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五一章 勸說 文 / 洱文
第二五一章勸說
「哈哈，杜老先生還好吧？」
張作霖的懷疑算是揭過去了，但是張松顯然不會就這麼容易放棄。()對他來說，或許也不是懷疑什麼，乾脆點兒說純粹就是給杜歷添堵來的。在他看來，就算是不管能力大小，光憑他是老人，而杜歷是新人，杜歷就得給他足夠的尊重，但是很顯然，杜歷並沒有尊重他的意思。既然如此，那麼他做出一些舉動也就不足為奇了。而且，他所作的那些舉動，還全都是在張作霖的接受範圍之內，不會引起他的反感。
「呃，還好吧，我也有日子沒見到我父親了。」
「這樣啊，那你知道老爺子和日本人的關係還是那麼緊密嗎？」
剛才，張作霖已經說過他不相信杜天來和日本人有勾結。但是，現在張松既然想小小的教訓一下杜歷，那麼這麼好的借口不使用那豈不是太過浪費了。反正，張作霖又沒有說什麼，就算是有什麼不對付，也有補救的餘地不是。
但是，如果在這例行性詢問當中，問出些啥來了，那可就賺大了。到時候，應該算是又立下一個大功了。所以，張松在詢問杜歷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的壓力，而張作霖更沒有阻止的意思。
「我想，張副官你搞錯了一件事情，家父和誰或者說是哪國人關係緊密與否，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畢竟，我山野小子一個，不是你張副官的下屬，你管不著我。再說了，就算是有聯繫又能如何？」
只不過，在張松看來是例行性的詢問沒什麼大礙。可是，在杜歷看來那可就不怎麼順眼了。如果是張作霖本人懷疑他，詢問他，也許他還可以配合一下。況且，就算是張作霖本人詢問，杜歷也不怎麼樂意。
你既然招攬我，那你就得信任我，或者說先行摸清我的底細，別當面試探這試探那的，而這就是杜歷有些操蛋的信念。雖然，他自己也試探過別人，算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顯然，張松並沒有意料到杜歷會如此操蛋的回答他的問題，而他也有日子沒有遇到杜歷這樣的角色了。所以，一時間有些愣，不知道說什麼好。反倒是一邊看熱鬧的張作霖哈哈大笑起來，覺得杜歷有些對他的脾氣。除了杜歷不怎麼說髒話外，其他的一切都很順眼就是了。
「好了，小松，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說了，並不是人家杜歷求著上門要在我這裡擔任個一官半職的，而是我們去邀請他來幫助我們的。既然是我們邀請他，那麼就別整得那麼多戒備。真要有一個萬一，那就是怪自己眼瞎，怪不到別人頭上。你說是吧？杜歷？」
「嘿嘿。」
雖然杜歷就是這麼想的，但是被張作霖就這麼說穿了，杜歷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還得在張大帥的地盤混飯吃。如果，真把他惹怒了，以後專門找他麻煩的話，他還真吃不消，就更別提做出一些佈置了。
「您太客氣了，要不您叫我小歷吧，山裡的前輩們都是這樣叫我的。」
杜歷這話，就純粹是把張作霖當中土匪裡面的前輩了。這讓張松更加憤怒，但是張作霖卻不置可否。他的土匪生涯短暫而且不是很出彩，但是他並不反感其他人把他當做土匪出身，畢竟他確確實實幹過土匪。你既然做過，那就不要害怕其他人拿這個說事兒。更何況，杜歷的話並沒有羞辱他的意思。
「那好，小歷，我們還是繼續上一次的談話吧。這一次，有了日本人的幫忙，他們生怕我不讓你進大帥府，也知道了我邀請你的來意。在他們看來，我已經是一個大傻瓜，而你呢，則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奢望從我這裡撈一大筆錢的人。所以，對我們這一次的談話，他們就沒有什麼興趣了。」
「這麼說來，上次您身後的那人確實和是日本人的探子了？」
「對啊，那小子，好賭如命的同時，有喜歡逛點兒窯子，他那點兒津貼根本不夠使的。這樣一來，很輕易的就被日本人拉攏了。不過，作為我的貼身警衛之一，他並不能接觸太多的機密事情，所以我也沒有動他的意思。不過，如果你上一次說了一些不該讓日本人知道的事情的話，他也就不會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聽到張作霖的話，杜歷有些不好意思。也是，如果對日本人沒有一點兒防備，他就不是張大帥了。也怪自己，不然的話，哪裡來這麼多事情，上一次就直接搞定了。
