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六一章 化解 文 / 洱文
第二六一章化解
杜歷的這些思緒,在飯菜擺上桌之後就不得不中斷了。因為,張大帥非常給他面子,親自向他推薦他愛吃的一些個菜式。老實說,對東北菜,杜歷覺得其他一切都好,可就是對大蒜的偏愛,就讓杜歷難以接受了。
所以,眼看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再加上張大帥在一邊親自推薦,杜歷也僅僅是意思一下而已。每樣試探了一下之後,總算是找到了幾樣稍微清淡點兒的菜式。好在,這些雖然清淡無比,但是原料杜歷根本就吃不出是什麼,只覺得口味奇妙無比。
光是這一點兒就比出差距來了,畢竟老爺子家的飯菜也不算差了,但是和大帥府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倒不是說大帥府一定就是龍肝鳳肚了,至少老爺子家杜歷能夠吃出來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但是大帥府除了很明顯的豬肉青菜外,杜歷再也吃不出任何一種了。
還好的是,杜歷既然敢到大帥府來,先不說他的實力究竟如何。光是裝逼這一項,顯然還是有一些功底的。不然的話,前世連一個市委書記都沒有見過的杜歷,現在要見整個東北的土皇帝,還要向他臭顯擺,也就更沒有可能了。
所以,即便是有些輕微的感慨,但是並沒有露出太多的失態就是了。這讓一直注意他的張作霖三人,對他的評價就又高了一分。要知道,當初張松第一次被張作霖留飯的時候,態度拘謹不說,吃到這些精美的飯菜的時候,更是掩飾不住的流露出了羨慕等等神色。要知道,大帥府的廚子,據說當初可是御廚來著。
雖然,御廚給皇帝做的飯菜全都追求中規中矩,以不出錯為前提,導致在味道上面也就沒什麼新鮮的。天天一個味兒,任是山珍海鮮也吃得膩歪了。但是剔除了那些規矩,再加上第一次嘗到的時候,這種美味的誘惑力還真是讓人難以抵擋。
而這,也是他們高看了杜歷的原因。畢竟,杜歷的來歷他們也都知道,他是絕無可能吃過同類的菜式的。現在,能夠做到面不改色,在他們看來憑借的就是他自己的本事,自身的定力而已。
當然了,三人雖然都高看杜歷一眼,但是各自的心境絕不相同就是了。張作霖那是單純的欣喜,張松更多的則是嫉妒,而張學良則就複雜多了。欣喜,忌憚等等神色不一而足。在郭松齡這件事情上面,他始終認為是杜歷可以針對他。
不然的話,杜歷絕不可能在不知道郭松齡的字的情況下,就下了一個魏延式的人物的評語。當然了,張學良就從未想過,杜歷憑什麼針對他?又哪裡來的針對他的理由?
雖然,原本是當做飯前甜點的東西,給了張作霖一個天大的驚喜。但是,現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所以該來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
而有了這一會兒的緩衝,杜歷也就從兩難中作出了抉擇了,在他看來頗有些杞人憂天的感覺。現在,張作霖身邊就已經有一個孔大牛被日本人收買了,那麼以後未必就不會有張大牛,劉大牛之類的蹦出來。
那樣的話,張作霖能不能躲得過日本人的暗殺還真有些說不準。而等張作霖被暗殺之後,張學良還能不能像張作霖那樣信任自己,也是一個很大的懸念。也就是說,留給杜歷的時間,也就四年的功夫而已。
而花費四年的時間,能夠打造出一支讓張作霖野心膨脹,能夠面對列強環視的同時,再次升起一統華夏野心的東北軍嗎?顯然,杜歷在怎麼自信也做不到那個地步。不然的話,杜歷也就不會選擇日後東北一旦陷落就當漢奸了,而是選擇單干了。
說到底,還是剛才張作霖他們三人,對杜歷提出的那些建議的驚訝,以及接踵而至的重視,讓杜歷有些飄飄然了,說得更直白一點兒,那就是有些杞人憂天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到時候,張作霖真的生出那份野心了。那也是東北軍的實力已經達到一定地步了,基本上可以無視列強的壓力了。
畢竟,現在的張作霖能夠忍住眼看就要到手的直隸地區,以及中樞的大義,總不會會做出過分高估自己的決定就是了。真到了那時候,爭就讓他爭吧,只要沒有小鬼子來那麼一下子,再多一個張作霖參加統一華夏之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沒等張作霖開口呢,杜歷自己先先說起來了。
「在山上的時候,閒來無事操練幾個人玩玩兒,最初的打算,是依仗他們黑吃黑。畢竟,整個東北的土匪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我在每一處只搶一個綹子,想來我們的收穫也不會少就是了。畢竟,我不能改變這個環境,讓這些人不上山。
