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八九章 有戲 文 / 洱文
第二**章有戲
如果說，剛才屋裡的氣氛是冰點的話，現在的氣氛就是零下幾十度了。雖然，張作霖曾經在不同的場合說過他不怕日本人的話，不管他說這個究竟是為什麼，是為了提升他的士氣也罷，為了像日本人施壓也好。
但是，那是在僅僅面對關東軍的情況下，他張作霖可沒有狂妄到能夠面對日本全國的力量。而杜歷的話很明顯已經像他們描述了一個事實，日本即將全面侵華，這個時間也許是一年以後，也許是幾年以後。
看到這種狀況，杜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小日本侵華可謂是杜歷來到這個世界上一直都憋著的一根針了。但是，他很顯然不能去和任何人說起這事兒，這一次他也沒有要說的意思，只不過突然想到了，後世慘烈的長城阻擊戰，想要為那些英勇抗擊的勇士們做一些準備而已。
但是，既然說開了，杜歷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直接把事情講述了出來，然後就看著張作霖。如果，這個時候張作霖只要有一絲的猶豫被他現，那麼他就不會在接下來的訓練當中揮任何實力，而是認認真真的當一個真正的高級騙子，專門騙他張大帥的錢。
開玩笑，現在的張作霖若是猶豫了，那他可就得要和日本人合作，當日本人真正的傀儡了。而這個局面，對杜歷來說顯然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還好的是，張作霖雖然和日本人牽連甚多，但是在這些方面還是有著屬於他的堅持的。
事實也是如此，張作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日本人侵佔東北之後向日本人投降的事情。他現在想的，就是拿下平津地區，給東北留一個穩定的後方。雖然，現在已經進入熱兵器時代了，長城的防禦作用已經趨近於零了。但是，長城一線還是有著許多的險要地形，就如同杜歷所說的，在這些地方修築工事，顯然要比一馬平川的東北好防禦得多了。至於，丟掉了富饒的東北平原，他的實力還能不能保持現在這個狀態，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本來，張作霖是不準備把他的這個打算告訴杜歷的。畢竟，杜歷已經旗幟鮮明的表示了他的意見，那就是聯合北平方面，大家一致對外。但是，他張作霖能夠同意這個方案的前提條件，那就是自己的地盤，也就是東北三省無憂。同時，統一全國的夢想被杜歷給生生的擊碎了。
所以，他才贊同這個方案的。而現在，又是杜歷給他分析了日本全面侵佔東北的可能。他的地盤都已經保不住了，而且到時候北平可不見得會出兵幫助他，既然如此，他幹嘛還裝客氣？先拿下地盤再說不是。
不過，這念頭在他的腦海裡面盤旋了一下，還是暫時忍住了，他決定還是和杜歷商量一下。如果，杜歷能夠再次說服他打消這個念頭。那麼，讓他改變主意也未嘗不可。畢竟，他也明白，杜歷上次的分析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算是他拿下了平津地區，也只能是讓他多了一個中樞大義，對他本身的實力並沒有太多實質上的提高。
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以他現在的實力，尚且還會被日本人趕出東北呢，那就更別提地盤擴大了，需要防禦的地方更多的時候了。而到那個時候，吳佩孚顯然不會好心到不計前嫌幫助他的地步。這麼一想，張作霖也就有些猶豫了。他這一輩子，像這麼瞻前顧後的時間可不多。
「小歷，那個什麼經濟危機我們不瞭解。但是，我就聽明白了一點兒，那就是日本人需要轉嫁他們國內的危機，所以我們東北也就成為了犧牲品。()你覺得，這樣的話，我們還要和北平合作嗎？別忘了，若是日本人真個全力進攻的話，咱們可守不住東北，而那個時候，北平給我們的支持應該也僅僅是有限度的，而絕對不會是全力支持，所以這樣一來，丟掉東北也就僅僅是時間問題了。
而丟掉了東北，我們可就是那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而到時候，即便是北平同意我們撤回去，我們基本上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而且，到時候，肯定會被他們當做抵擋日本人的先鋒，還得被他們在軍餉上面拿捏，你覺得我們能夠過這樣的日子嗎？」
