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零四章 賀壽（一） 文 / 洱文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三月初九那天，杜歷隨手把從海子手裡剝削而來的白狐皮擱在馬褡子裡，和鄭海他們說了一聲就離開了。在這短短的幾天裡，杜歷以前所未有的堅決態度硬頂海子，讓海子在代替他這個不咋稱職的教官訓練其他人的同時，還通過幾件小事成功的樹立起了海子的威信。現在，那些個老油子雖然依然不會真心服氣海子，至少不會有事沒事的給他上眼藥了不是。
「今天許家莊是在幹什麼？這麼熱鬧？許老爺子的六十大壽也趕不上這份熱鬧吧？」
「哈不知道了吧，今天是許老爺子的生日，六十六了。這些老爺們的心思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我們喜歡過整壽，人家則不然他們喜歡的是吉利，六十六嘛，六六順啊。」
「也是啊，這些老爺們的心思也確實和我們不一樣，不過這老爺子是一個善心人，遇到災年也幫襯過大傢伙兒，這人家做壽，我們是不是得去隨個份子？」
「前些日子許家莊的管事就說過了，這次老爺子的壽辰就不辦酒了，讓我們別去，你不知道？」
「知道啊，可是這明明是在辦酒啊？難不成咱們就裝作看不見不成？」
「你這個沒眼力見的，今天來的哪些人你沒有看見？」
「不就是一些當官的嗎，那又如何，老爺子也不是那號人。」
「說你沒眼力見兒你還不信，盡看到他們穿的那身虎皮了，咋就沒有看清楚他們是什麼人呢？先前過去的那些人，領頭的那個是東屯兒的狗蛋子，在部隊裡當了大官了，早些年就回來把他家人接到城裡去了，前面那一撥，有一個是五道溝的二楞，也是在城裡當了大官了，我這麼說你明白了不？」
「不明白。」
「你說你，讓我說啥好呢？這兩個人都曾經是許老爺子的徒弟，我估摸著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許老爺子的徒子徒孫呢，你沒見前往拜壽的，有鮮衣怒馬的，也有幾個穿著打扮和我們差不離的麼？。這樣的場合，顯然是人家師徒聚會的場合，你我前去摻合啥？」
「哦，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想起來了，這些個前往的全是老爺子的徒子徒孫，就是現在還在許家的那些個小子也去了。」
在這前往許家莊的路上，一路都有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兒，議論著許家莊的事情，當然了離得越遠，這議論的事情也就越不靠譜。這離得近了，遠遠的能夠看見許家莊的輪廓了，這些人的議論也就離事實的真相**不離十了。
不過，這些人也給杜歷帶來了一定的麻煩，本來這趕路也就有些熱乎，畢竟現在天氣逐漸回暖了。可是，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還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就這樣，他還遠遠的聽見有人議論，這人的背影似乎很眼熟。不過也僅止於此，由於許杜兩家還算不錯的聲望，這些人從未想過傳聞當中外出求學的杜家公子這會兒會在山上當土匪。
趕到許家莊那個專門為他而閒置下來的偏院，本來忙得腳不沾地的朱管家依然親自前來招呼。看著朱管家那滿臉的笑容，杜歷就可以想像得到今天老爺子的氣色肯定也不錯。
「朱爺爺您怎麼過來了？您今天應該很忙才對，還有空兒來這裡？」
「你以為我想來啊？還不是老爺害怕你心裡不好受才讓我過來看看，這要我說啊，有啥不好受也是你自找的，就該讓你一個人呆在一邊兒涼快涼快。我也就是過來看看，等會兒還得去幫忙，前面全都忙得像陀螺似的連軸轉。等會兒，會有人給你送飯來，等到晚上，無關人等走完了，會讓其他人來這裡和你見面的。」
說完，不管不顧的離開了，留下了微張著大嘴的杜歷一人。現在也就上午十一點左右，也就是說他得一個人在這個院子裡等上**個小時。早知道是這麼個情況的話，自己怎麼也得下午趕過來才合適一些。
不過杜歷也知道，這也是一個態度問題，自己一大早就往這裡趕，老爺子知道了，嘴裡不說，心裡肯定特別舒服，即便是趕過來也不能見面。如果真在下午才慢悠悠的趕來，老爺子不知道急成啥樣，肯定會擔心他會不會出意外不是。如果，最後知道他是下午才下山，沒的說，心裡肯定不痛快。
時間混起來過得很快，往往在你不經意間就溜走了。可是，在你無所事事的時候，甚至就一個人呆著，沒有任何娛樂設施的時候，那簡直也就成為了一種煎熬。坐牢，還有難友一塊兒嘮嗑吶。而在老爺子六十六生日這天，杜歷卻一個人呆在那個偏遠裡悶頭大睡。雖然眼睛是閉著的，可從那轉動的眼珠就知道根本沒有睡意。
從趕到許家莊到中午開飯，也就一個半小時左右的樣子，可是在杜歷感覺看來，就和過了好幾年的感覺相差無幾了。當一直跟隨在朱管家身邊的那個小夥計二來來給杜歷送飯的時候，杜歷硬是拉著他胡掰了近一個小時。
剛開始的時候，二來還挺高興的和杜歷嘮嗑，十分鐘過去就有些坐不住了，三十分鐘過去就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不是身份限制的話，肯定會拂袖而去，一個小時過後，二來再也坐不住了，不顧杜歷的挽留，以今天非常忙為借口離開了，而離開的時候那心有餘悸的表情讓杜歷非常鬱悶。
僅僅是一個小時多一點兒而已，杜歷從未想像過自己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怎麼會覺得時間這麼難熬。記得前世小的時候，經常就是一個人呆上幾個小時也沒見有這麼難熬啊，似乎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自己也就分外不能忍受寂寞，想來還是一直不曾忘卻的擔憂以及恐懼造成的。
山上的『茶館』杜歷其實是非常想關閉了的，可是一是其他人不見得答應，另外一個就是杜歷自己也喜歡前往。倒不是迷上了賭錢，而是在睡覺之前，在那個鬧哄哄的環境裡，能夠緩解寂寞。習武之人講究心定，心神安定，心神平靜。可是，自己現在這樣，手底下的功夫還揮不了以前那杜歷的八成實力。而在這個時代，按照杜歷自己規劃的路線，如果自己的實力不能揮出12o%，那麼能否活到那一天還真說不一定。所以，最後杜歷乾脆爬上炕去假寐，一來看看能不能睡著，二來也是平靜心緒，總不能一直這樣心浮氣躁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