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探望老頭子 文 / 洱文

    朱管家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杜歷依然留在屋裡沒有外出。如果，有人這個時候進來，一定現杜歷的目光根本就沒有焦點。

    剛才有朱管家在一邊嘮嗑，而且杜歷腦海裡一直想著如何和美國人搭上線，根本沒有時間去想朱管家說的那件事，或者說杜歷是下意識的不願意去想。現在，朱管家走了，鄭海他們也全都外出了，整座偏院也就杜歷一個人了，而且這還是一個沒有任何娛樂的時代，那被他深埋進腦海的念頭也就紛紛湧入他的腦海裡了。

    朱管家的擔憂，以前杜歷根本就沒有想起過。確實，如果讓大量的先進武器湧入東北的綹子的話，先遭殃的肯定就是東北人民了。因為，並不是所有土匪都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遵守那些古老相傳的盟約，更不是所有人在突然強大之後，不會瘋狂，以至於失去理智。而失控的後果也就不用贅言了。

    可是，杜歷為將來所做的準備又不得不進行下去，以杜歷自己一個人微薄的力量，即便是他這十幾年瘋狂的搶劫小鬼子，也不可能搶到多少，和整個東北民間的購買力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而幾乎貫穿整個東北抗戰史的抗聯，其絕大部分成員都來自活躍於白山黑水的眾多土匪。如果，能夠真的把軍火生意做到全東北的土匪那裡，豈不是代表著以後抗戰的時候基本上沒有武器彈藥補給困難的困擾了？

    而有了這麼一個大前提，這暫時的痛是不是就處在可以承受範圍內呢？再說了，東北的土匪橫行了這麼多年，土匪於民眾以及大戶相互之間已經有了一整套生存法則。除了剛開始土匪能夠打一個措手不及之外，接下來肯定也就有了相應的對策，自己算不算是杞人憂天？

    即便有那麼一批人，因為自己販賣的軍火而魂歸地獄，可是那又如何？和日後自己要走的路相比，這點兒心理障礙豈不是小兒科？再說了，等日後鬼子入侵了，華人的財產除了少部分人，基本上都被洗劫一空，與其到時候便宜鬼子，還不如現在就被土匪搶了，再讓其大部分流入自己的腰包裡面，至少自己會讓這些錢用在抗日上。

    這麼一想，杜歷也就沒有太多的內疚感了，他開始想像，如果這十多年，自己能夠成功的把軍火販賣到白山黑水的每一寸土地上，當小鬼子入侵之後，現隨時隨地都會有冷槍伺候的時候，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想開了的杜歷，這才覺得一個人呆在屋裡，有沒有什麼消遣還真是讓人不能忍受的事情。在屋裡轉悠了幾分鐘，覺得有些煩躁，跑到院裡打了一套拳，依然不能靜下心來。杜歷知道，短時間內自己是別想擺脫這個困擾了。

    擱在後世，沒事情做的時候，即便是一個人獨處，也有太多的方式可以消遣了，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所以，當杜歷一人獨處並且沒事情做或是思考的時候，就猶如困在籠中的野獸那樣，片刻不得安穩。

    半個小時過去了，杜歷依然煩躁無比，當杜歷在偶然間碰到懷裡的玉珮的時候，想到了家中的父親，一股想要現在就去找他的衝動瞬間升騰起來。雖然，理智告訴他，現在去有些不妥。不但鶴鎮上人來人往，認識他的人太多，就連杜府也不比得許家莊，輕易不能空一個偏院出來安置他，即便是能，杜歷也不能肯定老頭子會為他大費工夫。

    不過，像一頭困獸一樣轉悠了一陣之後，杜歷還是稍微喬裝打扮一下出了門。其實，根本就毋需太多打扮，現在正是東北正冷的時節，穿得像一個粽子似的，臉上也全都捆成了木乃伊，僅僅留了一隻眼睛在外面，杜歷只要做到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走路習慣等等，就沒有幾個人能夠認出他來。

    許家莊離鶴鎮不遠，也就幾里路。原本依照杜歷的意思，走路過去就行了。不過，才走出偏院幾步，就現遠遠的那條正道上面穿行的馬車、雪橇不少，騎馬的也有，但是就是沒有一個步行的。如果，他就這樣在鶴鎮晃蕩著，不出意外肯定非常惹眼，沒準兒就有那麼一兩個眼尖的認出他來。

    要知道，以前的杜歷那可是一個俠義過剩的人，誰誰若是欺負人的時候被杜歷瞧見了，那肯定會被逮著胖揍一頓。所以，在鶴鎮上，杜歷那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名人，太過扎眼，被認出來的幾率也就大大增加了。

    至於馬匹到時候放在哪裡，這就不在杜歷的考慮範圍之內了。老實說，現在的杜歷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夠進入杜府，在他想來這僅僅是外出遛馬散心而已。更何況，就算是隨手把馬匹拴在鶴鎮外面，也沒有人敢牽走，因為昨晚朱管家就已經給所有的馬匹打上了許家莊特有的印記，而在鶴鎮方圓百里內，敢動許家莊東西的還真沒有幾個。當然了，敢動的也不會下作到偷人馬匹不是。

    行走在大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走親戚串門的人們，聽著他們的吆喝，剛剛還煩躁無比，一直覺得有種緊迫感的杜歷逐漸平息了下來。雖然，很多時候杜歷並不喜歡熱鬧的場所，反而是喜歡一個人獨處。

    可是，在山上呆了近一年，杜歷才現，原來形形色色的行人走過自己的跟前是那麼的和諧，襯托上這皚皚的白雪，遠處繚繞的炊煙，以及遠遠傳來的家畜叫聲，這一副優美的田園風光，在這個冬天顯得是那麼的平靜。可惜的是，這份平靜終究將會打破，而且一直不會恢復了。

    即便是建國之後，這裡也就即將迎接那轟轟烈烈的生產兵團，緊接這就是史無前例的**，再然後經過改革開放，這裡就再也留不下一絲現在的印記了，鋼筋水泥將吞噬現在的一切，而人們也唯有在農家樂才能夠尋覓到一絲虛假的田園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