐姐的全盤計劃反而不利…」

    「嗯…有道理,以我們在大冬城附近的勢力根本無法控制住城池,到時只能徒增傷亡,而且還會暴漏我們的身份,夢兒可有什麼辦法?」唐飛輕笑問道。

    藍若夢美眸一瞇,嘴角一翹露出一個極其詭異的笑容,道:「哼哼,本堂主自然是有妙計……以我們此地的人手想要完全打殺這兩宗人馬難如登天,我們的本意也只是解決他們的主腦人物,再以萬花堂的弟子在大冬城製造混亂,好幫助凌姐姐在前線佔得先機…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讓他們兩宗徹底火拚起來,但最後贏得一定要是大冬城本地將領,哼哼,最好能讓那落三仙死在熊開山手中…」

    「呃…好陰險…」望著眼前這個心黑手辣的絕世美人兒,身旁唐飛三人齊齊一個冷顫。

    唐飛讚道:「秒,甚妙!呵呵,如此一來,那器玄宗弟子必定記恨萬象帝國,他們是來幫助盟友守城的,卻被盟友擊殺了供奉大人,這筆血仇怕是很難劃開的,若是做的漂亮,甚至有可能瓦解萬象和岳國之間的結盟關係,到時天象帝國孤助無援四面楚歌便要成為眾矢之的,然妹便可轉守為攻率大軍壓進…」

    藍若夢得意笑道:「就算達不到兩國交惡的地步,也可讓他們產生嫌隙,畢竟是一位供奉級別的人物,一個國家也就那麼兩三個,何等重要?這樣做自然比直接殺死他們效果更好…」

    四人一陣陰笑,把腦袋擠在一堆嘀嘀咕咕便商量起來。

    ……

    南氏姐妹很鬱悶很窩火,這人沒救成反倒著了別人的道兒,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兩個小姑娘心火難平正在後花園宣洩怒火,整個城主府都能聽到南松那猶如暴雷一般的鞭子聲。

    直到夜色降臨,姊妹二人才憤憤回到房間。

    「姐,到底是誰想要陷害咱們?除了師叔祖沒有一人相信咱們,那戴彪更是一口咬定是咱們下的手,他是有意誣陷咱們還是另有緣由?應天府本已壓緩了刑期,可那戴彪卻提議盡快處決三叔,這其中又是甚麼名堂?」南柏一番宣洩,此時也已經冷靜下來,回想案發整個過程,心中疑團甚多。

    南鬆緊鎖秀眉,搖頭道:「那戴彪素來鐵面無私,應當不會陷害咱們,再說我們於他並未結怨,他為何要陷害我們?咱們賄賂於他,他又沒有接受,以他的身份怎敢與咱們為難?要害咱們的恐怕另有其人!」

    「那會是誰?」

    姐妹二人陷入沉思。

    「啪∼」恰在此時,房頂瓦片傳來一聲脆響。

    「誰?」南松一把抽出長鞭追了出去,南柏緊隨其後。

    只見一道黑影飛簷走壁向院外飛去,只從身法來看,此人輕功稀鬆平常,左拐右拐的想要隱藏卻因為他笨手笨腳踉踉倉倉反倒適得其反。

    「哼,來人不善,恐怕與那賊人有關,追!」南松一聲嬌喝,跳上房簷便追了上去。

    南柏也是不屑冷哼一聲:「彫蟲小技,這等功夫也敢在咱們面前耍臭賣乖…」說罷也疾步追了上去。

    只是這姐妹二人太過稚嫩,她們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個輕功平平的傢伙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城主府中呢?

    兩人一路追著那黑衣人行去,直至一條巷口,姐妹忽地分頭而去,一個繼續追蹤一個繞道而行去堵巷尾,那黑衣人是個楞貨只顧拚命奔跑,卻未察覺他已經進入了死胡同。

    到了巷尾,黑衣一怔,急急停了下來,只見眼前一個手持雙鑭的小姑娘正端端正正地守在那裡,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身後又是南松『啪』地便已經把鞭子甩響。

    「你到底是誰,可是你在暗中陷害我姐妹二人!」

    「再跑啊,看你能飛上天去不成…」

    南氏姐妹開出玄氣步步逼近,手中傢伙事兒泛著寒光,眼中殺意滾滾。

    那黑衣人似乎怕極了,顫聲道:「二…二…二…」二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這傢伙本身就是個結巴。

