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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第060章 喋血731 二 文 / 兔子亂彈琴

    報仇心起,陳富義便想辦法和關東軍取得了聯繫,不過卻失望而回。

    原來早在1919年的時候,日本化學家緒方章就合成了「甲基苯丙胺」,也就是俗稱的「冰毒」。

    甲基苯丙胺出現之後,一開始是作為醫學用藥,隨後科學家們發現了它有促進興奮作用,便漸漸作為了軍隊裡的常用藥劑,不過在軍隊裡並沒有明確地說明是甲基苯丙胺,而是稱作「貓目錠」的抗疲勞神藥。

    通過多方打聽瞭解,日本軍官上層差不多都瞭解「貓目錠」的實際效果,若非緊急情況,一般都不會輕易服食,就連普通士兵裡面,也是在急行軍和連續戰鬥中才會用到「貓目錠」解除疲倦。

    陳富義想把海洛因當做奢侈品售賣,此時基本不討好,不過與他聯繫的中田中佐還是表示對他手中的海洛因比較感興趣,如果價格合適數量足夠的話,關東軍會酌情購買一批,畢竟「貓目錠」的產量暫時還無法供應全軍。

    雖暫時賺不了大錢,卻也算是和關東軍促成了一次貿易。

    從關東軍那裡失望而回後,陳富義並不氣餒,而是想著把海洛因賣到偽滿洲國高層,正巧遇上了張新雲在此時來找他,便想著把這個生意讓給張新雲。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海洛因終究是毒品,此時雖被用作醫用,以後難免氾濫起來,到時候若是追查到大同黨身上,難免不會惹上一身騷。

    也是因為如此,李克己在給他這些海洛因時,一直神神秘秘的,深怕被黨中央知道,主要便是擔心黨中央阻攔。

    現在有張新雲這個代理商,想必李克己會十分樂見其成。

    在聽了陳富義的描敘後。張新雲也不禁心動起來,這年頭最賺錢的莫過於軍火與毒品了,軍火是列強和大資本家的蛋糕,張新雲不敢碰也沒機會碰。

    但毒品的話,未嘗不是一件發財的機會,如今中國大地,哪裡不是鴉片館遍地,全都是賺錢的營生。只是這玩意太過傷陰德,又被各大軍閥掌控,想要插手也不是那麼容易。

    就連東三省這塊地方。也因為日本人的需要,種植鴉片的規模越來越大,幾乎已經成了東三省的支柱產業之一。

    現在陳富義能搞到神乎其神的海洛因,張新雲便有了機會,借助關東軍暫時沒有的空白,先一步佔據偽滿洲國高層的市場,只要這麼一點點市場,便足夠張新雲吃香的喝辣的,自然是十分高興。問都沒問陳富義的約法三章是什麼,當下便直接答應下來。

    張新雲承諾下來後,陳富義才和他商量起具體的操作手段,以及供貨的時間和數量。並最終從陳富義那裡拿走了第一批海洛因。

    送走張新雲後,陳富義換了一套衣服便出門,來到了一家百年老店的回民餐館,餐館的老闆拉得一手好拉麵。是陳富義以前的最愛,回到哈爾濱後,一有空就會過來吃上一碗。

    陳富義雖然有這個喜好。卻不是那種會因為個人喜好而耽誤正事的人,之所以這段時間經常到這裡吃拉麵,主要還是為了見一個人,順便拉一拉感情。

    說來也奇怪,作為一個純正的日本人,中田建一並不喜好日本本國的料理,反而對中國的美味佳餚喜好的不行,其中尤其以拉麵為最,在哈爾濱的百年老店吃過一回後,每隔七天都會過來光顧一次。