但是,我可以下手剔除掉那些不講規矩,或者說是貪得無厭者。這樣一來,剩下的綹子數量也就會少一些,民眾也就少一些苦難。也算是為我的祖輩贖罪,同時也不枉來這世上一遭。
但是,計劃顯然是趕不上變化的。後來,突然現自己居然還有許多師叔,他們也算是擁有者屬於各自的能量,這些想法也就有一些改變了。幾番接觸下來,讓他們現了我在山上搗鼓的一些東西,更沒想到,居然引起了大帥的注意,在我看來,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了,為了這個緣分,我敬諸位一杯。」
杜歷知道,自己的身上肯定有著許多的疑點兒。而除了面對老爺子和自家老頭子的時候,他會想起躲避外,面對其他人他可從未掩飾過這些。畢竟,他還算是家學淵源,又有一個留過學的父親,誰也不能規定他不能有這份『才學』不是?雖然,他以前表現出來的僅僅是對武學上的熱愛。
但是,即便是如此,該說的一些話也得說。那就是其他人不明白他的『才華』,但是他既然敢在那個年齡就上山,而且還知道搗鼓出一些東西,這說明他還是有些自信的。而既然自己知道,為什麼不想著投效政府,而是一個人躲在山窩窩裡搗鼓?
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這是華夏幾千年來的傳統。雖然,各個朝代都不缺乏所謂的隱士,但是,那真是隱士嗎?他們無非都是一些在政治鬥爭中的失敗者,或者說是乾脆對現在的局勢無比失望,並沒有選擇面對,而是選擇了逃避而已。
換成普通人的話,這就是一群失敗者,窩囊廢。但是,他們是名士,他們有才學。所以,他們給自己搗鼓出了一個新名字——隱士。
但是,杜歷既沒有出過仕,所以政治鬥爭失敗這一條兒也就對不上了。那麼,也就是說杜歷對現實不滿?或者說是對張作霖領導的東北政府不滿?現在,雙方正處在蜜月期,你你儂我儂就像是親密的愛人一樣,對這點兒他們當然會選擇性的無視。但是,這是建立在他們需要杜歷的前提下。
而杜歷自己很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把刷子。說句實在話,今晚由於沒有調查好東北軍的現狀,以至於剛開始略顯想當然的準備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為了挽回局勢,杜歷不得不全力轉動腦筋。
而再加上張作霖他們技巧性的引導,今晚杜歷可算是竹筒倒豆子,所有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傾倒出來了。還有的,也就一些靈光一閃的東西了。也就是說,如果這個時候張作霖一腳把杜歷踢開的話,對他們來說肯定是一個的損失,但是絕不會太大就是了。
到那時候,他們就會抓住杜歷的這個問題,剛開始也許僅僅是一絲隔膜,到最後決定會變成不可彌補的巨大鴻溝。所以,杜歷得提前說明,把這份不大不小的隱患消除在萌芽狀態。雖然,幾乎是所有人都說張家父子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比如說郭松齡其實就是他們自己全力資助起來的。但是,杜歷並不喜歡這種依靠他們的感覺。
面對杜歷的敬酒,除了張作霖依然端坐著外,就算是對杜歷不滿的張學良,居然也站起身來回應,給足了杜歷面子。而顯然,杜歷的說明也讓張作霖非常滿意,笑容再次佈滿了張作霖的臉龐,這也不由得讓張松憋悶不已。
張作霖並不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為了上位,諂媚的笑容更是經常浮現在他臉上。但是,自從袁世凱死了,他成為了事實上的東北王之後,除了在家人面前,也就很少笑了,特別是有他的下屬在的場面下。即便是受到好消息,也僅僅是不痛不癢的誇獎兩句而已。但是,今晚已經笑了好幾次了,有一次還大笑出聲,他可是好久沒有看到張作霖這種暢快的笑容了。
這不由得讓他升起一種頹廢感,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如果,不是剛才張學良的不滿被他看在了眼裡,他以後肯定不敢和杜歷一爭長短就是了。也許,這兩年杜歷有足夠的囂張。但是,說句大不敬的話,大帥的年紀也不小了,以後不還得看少帥的,到時候看誰笑得更長。
如果,讓杜歷知道張松的想法,他肯定得笑噴了。誰有心思和他爭論這些?不過,東北軍上上下下這麼多人,張作霖身邊肯定不止他張松一個參謀,副官肯定也有不少。但是,現在唯有他一人能夠陪伴左右,能力方面先不說,至少在揣摩上意方面是一個高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