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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7章 公平和公正 文 / 兔子亂彈琴

    見到楊易農時,李克己沒想到不止他一人,竟然還有前不久見過的眼鏡男和被抓的女同志。

    此時眼鏡男正在旁邊呵呵地陪笑,女同志也不再是五花大綁,而是有些萎靡地坐在一處椅子上,她的前方是一張長桌,長桌對面坐著的正是楊易農。

    入眼這個場景,李克己感覺十分熟悉,這不就是審訊室嘛,他當初第一次接觸工農赤軍時也「榮幸」地得到了一次照顧。

    說起來他從小到大無病無災,過得比較順當,別說審訊室了,就連被老師罵的次數都很少,他總是老師和家長眼中的乖孩子。

    因此被保衛部的人當做特務抓起來時,他心裡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本來他想跑的話,基本沒人能抓曱住他,不過那樣一來,就違背了他最初的初衷。

    本著問心無愧的態度,依靠強悍到變曱態的身體素質,李克己乖乖地束手就擒,絞盡腦汁,費盡口舌地和審訊他的保衛人員交鋒,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特工之王楊易農。

    李克己沒想到自己會再次來到這個地方,而且是另一種身份,雖不再是「階下囚」,但還是不怎麼喜歡這種地方。

    保衛部在審訊他人,李克己不知道為什麼會找他過來,見到萎靡不振的女同志後,他先是愣了一會,然後才有些恍然。

    恍然之後,李克己不禁苦笑,中央對自己的看重看來不止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自己只是稍微展露了一點對肅反整風的不滿,中央便對他插手過的事情高度重視,這效率可比後來那些喜歡推諉扯皮的有關部門高多了。

    李克己雖然積極向大同黨靠攏,但他還是知道自己和大同黨的關係更多的是合作,大同黨需要各種各樣的援助,而他需要一個統一強盛的中國。

    他們彼此都需要對方,因此在處理雙方關係時都比較小心謹慎,李克己用他的認真努力獲得大同黨的認同,大同黨也在一些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給予他各方面的自曱由和方便。

    雙方都需要得到對方的好感和認同,因此一些不同意見上都需要格外重視,這次李克己表露了對肅反整風的些微不喜,大同黨便高度重視,化解雙方的差異。

    想明白這些事情,李克己差不多便能猜到楊易農找他來是做什麼,雖說大同黨十分重視他,但在原則上可是一點也不敢馬虎。找他過來並非是要釋放那名女同志以表示李克己的重要性,而是需要李克己陪同調查,讓他作為一個監督人員,顯示大同黨的光正嚴明。

    大同黨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李克己當然知道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大同黨是真正的言行如一,用這種強制性的,看似抽風的做法保持了組織的純潔性,最終才能站到近代中國的最高點。

    李克己自認比較淺薄,對近代中國沉重的歷史不敢做過多評價,那樣總顯得自己太過幼稚無知,他既不是歷史學家,也沒有認真研讀過相關歷史書籍,胡言亂語的話,只是讓人徒增笑柄。

    且不論大同黨的做法是對是錯,對方既然肯讓他作為一個監督者存在,如此以誠相待,他李克己還能有什麼不滿。

    見到李克己來到,楊易農只是簡單地點頭示意,接著又示意眼鏡男繼續審訊工作,眼鏡男對被審訊的女同志繼續說道:「夏香凝同志,黨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為了你自己的清白,最好還是把事實經過講清楚說明白。你說你不是故意破壞公共財產,但文工團的音響確實是在你的手中損壞,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我沒有故意破壞公共財產,那是機器故障,原本一直用得好好的,結果這次電壓出了問題,這才燒壞了音響裡面的元件。」夏香凝不知道被問過幾次這個問題,依然重複著以前的回答。

    夏香凝說完這話,審訊室外忽然傳來敲門聲,李克己正奇怪怎麼有人在審訊的時候過來打擾,楊易農已經讓人開門放他們進來,原來是幾個戰士把損壞的音響給搬了過來,等他們放好後,楊易農才對李克己說:「小李,這些東西我們都不懂,不知道夏香凝同志說的是真是假,只好請你幫忙看看。」

    李克己沒想到自己除了作為監督外,還有證人的作用,雖是訝異,但為了夏香凝同志的清白,他自然樂得幫忙。

    檢查過後,裡面確實有不少電子元件被燒燬,想必是電壓的問題,他當初為了加急使用,配套電源時便沒怎麼在意,只要能用就行,後面一時忘了提醒文工團,這才致使現在的事情發生。