    也因為中田建一的偏愛,這家回民餐館才沒有受到日本士兵的波及,得以在整個哈爾濱完好地存在下來,沒有經受過一次損失。

    陳富義雖早就認識過種田建一,真正熟悉起來,還是在這個餐館中的一次邂逅。

    叫上一碗拉麵,等到熱乎乎的拉麵端上來後,中村終於按時走進了餐館,見到陳富義已經開動後,直接便坐了過來,還不忘打招呼說道:「你好陳君,今天又來吃拉麵嗎?」

    「習慣這種東西,想改也改不了,中田君不也是一樣嗎?」陳富義呵呵笑著說。

    「哈哈,這都是拉麵師傅的手藝太好了,讓我吃了第一回想第二回,吃了第二回想第三回,怎麼都控制不了胃裡的饞蟲。」相比起陳富義的淺笑,中田建一的笑聲就狂放了許多。

    聽到他的笑聲,餐館老闆就知道來人是誰,趕快動作熟練地揉面拉麵,下鍋煮熟後配好湯料親自送上。

    拉面上桌後,中田建一便開動筷子,雖是在陳富義之後,卻是與陳富義同時吃完,吃完後還不忘大吼一聲過癮。

    吃完之後,中田建一如往常一樣堅決要付錢,餐館老闆又哪裡敢收,推遲二三後,最後賬目算到了陳富義身上,一切就像黃金八點檔的狗血劇一樣雷打不動。

    出了回民餐館,中村如往常一樣說著感謝請客的話,陳富義表面雖是應承著,心裡卻十分明白,眼前和藹可親的人,背地裡卻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就在一年之前,哈爾濱郊外的中馬城監獄發生暴動,最終以所有囚犯死亡為結束,實施此次事件的便是中村所在的日本關東軍駐滿洲第731防疫給水部隊。

    中馬城監獄損毀之後,731部隊轉移到了哈爾濱平房區,如今已經修起了佔地規模龐大的建築群。

    陳富義實是難以理解,為何一支普通的防疫給水部隊,會需要如此規模龐大的建築群。根據他的觀察,這些建築群可都是以能夠防空為主,內裡貌似還有幾個工廠,實在是匪夷所思。

    出於情報人員的直覺,陳富義感覺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於是趁接觸哈爾濱駐軍的時候,有意接近和瞭解其中的具體情況。

    經過多方的努力,陳富義終於搭上了中田建一這條線,卻還是難以接近731部隊的核心地帶,這讓他的疑心越來越嚴重。

    雖是如此,陳富義對中田建一的慇勤卻從來沒有斷過,只因為中田建一現在的職務十分重要。乃是731部隊的第五部,不僅負責整個部隊的財務管理、生產計劃、人事分配等主要事宜,更重要的是能直接與憲兵隊聯絡,取得臨時的軍事調配權,是為最重要的總務部。

    能夠搭上這樣重要的人物,陳富義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拉攏雙方關係的機會,投其所好,有什麼送什麼,沒有的就向千里之外的李克己尋求。

    為了能讓後勤部門能隨時隨地找到自己,李克己為自己單獨設立了一台大功率的無線電台。平時由路偉掌握,一旦有事就轉到李克己隨身攜帶的小型通訊器裡,好讓其他人能找到他。

    陳富義雖無法直接聯繫到李克己,卻是能聯繫到後勤總部,再由後勤總部幫他聯繫到李克己,最終拿到他想要的所有物資。

    說起來陳富義不禁有些尷尬,李克己給他的好東西很多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卻是不妨他理解那些東西的妙用,想起來總是忍不住有些燥熱。他實在是想不到,竟然會有人無聊到發明生產那種東西。

    那些東西在陳富義看來非常不堪,卻是非常對日本人的胃口,一經出現。便受到了瘋狂的喜愛,不僅是關東軍內人人想要,就連日本國內也是十分追捧。

    陳富義雖不知道那些東西是如何做成的,成本如何。卻還是按照李克己的建議,獅子大開口,狠狠地對日本軍官和高層刮了一層皮。賺得盆缽滿貫使其成為一種奢侈品,只有軍官和高級僱員才能享受,底層士兵只能羨慕嫉妒恨。

