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召喚師》章 節目錄 第5章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文 / 無意寶寶
天明,一行人從熟睡中醒來,在幾名五峰宗弟子的帶領下朝問劍峰的方向進發。
諸葛明月悄悄看了一眼曲星月,這時的她,臉上更透出幾分生人勿近的清冷,看得出來心情不太好。而秋一晨剛開始神情還有些沮喪,但是一見到曲星月,就馬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微笑著迎了上去。
在他的眼底,諸葛明月看到被壓抑的傷懷,但目光中的率真和深深的情意卻不是偽裝,顯然是對曲星月用情至深。
經過一夜的修整,每個人都精神抖擻,一邊走一邊聊,每個人都信心十足。
但是沒過多久,他們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眼前,一座高達數百米的石崖擋住了去路,陡峭險峻,與地面幾乎完全垂直,而石崖兩邊,就是雲霧繚繞的深淵峽谷,看樣子想要到問劍峰,必須得攀上石崖才行。
「這裡是摩天崖,是你們入門考核的第一關,只有攀上摩天崖,才能繼續前往問劍峰。而且必須靠自己的能力,誰也不許幫忙,否則一律被取消資格。」領路的問劍峰弟子神情嚴肅的說道。
「另外,我還要提醒你們,後面像這種懸崖多了去了,如果害怕的話現在就可以退出,如果非要逞能死了,可跟我們五峰宗沒半點關係。」說完他又提醒了一句。
聽到這話,剛才還意興十足的年輕人都沉默了,雖然這山崖上面有不少裂縫和突起可以攀爬,但實在太過陡峭,一般人想上去簡直難於登天,幾個膽小的嚇得腳都開始發抖了。
諸葛明月和凌飛揚卻鬆了口氣,還以為是什麼稀奇古怪的考驗呢,原來不過一座石崖而已,這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什麼難度,苦只苦了了那些毫無修煉基礎的年輕人。
「秋一晨,我們走吧。」曲星月對秋一晨說道,也沒把一座石崖放在眼裡。
「曲小姐,應宗主之命,你和秋一晨不用參加考核了,直接去問劍峰就可以了。」一名五峰宗弟子這時說道。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不用考核?」一名臉色發白的青年不甘的質問道。
「哼!」還沒等五峰宗弟子回答,曲星月輕哼一聲,腳尖一點,踩著石壁上的突起如雲朵般扶搖而上,很快就到了頂峰,得意洋洋的看著下方眾人。那輕靈的身姿,就連幾名五峰宗弟子都歎服不已。
「諸葛小姐,凌大哥,洛大哥,我先上去等你們了,你們自己小心。」秋一晨對諸葛明月說道。因為一到東洛城就險些撞上諸葛明月幾人,秋一晨心存愧意,一路下來反而和幾人最為熟悉。
「秋一晨,你還要跟他們磨蹭到什麼時候?」曲星月在崖頂不滿的喊道。腦子裡突然回想起三叔的話,也許三叔說得沒錯,下人就是下人,就喜歡跟這些人來往,哪有半點宗門武府子弟的威儀?
心裡雖然這麼想著,可是看到正和秋一晨道別的諸葛明月,曲星月心頭又生出一股強烈的妒意和怒意,越看諸葛明月越不順眼:哼,就算是我不要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過一個平民而已,就算湊數進了五峰宗,又能有什麼出息。
「來了。」秋一晨朝幾人揮了揮手,用眼神替曲星月道了個歉,也朝崖頂爬去。
他的動作遠不如曲星月那麼優美,但也異常的輕鬆。
看到秋一晨也上了峰頂,那名開口質疑的青年臉色由蒼白變為慘白了,這才知道,原來別人不是不需要參加考核,而是以他們的實力,這樣的考核根本就毫無意義。
諸葛明月和凌飛揚卻看出秋一晨有意隱藏了實力,估計是不想壓了曲星月的風頭,想要哄她開心的緣故吧。
幾名五峰宗弟子隨後也輕鬆的上了摩天崖,朝著問劍峰飄然而去,身影輕快得有如一朵朵浮雲。
