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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八四章 明朗? 文 / 洱文

    第二八四章明朗?

    雖然,吳佩孚為了照顧曹錕的情緒,並沒有說什麼太重的話。但是,和前明沒什麼區別的話,還是讓曹錕有些受傷。怎麼能說和前明沒什麼區別呢?雖然他這個大總統是賄選得來的,但是也是選舉出來的啊,前明的時候,皇帝怎麼可能是選舉出來的?

    至於,現在華夏的地位並沒有實際上的提高,依然是洋人佔據著絕對的主動,依然接受著洋人的盤剝這些,曹錕不是看不見,他也希望能夠有挺直腰桿,揚眉吐氣的那麼一天,可惜的是他根本無力改變現狀。

    對於吳佩孚的擔憂,他也清楚其中的厲害。這就是從古至今幾乎都是掛在統治者嘴邊的兩個字,民意。

    這個東西非常的玄妙,民眾是盲目的。他們並不關心統治者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們只在乎他們自己最切身的利益,只在乎他們最直觀的感受。

    而現在的華夏,正是軍閥混戰之時,小規模的戰鬥就沒有停息過。而最為其中最大的軍閥,處在這麼一個環境當中,他們也不能免俗。所以,民眾的切身利益也就沒有直觀上的體現了。至少,他們並不覺得現在的共和比以前的大明強到哪裡去。

    所以,他們也就唯有抓取直觀的感受這方面了。而在這方面,他們顯然有著天然的優勢,只要面對洋人的時候表現的不是太過卑躬屈膝,只要每年都以統一華夏作為目標,畫給民眾一張大餅,只要統一了,沒了戰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老實說,曹錕明白,整個直系裡面,似乎也就吳佩孚一個人是真正的把統一當做他的夢想來實現吧。其他人,包括他本人在內,在這個問題上面似乎都沒有吳佩孚來的純粹。

    只不過,他們現在就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和英國人的關係。雖然他還沒有鬧明白英國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會去支持張作霖,要知道先前他們雖然談不上什麼合作愉快,但是也沒有掰出什麼大矛盾不是。

    但是,既然英國人選擇了,那麼肯定就有分歧。而當他們和英國人有分歧之後,結果通常都會很簡單,絕不會是英國人調整一下他們的步伐,重新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去。這個調整步伐的人,只會是他們。

    而這個步伐調整,顯然又得割讓利益給英國人。再加上這一次英國人既然都已經開始支持張作霖了,這分歧也就不是一般的大了。而分歧一大,割讓的利益顯然就不會是這幾年的小敲小打了。再加上廣州那邊一直沒有停止過鬧騰,如果在這個時候再次割讓大部分利益給英國人,再加上他們的煽動,曹錕完全可以想像這會如何觸動現階段華夏那最敏感的神經。

    這個現實,讓曹錕非常的無奈。他不得不壓下讓顧維鈞先行去找英國人的想法,而唯有選擇等待。老實說,他覺得現在最關鍵的問題,除了張作霖的真實想法外,就是英國人那裡。就算是再給英國人一些利益,讓他們再度回到以前那樣,不就一切ok了麼?

    但是,吳佩孚想得更多一些,以前由於太過相信他們和英美的利益是完全糾葛在一起的。所以,也就沒有在意英國人的一些個舉措。但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情,經過一系列推演才猛然現,如果英國人真要和他們對著干的話,他的部隊戰鬥力根本就揮不出來,他的部隊尚且如此,那就更別提其他部隊了。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找英國人,吳佩孚的顧慮會更多就是了。

    「少川,你留過洋,現在也負責的是外交這一塊兒,而且他們都說你是華夏第一外交家。那麼,你對外國人的想法應該還是有些清楚,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你一下,那就是這次英國人的態度問題。無論怎麼想,我都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跑去支持張作霖,那和他們的利益完全不符啊。」

