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最初的約定 文 / 無境界
光亮過後唐吉柯眨眨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廣場之上，跟前站著一個身著半身鎧甲的男人。而他的身後十步遠外圍著一圈人，有男有女全都身著五顏六色的服飾，怎麼看都像電影裡歐洲中世紀時期的貴族少爺小姐們的行頭。
他們滿臉嘲諷的笑容，用英語說著話。
「幹掉他，這低賤的神棄者。」
「不自量力的蠢豬，擰下他的腦袋吧。」
「臭農夫，乖乖的認輸吧。」
各種挑釁的笑語籠罩在唐吉柯的耳邊，他無視這些話語，只是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一手拿著細劍，另一隻手伸到腋下解開上身的鎧甲的男人，對方眼中滿是不屑，那神情望著唐吉柯彷彿就像看一具死屍。
唐吉柯垂下頭望見自己手中也握著一把細劍，細長的劍身樸實無華的劍柄。這是一場決鬥？他那麼想著，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對手身上。從對方身上，他嗅不到半分血腥味，這不是說是靠鼻子聞，而是看對方的神態和舉止。殺過人的人和一群圈養著做保鏢的樣板貨是有區別的。
對方得意的一笑，手腕上綁著一個像徽章一樣的東西，他用那手往自己胸膛一敲，頓時身上泛起了一陣淡綠色的光芒，就像一隻人形彩色霓虹燈一樣。
捕捉到對手面部表情的一瞬間變化，那是帶著自信的臉部肌肉跳動，這是要進攻的下一意識表情。唐吉柯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該像平時一樣本能的肌肉條件反射揚手舉起武器回應。
可很不對勁，他的身體沒有動，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更直接說是頸部以下的身體他都沒有感覺。n857拷問劑？唐吉柯瞬間想起這種用來套話的藥品，可症狀和感官的狀態都不是那種症狀。他是拷問的好手，對這種藥劑的臨床反應非常熟悉，更別說其他的以這個藥劑為基礎改良的其他品種。
全身無法動彈分毫的唐吉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手，舉著那把細劍以極快的速度刺進了自己的胸膛。那速度無比迅猛，甚至達到了唐吉柯的巔峰狀態。
又是一陣光芒，周圍的景色變換，取而代之的是四處白茫茫的一片。唐吉柯不解的望著四周，這種幻象完全超出了他的經驗範圍。迷幻劑、致幻劑、自白劑，n系、芭樂系等各種精神類藥物的確可以令人產生幻覺，再通過適當的手段便可以影響受劑者，可怎麼看都不可能會有眼前這種既真實又虛幻的感覺。
環顧四周唐吉柯發現遠處似乎有個人影，他執起念頭剛想邁步前去看看，那個人影便瞬間拉近到了他的跟前。這是一個年約十五左右的男孩子，只見他支起雙腿神情恍惚的坐在地上。
「你是誰，孩子。這是哪？「唐吉柯四顧看了下周圍白茫茫的空間，然後提問道。
男孩子緩緩抬頭用那烏黑的眼珠望向唐吉柯，眼神空洞無神無比，他用英語問道：「你來自哪裡？外來者。」
唐吉柯聽完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周圍景色驟然發生了變化，原本白茫茫的一片變幻成一幅陽光沙灘比基尼的美景來。猛烈的陽光盡情的傾灑在沙灘上，各色身材嬌好的性感美女們在金黃色的沙灘上嬉戲玩耍，發出懾人心神的聲音。
少年原本空洞無神的雙眼再這突然閃現的場景下瞬間變成了驚喜，他瞪大雙眼抬頭望著刺眼的太陽，嘴巴大張著站了起來。
「這就是艾爾麼？那麼的明亮、耀眼、猛烈灼人，令人溫暖無比。不，這不是他們口中的那個所謂的艾爾，絕對不是。」少年瞇著雙眼貪婪的望著太陽，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一般，在唐吉柯看來就像一個被關了數十年不見天日的囚犯重見光明一樣。
「什麼艾爾？這是太陽，孩子，這裡是哪裡？」唐吉柯繼續用英語問道。
「太……陽？」少年笨拙地重複著這個單詞，看來根本就沒有聽過這個單詞，「太陽，還有這盆扣大地的藍色天空！藍色的天空……」略微停頓了一下，少年消化了一下眼前看到的景象後問道：「你是誰？外來者，是否來自洱爾福世界？」
「洱爾福？」唐吉柯回味著這有些陌生但是聽起來又有些熟悉的單詞，周圍的景象再次發生了巨變。