洛狂等人羨慕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咬咬牙,也朝上爬去,這是他們一生中唯一的機會,別的宗門根本不會招收像他們這樣的平民,而五峰宗也是三十年才招收一交付,錯過了今天一輩子再也沒有希望了。
山風侵體遍體生寒,攀懸在石壁之上,那些毫無基礎的年輕人個個臉色慘白,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滴落。
諸葛明月和凌飛揚卻沒有急著上去,反正都要隱藏實力的,他們也不想出這個風頭,洛狂也待在他們的身邊,先細細的打量著石壁上的各處裂縫和突起,尋找容易受力的位置,琢磨著最穩妥的羨慕。
諸葛明月兩人暗暗點頭,洛狂的心思,其實比粗獷的外表要細膩得多。
「啊……」才爬了不到十米,一名年輕人手上一滑跌了下來。
幸虧諸葛明月他們和幾兩腿發抖猶豫不決的年輕人還待在下面,一起接住了他。
這人躺在地上,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好一會兒才幽幽回過氣來,向同伴們道謝。
「走吧,再試試。」洛狂活動了一下手腳,準備向上攀爬。
「不,我不去了,再也不去了,我回家種田。」年輕人搖著頭,早就嚇破了膽。和幾人簡單的道別,帶著差慚之色朝山腳下跑去。
另外幾名還在猶豫的同伴見此情形,僅有的一絲勇氣也蕩然無存,隨之退出了考核。
就在諸葛明月幾人開始往上攀爬的時候,幾名體力不支的年輕人也中途放棄,小心的滑了下去,雖然都非常沮喪,但是卻再也沒有勇氣繼續嘗試。
諸葛明月和凌飛揚裝作費力的樣子爬上了山頂,而洛狂也跟在他們的身後,咬著牙一點點的堅持。
突然,洛狂手指一滑,身體重重一沉,像鞦韆般在崖壁上甩了幾甩,僅靠一隻手的力量死死扣著石縫。
諸葛明月本能的伸出手去,從這麼高的懸崖上掉下去,肯定沒有活命的機會。
洛狂卻沒有去抓她的手,而是靠一隻手死死掉在崖壁上。
「抓住我的手。」諸葛明月以為他嚇蒙了,大喊了一聲。
「不行,我不能害你們也失去機會,我要靠自己的能力進入宗門,一定能行的。」洛狂喘了口氣說道。
諸葛明月這才想起來,剛才那名五峰宗弟子說過,只能靠自己的能力趕去問劍峰,誰也不許幫忙,否則一律取消資格。真沒有想到,在這種生命悠關的危急時刻,洛狂依然保持著冷靜,頭腦如此清醒。
諸葛明月相信,雖然只是平民出身,雖然毫無修煉基礎,但只憑著這份冷靜和心智,洛狂將來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諸葛明月收回手來,洛狂只靠單手懸掛在崖壁上,連手指關節都像水泡一樣的發白,但仍然苦苦支撐,緊咬的牙關咬破了嘴唇,嘴角滲出一沫血跡。這份堅持,這份毅力,令諸葛明月和凌飛揚為之動容。
終於,洛狂悶喝一聲,一翻身揚起另一隻手扣出一塊岩石,全力爆發爬上了峰頂。
一上來,洛狂就躺在地上,拚命的喘氣。
其他人陸陸續續也攀上了峰頂,除了幾名有修煉基礎的,大多數情況比洛狂好不到哪兒去。看他們這樣子,諸葛明月真懷疑能堅持到最後的有幾人,不過有一點她深信不疑,洛狂,一定會是其中之一。
休息了一會,一行人繼續前進,就像那名五峰宗弟子說的那樣,摩天崖還只是第一道考核,後面的路程更加艱險,中途放棄的人也越來越多,到後來,只剩下十幾人還在不懈努力。眾人實力和意志和的差距也漸漸顯現出來,隊伍也變變稀稀落落起來。
諸葛明月和凌飛揚處在隊伍的中段,前後都見不到一個同伴。雖然是有意隱藏著實力,但這樣所謂的考驗對兩人來說毫無一點困難,兩人一邊朝著問劍峰前進,一邊欣賞著沿途峰巒起伏雲蒸霞蔚的美景。
「咦,那有個小孩。」凌飛揚奇怪的朝前望去。
這一段路程平坦幽靜,小石徑旁,一個小男孩正蹲在路旁發呆。他的身上穿著件大紅棉襖,長得唇紅齒白,漂亮的小臉皮膚嫩得吹彈可破,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純淨如毫無不瑕疵的寶石,一看就惹人喜愛。
此時,小男孩的面前亂七八糟堆了一小堆柴禾,上面橫穿著一隻剝皮洗盡的野雞,小男孩呆了一小會兒,拿起燧石砰砰砰砰敲出火花,引燃下面的乾草,然後撅起屁股趴在地上,嘟著嘴猛吹,火苗騰起,小男孩開心的笑了,趕緊往上添柴。