    確定音響是因電壓不穩而燒壞後,李克己才說:「夏香凝同志說的是真的,確實是電壓不穩而造成音響燒壞。」

    楊易農不懂這些東西,雖然無法分辨李克己所說是真是假,但以他瞭解看來,李克己不是那種喜歡說謊的人,而且李克己也與夏香凝沒有多少關係,今天之前兩人根本都不認識,要為夏香凝說情的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如果是因為不喜肅反整風而撒謊,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以他的瞭解來看,李克己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明白夏香凝不是故意破壞後,他還是按照正常程序示意眼鏡男繼續。

    「夏香凝同志,雖然李先生已經證明你不是故意破壞音響,但是你既然不懂這些東西,為什麼又要私自去搬弄,誰給你權力使用文工團的公共物品?」

    「我……我……」

    夏香凝自然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允許,之所以會去碰那些音響,主要還是好奇心作祟,她原本便是上海的商人之女,因為逃婚也因為嚮往新知識份子而走上革命道路。

    雖是如此,卻改不了富家小姐的生活習慣,在西北赤軍時早就被批判過,也因此在肅反曱中被抓。這次被中央放了出來,在文工團見到新奇的音響後,忍不住便想看看,她家雖然有留聲機,相比起來不禁老土許多。

    在文工團,她找到了和音響設備配套的說明書,憑借她受過的高等教育,竟然讓她緩慢摸索出了使用方法,一次膽大的嘗試過後,她終於用一套音響放出了傳說中的《松花江上》,為此雖然遭到了上峰的批評,不過也得到了表揚,被立為自學成才的榜樣。

    哪裡想到天不遂人願,音響設備竟然意外燒燬,原本的自學標兵不僅沒了,反而背上了故意破壞公共財產罪,這讓她既難過又失望。

    吭吭哧哧地我了半天,心中難過的她竟什麼都說不出,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最後無奈地把她的委屈斷斷續續說了出來。

    楊易農沒想到她竟然是拿著說明書自學成才,看來以前至少受過高等教育,以她說來應該是這段時間中央大力提倡的自學標兵,怎麼一下子變成了故意破壞公共財產的反革命。

    身為特工之王,原本這些事情並不歸楊易農管,這次他是臨時接到任務,雖對具體情況不是太瞭解,從夏香凝所說的內容他也猜到了大概情況。

    想必又是底下有人想要在這個特殊時期抓典型,難免總是聽風就是雨,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但為了確保準確無誤,他還是讓人把文工團的領導以及那個舉報夏香凝的同志找來。

    文工團的同志帶到後,楊易農又仔細詢問了一些細節,最終肯定夏香凝這次確實是被冤枉的,不過也知道了夏香凝身上依然還保有大量的「小資情調」,因此才會在出事時被定為典型。

    事情終於真相大白,原本負責此案的有關人員都被楊易農狠狠批評了一番,夏香凝雖然無罪釋放,卻沒有回到文工團。一是楊易農認為這種能夠自學成才的高級知識份子放在文工團太過浪費,二是夏香凝身上確實有不少缺點需要整改,於是把她打發到赤軍學校接受再曱教曱育。

    當所有人都送走後,楊易農才拉著李克己詢問:「我這次的事情辦得怎麼樣,小李?」

    「公正公平,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李克己知道他想問什麼,訕訕地笑道。

    「小李,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怎麼喜歡,但生在這個亂世,不這樣不行啊。你知道我們大同黨從1921曱年建黨到現在,經歷了多少艱難困苦?有多少次差點就忘黨忘國嗎?」看著李克己訕訕的笑容,楊易農忍不住歎道。

    「我知道,血肉築成的歷史已經告訴了我們這些後人,革命的道路有多麼艱辛,因此我一直都沒有阻攔黨的方針和戰略,這一次純屬是個人感觀問題,老楊你肯定無法想像後世文人對肅反整風的批判,當一百個人裡面有九十九個說這是錯誤的時候,大多數人也跟著相信了。」李克己無奈地搖頭。

    李克己所說的,楊易農自然能夠理解,別說後世文人了,就連現在白區內也有無數人在批判指責他們,大同黨身上早就背上了無數的罵名,最典型的莫過於共曱產共曱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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