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4章 深夜的密謀 文 / 兔子亂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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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這是什麼意思？武豪到甘孜了？」
看完中央發來的電報，時任四方面軍政治委員兼政治部主任陳海泉十分疑惑，把目光投向了交給他電報的四方面軍總指揮徐象謙。
徐象謙沒有說話，反倒是張國燾首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不可能，從西北到西康，少說也得有上千里路，路途中危險重重，中央不可能讓武豪冒險。而且我們是剛剛撤退到甘孜，根本沒和中央聯繫，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甘孜，這麼快就趕到甘孜等待我們？」
看著氣急而怒的張國燾，徐象謙過了半響才說：「根據電報人員匯報，電報的來源確實是西北五旗鎮，正是中央目前盤踞的地點，使用的也是上次同一台電台。我想，電報的來源應該作不得假。」
「電報來源不假？可是內容呢？」張國燾敲著陳海泉放在桌子上的電報說，「我們才到甘孜幾天？中央就能知道我們的具體曱位置？還能把武豪送到甘孜？騙人也沒有這樣幼稚的手段。」
「電報上說，明天早晨，武豪將乘坐飛機降落甘孜，讓我們準備迎接。」徐象謙卻是沒怎麼在意張國燾的怒意，而是點到電報中的內容說，「既然是坐飛機，想要短時間內趕到甘孜也並非不可能。」
「飛機？中央哪裡來的飛機？蘇聯嗎？別忘了西北距離蘇聯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對於電報中所說的飛機，張國燾很是不屑，中央赤軍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去年兩軍會合的時候，中央便只有不足一萬的殘兵敗將，去哪裡搞到飛機。
「說不定是西北蘇區。」不經意間說出口後，陳海泉覺得自己的想法挺幼稚的，就西北那個不毛之地，柳志丹怎麼可能有飛機。
「我們就不要考慮中央哪裡得到的飛機了，反正明天早上不就清楚了嘛。」徐象謙雖然也感到中央的電報問題多多，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不如明天早上去看看，眼見為實總比自己瞎猜要好。
「要迎接你自己去，我是不會去的。」張國燾卻是甩手起身，大踏步就走了，只留下徐象謙和陳海泉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離開會議室後，張國燾越想越氣，對於中央這次的電報，他感覺就是來看他笑話來了。南下之後第一戰勝利，他便主動聯繫了中央，目的便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
卻沒想到中央根本沒在意他的勝利，反而指點出四方面軍南下後即將遇上的種種困難，並言之鑿鑿地肯定南下必會失敗，勸其北返。
對於這種勸誡，張國燾感覺就是中央拉不下面子，不肯承認自己的正確。既然如此，他張國燾就要用更大的勝利來證明自己。
南下的路上，四方面軍勢如破竹，沒有任何軍閥能夠阻擋，他把自己的勝利一次又一次地發回中央，不僅沒有得到贊同，中央反而派遣了工作小組南下，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停止南下。
面對這種情況，張國燾自然不滿，揮手就把工作小組給扣了下來，而且也不再聯繫中央，決心打到成都，建立川中根據地，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能力。
只是他沒有想到，原本一盤散沙的川中軍閥竟然統一了起來，在百丈關決戰時竟然一戰失利，不得不選擇西撤。
撤到甘孜後，張國燾已經感覺到軍心不穩，底下已經有人開始討論是否北上的問題。
這一點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要他向中央那群人承認錯誤，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他的南下戰略沒有錯，只不過是運氣不好而已，只要緩過川中軍閥意見統一的前期，待到他們變成一盤散沙時，他的機會便來了。
可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中央竟然派武豪南下了，儘管還無法分辨事情的真假，但只要有一分可能，他的未來就麻煩了。
雖然中央只是說要他放掉被收押的工作小組，收攏部隊北返會合中央赤軍。但熟悉大同黨組織規章的他又怎麼不瞭解，只要北返會合中央赤軍，四方面軍的指揮權肯定會被削掉。丟失權柄還只是小事，說不定被安上什麼罪名就給殺了，到時候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無論如何，這個關鍵的時刻，他絕對不能讓中央從他的手中搶走四方面軍的指揮權，也不會等著被中央批評。
