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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小鎮變化 第一百一十二章 唯一的名字 文 / 無境界

    此時的克雷伯納已經幾近崩潰,顯然多年來的壓力在此時突然宣洩出來,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這是唐某人想要的,但是看起來局面正在失去控制。神棄者漲紅著臉不住的說著話:「是他把你推下去的,不關我的事,他們還說要找到你的兒子,可是沒有發現。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兒子藏在那裡,就在衣櫃裡,我阻止了他,阻止了赫爾。一個父親失去了妻子,但一個孩子不該失去母親,不,母親,我的母親……你在哪?母親……」

    這個時候,克雷伯納已經是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了,眼看著目標正在瀕臨崩潰,唐吉柯有些急躁,他已經距離真相那麼近了,他不能又一次失去它。他用力搖晃著神棄者以圖令對方冷靜下來,但是瘦弱的克雷伯納無助的揮舞雙手企圖掙脫他的束縛,嘴上卻依然在唸唸叨叨。

    「不,赫爾他們一直都看不起我,哪怕過去那麼久。哪怕我這些年為他們做了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如果讓他們知道我當年留下了線索,他們會殺了我的,就像他們對杜塔·哈里斯做的那樣。還有我的家人,我的孩子,我可愛的孩子。求求你,我求求你,琳達夫人,把我的收據還給我,那張寫有我的簽名的收據。然後……然後回到艾爾的懷抱吧,不要再來了,把你兒子也帶走……一個母親不該丟下兒子,我只想活下去……活下去……」

    「赫爾是誰?他們又是誰?名字,告訴我名字,你他媽的這個天殺的混蛋。」唐吉柯此時赤紅著雙眼緊緊的揪住對方的衣領,手臂也不自覺的用力把對方按到靠背上。

    「科裡巴斯……赫爾貝拉·科裡巴斯,活下去……我只想要和家人一起……」克雷伯納四肢突然開始抽搐起來,喉嚨發出咕咕的聲響。同時雙眼睜得大大的,胸部不住的起伏著。

    「赫爾伯拉·科裡巴斯,還有誰?都還有誰,名字!給我名字!」如果平時,唐吉柯肯定會注意到神棄者的異狀,但此時的他卻也已經紅了眼,他不住到揪著神棄者的領口搖晃著,一直反覆的嚷了好一會,這才留意到對方的胸口已經停止了起伏,而那雙瞪著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焦距。

    「該死!」這一刻外來者才冷靜了下來,意識到事情不對,他立刻把神棄者放平地上,接著雙手壓在胸膛上,不住的做著急救動作。每一個循環,他就把耳朵貼在胸膛上,沒有心跳,然後又繼續的重複搶救。好一會,他才頹然的坐到了地板上,望著那具已經停止了呼吸和心跳的屍體發呆。

    「搞砸了,我他媽的居然搞砸了我的工作。」唐吉柯看著自己的雙手,重重的喘著氣,一股不甘湧向心頭。在最簡單的拷問行動中,他居然又一次情緒失控,以致於對被拷問對像施加了過度的壓力,從而導致了目標死亡,這是他從未有過的事情。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小約翰戴著面具探了個頭進來,疑惑的問道:「主人,怎麼了?」

    唐吉柯揮揮手:「沒事,你在外面看著,我收拾下就可以結束了。」小傢伙重新關上了門,回到自己的崗位。

    外來者揉了一把臉,重新冷靜下來,接著四下打量周圍,然後一個點子冒了出來。他先把神棄者重新扶正回到桌上,整理好衣服,接著把桌面上放著的一瓶藥水打開嗅了嗅,很濃烈的一種味道。唐吉柯記得上次偷窺的時候,神棄者的確有在喝這瓶玩意,想必跟他的心臟有關係。一個長年處於壓力下生活的人,心臟難免有些不好。

    於是藥水瓶被他從桌面上劃出,摔碎在地板上。最後,他從神棄者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訓練用堆己徽。大多數神棄者都會隨身帶著著玩意,總是盼望自己哪一天能夠重新點亮它,擺脫神棄者的身份。而眼下,唐吉柯雙手把它握緊,閉上眼睛用中文念了一段順口溜:「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隨即這枚訓練用的罪己徽被點亮,散發出微弱的藍色光芒。高級的訓練用罪己徽依然具有存儲功能,雖然儲存的量很低,這也是為了讓訓練者能夠確定自己的祈禱產生來共鳴,而不是錯覺。