柴禾剛點燃沒多久就開始熄滅,小男孩趕緊趴在地上繼續猛吹,飛起的灰渣撲了一頭一臉,火卻沒有點燃。
小男孩停了動作,很沮喪的看著那只野雞狂嚥口水。
「小弟弟,你在點火是嗎?」諸葛明月看天色還早,正好休息一下,停下來笑咪咪的對小男孩說道。這個小正太長得實在太可愛了,讓人忍不住有親兩口的衝動。看見他,諸葛明月就想起了阿寶和澤宇。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在她走之前,可是抹著眼淚,忍著哭,抱著她的脖子,對著她的臉蛋親了又親,怎麼也捨不得她。現在看著這個小正太被煙熏的淚眼朦朧的樣子,諸葛明月就彷彿看到了那兩個眼淚巴巴的孩子。心中就忍不住有些心疼起來。
「不用你管。」小男孩正在鬱悶,沒好氣的白了諸葛明月一眼。
「你這樣是點不燃的,得這樣。」諸葛明月沒有跟小孩子鬥氣,拿出根木棍將柴火下面掏空,架上乾草,然後拿過燧石點燃乾草,山風微過,柴禾立即就被引燃了。
「原來要這樣。」小男孩恍然大悟。
「給我鹽。」諸葛明月轉動著野雞,說道。
「什麼?鹽?沒有。」小男孩搖了搖頭。
「油呢?」
「沒有。」
「香料?」
「什麼是香料?」
「你到底會不會烤啊?」看著小男孩一臉茫然的樣子,諸葛明月忍不住說道。這樣烤肉當然也能烤熟,但是能不能吃得下去就是另一碼子事了。
「烤雞不是這樣做的嗎?」小男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算了,我來吧。」諸葛明月從空間戒指裡掏出各種佐料,一邊烤一邊往上灑。
很快,誘人的肉香就隨風而飄,小男孩乖乖的蹲在諸葛明月身邊,拚命的嚥著口水。
諸葛明月撕下一塊烤得金黃的肉絲,遞到小男孩的嘴邊,小傢伙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口咬住。
「哇……好香……嘶……好吃。」小男孩被燙得連吸涼氣,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當然好吃,這可是諸葛明月的拿手絕活,美味就是美味,跟位面沒有關係。
幾口嚥下雞肉,小男孩目不轉睛的望著那只遍體焦黃的烤雞,真恨不得一頭扎進火堆裡去。
「好了,熟了,可以吃了。」諸葛明月又翻轉了幾下,將穿著木棒的烤雞遞了過去。
小男孩兩手捧著木棒,也顧不得燙,大口啃了下去,小臉樂開了花。
吃了好幾口,小男孩才想起該感謝一下諸葛明月,猶豫了下,一臉肉痛的撕下一隻雞腿遞給諸葛明月。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諸葛明月看著小男孩肉痛的樣子,諸葛明月好笑的搖頭拒絕了。
聽到諸葛明月不要,小男孩兩眼立刻亮了,也沒跟諸葛明月客氣,還沒等她話聲落完,就將雞腿塞進了嘴裡。
「小弟弟,你怎麼會在這兒?」諸葛明月好奇的問道,這一段路程,絕對不是一個小孩子走得過來的。
「我……唔……就住在這裡的。」小男孩大刺刺的坐在地上,一邊啃著烤雞,一邊含糊不清的回答。兩眼死盯著雞身上最肥美的部分,連頭都沒扭。
估計應該是山裡人家或者宗門子弟的後人,看那光鮮的穿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諸葛明月也沒有放在心上。
「我們要去問劍峰,帶你回去好不好?」諸葛明月不太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兒,於是問道。
「不用了,我知道路。」小男孩揮了揮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真的不用?」諸葛明月還有點不放心。
「不用不用,你們該忙啥忙啥,別管我。」小男孩老氣橫秋的擺著手,樣子更加可愛。
「那好,我們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諸葛明月看著他那可愛的樣子,掏出絲絹替他擦擦臉上的灰渣和油漬。
