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6章 慶陽會戰 二 文 / 兔子亂彈琴

    王以哲心中擔心什麼，白鳳翔十分清楚，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有向過去那樣說一些彎彎繞的東西，而是開門見山地說明自己的說客身份。

    白鳳翔如此直白，王以哲便不好再對他下手，只是說自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接到常委員長的命令，無論如何還是要把手中的活幹完，說客的事情還是打住，他們兄弟好好喝一頓，情分到了便送白鳳翔離開。

    見他一開始便拒絕自己這個說客，白鳳翔也不氣餒，而是和王以哲家長裡短地聊了起來。先是嚮往過去在東北的風光日子，再又談到關內流浪的心傷，最後才說起抗日的大勢以及東北軍的思鄉情結。

    同樣在關內流浪了幾年，說起傷心事大家都感同身受，王以哲也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

    東北軍數量眾多，原本憑著自己的實力還能佔住一塊地盤，可是丟了東三省後，各地士紳百姓皆不待見他們，致使他們從河北一直輾轉到西北，這才勉強站住了腳。

    可是西北早已不復漢唐時期的富庶，如何能養得起東北軍數十萬將士，為了養兵，東北軍大部直接成了常凱申手中的打手。

    《松花江上》唱響之後，東北軍內部差點動亂，各部軍心都不穩，張學良忙著穩定軍心，這次圍剿戰役便只能派出比較穩定的六十七軍。

    觸及傷心事，王以哲的態度便沒有一開始那麼堅決，不過在提及這次圍剿戰役時，他還是直搖頭讓白鳳翔不要勸他。如果他的六十七軍退出圍剿，以後東北軍就要斷糧了，常委員長可是捏著他們的命根子。

    對此，白鳳翔只是笑笑，跟著赤軍混了數月，他可是知道赤軍現在富得流油，新軍裝新裝備，每天大米白面管夠，頓頓皆有葷腥，過得不知道多麼滋潤。

    如果把赤軍現在的狀態告訴別人，只怕都沒人相信，所以白鳳翔也不以此來誘惑王以哲，而是直接把大同黨的要求轉告給王以哲。

    「什麼？大同黨只要我作壁上觀，如果大同黨能夠打敗西面的中央軍，六十七軍就退回去。若是相反，六十七軍可以照常進軍。」聽到白鳳翔代為轉告的條件，王以哲幾乎不敢相信。

    眾所周知，赤軍到達西北後已經不足萬人，即使得到蘇援，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暴出太多兵力，想要以萬餘人擊敗中央軍的三路大軍，可謂是天方夜譚。

    白鳳翔知道他不會相信，所以也不強求，只是讓他坐著看，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效果，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為何不做。

    見白鳳翔老神在在一臉輕鬆地認為赤軍必勝，王以哲不禁想起赤軍得到蘇援的傳言，於是抓住白鳳翔追問赤軍的具體情況。

    白鳳翔知道的雖然不多，說出來只怕也沒人信，於是也沒詳說，只是勸解王以哲說，赤軍現在的力量超乎常人的想像，能避則避，千萬不要硬碰硬，不然五旗鎮戰役就是大多數人的結局。

    提起五旗鎮戰役，王以哲才來得及問白鳳翔當初是怎麼敗的，原本這種醜事並不好當面問起，但見白鳳翔自己提起，王以哲便順勢詢問一番。

    提起五旗鎮戰役，白鳳翔臉上一股哀傷，絮絮叨叨說完之後，王以哲一臉的不敢相信，赤軍的火力會有這麼猛。

    對於王以哲的質疑，白鳳翔也不解釋，只是繼續提醒他，等著看就行。

    一夜長談，王以哲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第二天兩人再見時，他發現白鳳翔身邊的一個赤軍竟然是東北人。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竟是他們東北軍的，是白鳳翔的老部下。

    震驚之後，王以哲也沒問別個為何會轉投赤軍，這年頭的大頭兵大多數都只是為了一口吃的，給誰當兵不是當兵，各個部隊之間換來換去已經是常態，只不過大多數人都喜歡去投靠屬於本省的軍隊。

    和那個東北赤軍聊天時，他才發現赤軍的步槍與大多數都不一樣，竟是從未見過，一時好奇心頓起。

    東北赤軍原本還牢記當初領取步槍時政委所說的「槍在人在」，一直不願意把槍給王以哲看，就在王以哲尷尬時，旁邊的另一個赤軍出來解圍說沒關係，還把自己的56半自動步槍遞給王以哲。