    這個問題糾結了吳佩孚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和他的團隊,這些天除了忙著制定如何在英國人的掣肘下盡最大可能的揮他們的實力,贏得比賽的同時,也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只不過沒什麼結果就是了。現在,面對這個外交家,又恰好提到了英國人,當下就詢問了出來。

    吳佩孚的問題,顧維鈞當然想過。而且,確確實實,他雖然不敢說是這個年代華夏最瞭解洋人心思的一個,但是也差不離了。

    其實,當他聽到曹錕說出這次的事情之後,他就差不多知道其中的玄妙了。這個想法以前他也模模糊糊有著一絲的猜測,只不過他被表象給蒙騙了。或者說是,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而已。()現在,問題出來了,他才覺得自己以前模糊的猜測應該是差不離了。但是,他還是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直接說出來。畢竟,華夏這幾千年來,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這這件事情不對,應該加以改正,但是就是沒有人說出來。而他,現在就處於這種顧慮當中。

    雖然顧維鈞僅僅是猶豫了那麼一瞬間,但是吳佩孚顯然看出了一些什麼。對顧維鈞的顧慮他當然不清楚了,他僅僅是以為顧維鈞是拿不準而已。於是,當下就擺出了一副儘管說,即便是說錯了也沒關係就對了。

    「我想,應該是我們主張武力統一讓他們覺得不高興了吧。其實,這些年這個口號我們提了這麼多年,但是無論是正式場合還是私底下,英國人,或者可以直接擴大一點兒,那就是那些列強都沒有表任何實質性的觀點。這個表明,他們並不希望我們完成統一。

    而顯然,我們這些年的舉動,讓英國人知道,我們並不是僅僅是喊一句口號而已,我們確確實實是想統一華夏。所以,他們需要打壓一下我們的實力。畢竟,英美的傳統勢力範圍一直都是長江流域。

    所以,即便是在他們有限度的支持下,讓張作霖打敗了我們,我們頂多也僅僅是失去中樞的名份,失去華北山東而已。但是,長江流域還是會把持在親英的勢力手裡,所以對他們來說,其實損失並不大。但是,卻讓我們這個最有可能統一華夏的力量歸於平靜以方便他們的掌握。我想,這應該就是英國人的想法吧。」

    聽到顧維鈞的話,包括暫時還沒有離開的藍暴都沉默了下來。這一點兒,吳佩孚並不是完全一無所知,至少他非常明白在華夏一統這個問題上,英國人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他從未想過,英國人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去聯合張作霖來對付他,

    當然了,吳佩孚並沒有去懷疑顧維鈞這種說法的真實性。至少,聽了顧維鈞的話之後,這麼些天來,他總算是理清楚了英國人這方面的脈絡。而且,顧維鈞的話也算是替他敲碎了某一個薄膜似的,以前生過的一些事件,當初他覺得只是一件小事,或者說是單一事件。但是,現在有了這個想法一串聯,所有的一切都能夠溝通起來,想明白了。

    而想明白之後,吳佩孚的第一時間不是和曹錕一樣破口大罵英國人。而是一種莫名的情緒升騰起來,那就是這次欠張作霖的人情欠大了。那個幾年前,還被他打得一敗塗地的,他曾經看不起,覺得他能夠混到如此官位,實在是華夏的悲哀的胡匪,居然賣給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他現在明白了,英國人既然出手了,肯定不會僅僅是讓他們在和張作霖的交鋒當中失敗而已。到時候,說不定就是幾年前那次戰爭的翻版,而他們也會徹底的失去中樞這個大義。顯然,英國人應該沒多少精力一直倒騰這件事情。而等他們失敗了,就算是張作霖能夠佔據中樞,但是顯然在英國人的眼裡,張作霖僅僅是是一個胸無大志的胡匪而已。

