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波城覓凶 第四十五章 我和他去聽演奏會 文 / 無境界

    天音堂，唐吉柯默念著這個名字，這麼說來場地佈局的樣式的確和傳統貴族或者面向大眾的都不太一樣。甚至在舞台附近，還有幾個穿著比較時髦的俊男美女，果然是天音堂的風格。

    一架鋼琴擺放著舞台中央，周圍空無一物。這樣可以令觀眾的注意力更集中在唯一的鋼琴上，這樣的設計頗有現代的考究味道。

    陸陸續續的幾個十歲上下的小姑娘走上舞台，站在了牆根邊。幾名身著天音堂特色衣物的男女也走到了座席的前排，他們身上甚至配戴著武器。

    「他們不會就是天音堂的武裝力量，天音戰士吧？」唐吉柯問他的同伴，從一進來，巡查騎士坐在椅子上後就有些魂不守舍。

    布蘭登敷衍般的回答：「是的。」他的頭雖然一直面向舞台，但眼珠子卻四處亂轉，明顯在尋找什麼。

    好一會一名化妝得非常甜美的天音堂少女跑上舞台，說了幾句仲夏月聚會公式化的台詞，然後才說上正題：「讓我們歡迎擁有瞌睡共鳴家之稱的莫姆·傑拉德。」

    掌聲響起，然後舞台邊推上來一個輪椅，一個雙眼閉著的男人坐在輪椅上，推他的是一名一頭金髮二十歲上下的美人，身上的衣服跟天音戰士的很像。

    輪椅來到鋼琴，金髮天音女戰士一身白色制服走到鋼琴邊上，瀟灑的抽出細長的佩劍，挽了幾個劍花立於胸前。此時掌聲達到了最高峰，唐吉柯留意到自從這對男女進來後布蘭登的魂似乎就回來了，整個過程一直興奮的盯著他們。

    咚，女式長靴用力敲擊木質舞台發出聲響，登時掌上停了下來，現場沒有了其他聲音。然後女戰士重新把佩劍收入鞘中，然後踩著長靴咚咚咚的走到一旁，立在了輪椅旁邊。

    顯然那個輪椅上閉著眼的男人應該就是今天舞台上的主角莫姆·傑拉德，他伸出雙手放到琴鍵上敲起幾個音符，清脆的音色彈跳而出。緊接著鋼琴曲開始彈奏而起，觀眾的情緒也變得沉靜下來。

    唐某人一直是個對音律沒什麼興趣的人，在他聽來現在彈奏的曲子跟以往聽到的區別不大，這也是他一開始拒絕跟來聽音樂會的原因。當然了，去參加舞會的話，聽到音樂反而會令他升起一種興奮感，不過那得在有個舞伴被他摟著細腰之後。

    相比之下，坐在旁邊的布蘭登則是一臉專注的盯著台上，目不轉睛。粗看來，似乎跟周圍其他觀眾一樣，但唐某人卻一眼就看出了二者區別。

    巡查騎士盯著台上的神色是愛慕，不是粉絲對明星的那種，是男人對女人……或者說男人對男人之間的那種愛慕。莫姆·傑拉德？布蘭登喜歡男人，並且是一個看起來比他年長三十多歲的男人？唐吉柯把目光在鋼琴家的身上掃了一遍，然後落到他身旁的那個一頭金色長髮的天音女戰士身上。

    鋼琴曲一開始演奏的曲子非常平和，接著節奏逐漸提升，隨著越來越歡快的節奏，唐吉柯發現他同伴的神色更加的熱烈起來。

    「你認識那位美人兒？」

    「安吉爾·嘉伯雷斯。」巡查騎士立刻回答，顯然這個名字在他嘴裡嚼碎很久了。

    布蘭登給唐吉柯的印象一直是一個比較認真的人，似乎很多時候湯姆的這位小表哥總是流露出一副超出年齡的老道，不過眼下就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來在愛情跟前，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唐吉柯微微搖頭，聖盾騎士看愛人，他就只好看目標了。作為調查名單上的第一順位目標，莫姆·傑拉德年紀看起來並不太符合時間特徵，琳達事件發生的時候，薩姆森也就二十多，跟他有交情的群體年齡差距不會太大，至少那個時候莫姆·傑拉德已經四十多了，二者年齡差距過大。

    彈鋼琴的時候，鋼琴師的確喜歡閉眼，這會讓他們更容易的集中精神到音樂的世界中。可顯然，莫姆·傑拉德閉著眼睛彈琴不是享受音樂，而是因為……他是個瞎子。至於坐著輪椅，那代表著他還是一個瘸子。

    一個又瞎又瘸的神棄者鋼琴師，唐吉柯捅了捅還在發癡的巡查騎士：「彈的鋼琴蠻好聽，可是他是怎麼變成瞎子的？」

    布蘭登還在發呆，唐吉柯的提問他聽完遲鈍了一下，過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接著隨口說道：「他眼睛出生的時候就看不見了，至於斷腿，那是在他四歲那年的罪己共鳴失敗的打擊下，摔成的。如果不是他在音樂上的天賦，他的家族根本不會供養一名神棄者。」

    唐吉柯皺緊眉頭低聲問道：「他今年多少歲？」

    「四十八歲，怎麼了？」

    外來者長歎一口氣，用手指揉著額頭回答：「沒什麼，隨口問問。」

    第一目標，否決。顯然這個又盲又瘸的神棄者不可能跟一個當時二十來歲的子爵家的少爺混在一塊，而且看他在音樂上的造詣，說不定他的整個世界就是音樂了，怎麼想都不太可能跟陰謀到要謀殺的事情沾邊，更何況還是本地的未來領主的夫人，這完全說不通，也完全沒有殺人動機和基礎。更別說那麼一個出入都要人推的瘸子，該怎麼做到隱秘的進出子爵府。

    剩下就是第三目標辛克·羅德尼，一個遷徙出去的神棄者。十年過去，要找到他的軌跡不容易；當然，尋找他的線索怎麼也要比變成了賤民，不知道是否死在了某個骯髒而不為人知的角落的第二目標拉爾夫·沃克要容易的多。

    神棄者遷出是沒有目的地紀錄的，那得從神棄者的家族查起，他家在城裡的地址唐某人有記下來，剩下的就是到那裡走一趟，看是否會有意外的收穫。至於眼下，工作已經完成，暫時消遣一下，並且令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至於太突兀。

    「布蘭，你喜歡那位安吉爾小姐多久了？」唐某人用著調侃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