打定主意後，張國燾便找來自己的心腹徐克勳和黃超，準備把明天即將到來的武豪給解決掉。
聽說中央已經派遣武豪南下，明天早上就能坐飛機到達，徐克勳和黃超都有些訝異，第一個反應和張國燾最開始差不多，皆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見兩人一臉質疑，張國燾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接著搖頭說：「其實我也不怎麼相信，中央就那點殘兵敗將，情報系統早已徹底破壞，哪裡能知道我們的動向。只是眼下正值特殊時期，部隊裡人心不穩，難免有人洩露情報。」
「主曱席說的有理，只是武豪這麼快就到達，怎麼也說不通，而且他們是哪裡搞到的飛機？」徐克勳並不懷疑張國燾的話，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武豪明天真的到來，我們一點也沒有準備，豈不是坐著等死。」黃超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放鬆警惕。
「坐著等死？」張國燾卻是哼了一聲，「四方面軍是我張國燾的，任何人都不能奪走，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休想調動一兵一卒。」
雖然張國燾說得慷慨激昂，徐克勳還是知道，此時此刻，只要武豪佔據了中央的大義，四方面軍分崩離析也不是不可能。當初南下的時候，軍中便有不少的反對意見，全都被張國燾給鎮曱壓了下去，最後南下確實取得了不少勝利，才真正完全掌握軍心。
可是百丈關一役之後，部隊遭遇了巨大損失，不少人已經在開始思考南下是否正確。如此情況下，還說自己能掌握軍隊，未免就有些不切實際了。
不過作為張國燾的死忠，徐克勳知道兩人之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然張國燾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來他和黃超。
去年和中央決裂，為了搶奪軍隊控制權，他便和張國燾商議過對祝威老總和劉曱明昭下毒手，只不過後來陰謀沒有得逞。
這次對付武豪，徐克勳感覺要比上次容易許多，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即使武豪帶上衛隊，也無法在他們的手中翻出天來。
由於不知道具體情況，三人並沒有議論出一個決定出來，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準備好心腹槍曱手，明天武豪到達後伺機解除心腹大患。
只不過這種事情不能光曱天曱化曱日明目張膽地幹，得夜深人靜的時候關起門來搞，一旦實施就只許成功不需失敗。
三人都屬於文職，實際控制的士兵並不多，因此還得選一個武官配合才行，對於這個人選，徐克勳第一個就想到了上一次的徐四友徐和尚。
哪裡想到張國燾卻搖頭說：「徐和尚不行，上次的事情我就感覺十分蹊蹺，明明一個必殺之局，怎麼就讓一群土曱匪給攪和了。」
「主曱席的意思是徐和尚故意放跑了祝威和劉曱明昭？」徐克勳疑惑地看向張國燾。
「不知道，只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張國燾沉默了一會才說，實際上他並不敢想像徐四友會背叛他，那可是他從無數小兵中提拔起來的一員虎將，按照古語說，他對徐四友可是知遇之恩，在這個年代能夠交付性命的存在。
「如果徐和尚也不能相信的話，其他將領怕是都不可靠。」作為心腹之一，黃超不可能什麼都不說，適時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看不如這樣，徐和尚和其他軍長師長都需要聯繫，但卻不能告訴他們刺殺武豪的事情，只需要把他們都拉攏到我們這邊就行，實際的刺殺行動，還是由我們自己的警衛員實行。這些警衛員都跟了我們不少年頭，信任的事情上完全沒有問題。」
「好吧，事情就暫時這樣定下，你們兩人都先下去聯繫自己的警衛員，順便探探個部隊將領的口風。」西撤之後，張國燾便沒怎麼好好休息過，現在又被中央的電報折騰了這麼晚，身體明顯顯示出了疲態，揮手吩咐兩人下去辦事，自己則返回去休息。
儘管身體十分疲憊，困意也很濃，張國燾躺在床上總是睡不著，老是恍惚間看到自己被剝奪了四方面軍的指揮權，被一群黝曱黑乾瘦的士兵捆綁著游曱行示曱威，鄉親們不斷往他身上扔爛菜葉臭雞蛋，周圍都是戰士們冷漠的表情，中央的那些對手們則遠遠地指點著他，臉上儘是嘲笑。
迷迷糊糊中，他一直處於半睡半醒之間，直到被一陣震耳欲聾的喊聲嚇醒。
「四方面軍的同志們，我是**副主曱席武豪，中央知道同志們南下失敗後，特地派我來慰問大家，順便邀請大家北返和黨中央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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