    而讓吳佩孚不爽的是,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他覺得張作霖來的那兩封電報,就是赤o裸的施捨。對,就是施捨,因為張作霖在接下來的談判當中並沒有要求什麼補償,反而是拿出了相當寬鬆的條件。只不過,越想他也就越惱火而已,他堂堂的吳將軍,到最後居然要接受一個他看不順眼兒的胡匪的施捨,對他來說,還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諷刺。

    恍惚間,似乎看到一個乾瘦的老人一臉嗤笑的看著他說道:哼,三年前你打敗了我,讓我離開了北平。但是現在呢,我卻隨時能夠把你打落神壇,把它拿回來。北平,現在就放在你手裡一陣吧。

    這種感覺,讓他不爽,讓他很不爽,讓他有些無力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在他成功入主北平之後,似乎就已經消失了。沒想到,卻在這個要命的關口回來了。當然了,不爽歸不爽。但是,欠下了張作霖一個人情這是不容抹殺的事實。吳佩孚非常想找個機會,把這份人情還掉。

    但是,任憑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怎麼才能還這個人情,自動退讓出北平的控制權?顯然是不可能的,人情歸人情,總不能拿這國家大事兒開玩笑。同時,也更加確定張作霖應該是有難言之隱了。要不然,就盡快達成這次協議,讓他能夠沒有後顧之憂的渡過這次難關?

    但是,這似乎也有些過於兒戲了,畢竟不管怎麼說,張作霖的這次舉動在他們看來依然是迷霧重重。有了英國人的這個教訓,吳佩孚顯然也對這種他認為十拿九穩的事情有些拿不定把握了。

    顧維鈞明白,他的話應該是撓到癢處了。而且,既然開了頭,他也不介意把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說出來。於是,他清冷的聲音也就成為了曹錕這個小會議室裡唯一的聲音了。

    「我和辛子良這個人沒什麼接觸,但是他今天的表現算是明確了他這次來北平的任務,似乎僅僅是傳達一下張作霖的意思而已,並沒有絲毫來談判的意圖在裡面。但是,他有些時候又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些心思,那就是非常渴望我們能夠和他正式簽訂這份協議。沒錯,就是渴望。

    不過,總統您可能要失望了,我這麼說不是要告訴您,他的渴望是因為東北出問題了。而是,他的這種渴望我們很熟悉。那就是,前些年我們奔赴各地的調解各地紛爭的時候,我們也會有那種渴望。對,幾乎沒差,就是那種渴望,那種為了國家,你就答應下來的那種渴望。」

    剛開始的時候,顧維鈞的話語還有些凌亂,到最後倒是脫口而出了。而且,為了避免刺激到屋裡的兩大巨頭,就連軍閥混戰也說成了各地紛爭。因為那個時候,這屋裡的兩人也算是地方軍閥呢。

    當然,這兩個老狐狸可沒有因此有半點兒不好意思的情緒出現,他們只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真如顧維鈞所說的話,那麼這次張作霖說不定還真是沒有包藏半點兒禍心,而是確確實實希望達成協議。

    「什麼?別開玩笑了吧少川,張作霖會為了國家利益,而放棄這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暫時,吳佩孚還在糾結於如何還張作霖一個人情,然後把這事兒給揭過了,顧維鈞的分析他不是沒有聽,而是他也和曹錕一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張作霖那個人,會有這種胸懷?他覺得就連換做他自己都做不到。雖然,在他的心底也再次覺得顧維鈞的話也許又說到點子上去了。

    因為,他們最期待的東北自己出亂子了這個猜測,似乎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它。到是,顧維鈞這個推測,顯然更經得起推敲一些。如果,實情真如顧維鈞所說的那樣的話,那麼一切也就基本算是明朗了。畢竟,他們也明白既然顧維鈞如此說,那麼辛秋建的表現應該就確實是這麼回事兒了。

    當然了,他們也完全可以理解為那種期待僅僅是辛秋建自己的一廂情願,而不是張作霖本人也有這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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