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禱告和道搞 文 / 無境界

    唐吉柯看著廚娘臉上帶滿恐懼的神情，愈發印證了心中所想的事情。一直以來這個恩克萊莊園都是薩基爾在管理，而湯姆的父親大人因為莊園不在他的領內，以及本身一些原因，甚少過問這個莊園。所以薩基爾管家可以說在莊園內是半個主人，突然來了一個十五歲的年輕人說這個莊園是他的了，並且這個少年還是一個沒有繼承權的神棄者。心態不對的老頭，自然對他不會有好心情。

    通過記憶裡的回憶，唐吉柯可以知道湯姆來到這個莊園的兩年間，除了在鎮上的神學院備受同窗的侮辱欺負之外，莊園裡的事務也完全受到薩基爾的挾制。

    明面上這個管家對少爺很尊敬，但是私底下卻通過各種手段限制著少主人對莊園的管理。

    三天前的那場滑稽的決鬥險些要了湯姆的小命，這對薩基爾來說肯定是最盼望的結局，他一定很希望湯姆兩腳一蹬魂歸艾爾，那樣他就可以繼續把持這個莊園了。

    一定是之前教會的神父對湯姆的照看很到位，而薩基爾也覺得湯姆挺不過來了。實際上如果不是唐吉柯的出現，薩基爾此時已經在感謝艾爾讓他的得償所願了。

    在看到湯姆，現在的唐吉柯有復甦的跡象後，這個貪婪的老頭便動了殺心，所以才有了剛才驚險的那一幕，如果薩基爾真的下手來悶死他，唐吉柯未必能夠反抗的了。

    被一個老頭用枕頭悶死，他想想就不甘心。不過大人物都死在不起眼的地方，以及小人物手上的事不是沒有，這點他是見過的。

    嚼著這帶著微微苦澀的邦薯，唐吉柯示意那位不知所措的廚娘先行出去。他需要盡快補充體力的同時，理清湯姆的記憶脈絡。因為他可是記得這個世界的教會裡有一項罪名是「惡魔附身」。

    如果在等下那位神父大人跟前處理不好露出破綻，被薩基爾往這個罪名上靠的話，迎接他的將會是熊熊的火刑架。

    好一會兒，腳步聲從房外的木地板上傳來。一個沉穩緩慢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把隨著的還有另外一個腳步聲，唐吉柯認得那個是管家薩基爾的，就在剛才他離去的時候，唐吉柯便記下了對方的行走特徵。

    進得門來領頭的便是湯普森神父，他一身灰色教袍胸前掛著艾爾天教的十字架，這個十字架很像埃及的生命之符，上部是一個圓形。

    此時唐吉柯趕緊的按照記憶一手扶著額頭微微鞠躬行了個禮，用略微虛弱的聲音說道：「湯普森神父閣下，您好，勞煩您親自過來，請恕湯姆失禮了。」

    神父面無表情的點頭示意，然後便伸手伸到唐吉柯的胸膛，拉開睡衣可以看到接近心臟的部位一道傷疤。

    「你最終還是挺過來了，湯姆。」說完神父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而跟在後面的薩基爾趕緊的上前恭敬的撤下了鋪在唐吉柯跟前的茶几板凳，一副忠心耿耿的管家摸樣。

    「我剛剛醒來，感覺身體能夠動彈了，便趕緊的讓薩基爾先生把您請來。是您把我從地獄的邊緣救了回來，作為一個神棄者，我對艾爾和諸位神父大人需要表達最虔誠的感激，所以我覺得有必要馬上進行一場復生禱告。()」

    神父聽完給了湯姆一個讚許的表情，然後他便拿起手中握著的天經說：「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薩基爾立刻的恭敬的退出了門外，然後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復生祈禱是遭受傷病之後，跟教會的神父做的一個感謝艾爾拯救生命的禱告。虧得唐吉柯本身思維敏銳反應迅速，他一邊根據回憶用天經裡的標準答案來應對神父的問題，一邊迅速的展開聯想，在回答完問題的時候，根據自己的出身提出過往經歷過的罪過，等待神父的訓斥，當然這些都是形式上的東西。

    內容無非就是我這次受傷是為何，我犯下了怎樣的罪過思想才導致了衝突的發生。在神父訓斥之後，繼續坦白自己以前犯過怎樣的不好的行為，接著等待神父進一步的訓斥。總而言之便像唐吉柯小時候犯錯誤，被老師罰寫檢討書一樣的類型。