後面的那幾句話，張作霖基本上就是在用一種嘶吼的聲調說出來的。當然，他也就是在告訴杜歷，他不能忍受這樣的狀況出現，從一個東北王轉變成為他人之下的存在，這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雖然，張作霖不是一般人，但是他的心胸顯然還沒有大到這種程度就對了。
張作霖話裡的意思杜歷當然聽出來了，不過他並不是特別在乎就是了。確實，這種轉變你張大帥顯然是受不了了。但是，張少帥忍受得了不是。等日本人全面入侵的時候，張大帥還在沒在，還真是說不定呢。當然了，這個念頭也就只能是在腦海裡面轉轉而已，真個說出來，他也許就再也沒有進入大帥府的機會了吧。
「那麼，大帥，您希望變成日本人入侵東北之後，變成日本人的傀儡，成為他們統治東北的工具？而且，那個時候，顯然不會再是什麼代理人，而是徹徹底底的傀儡，而日本人就是太上皇，還是那種手握實力，隨時可以廢掉皇帝的太上皇。」
雖然，剛才張作霖的表現，讓杜歷沒有現什麼破綻。至少，在杜歷認為，現在的張作霖應該還沒有想到這方面。但是，杜歷不能夠肯定，等到後來張作霖會不會改變想法。所以，杜歷先想到的就是為這個最壞的情況，打一個預防針就對了。
顯然，杜歷這算是盯著張作霖的死穴窮追猛打了。既然，失去自己的地盤，撤出東北，從此以後受制於人的日子都不願意過，那就更別提當日本人的傀儡了。而這些年，作為日本人的代理人，張作霖對日本人的瞭解可是非常的清楚。
「開玩笑，這個就不用考慮了。小歷，我知道光是憑借我們東北的實力，希望能夠打贏日本人那和白日做夢沒什麼區別。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真個能夠拿出打贏日本人的方案來。我需要你替我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現在還是不是繼續原來的方案，和北平維持和平。老實說，你不覺得打下平津地區之後，我們也就有了迴旋的餘地了嗎？至少，到時候不會因為丟了東北就沒有了根基。」
根基，對於現在的軍閥來說，軍隊和地盤就是他們最夯實的根基，而且還是二者缺一不可，缺少了任何一個，也就變得不是那麼穩固。所以，張作霖念念不忘的就是他的地盤。當然了，這也就是他選擇了信任杜歷的分析。
如果，他知道在歷史上當他入關之後，他的控制範圍能夠延伸到上海這個金融中心的話，而不是現在反覆提及的平津地區，他肯定不會聽取杜歷的意見。雖然，那樣一來他的兵力會更加分散，他的實力相對於比他強的對手來說也更弱。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雙方的實力在戰爭之後都會有損失。而且，到時候吳佩孚等人肯定不會再信任我們。所以，他們會時刻防備我們的進攻，而為了保持足夠的威懾，我們又必須把一部分精銳派遣過去防備他們的反撲，這樣的我們，面對日本人的時候，幾乎是毫無抵抗力，而不是和現在一樣，還勉強可以和日本人過兩招兒，消耗消耗日本的實力。」
杜歷說的其實就是歷史上東北軍的真實寫照，為了調停中原大戰，東北軍的精銳幾乎全數入關。所以，等九一八生之後，留在關外的東北軍可沒多少精銳了。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自的抵抗，也就變得悲壯，變成了一邊倒。而顯然，這種情況導致一種悲觀的情緒蔓延到了整個東北軍，即便是後來和日本人接觸的時候，也就未戰先怯，根本沒有揮出他們的實力就變成了大潰敗了，而這也是抗戰初期中**隊的真實寫照吧。
「所以，我們現在就和北平交好。同時，把一些該說的情況向他們說明。我想，除非是腦子壞掉了，不然他們應該會選擇支持我們的。畢竟，如同大帥你們這些人，身前已經算是達到了一個極致，所缺的無非是一個身後名而已。而抵抗外辱，顯然是最好的方式，他們應該會看到這一點的。」
看到張作霖沒有反駁，杜歷當即再次點中張作霖的另外一個穴道。那就是身後名了，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人倒在了身後名上。但是，不管怎麼講，抵抗外辱所能夠博取的身後名才能夠永恆的傳唱，比如岳飛，比如戚繼光，又比如文天祥。現在，張作霖他們的名聲都不算好，但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能夠站在抗戰的前線，那也算是為他這些年的作為正名了。
所以，不管其他的，就衝著這點兒，張作霖也就有了一種衝動了。如果，不是覺得寄人籬下的日子實在是太過淒慘，現在他就不會再有搖擺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