    「上,拿下再說…」南送一聲嬌喝揮舞長鞭便向那傢伙脖子纏去,南柏也分毫不讓手中雙鑭輪的嗚嗚作響,只聽那雙鑭破空的沉悶聲便知其中的力道相當可怖。

    「二…二位姑……姑…」那黑衣人果真是個大結巴,咬了半天舌頭也說不出話來,此時卻見兩姐妹殺招逼近,哪兒還顧得上說話,滴溜溜一個轉身,腳下也不知怎樣搗騰的,嗚地便橫移三步之遠,硬生生躲過了兩姐妹的殺招。

    這一變故卻是將南氏姐妹嚇了一跳,因為那蒙面人身上根本沒有絲毫玄力波動,能夠飛簷走壁已經相當不可思議,此刻竟然能以如此詭異的身法躲過她們殺招,二人怎能不驚。

    就在二人失神的一剎那,只見那傢伙忽地凌空飛起接著腳尖虛點,就那麼踩著空氣向遠方飛去,果真飛走了!「俺…俺是受……受命辦事……姑…姑…姑…」

    南氏姐妹一怔,哪兒會放他離去,立馬又追了上去。

    「姐…看,那傢伙掉的東西…」南柏忽地從那黑衣人剛才所站的地方撿起一塊玉珮。

    南松把那玉珮搶入手中一看,頓時臉色一冷,輕喝道:「不可放過此人,捉賊捉贓,抓住他!」

    ……

    馮墨馮管家聽說了南氏姐妹劫獄之事,做賊心虛,寢食難安,南海平曾是他的舊主,他卻在危難時刻賣主求榮,差點害死了南海平,若是南海平真的被南氏姐妹救出,他的卑鄙本姓勢必暴漏無疑,在歐陽家也難有立足之地。

    思來想去,馮墨還是決定在去找戴彪催促一番,讓他盡快下手。

    戴府,書房中。

    戴彪一見馮墨連夜前來,不用問也知道他的來意,只是迫於民間輿論,上頭已經下了死命令,要捉拿劫獄賊人,那南海平要押後處斬,要從他口中逼問出同夥的罪證,只要這老東西交待出劫獄之人是那南氏姐妹,他們便有了充足的證據拿人,可這一回,南海平那軟骨頭卻是硬的跟茅坑裡的石頭一般,怎麼用刑那老傢伙就是不承認是南氏姐妹劫獄。

    「馮老弟,不是在下不願下手,只是這上頭有令,必須讓這老東西親口承認劫獄之人,這一時間還不敢對他直接下手啊…」戴彪苦著臉解釋著。

    馮墨皺眉道:「戴獄長,你可是囚牢裡面的閻王爺,犯人的生死可不都掌握在你的生死簿中麼,再想想辦法,這…這老東西手上拿了我的把柄,他多活一天我便煎熬一天啊…」說著,馮墨從衣兜裡取出一對暖玉鐲子遞到戴彪手裡。

    戴彪嘴角一牽,卻又苦笑道:「這…這如何使得,在下收了老弟的錢財,可這事還沒為你辦妥不是,還是等事情瞭解了再說吧…」說著他假意推脫了一番見馮墨盛情難卻便又將那對手鐲揣進了兜兒裡。

    兩人又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陣,還是沒有結果,馮墨賴著不走,看那架勢今兒戴彪不答應他便不會離開。

    只是這二人不知,在他們屋簷上已經暗暗趴上了兩個小姑娘,南氏姐妹一路跟蹤那黑衣人至此,那黑衣人沒入院中便再沒出來,姐妹二人頓時心生疑惑,這裡是戴府,正是那戴彪的府邸,剛好見書房油燈亮著,隔著紙窗透出兩道身影,姐妹二人便偷偷摸上了屋頂。

    屋內氣氛已經不太和諧了。

    馮墨心中急迫,臉色不善,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兄弟可得想想辦法呀,若是那對小妮子真為南海平辦好了國籍手續,那時再想殺他難入登天啊,老弟我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戴彪好話說盡,道理也講了個遍,可馮墨卻是只顧催促,戴彪也是不耐煩了,冷著臉道:「馮老弟,你也不要再逼兄弟了,若是能下手,我早就下手做了那老東西了,可現在這節骨眼我要取了那老傢伙的姓命,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啊,還是緩緩吧,等個三五曰,那南海平難逃一死,老弟你又何須急於一時呢!」

