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波城覓凶 第八十九章 得到的與失去的 文 / 無境界
又到了中午，唐吉柯被一名僕人領走，按計劃在下午的時候，他會在祈禱大廳跟貴族院做一個手續，那是神棄者湯姆脫離哈里斯家族的相關文件整理的手續。()其實這種事情很簡單，但因為神棄者的關係，無論教會還是貴族院都需要一些相關的紀錄，所以才多了點麻煩。
唐某人被帶到的是一間小型會客廳，當然這種規格的地方自然配備有冰塊空調。房子裡的茶几前坐的不是別人，正是目前在莉絲美人堡做客的貴族總參議院議員、財政部書記官波羅莫多`克里特男爵。外來者進來的時候，這位滿頭白髮的老人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正興致勃勃的捧著一本書。
眼鏡？唐某人迷惑了一下，他那天看見老頭來的時候以及那天審查的時候，他都帶著單片眼鏡。包括珍妮芙，他也是只見過單片的眼鏡。為此他還去過一些店家，看到出售的都是只有一片的玩意。外來者還以為這個世界還沒發展出來，這的確有些怪異。
男爵發現了神棄者的到來，他立刻取下了眼鏡，然後揉了揉雙眼，「你來了，湯姆。來，這邊坐。」說著他指著對面的椅子。
唐吉柯按照禮儀行了一個扶額禮，這才來到指定的位子坐下。
「背上的傷口怎麼樣了？」老頭一改之前的嚴肅，反倒像一個慈祥的老爺爺，唐吉柯倒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他可不需要這些貴族老爺的關心。
「金芒騎士給的傷藥效果很好，大人。」昨天跟那個高個子女人的肉貼肉半會時間就傳遍整個城堡，當然了最後兩人的私下比試的結果卻沒有其他人知道。
男爵點點頭然後說：「安娜是我看著出生的，那時候我作為朱比勒二世陛下的幕僚長駐在天寧堡，為了更好的溝通雙方。那時候的那個丫頭，天真可愛。後來大一點了，還寄宿在我的那裡。」
唐某人沒有開口，等著他繼續說。
「許多貴族並不看好朱比勒家的那對姐弟，不過克萊兒公主的確擁有著成為一名女王的潛質。安娜跟她的感情很微妙，這個協議可以說安娜主動提出的。奧爾多斯家族獲得的東西，遠遠不如安娜作出的犧牲。而反對的人也很多，包括我。我聽說之前你受到過刺殺，這件事情我已經直接遞交給總參議院。」
唐某人又行了一個扶額禮，「感謝您的關心，大人。」他當然不指望貴族院會查出什麼。
「那麼湯姆，你願意放棄這次婚事麼？不要象前天那樣說那些漂亮的話。」老頭又是雙手合什置於桌上。
考驗、思考以及裝腔作勢，唐吉柯當然看出了他這個肢體語言的裡層意思，他直接回答：「大人，我是一名神棄者，我的家族沒有成為無助的我的靠山。每一個人都盯著我那個小莊園打轉，哪怕是家族裡出去的管家都時刻想要我的小命。我需要增強自己的實力，顯然這次婚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一位瑪納納女士的丈夫的確是好身份，不過卻會因此而葬送她的一些政治生命。」
老人依然合著雙手，他默默的點頭示意神棄者繼續。
「如果要我去謀害這個女人我也許做不到，但既然做出這個決定的不是我，並且這個事實必定會成立，那麼與其讓其他神棄者佔有，為什麼我不可以爭上一爭呢？或許跟我昨天的話有矛盾，但我對於眼下這件事的確還是很矛盾的。」
男爵點點頭贊同道：「利己與謀他，良心與貪慾的抗爭，艾爾正是需要我們虔城懺悔。但我從你眼中看不到對成為安娜的丈夫的渴求，湯姆。」
唐吉柯對他的後半句毫無興趣，他繼續回答：「你們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利益訴求，我小人物也有自己的需求。我有一個莊園，而剛剛接手後我才發現，這是一個到處缺錢並且馬上就需要一大筆資金注入的產業。正好我的大人他很渴望跟奧爾多斯家合作，所以他承諾給我一筆資助。有了這筆資助我的莊園才可以避免破產，大人。」
波羅莫多收起架勢，他難得的呵呵笑起來，接著拿起剛才在看的書說道：「我不得不說，你的大人的說法很對，你的確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錯位騎士。你有著哈里斯家族的優秀天賦，比如俘虜女性芳心的溫柔和浪漫，同時又有著哈里斯缺少的現實。如果你不是神棄者身份，我想哈里斯家族到了你的手上必定會大放異彩。」
唐某人沒有打斷他的話，他留意到男爵手上的那本書《浪漫與傲慢》，「大人，感謝您的讚譽，不過很可惜發生的事情沒有辦法假設麼有發生。再說，如果沒有因為我這個神棄者身份而遭到的境遇，您肯定我會變成這樣子麼？」
議員瞪著眼睛品味著這句話，然後才滿臉笑容的點頭道：「說得好，湯姆。能夠如此淡然的看待自己受到的待遇，又明白自身的定位並接受和利用它，你比我想的還要優秀。現在看來，我們挑中的不是一把匕首、一杯毒藥，而是一支長槍、一瓶聖靈藥。吉姆雷斯很幸運擁有你這樣一名優秀的女婿，哪怕這個女婿是一個神棄者。我相信哈里斯家得到的那些東西，跟失去那麼一名優秀的子弟相比，其實完全是一筆虧本的生意。」
根據貴族禮儀，唐吉柯只能是站起來，躬身行禮感謝對方的讚譽：「萬分榮幸獲得您過度的讚賞，議員大人。」
「你不單止擁有精明的頭腦，還有著不凡的身手，塞希對你的評價同樣不低。那個孩子十五歲就上了戰場，從她手上討到便宜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這一點是無容置疑的。遲些時候我會以私人的名義推薦推薦你進入騎士學院，相信一個真正的騎士身份會讓你今後更自由。」就是這個，相比瑪納納女士丈夫的頭銜，一個騎士身份更合他的胃口。有了這個身份，哪怕只是一名凡人騎士，也足以令神棄者多一分保護。而這個推薦唐吉柯是肯定要從這次交易中獲得的，眼下正是最好的結果，他立刻鞠躬道：「非常感謝您的肯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