那白裡透紅的皮膚,好像比絲絹還要細滑。諸葛明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臉,然後「啵」的親了一口。
正在狂啃烤雞的小男孩一下子愣住了:「你……你佔我便宜?」
「小屁孩,你也知道什麼叫佔便宜,哈哈。」諸葛明月忍俊不禁,在他另一邊臉上也「啵」了一口。
「啊……」小男孩一臉驚愕到家的樣子,連手中的烤雞都掉到了地上。
「好了我們走了。」諸葛明月笑著和凌飛揚去。
小男孩好一陣才回過神來,撿起地上的烤雞狠狠一口咬了下去,神情很鬱悶。
腳下雲霧蒸騰,一座狹窄的石橋彷彿在雲霧間浮浮沉沉,將兩座絕壁聯結在一起,諸葛明月和凌飛揚沿著石橋朝前走,有一種踏雲而行的奇妙感覺。到了對面,轉過一個彎道,眼前峰迴路轉,一座氣勢恢宏的宗門建築聳立眼前,正中間五峰宗幾個字古拙有力。
終於到了,諸葛明月兩人走進宗門,看見大廳後方的台階上四名中年男子長身而立,氣度非凡,最中間一名歲數稍大的男子一臉肅穆,更是氣宇軒昂。
來的路上諸葛明月聽洛狂說起過,五峰宗以五座雄峰得名,分別有五位峰主,其中問劍峰是最高山峰,峰主也就是五峰宗的宗主。諸葛明月猜測最中間那名男子應該就是五峰宗的宗主——牧元風,而其他三位自然就是另外幾峰的峰主,不過應該還有四位啊,怎麼只有三位?諸葛明月有點疑惑。
台階下,八名同伴已經到了,除了曲星月和秋一晨,還有六人都是有點基礎的小世家子弟,恭敬的佇立下方,大氣都不敢出。
同伴中並沒有洛狂的身影,平民子弟想要進入宗門還真是難如登天,在場十人,竟然沒有一人是真正的普通平民出身。不過諸葛明月也不是很為洛狂擔心,相信以他的毅力,一定能行的。
看到諸葛明月和凌飛揚那輕鬆的樣子,上面幾名峰主都露出驚訝之色,不過細看幾眼又失望了:看來只是有點修煉基礎的年輕人,本身資質並不出眾。
諸葛明月見到他們的失望反倒放下心來,還好,沒被他們看出天命封印的秘密。
「真沒想到,湊數的居然也爬上來了,哼!」看到諸葛明月,曲星月哼了一聲,朝邊上挪了兩步,不屑與諸葛明月為伍。
諸葛明月微微一笑,這種人見得多了,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宗主大人,時辰差不多了,估計沒人能上來了,我們開始挑選弟子吧。」一名峰主看著漸漸暗下去的天色,對牧元風說道。
「好吧,葉知書,你師傅怎麼還沒來?」牧元風問身後一名宗門弟子道。
「回稟宗主,師父老人家外出辦事,讓我代他前來。」那名弟子說道。
「唉,你這個師父,他能辦什麼事,多半又是出去瞎胡鬧了吧。」牧元風笑了笑,無可奈何的說道。
「這個……」名叫葉知書的年輕弟子紅了紅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算了,他來了也是白來,那就由你替他吧。」牧元風說道。
「各位,恭喜你們通過考驗,成為我五峰宗入門弟子,下面,就有各峰峰主挑選合適的弟子。希望各位日後努力修煉,成為宗門之棟樑。」牧元風對下方眾人說道。
「等等,宗主大人,不是說要等到日落才算結束嗎,太陽還沒有下山呢。」諸葛明月見洛狂還沒有到,忍不住開口說道。
天際一輪殘陽斜掛,正緩緩落向山邊,只剩下半邊紅暈發出道道金輝。
「有什麼好等的,剩下的都是些沒有一點根基的平民子弟,等到明年他們也不一定爬得上來。」曲星月不耐煩的說道。好像一看見諸葛明月就特別來氣似的。
「說得也是,宗主大人,我看沒什麼好等的,這問劍峰,哪是普通人能登得上來的?」另一名峰主也有些不耐煩了,沒看氣的瞪了諸葛明月一眼,她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就連他們幾位峰主,當年如果不是出身宗門武府,從小修煉,也可能爬上問劍峰頂,更何況那些毫無修煉基礎的平民子弟。
上百年來,只有牧元風一個人例外,完全憑借自己的意志登上問劍峰,並最終成為五峰宗宗,可是放眼聖雲天境,又有幾人有他那樣的毅力和天賦?