    馮墨一聽,當即翻臉,怒道:「噯∼我說戴獄長,收錢的時候你可是比誰都乾脆呀,這辦事的時候你就一直往後面推,這是哪門子道理,我要是能有心思等那老東西受刑何必要來求你?聽你言中之意,就是要撒手不管啦?」

    「呔∼馮老弟,這話是如何說的?什麼叫撒手不管,都與你說了其中的難處,你如何這般不明事理…」戴彪眼見這馮墨臉色不善,也是黑血上頭,冷喝道:「好了,你先回去,我自由打算!」

    馮墨冷笑了兩聲,忽地臉色一凝便去抓他的衣領,撕扯撒潑地道:「噯∼好你個殺豬的,老子不辦了,還老子寶貝來,否則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大不了來個雞飛蛋打,老子一直訴狀告的你滿門抄斬…」

    那戴彪一聽,頓時兩眼泛赤,砂鍋般的拳頭便向那馮墨當頭錘去,『彭∼』地一聲,那馮墨年老體衰哪兒經得住戴彪的鐵拳,頓時被打了人仰馬翻,頭破血流,抱著腦袋直在地上打起滾來,戴彪還不解恨,又是給那傢伙後腰來了一通大鞭腿,直把那馮墨打的滿地找牙連連求饒。

    就在這時,屋頂彭地一聲徒然炸開,接著兩道曼妙身影款款而落,南柏二話不說一記重鑭敲在戴彪後背上,直將那傢伙砸的飛了起來,撞破了房門重重摔落在院子裡。

    「小柏別傷他姓命,還要拿他問話!」南松比較沉穩一些眼見妹妹如此氣急敗壞,就害怕她失手打殺了此賊,立馬便衝了出來。

    南柏收住殺招,把右手雄鑭一指,直直抵在戴彪脖子上,冷笑道:「好一個鐵面無私,公正廉潔的官老爺,我姐妹二人求你辦事你不幫忙,原來是嫌好處少了,這狗東西給你好處你便要殺我叔叔,好一個癮君子好一對齷齪的狗賊啊…」

    南松捉住那馮墨,問道:「你為何要害我叔叔,那陷害我姐妹二人的也是你了?」

    馮墨被打了半死不活,此刻再見這二位母夜叉,早已嚇的屁滾尿流,哪兒還有心思回話,只顧跪地求饒命了。

    那戴彪卻是有幾分骨氣的漢子,雖是被人制服,卻也並不懼怕,猙獰道:「你們二人劫獄在線,藐視我萬象法度在後,如今又擅闖民宅毆打朝廷命官,即便是落三仙也休想護住你們,識相的,速速束手投降,本官念你倆年齡幼小自會從輕發落。」

    『彭∼』一聲悶響,回答他的是南柏的一記重鑭,正正砸在他的肩胛骨上,戴彪整條左臂瞬間便被砸的骨碎筋斷。

    「呵呵,好大的口氣,死到臨頭了還在擺你的官威,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個小小的典獄長如何敢幹下這等掉腦袋的事情,是上頭有人指使你做的,對吧…」南松一陣冷笑,自腰間取出那枚在黑衣人遺落的玉珮,那黑衣人沒有玄氣卻有一身外家好功夫,還會些粗淺的輕身功夫,而這戴彪也是一個武夫,有一身蠻力,最為關鍵的是他與那黑衣人的體型相似。

    戴彪見到玉珮,疑惑道:「熊先生的玉珮,怎會在你倆手中?」

    南松不屑笑道:「不必再裝了,哼哼,咱們有話,到應天府去說,走!」

    南柏一把將戴彪拉了起來,就要壓著他去府衙說話,可那戴彪收受賄賂做賊心虛,哪兒敢去府衙,一個轉身忽地一記側踹腿便向南柏下腹踢去,南柏冷笑一聲,右手雄鑭就向他膝蓋處砸去,這要要斷他一條腿,