「這您就想左了，在您看來，他不能接觸太多的機密，就任由他存在。也許，他的存在可以迷惑一下日本人。但是，您想過沒有，他作為您的警衛，能夠隨時知道您的行蹤。而這，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機密了。」
「哈哈，你是害怕日本人通過他刺殺我吧？這個你放心，就算是日本人給他再多的錢，先不說他能不能殺掉我了，至少他根本就不敢起這個念頭。」
「他並不需要親自出手，只要把您的行蹤洩露出去，那麼日本人就能夠從中尋找破綻再行出手。」
「沒事兒，這是在我的地盤，還輪不到小日本如此猖狂。再說了，我們現在的防備已經很充足了，小日本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顯然，對杜歷糾結於這件事情上，張作霖有些不爽，他根本就沒有在乎這件事情。雖然，他已經遭受好幾次暗殺了。而且，已經確定暗殺者是日本人。只不過因為種種緣故，並沒有和日本人鬧翻而已。而顯然，在這個問題上，張松也和杜歷持同一態度，只不過，張作霖並沒有給兩人太多揮的餘地，直接定下了調子。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現在，您的防衛做得還不錯，可是您的衛兵僅僅是一些人而已，老虎尚且有打盹的功夫，更何況是人？所以，僅僅是單純的防備解決不了問題。要的，是讓您的行蹤不能讓日本人摸清了，特別是在日本人的勢力範圍內。」
雖然，張作霖已經明確表示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但是，杜歷顯然不這麼想。他來奉天最主要的目的，無非就是讓皇姑屯事件不在生，反倒是訓練出一支這個時代的特種部隊緩緩也無所謂。
畢竟，沒有了張作霖，東北軍就是沒牙的老虎。到時候，擱在那張少帥手裡，來一個不抵抗，任你訓練多少精銳，只要根本實力沒有過日本關東軍，那根本就是於事無補。而以東北軍的實力，想要過關東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畢竟，國力的巨大差距在那裡擺著呢。
張作霖，崛起於草莽之間，他能夠達到現如今的地步，和他個人的奮鬥是分不開的。他們這類人，雖然胸中並沒有多少墨水，可全都是一些能人。而他們在取得成功之後，也就有了一個基本的通病，那就是自負。
而顯然，張作霖也是這樣的人。對他來說，雖然有日本人的掣肘，但是他還是把東北看成了他的地盤兒。而也許是當土匪時候落下的病根，對自己的地盤有著近乎執念的信任。那就是，這是我的地盤，能有什麼事兒？
以前，也不是沒人勸戒過，甚至杜歷說的理由，他們已經說爛了。但是，張作霖就是一根筋似的，不聽。但是，今兒個杜歷的話，卻讓張作霖有了一份思量。在他看來，杜歷也是一個綹子的大當家的。而且，來奉天也就這幾天的功夫，根本沒有和他轄下的官員接觸過，也就是說，這些想法是杜歷本身的想法。
這樣一來，自己的堅持會不會有些問題？雖然，自己掌控著東北大部分地方。可是，鐵路這個最大的吸金器卻是掌握在日本人的手裡，最繁華的地方，最偏僻地方，都有日本人的影子若隱若現。這樣的東北，還算是自己的地盤麼？顯然算不上。既然算不上，那麼自己的堅持又是為了什麼？
和日本人相比，自己顯然是處於弱勢地位的，能夠有底氣和日本人周旋，最大的依仗無非就是日本人是外來者，雖然他們謀劃了這麼多年，但是總歸不如自己本鄉本土的來得實在。在這種事情上，他死扛著不退，無非是害怕這一退之後，那股子氣就那麼瀉了，以後面對日本人的時候，未免有些畏懼，有些底氣不足。
但是，現在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也算是略有成效了。就算是在外人看來，這種示弱的退讓，似乎也無關大礙了。甚至，還會給人一種踏實感也說不定。畢竟，沒有人願意自己跟隨的長官，是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莽夫。
「呵呵，雖然滿心的不情願，但是小歷你說得不錯。看來，以後我的行蹤也確實得隱秘一些了。不過，這樣一來，恐怕就得遂了日本人的心意了，而這種退讓顯然也會讓一部分人對我越不信任了。或者說，原本還在觀望的，這會兒說不定也會選擇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