    被一個小兵拒絕，王以哲面子有些拉不下，原本是不想再看赤軍的新式步槍，但在對方遞過來之後，又情不自禁地接下。

    拿著56半自動步槍把玩了一番，王以哲感慨不已，雖然還沒有射擊過，卻已經肯定這是一把好槍。

    王以哲讚歎之時，沒想到那個老赤軍竟讓他試試手，高興之餘，他也不管對方在想什麼，找了一處空地便開始試槍。

    試完槍後，王以哲不禁感歎，赤軍的新式步槍實在是太優秀了。聽說赤軍所有部隊都換裝了這種新式步槍後，他更加震驚，如果赤軍都換上這種拉一下栓就能連續射擊十槍的新式步槍，那火力可是遠遠超過他們太多了，難怪白鳳翔一直說不要招惹現在的赤軍。

    有了這個發現後，王以哲對白鳳翔的態度好了許多，部隊也停在銅川地區和羅光軍的部隊相對而望，就是不再前進一步。

    當晉綏軍和東北軍都選擇了觀望時，馬家軍在定邊地區已經吃了大虧，中央軍也在華池縣和環縣遇上了挫折，繼五旗鎮戰役之後的第一次反圍剿正式打響。

    反圍剿戰役打響沒有多久，馬家軍便在定邊地區全軍覆沒，不過工農赤軍並未對此過分張揚，只是把消息悄悄透露給了晉綏軍和東北軍。

    得到赤軍故意送來的消息，晉綏軍和東北軍都震驚不已，這才多少天，西北三馬就全軍覆沒，難道赤軍一開始就把主力放在了西路對抗馬家軍。

    可是對於自己的猜想，晉綏軍和東北軍都不是太敢相信，因為他們得到的消息是中央軍在華池縣和環縣一帶遇上了赤軍主力，雙方一開始便展開了殘酷的拉鋸戰，至今都沒有分出勝負。而且他們各自面對的赤軍兵力也不少，足足有六個營的兵力。

    赤軍用來牽制兩軍的兵力就已經有十二個營，三十七軍和第三軍面對的赤軍只怕也不會太少，不然也無法把三十七軍和第三軍擋在原地無法前進。

    既然如此，赤軍又哪裡來的兵力可以全殲馬家軍呢，而且馬家軍都是騎兵，最是不好對付，豈是赤軍說滅就滅。

    晉綏軍和東北軍本能地不願相信，但也不敢輕舉妄動，至少中央軍方面的消息傳來之前，他們是不會亂動。

    大家各懷心思的時候，完成對馬家軍圍殲的赤軍第一師和第三師日夜兼程終於趕到了南方戰場，程志耿和柳志丹第一時間便回到前敵指揮部接受命令。

    反圍剿戰役打響之時，為了更好地指揮各部隊，總指揮部一直設置在五旗鎮，重點一直是定邊方向的馬家軍，馬家軍覆滅之後，重點便回轉到中央軍身上。

    與消滅馬家軍不同，對中央軍的合圍才是這次黨中央最重要的戰略目標，因此在殲滅馬家軍後，黨中央於總指揮部下面又設置了一個前敵指揮部，由祝威老總親自任總指揮，親赴前線指揮對中央軍的合圍。

    程志耿和柳志丹南下時，祝威老總也是同時南下，只是因為路程的遠近，較兩人提前一步到達前線並建立前敵指揮部。

    所以在見到兩人時，祝威老總維持著一股長者的微笑歡迎兩人說道：「程志耿、柳志丹，我這裡前腳剛到，你們後腳便趕到，速度很快嘛！」

    「不快不行，我還想見一見我的老同學呢，要事慢了一點，豈不是都被第四師和第五師吃干抹淨了。」日夜兼程趕了七天的路，程志耿的精力竟然還十分充裕，聽到祝老總說笑，忍不住也開了一個玩笑。

    「程志耿啊程志耿，你小子到哪裡都有歡樂，三十好幾的人了，也不見你穩重一點，胡宗南一直給你留著呢，沒人跟你搶。」祝威老總見程志耿滿臉疲憊，竟然也不忘說笑，忍不住罵了他幾句。

    「謝謝祝老總，謝謝劉師長，謝謝董師長。」雖然被罵，程志耿依然樂呵呵的模樣。

    罵完之後，祝威老總才接著說：「程志耿、柳志丹，定邊地區的圍殲戰打得不錯，現在部隊的情況如何，能不能投入戰鬥？」

    談到具體的事情，程志耿便收起了玩笑，認真地說道：「日夜兼程的趕路，戰士們現在都十分疲憊，懇請祝老總給我們半天時間休整，休整之後，第一師保證堅可以成任何任務。」

    「第三師的情況和第一師差不多，打完對馬家軍的圍殲戰後，我們便馬不停蹄地向南面戰場趕來，現在戰士們都比較疲憊，彈藥也需要進行補充。」程志耿說完之後，柳志丹也隨後說道。

    「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休整，恢復氣力補充彈藥之後，我要你們第一師和第三師成為攻堅的第一把尖刀，能不能做到？」祝威老總也知道兩師剛剛結束戰鬥，又經歷了長途跋涉，沒有時間休息是不行的，於是給了他們一天的時間休整。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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