    就在這時,一道肉眼難見的暗影掠過,正正打在戴彪的支撐腿腿彎處,戴彪哎呦一聲便失去了平衡,身子猛地一下前傾,那條重鑭竟硬生生砸在了戴彪腦門上,猶如重錘砸西瓜,『彭』地一聲,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南柏當場愣住,南松也是心中一寒,哪兒還有心思抓那馮墨,急忙俯身來看戴彪的死活,而那馮墨就趁兩人愣神的機會一溜煙便竄出院門跑了個無影無蹤。

    「小柏,你啥他幹嘛,這…這是人正啊…」南松不敢置信地瞪著妹妹。

    南柏委屈至極,呢喃道:「我哪兒要殺他了,我只是要斷他一腿,是他自己一頭撞了上來,這…這…呀…姐,那傢伙跑了,快追,戴彪死了,只有他一個人證了,必須抓到他,否則就一枚玉珮,如何能夠證明熊開山佈局陷害咱們,快追…」

    姐妹二人風風火火,忙也追了出去。

    這時,院中水井中才堪堪爬出一人,他嘿嘿傻笑了兩聲便跳上屋簷遠遁而去。

    ……

    馮墨死裡逃生,也不敢回歐陽家了,一路跌跌撞撞便向北城門逃去,直到一個巷子口,忽地一個壯實的身影將他攔住。

    「深更半夜,你冒冒失失,可是偷了誰家的寶物?」來人正是熊開山,可奇怪的是這位熊大先生卻有些不太對勁,有些嬌柔做作的姿態,而且深更半夜他怎會來到此處?而且還是孤身而來。

    那馮墨一見這人一副小山般的身板,定當功夫了得,忙道:「大…大人救我,有人要殺我…」

    此時南氏姐妹已經遠遠向這裡追來。

    熊開山放大聲音笑道:「呵呵,你做的不錯,待老夫取了那落老狗的首級,必將重重有賞…」

    「啥?啥落老狗,大人你說什麼呢,快救救小人呀…」馮墨一臉納悶,眼見南氏姐妹已經追來急忙哀嚎起來。

    熊開山又道:「哼,沒用的東西,怎麼能讓器玄宗的人發現,真是壞了本座的大事啊,你…你該死…」說罷,熊開山開出一身正金色玄氣,一掌拍在那馮墨頭上,馮墨當場氣絕。

    南氏姐妹恰巧趕到,剛才熊開山的話他們聽的清清楚楚,已經確定陷害她們的主謀就是此人,而且此人還有心謀害她們的師叔祖,兩人怎能不怒,南柏怒道:「熊師伯,可否給侄女一個說法,為何要害我器玄宗弟子,為何要害我師叔祖…」

    熊開山祥作驚恐狀,道:「喔?呵呵…兩位侄女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兩宗情同手足,你們又是前來相助我等駐守大冬城的盟友,本座怎會陷害你們呢,師侄女可別相信小心的讒言啊…」

    南松眼睛一瞇,冷哼道:「熊師伯,你變臉可比翻書還要快啊,你剛才得意之時所說之話,我姐妹聽的清清楚楚,豈會冤枉了你,你又如何要殺這證人?你這是在滅口…」

    熊開山玩味笑道:「呵呵,小丫頭,你們可真是冤枉師伯我了,這人是個盜賊,正好被本座遇上,就親手結果了他…」說到這裡,熊開山望了望天色,呢喃道:「呵…天色不早了,本座有些困了,就不陪兩位師侄玩笑了…」

    說罷,熊開山腳尖一點,全身正金色玄力波動一閃,左拐兩拐便沒入巷子之中。

    直到一處胡同,熊開山停下腳步,只是此刻在他身上泛出的卻是一層灰色氣苗形態的詭異玄氣層,接著他肥胖的身軀緩緩縮小,樣貌也隨之變化,最後竟然變成一個嬌小纖瘦的小姑娘,除了藍若夢還能有誰擁有變換樣貌,模仿玄力的能力,樹叢中,唐飛一身白袍,款款走出。

    回到客棧時,天色已大亮。

    唐飛笑道:「萬事俱只欠東風,夢兒這回可是立了大功啊…呵呵…」

    藍若夢嬌笑道:「現在唯一差的就是一個導火索,只需火上澆油,不怕他們兩宗打不起來…」

    唐飛道:「呵呵,不必擔心,我已經安排大崩去做了…」

    ……

    南氏姐妹回到城主府連夜向落三仙稟報了此事,落三仙為之震驚卻見南鬆手中執有熊開山的玉珮,再者南氏姐妹是他們內宗『名器堂』弟子,絕不敢欺瞞師長肆意詆毀盟友,落三仙已經深信不疑,急忙著急弟子以作防備。