    儲存了唐某人灌輸進去的所謂懺悔之力,他把徽章放回到克雷伯納的手中。幹完這一切,他掏出一張手帕,小心的開始從神棄者的脖子、衣服,再到桌面以及那枚訓練用罪己徽都擦拭了一遍。做完之後,他才想起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指紋偵查的技術。但這種習慣性動作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他剛才下一個想法居然是到門把上,清除自己最初進來的痕跡。

    看著重新佈置過的案發現場,唐吉柯滿意的拍拍手,一段時間不幹了,還不算生疏。接著自言自語:「赫爾貝拉·科裡巴斯,至少我今晚也不算空手而歸。」接著返身走出了書房。

    時間過了十多分鐘,在三樓的那名神力騎士又喝空了酒壺,他砸吧著嘴巴想要找一壺新的,可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他呼喚僕人,僕人都不在三樓,於是百無聊賴的他便走向神棄者克雷伯納的書房,酒喝夠了,就找那位神棄者僱主好好聊聊天打發下時間好了。當他扭開神棄者的房門的時候,看見神棄者趴在桌子上。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說著調侃的話,但神棄者根本沒有動靜。最後他試著搖醒僱主,卻發現僱主軟癱著倒在了地上。蹲下身探過鼻孔,發現神棄者沒有了呼吸之後,他才意識到問題大了,於是他跑出門口大聲的呼喊著同伴。

    割尾手羅克又一次回到房間,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從三樓走廊回來了。樓下舞會的人也同樣看到了他,確切說是神棄者薩拉丁的身影。因為在三樓,樓下的人最多只能從他的衣服上判斷身份,根本看不清臉龐。這也是神棄者找他當替身,充幌子的原因。

    他又一次掏出神罰計時看時間,薩拉丁先生已經離開了五十多分鐘了,可現在依舊沒有回來。他把繩索從側面的窗戶放了下去,接著走到床邊上看著那位美麗的貴族千金,她可真美,可比羅克見過的那些婊子們要高貴多了。一想到這裡他立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他怎麼可以把薩拉丁先生的女伴拿來跟那些只會張腿做生意的婊子相提並論呢?人家可是男爵老爺家的千金小姐,跟那些一次皮肉生意只能換得十五六個銅幣的婊子根本是不同的世界的人。

    羅克扭過頭,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張美麗的臉,他來回的在房間內踱了幾下步,薩拉丁這次到邀請他非常期待,那種邀請非常的客氣,讓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被尊重感。他是狗娘養的沒爹的野種,奶奶和母親都是靠皮肉生意過活,而他自己,則早早的就在街口裡學著用兩根手指頭掙錢了。

    房外突然傳來了巨大的聲響,他趕緊跑到門邊打開一條縫,聽到的是那名血腥騎士惡狠狠的聲音:「給我走開,老子倒要看看神棄者有沒有那麼能耐,能夠跟一個女人幹那麼久!」

    守在樓梯上的僕人傳來了痛苦的驚呼,接著沉重的步伐咚咚咚的踩在地板上,聲音越來越響的朝著羅克這邊而來。

    羅克關上門,急得滿頭冒汗,血腥騎士就要進來了,可是薩拉丁還是沒有回來,這可怎麼辦?他反轉身到窗戶邊上看了看,沒有任何蹤跡。接著來回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滿頭大汗的他不住的嘟囔著:「怎麼辦?怎麼辦?湯姆先生,您怎麼還不出來,被那個聖騎士看見我,我可怎麼交待啊?他會不會殺了我?」

    這時候,羅克才開始感到後怕,因為聖騎士代表的可是艾爾天教的強大武力,他們殺人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徵求當地領主許可,甚至事後也不會被追究。而那位走上來的騎士,可是具有血腥的頭銜,這可代表死在他手上的人超過十位數啊。

    腳步聲咚咚咚的不斷走來,羅克又一次感覺到死亡正在離他越來越近。上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正是這位神棄者湯姆,當時他正擦掉額頭上的血跡,那是羅克的同伴喉嚨裡噴出來的鮮血。

    房門就被砰的一聲撞開,只見滿臉通紅,渾身散發出濃烈酒氣的血腥騎士波爾利多一腳踹開了門。頃刻間,割尾手羅克目瞪口呆的望著血腥騎士。而站在門口的只有這位迷濛著眼睛的血腥騎士,他瞇著眼睛打了個嗝,「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薩拉丁呢?」「我……我……」羅克後腦勺上直冒冷汗,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是誰,為何出現在此以及……薩拉丁在哪裡。這時候,他腦海中唯一的聲音就是:「奶奶,我要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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