原本陽光沙灘的場景突然變成了一個室內，很熟悉的室內。一個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人冒了出來，他們手上端著手槍。緊接著從拐角處閃出了一個亞裔男子。唐吉柯一看，那不是自己麼。看著拿著手槍不斷前進，一路點倒出現的黑衣人的自己，唐吉柯頭一次感到詭異。
終於場景中的自己來到了會議室的大門前，唐吉柯終於想起之前那個陽光沙灘場景是哪裡了，那是他在接到小三求助的電話之前，自己當時正在一個富豪朋友的私人海灘裡度假。當時他正在享受著被一群美女包圍的聚會，小三的電話生生毀掉了他難得的假期。
「這就是你？你很強大，身手也很快。來自洱爾福的外來者，你來到的是我的世界，只屬於我的世界，即便是艾爾也沒權利奪走。」
「艾爾？」
「我很累了，十一年，我忍受旁人的尖酸刻薄十一年了，我太累了。我不想再陪艾爾和他的跟屁蟲們玩了，就讓我下地獄吧。你想要活下去麼？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個輕易向命運和別人屈服的人，你可以擁有我的身體，用我的身份去跟他們好好玩。」
「身體？這裡是哪裡？你的世界？」唐吉柯有些想不明白。
「確切來說這裡是我的精神世界，獨一無二的。當你擁有了我身體的控制權之後，也會擁有我的記憶，到時候你便明白了。不過……」少年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這得在你答應對我的一個承諾之後。」
「承諾？什麼承諾？」不管少年說的是否真實，唐吉柯決定先順著他的話。
「第一，查出我母親的死因；第二，恢復我母親的名譽；第三……」少年又一次停頓了一下，眼神中突然爆出憤怒的火花，他裂著嘴唇，平整的牙齒一字一句清晰的咬出下一句：「第三，讓那些該對我母親的死負責的傢伙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是一個追兇和復仇的要求，唐吉柯迅速得出判斷，因為他以前也幹過幾次這種買賣。不過對於報酬方面，他尚未判斷出價值所在，「擁有你的身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剛剛我給你看到的畫面是我之前和人決鬥的時候的事情，可以說那一下差不多要了我的命了，但我相信我，不，是我的身體能夠挺過來的。只是我已經不想再活下去了……」少年又一次停頓了一下，周圍的場景一陣模糊，他瞇著眼睛稍微沉思了一下。
「你的身世跟我很相似，外來者。等你擁有了我的記憶，我相信你會明白我的處境的。不過我的確不如你堅強和決絕，我相信我的身份在你的演繹下一定會無比精彩。剛才你在觀看的時候就在嘗試控制我的身體來作出還擊，可沒有我的允許，你是控制不了我的身體的。」
乘著降落傘於高空中出現異象，然後自己就來到了現在這個詭異的地方，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周圍的場景是少年在還原自己的記憶。甚至剛才對自己身世的評價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記憶深處那段讓他終身不忘的一幕被對方翻了出來，就像眼睜睜的看著陌生人進到自己房內翻箱倒櫃，可偏偏自己無法動彈一般的無奈。
「好吧，不管那是什麼，你的條件我接受了，成交！」唐吉柯從不猶豫不決，一旦想通便毫不猶豫的接受現實並且主動出擊。他伸出手想要跟就站在自己跟前的少年握手，可明明近在咫尺他伸出的手卻怎麼也夠不到對方。
「嗯，成交。」少年綻放了舒心的笑容，他伸出手和唐吉柯握在了一起。
「我擁有你的身體，那你呢？」
「我？不知道，消失，墮入地獄，反正不會跟那些傢伙口中的艾爾在一起就對了。我希望是到你的世界裡去，那裡真美！」
「你就不擔心我不守諾言？「唐吉柯逗趣著說。
少男盈盈笑著沒有回答，周圍的場景和少男瞬間破碎，又回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緊接著變成黑暗的世界。好一會，黑暗的世界裂開了一條縫。
唐吉柯透過刺眼的亮光眨了眨眼，發現視野內有一個頭髮半白的老年人，約摸五十來歲。但見他瞪著褐色的眼珠子吃驚的望著唐吉柯，就像一個偷東西被抓了個現行的小偷一般。雙手拿著一個斑白的枕頭，正顫抖著舉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