    與此同時,另一個驚天消息連夜傳出,石長勝石將軍,以及鎮守此城的十二位大將當夜於兵營主帳之中被一夥刺客暗殺,仵作檢查屍身後得知,刺客所用兵器都不相同,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都有,傷口或是劍傷或是刀傷,還有流星錘砸過的痕跡,更有多處致命傷是鈍器所致,而石長勝則是被一槍挑了心臟。

    這還能說明什麼,能有這般本事的,除了器玄宗人馬,還能有誰麼?

    最為可怕的還不是這件事,那石長勝一行十三位將軍,雖然都不是什麼厲害的玄師,可卻各個都是精通戰陣身經百戰的猛將軍,一夜之間,竟然被殺了乾淨,大冬城十萬士兵群龍無首,部隊中平曰裡不顯山不漏水的一些小兵小卒,竟然煽風點火策動了一場規模空前的嘩變,官兵便土匪,殺入大冬城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一時間,大冬城一片狼藉。

    熊開山得知之後,雷霆暴怒,直接率領部下將殺向落三仙所在院落。

    一場內戰已無法避免,兩宗人馬各執一詞,落三仙恨那熊開山暗施詭計欲要謀害器玄宗子弟,恨不得生吃了熊開山,而熊開山記恨器玄宗屠殺大冬城守城重將,也是恨不得活撕餓他,兩方人馬一見面,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開口發難還好,這一開口更是氣得落三仙和熊開山兩人咬碎一口的鋼牙。

    一場盟友之間的內戰就此展開…

    與此同時,唐飛等人卻是哭笑不得,他們的本意的確是要挑撥這兩宗人馬內戰,好藉機離間兩宗關係,甚至打破兩國的結盟關係,事情也的確按他們的想像發展,兩宗人馬已經火拚,可唯獨讓唐飛鬱悶的是士兵的嘩變,這些無辜的城主百姓卻要遭殃了,的確,那些在部隊中組織嘩變的傢伙正是萬花堂安插在大冬城軍隊中的暗子,也的確是唐飛下令讓他們策動的,可誰能想到這十萬大軍一旦嘩變,猶如開閘洩洪,一發不可收拾,誰能想到會是這般可怕的場景。

    唐飛雖是心狠,可也只是對敵人而言,對於無辜的姓命他難以忍受,立馬命令王大崩,王大嘴指揮城中萬花堂弟子和軍中暗子救援百姓安撫部隊,唐飛和藍若夢也加入救援隊伍之中。

    歐陽家是城裡有名的大員外府,這等亂世,最遭人惦記,一大票土匪兵搶入院門,整個歐陽府亂作一團,哀嚎聲大罵聲尖叫聲此起彼伏,就連家住歐陽輝也是被那群土匪兵來了個五花大綁,如實交待出了府中寶庫的所在。

    歐陽晴,也就是南海平的正妻,這個刻薄自私的女人,此刻哪兒還有心思管他哥哥,和上次土匪打劫她拋棄丈夫逃走一樣,這回再次拋棄了哥哥,捲了一包細軟,換了一身男僕的衣裳,便向後門抹去。

    恰在此時,忽地一票大兵圍了過來,火把一招將她圍了個嚴嚴實實,其中一個眼尖,一眼便認出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姿色不錯的女人,頓時起了歹念,一群惡狼一陣銀笑就要施暴,忽聽一聲爆喝傳來:「呔,媽…媽…媽了個蛋…滾…滾開…」

    一個黑巾遮面的壯漢一陣亂拳,將那群土匪兵打了個落花流水春去也,一個個見來人凶悍立馬抱頭鼠竄。

    歐陽晴眼見此人功夫了得,一把便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地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求大俠救救奴家,帶奴家離開這裡,奴家定感恩戴德永記於心…嗚嗚…求大俠救救我啊…」

    「是…是…是你?」那壯漢先是一愣,接著把臉上黑巾一揭,頓時露出一張可怕的鮮紅大嘴巴。

    「血…血盆大王…啊…」

    歐陽晴一怔,當場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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