    有些低素質的農夫甚至會把小時候偷看鄰家姑娘洗澡、小便，偷偷拉屎在討厭的鄰居門前等醜事也翻出來，這種儀式基本上很像天主教裡的懺悔間的流程。

    費心費力的自我批評經歷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聽著眼前這個端著大本頭的老傢伙做完「結案陳詞」之後，唐吉柯偷偷的長出了一口氣。這可比一場僱傭兵廝殺戰鬥要辛苦的多了，可是卻有是必須做的。

    身為神棄者本身在教會裡就處處受到歧視，如果表現得不夠積極和虔誠很容易被教會甚至是旁人的刁難。更何況具有威望的神父來主持儀式，無疑可以向外界傳達出我湯姆活過來了的信息。這樣的話，薩基爾反悔想要幹掉湯姆便要好好算計算計了，被神父親自確認能夠清晰的回答罪辯，足夠證明湯姆不會傷勢過重死過去了。

    「薩基爾管家！」唐吉柯嘶啞著聲音叫著，守候在門外的老頭趕緊的開門進來。

    「除了復生禱告的虔誠金外，你再額外拿出三百枚銀幣交給神父。目前莊園資金不太充裕，我只能拿出兩百枚銀幣作為捐獻了，希望神父您能夠諒解。」當初對湯姆現場急救之後，薩基爾便已經支付了救命捐獻金，現在唐吉柯又相當於額外的捐獻了二十枚金幣，就是想要讓這位神父大人能夠滿意。

    金幣和銀幣的兌換率為十比一，不過大部分時候為了應付稅收和商業交易，莊園的儲備都是以銀幣為主。

    至於多出的一百枚銀幣，自然是孝敬給神父大人的。通常情況下，六枚金幣已經足以讓一個三口之家過上一個月寬裕的生活了，這換算起來三十枚金幣的購買力已經不低了。要知道去年恩克萊莊園全年的收益也就六千枚金幣而已，刨去莊園各項開支，實際剩下可供支配的金幣也不多了。因為湯姆每個月需要額外上繳給教會一百五十枚金幣作為罪己補償稅，一年下來就得花費約兩千枚了。

    湯普森依舊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起身走了出去。此時薩基爾也趕緊的跟上去送行，順便支付唐吉柯吩咐的金幣。平時的時候湯姆並不能夠支配莊園裡的資金，可是當著教會神父的面，作為主人的湯姆既然交代了具體的數目，那麼管家老頭也不敢不買賬了。

    無聊而毫無意義的禱告儀式讓唐吉柯感覺到了一絲的疲憊，他寧願拿起手槍跟十數名敵人來場生死對決也不想再幹這種事情了。

    稍微休息一會唐吉柯想要起身來活動一下，卻發現全身無力頭暈目眩，失血過多得好好休養了。他那麼想著的時候，薩基爾又回到了房裡。

    「湯姆少爺，您應該明白在七月份的薯谷收穫之前，莊園裡的資金並不多，您不該一下子就……」

    「薩基爾管家，我是一名神棄者，更別說我剛從地獄裡被拉了回來。我有義務向教會捐獻更多的金幣以讓他們滿意，再說最近豬圈不是出賣了一批生豬麼。」唐吉柯打斷了老頭的嘮叨。

    「可我們必須的籌備足夠的金幣，以應對即將來的的仲夏月，還有收穫七月的時候，需要更多的金幣僱用人手，我們莊園可用的勞動力不足以趕在二十天內收割完所有的薯谷。」

    「那是你的問題，我親愛的管家。我以前只是個馬童，但現在不再是了，並且我剛剛差點死了一次。我現在是一個領主，我要活得更自由一些，因為這整個莊園都是我的。薩基爾，你只是替我管錢和打理莊園的僕人，和埃姆大嬸她們沒什麼區別。你們都是為我服務的，僅此而已。明白嗎？我的管家先生。」

    湯姆少爺一改往日唯唯諾諾低聲下氣的性格，聽著他咄咄逼人的話語，許久沒有受到上位者訓斥的老頭被氣得臉色發紅，他握緊拳頭狠狠的盯著躺在床上的少爺，幾乎就要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