「是啊,宗主大人,我看也沒什麼好等的了,不可能有人再上來了。」另一名峰主也附和道。
「不,還有一個人,一定能上來!」諸葛明月不覺有點動氣。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樣的機會對一名普通的年輕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那是別人一生的希望,甚至是唯一的希望,卻因為他們一句話,就徹底的葬送。
「什麼人?」開始那名峰主輕蔑的問道。
「他只是一個平民子弟,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到。」諸葛明月的眼前閃過洛狂那堅毅的目光。
「算了,那就再等等吧,我們自己立下了規矩,總不能隨意更改。」牧元風沉吟著說道,語氣中自有威嚴。
見牧元風這麼說,其他幾名峰主當然不能再說什麼,望向諸葛明月的目光卻變得不那麼友善了:「區區一個小丫頭,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居然敢跟幾名峰主頂嘴。」
看諸葛明月還沒入門就得罪了幾位峰主,曲星月幸災樂禍的撇了撇嘴:「不知天高地厚,以後有你好受的。」
諸葛明月沒把他們的目光放在心上,望著小徑的盡頭,太陽就要落下,他如果再不來,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終於,西落的太陽只剩最後一抹紅暈,幾名峰主都不屑一顧的望了諸葛明月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等吧,就算等到日落,又能有什麼改變,還不是一個結果?
牧元風也搖了搖頭,正要開口,眼前驀然一亮,一道人影顫巍巍的出現在小徑彎道,全身衣衫襤褸,臉上,手上,腳上……幾乎每一片裸露在外的肌膚都磨得鮮血淋漓,但那眼中的光芒卻異常閃亮。
「等等,還有我!」洛狂強忍著傷痛,不顧一切的飛奔而來,一衝進大門,就砰的一聲摔倒在地,就在同時,太陽也完全隱入山邊盡頭。
「好,好!」牧元風看著洛狂那一身的血跡,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年踏入問劍宗的一幕,心中為之感動,大道兩聲好字。
其他幾名峰主見到這少年不屈的意志,也不禁為之動容。
「洛狂,你怎麼樣了?」凌飛揚上前一步扶起洛狂,檢查了一下傷勢,還好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
「我沒事。」洛狂深吸幾口氣,艱難的站了起來,轉身看著諸葛明月,說道,「謝謝,其實我剛才就已經到了,也聽到了你們的話,只是那時候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如果不是你最後那句話,我想我不可能重新站起來,還好,我沒有辜負你的信任。」
「無論將來怎樣,我洛狂唯一的一次機會是你給的,謝謝。」洛狂的眼睛裡,閃動著火熱的光芒,朝諸葛明月深深鞠躬。
牧元風不禁多看了諸葛明月幾眼,這名少女雖然資質一般,但看人的眼光卻還真是不錯,膽色也不錯,看洛狂那神情目光,分明是下定了性命相托的決心。
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對洛狂這種人來說,這份恩情意味著什麼。也只有境遇相似的牧元風,比任何人都瞭解洛狂時此的心境。
牧元風的眼前,浮現出自己初入五峰宗的場景:
「宗主大人,雖然他在日落之前上了問劍峰,但資質太過平常,又只是平民出身,我看收他做個外門弟子罷了。」
「是啊,這種資質,又沒什麼家世背景,就算收入宗門也不會有什麼出息,反倒惹其他宗門武府笑話。」
「就是,這種人居然也想加入宗門,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
同樣的地點,同樣一身襤褸遍體血跡的年輕人緊握著雙拳,聽著四周的奚落之聲,痛苦的咬著嘴唇。
「宗主大人,雖然他只是平民出身,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成為五峰宗有史以來最強的弟子。」一名披著白色面紗的少女輕聲說道,語氣中卻是無可動搖的堅定。
沉默,聽到少女出聲,再也沒有人多說一句。
「既然蕪玦這麼說,那我們就試試吧,從今天起,牧元風將成為我問劍峰親傳弟子。」宗主大人沉吟片刻,說道。
四週一片嘩然之聲,望向牧元風的目光中充滿了驚訝和羨慕。
牧元風來到那名少女的面前,深深的鞠躬:「謝謝,無論將來怎樣,我牧元風今生唯一的一次機會是你給的,我的性命也是你給的,這份恩德,我牧元風永世不忘!」
……
思緒漸回,牧元宗的眼中卻閃動著點點晶瑩的淚光,正是那名少女,幫助自己留在五峰宗,正是她,改變了自己的一生,也讓自己甘願付出一切,守護她所留下來的一切。只可惜,直到現在,自己都不曾見過她的真實面目,但他相信,那一定是世上最美的容顏。
牧元宗的視線回落到諸葛明月的身上,可惜了,資質太過平常,否則,埋劍谷之行,她也該是不錯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