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九一章 驚人的直覺 文 / 洱文
第二九一章驚人的直覺
「從明天開始，全面清理大帥府。」
當杜歷離開之後，張松雖然想說什麼，卻忍住了。因為，他感覺從杜歷離開的那一瞬間開始，張作霖的心情就非常的不好，這使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老實說，這次讓他感覺很受傷。整個過程，他一句話都插不上，這會兒張作霖似乎又在生氣，他當然不敢插嘴。沒想到，張作霖居然來了這一句，這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啊？」
「你們以前不是提議過很多次了嗎？怎麼，這次讓你們去做了，你到不高興了？」
「這個啊，我馬上吩咐下去，那些吃裡爬外的混蛋，早就該讓他們付出代價了。不過，大帥，僅僅是大帥府嗎？」
這下子，張松才明白了張作霖的意思，當下就興奮了起來。當初，他第一次被張作霖倚為心腹的時候，就提出了一個建議，那就是清理掉這些人，他覺得讓這些人的存在，不但是一個隱患，而且還給其他人一個不好的印象。
畢竟，也許有的人會鄙視他們，但是肯定也有人會生出別樣的心思，既然他們都能夠這麼做，而且還沒有受到大帥的懲罰，既然如此，我做同樣的事情的話，應該也沒事兒吧。
但是，當時卻被張作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張松還記得，那時候年輕氣盛的他，為這個事情和張作霖爭論了很久。這個爭論當然沒什麼結果了，張作霖有他的顧慮，但是他的顧慮全都說不出口。所以，最後張作霖更是強硬的下令，以後不許談起這事兒。
所以，這麼多年來，張松雖然有些心急，但是基本上沒有說過這個問題了。沒想到，今天張作霖居然下達了這麼一個命令。當然了，得隴望蜀基本上算是人的本性，張松也是如此。得到了清理大帥府的命令，他還期望得到更多，如果在整個東三省都清理一遍，把那些個吃裡爬外的混蛋全給突突了，那該是多麼爽快的一件事情啊。
「呵呵，光是清理一下大帥府，還不知道會跳出哪些牛鬼蛇神出來呢，如果全都清理了，他們還不得親自上陣？算了，先就清理一下大帥府吧，也算是表明我們的一個態度，想來以後安插進大帥府的人不能說沒有了，至少也不會和現在一樣大張旗鼓的，誰都知道我張某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雖然，沒能夠得到大清理的命令。但是，張松也知足了。其實，在他說出來之後就明白，自己只不過是想想而已。開玩笑，別說是大清理了，就算是清理一下大帥府，也不見得順風順水的就這麼過去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風波了。
原本，張松是準備親自指揮，把這些人一個不漏全給抓了的。不過，他剛剛轉身，就覺得張作霖今天有些蹊蹺。以前，為這事兒他可不知道暗示了多少次了，沒一次成功的，今兒個怎麼就行得通了？所以，張松幹脆把事情交給張普去辦理，然後自己又走了進來。要知道，張普想抓這些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交給他張松也比較放心不是。
「你怎麼回來了？原本我還以為，你應該樂於親自去做這件事情的。」
這會兒，張作霖並沒有坐在他的辦公桌邊，而是站在牆壁上的一副地圖邊，他的注意力似乎都被這地圖給吸引過去了。但是，張松一進屋的時候，他就已經現了，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把這事兒讓給張團長了，想來他比我更樂於做這件事情。」
面對張作霖的疑問，張松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總不能實話實說，說他覺得張作霖今晚的表現有些奇怪，他回來看看吧。所以，他馬上就把事情推到了張普的頭上。
而且，他並不是完全在說謊。至少，剛才他把這事兒交給張普去處理的時候，張普的興奮勁兒可不是裝出來的。作為張作霖的警衛團長，對這些和日本人眉來眼去的傢伙，他可是頭痛已久。
以前，每次張作霖出行前，張普都得和這些雜碎鬥智鬥勇，先是盡可能瞞住這些人，延遲他們知道的時間。等到實在是瞞不下去了，又得找各種眾辦法拖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出去。
但是，這種被動的防禦總有出漏子的時候不是，所以張作霖遇刺的事件雖然沒有層出不窮那麼誇張，但也不算少了。幸運的是，每次張作霖都能躲過危機，基本上是毫無傷。不然的話，他張普的腦袋早就被那些洩憤的將軍們切下去餵狗去了。