    由於陳富義販賣的東西都太過那啥,在關東軍中漸漸也有了一些名望,雖談不上人人皆知,卻也能達到有人問起時,被問的人在想了一會後「哦」了一聲說出。

    從回民餐館出來,陳富義藉機和中田建一一邊閒逛一邊聊了起來,這才知道中田建一這次從平房區過來,是準備接收一批實驗器材。

    陳富義雖不知道731一個防疫給水部隊需要什麼實驗器材,卻還是呵呵地恭維,預祝他們實驗成功,不再追問具體是什麼實驗,實驗器材又是什麼。

    中田建一應承了陳富義的預祝後,接著卻是轉移話題問起了陳富義那批海洛因的來源,經過專家檢查後,發現這種毒品的純度高得嚇人,不禁想搞到相關的提純辦法。

    作為一個情報人員,陳富義哪裡不知道中田建一在試探什麼,這一點早在李克己把海洛因交給他時,李克己便著重提醒過。

    此時聽中田建一問起,自然是打著哈哈說,東西都是來自北美洲,具體的製作方法他根本不知道,只是一個買辦而已,如果關東軍有興趣的話,他可以代為聯絡,至於合作是否成功,他就不知道了。

    見陳富義如此上道,中田建一十分高興,有點忍不住想把陳富義收到自己的總務部手下做事。可是見陳富義近半年多來的所作所為,其能量和野心都不小,又怎麼會甘心在自己手下辦事,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談完海洛因的事情,中田建一不禁閒談起日常生活中的瑣事,尤其是提到陳富義送他的那些東西時,整個人的面色都紅潤起來,直呼那是天才之作,自從使用了陳富義的產品,日常生活是越來越有趣了。

    閒逛了一會後,中田建一忙著交割任務,便和陳富義告辭,不過臨走時還是向陳富義發起了邀約,晚上去居酒屋喝酒,陳富義便呵呵地應承下來。

    送走中田建一後,陳富義便轉回了自家的別院,一邊處理一些事情,一邊準備晚上的酒會,皆因每次和中田建一喝酒,都是陳富義的一次不是太好的回憶。

    也不知這些小鬼子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明明酒量那麼渣,卻非常喜歡喝酒,每次喝酒都要跑至少三家居酒屋,一家一家喝得酩酊大醉,最後還要跑去水茶屋宿娼。

    宿娼就宿娼吧,結果這些傢伙喜歡玩變態的,尤其是得到陳富義提供的各種道具後,變態遊戲那是變著花樣的玩,每次都把陳富義刺激得不行。

    為了討好這些傢伙,陳富義還得跟著一起玩。儘管他放浪慣了,一時之間也不是太適應中田建一的變態玩法。

    唯一比較慶幸的是,水茶屋中的娼妓都是來自日本國內,陳富義虐待起來完全沒有心裡壓力。如果是中國的自家同胞的話,陳富義別說玩了,早就將這傢伙掐死在榻榻米上。

    作為一個情報人員,有些東西陳富義雖然不是太喜歡,為了完成任務,再不喜歡他都要硬著頭皮上。

    天色變黑後,陳富義已經出現在憲兵司令部外面等著中田建一。等到中田建一出現,陳富義便呵呵地上前迎接,一邊打著招呼一邊關心地詢問今天的事情辦得順利不。

    走出憲兵司令部時,中田建一的臉色不是太好,卻還是敷衍地說十分順利。陳富義雖看了出來,卻也不追問,雖說他現在和中田比較熟悉,卻還沒有達到什麼話都能說的地步,太過著於痕跡的追問。只會暴露出自身的嫌疑。

    不過以陳富義對中田建一的瞭解,即使是現在不說,一會兒灌了黃湯之後,也會一股腦地倒出來。所以他一點也不急,只是笑著恭維,詢問這次去那個居酒屋。

    中田建一隨便說了一個名字後,便和陳富義驅車去了城中最熱鬧的居酒屋。等到他們趕到時,居酒屋中已經人滿為患,不過以中田建一的身份。在他回到哈爾濱的時候一直留有包間,沒有人會佔據也沒有人敢佔據。

