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波城覓凶 第十五章 祈禱的鐘聲 文 / 無境界

    達克肖恩大陸上的語言很奇特，拋開各地方言和語言習慣不提，現在大陸上通用的語言就是艾爾天教的天神語。唐吉柯讀起來並不難，因為基本上這就是英語，當然語法方面有些不同，但這難不倒唐某人。

    不過精通多國語言，並且能夠變幻各地口音的唐吉柯，卻說不上這裡的英語該是接近地球的哪個地區，因為裡頭的語法系統而混亂，他在書房裡研究最多的還是那兩三本語言學的書籍。似乎地球上不少地方的英語習慣用語在這裡都能見到一點，但似乎經過多年的歸納總結，各種方言用法在語態、句式和時態方面都有系統化的組合。

    這其中還少不了經典的中式英語，在表達隨意或者內斂的謙虛的時候，中式英語的句式出現的比較得多，當然偶爾的粗俗語言裡也沒少見。比如問候別人的時候，低俗的方式就是典型的問候對方的長輩，比如母親。

    唐某人還發現，吉維塞人的口語似乎最接近中式英語，雖然他還沒有見過一個吉維塞人，但是從一本書裡面，他還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種濃烈的氣息。

    就像剛才，外來者就用上了一句典型的中式英語的「好久不見」。因為這句話有時候是用來表示親近的，不少場合甚至是向一個陌生的人打招呼，按照漢語的說法就叫自來熟。

    外來者有意的親近換來的是意料之中的回應，十歲的布利特用那藍色的眼珠子上下掃了他一眼，然後微微的搖了搖頭，最後才「嗯」了一聲，接著招呼同伴道：「五層的納涼廳，快點走。」說完就不再理會神棄者，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樓，甚至沒有再看他一眼。

    於是乎這群孩子呼啦一下跟在了小少爺身後往樓梯湧去，他們湧過唐吉柯的身邊的時候，紛紛遞給他鄙夷的眼神，甚至於有兩個個子不矮的男孩還揚起手，衝著他比了一個中指。

    唐某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並不是想過於討好湯姆的這個弟弟，只是以往湯姆一直都是這樣對待的，他現在只是蕭規曹隨罷了，當然這裡頭自然有他自己的風格。

    意外的插曲沒有擾亂唐某人的興致，他帶著小跟班晃了一圈，整個莉絲美人堡的佈局大致在心中。一個經歷過貴族戰爭不久的城堡，其裡頭的武裝氣息無比濃厚，完全沒有因為種馬騎士追求浪漫的情調而被沖淡。

    儘管是炎熱的仲夏日，城堡裡各要道、角落關鍵性的地方總會有衛兵巡邏，他們的神情雖然算不上精神抖擻但也沒有萎靡不振。

    溜躂了一圈回去的時候已經接近六點，這時候城堡內大部分的人員都會集中到城堡內一二層的房間內，進行每天的必修課：罪己祈禱。此時城堡內外的防衛力量立刻會加強，而這批「加班」進行罪己伴護的武裝成員會在晚上九、十點左右進行自己的罪己祈禱，這其中也包括大部分的廚子，他們現在要忙著準備晚餐。

    仲夏月沒有黑夜，也自然沒有晚光潮，到了六點左右天還是很亮的，也就是七八點後，天色會變得迷濛光線才開始昏暗，等到時間再深一點會開始亮堂起來，亮的刺眼，這樣的情形會一直持續到凌晨五點多，這段時間不是夜晚，被稱為白夜。

    城堡內的鐘聲敲響，一下又一下，隱約的還能聽到城堡山下的波多卡姆城中也傳來幾處鐘聲，這都是宣佈祈禱開始的信號。

    作為得到子爵大人認可的長子，雖然只是短期的，唐吉柯依然擁有了在城堡裡遊蕩的權利，此時的他就站在城堡的頂部花園。身為神棄者除非作為祈禱伴護，否則是不允許出現在罪己祈禱現場的。

    城堡的防衛力量嚴密，如果他打算偷偷溜出去幹點什麼，可供選擇的路線不多。從他臥室的窗戶或者直接就是城堡的正面牆壁通過索降落到城堡牆角，然後沿著邊緣小心的摸到山巖可以落腳的地方。

    如果是天黑還好，可接下來三十天都沒有黑夜，城堡頂部和周圍的哨塔的士兵的視線都比黑夜要良好，這樣的攀爬動作很容易被發現。就像現在，外來者的周圍就有六名士兵在巡邏，他們在城堡頂上四處行走，不時探出身來觀察下面的異常。

    唐吉柯裝作打量風景一邊留意他們的巡邏路線，一邊在心中默默的數數，以計算他們每次到達城堡在幾個觀察盲點的最短間隔時間。同時納入觀察範圍的還有兩邊的哨塔，他們都是最容易發現城堡後背動作的地方。

    其實他可以住在城裡到子爵府裡，那裡出行的難度要低很多，但是作為不在場證明，城堡裡怎麼都比子爵府要好的多。更別說唐吉柯也想趁此機會好好挑戰一次這個世界的城堡防衛，一次自家地盤的潛入摸出行動，能夠積累相當的經驗。

    足夠長和堅固的繩索、串聯繩子的鉚釘，以及用來在白夜裡偽裝的行頭，還有整個城市的尋訪路線圖，都是為了白夜行動所需要做的前置準備。

    唐吉柯跟城堡裡的衛兵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顯然有些衛兵對他神棄者的身份還不怎麼反感，但有一部分卻依然是有意的無視他。

    罪己祈禱一個小時完畢之後，休息一陣就到了晚飯的時間。此時的莉絲美人堡才真正迎來一天最重要的用餐時間，他們在空地上擺了一張張大桌子，各式各樣的食物和水酒瓜，城堡裡的大部分住客都在。人們坐在桌子前、四處遊走著，在悶熱的天氣裡個個吃得滿頭大汗。

    布蘭登很忙，他被好幾個十歲上下的孩子圍著，直到晚宴接近尾聲才得以脫身。這期間唐某人的周圍彷彿是個真空地帶，其他人都不想靠近他，即便有坐在旁邊也有意的同身邊的同伴聊天。

    「牛肉的味道如何？」布蘭登輕鬆的話語自唐吉柯的背後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