饒是如此，他作為張作霖的警衛團長，按理說也是張作霖信任之人，在外就應該和張松他們一樣，享受著其他人的恭維吧？但是，讓人鬱悶的是，張松無論是在大帥府內還是大帥府外，永遠都是其他人爭相恭維的焦點。而他，幾乎就是一個透明人一般。
這其，固然有因為他工作性質，他本身就厭煩這類相互恭維的緣故，也不乏因為張作霖的屢次遇刺，讓那些個真正忠於張作霖的將軍們對他不滿的緣故。如果，不是張作霖知道他的苦衷，一直為他撐腰的話，他這個警衛團長早就被撤職了。
可以說，作為張作霖的警衛團長，他張普淪落到如此地步，這些吃裡爬外的傢伙絕對是罪魁禍。所以，張松說的，他張普非常樂意做這件事情，還真是沒有絲毫摻假。對此，張作霖當然知道其的緣由了。歸根結底，還是在他身上，如果他能夠雄起一把，把那些蛀蟲早些清理出去，張普也就不會如現在這般了。
當然了，張作霖也不會認為自己做的有啥錯的地方。沒辦法，實力不如人，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維繫著這個局面。以前，他是寄希望於能夠在日本人的支持下，統一華夏，等統一之後，再舉國之力逐步從日本人手裡把割讓出去的利益討要回來。
然而，眼看他現階段最大的障礙就要被消滅了，杜歷卻告訴他他根本沒有一統的機會。而最鬱悶的是，他自己也被說服了，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所以，他唯有選擇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
而現在，杜歷更是給他提出了一個他一直都不願意面對的現實，那就是在他還未能統一的時候，或者說是未能積攢足夠的實力的時候，就得和日本人硬碰硬的幹上一場。顯然，他的勝算幾乎為零。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維持這份局面？反正都是要打一場，還不如由他一步步的挑釁，逼得日本人先行動手呢。畢竟，若是日本人不得不先行動手的話，他們也就沒有做好準備，而沒有做好準備的話，也就不能讓日本軍隊揮全部的戰鬥力，而這也就是他張作霖的機會。
如果，杜歷知道了張作霖的打算，他也許就會改變主意，改為全力保障張作霖的安全，讓日本人在東北碰一個大釘子了。只不過，張作霖的這些想法根本沒有和任何人說，即便是張松都不知道。
畢竟，雖然張作霖有這個自信，那就是現在他要和日本人開仗的話，肯定有大部分人會支持他。但是，畢竟還是會有部分人覺得日本人實力太過強大，而會採取敷衍的態度，甚至還會腳踩兩條船，為他們謀求後路。
而本來東北的實力級不如日本，還有人三心兩意的話，能夠有什麼結果，傻子都知道。所以，張作霖不能把他的想法付諸於眾，他只能一個人慢慢的謀劃，慢慢的打破平衡，激起日本人的憤怒，而日本人察覺了他的動作之後，肯定會一步步的緊逼過來。這樣的話，他有把握在大戰來臨之前，再把那些搖擺不定的人拉過來一部分。至於剩下的那些，他肯定會在開打之前把他們完全清理掉。
但是，這一切都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還能夠活到那個時候。本來，他覺得自己還能夠活很久的，畢竟他戎馬生涯，身體不錯，而且還沒有受過什麼大傷。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的身體保養得非常好，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病。如果，他是自然死的話，應該還能夠活哥十年二十年的。
但是，杜歷的表現，卻讓他感覺到了危機。那就是他從杜歷的話語感覺到，他即將不久於人世。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多想了，或者乾脆就是自己的錯覺。但是，接下來他仔細聽著杜歷的話語，還是讓他抓到了其的關鍵，讓他不得不相信事實。
他不能想像，如果他現在就死了，張學良現在就繼承他的位置，究竟能不能在內外交困的情況下，把東北帶出去。所以，他要早做防備，要讓自己多活一陣子。而他現在做的，就是清除掉不穩定因素。
雖然，張作霖也想過，萬一這僅僅是自己的錯覺的話，這麼做就已經有打草驚蛇的意味兒了。但是，今天杜歷的話讓他下定了決心。而且，他今天更是把杜歷所說的一字一句全都記在心裡，然後還是得出了和以前一樣的結論。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