    幾杯酒水下肚後,中田建一便打開了話匣子,林林總總說了許多東西,有生活上的也有工作中的,說道高興處,甚至和陳富義交流起御女的經驗和手段起來。

    說了半天,中田建一才提起這次過來要辦的事情,不禁怒氣大增,拍著桌子大罵起來。

    見他這般模樣,陳富義便小心地問道:「中田君,什麼事情需要如此大動肝火?有什麼用得上我的,中田君儘管開口。」

    「陳君,你說現在哈爾濱的憲兵是不是廢物?一股小小的反抗土匪,竟然擾得他們毫無招架之功,就連負責後勤的輜重部隊都派了出去,卻連土匪的毛都沒有撈到,實在是廢物到了極點。」主動提及之後,不用陳富義刻意詢問,中田建一便開始倒起了苦水。

    陳富義聽他說了一些,儘是罵憲兵部隊的,也不知和他今天的事情有什麼關係,不過還是接他的話說道:「廢物談不上,倒是太君們的剿匪效率確實比以前低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土匪們突然變得強大起來,還是憲兵部出了什麼差錯。」

    「廢物就是廢物,為了剿什麼匪,竟然把明天準備幫我們運輸實驗器材的後勤人員也調走了,真是一點也不知道輕重,若是耽誤了實驗,我看誰能承擔這個責任。」中田建一繼續口齒不清地抱怨道。

    「明天幫忙運輸實驗器材的人員都被掉走了?」陳富義卻是抓住了唯一的重點,感覺這是自己潛入731部隊的契機。

    「是啊,沒有後勤人員,那批實驗器材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運回實驗室。」中田建一苦惱地說。

    見他苦惱的模樣,陳富義試探地問:「中田君就沒有找到其他的辦法嗎?」

    「基地裡的守備部隊不能動,只能依靠城裡的憲兵,無奈司令部竟然把大部分人都派出去剿匪了。」中田建一繼續苦惱。

    「中田君,若是你不嫌棄的話,我那裡倒是還能抽調部分人手,只是貴軍實驗器材如此重要,我怕萬一弄壞了賠不起。」陳富義小心地說。

    「哦?陳君那裡能抽調到人手?」聽到陳富義的話,中田建一不禁來了興趣。

    「入冬之後,人員大都閒了下來,中田君不嫌棄的話,可以順便過來幫個忙。」陳富義說話時十分小心,「只是怕貴軍實驗器材貴重,我那些粗手粗腳的夥計不小心給弄壞了。」

    「壞不了壞不了,那些實驗器材粗糙得很,損壞了也沒什麼,到時候重新去弄就行。」中田建一搖著頭說。

    「那我明天就把人手都集結起來,隨時聽後中田君的調遣。」陳富義趕快跟上這樣一句。

    簡單說定之後,兩人又開始喝酒,酒到半酣時,中田建一的老毛病又犯了出來,決定要換下一家繼續喝。

    如此換了三家,喝得酩酊大醉時,又吵嚷著要去水茶屋宿娼,陳富義對此早已習慣,坐上中田建一的座駕後,載著他奔向了城中有名的水茶屋。

    原本在此之前,中田建一身邊一直都有一個負責開車的警衛,但自從和陳富義熟悉之後,他便把那個警衛踢到了一邊,每次喝酒都只和陳富義兩人,在關東軍中實是異端。

    究其原因還是陳富義投其所好,方方面面都照顧得十分到位,又聽聞陳富義在日本留學時和他讀的是同一所大學,算是半個同窗,在男人三大鐵,就差了一個,關係那是越走越近。

    尤其是中田建一的警衛不是太喜歡他的那種變態玩法,找到陳富義這個同道中人後,很快便把原來的警衛踢到一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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