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一二章 相峙 文 / 洱文
第三一二章相峙
「不如，我留下來，讓他們三人趕走就可以了吧。畢竟，我對他們比較熟悉，應該能夠給你們一些中肯的建議。」
老實說，謝青還真是有些感動了。雖然，他們四人已經在山上呆了很久的時間，他們一起訓練，他們四人也對杜歷的訓練方法非常的感興趣。說是教官，其實到後面他們也僅僅是跟著訓練而已。
而且，在他們的感覺裡，似乎杜歷對他們還多一些照顧，很多事情，對鄭海他們，只是讓他們照著做，即便是他們並不理解也無所謂。但是，對他們，杜歷總會是多一份耐心，給他們仔細的講解，總是讓他們明白其中的奧妙之後才罷休。
這種區別對待，也讓謝青他們明白，他們的團長為什麼到現在，依然要把他們留在杜歷身邊。顯然，是希望他們能夠多學到一些東西。而他們，也有些習慣了這種生活。但是，自古以來，雖然官匪之間糾纏不清，雖然雙方也有糾纏不清的時候，相互之間的勾結也時常生。
只不過，對他們這些小兵崽子來說，官匪不兩立的想法還是有一些的。不然的話，他們當初也不會參軍而是上山入綹子了。想來，鄭海對他們的觀感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這個，也是他們雙方最深的隔閡。
所以，在謝青他們想來，就算是這種斷後的活計不會讓他們四個當炮灰，但是也絕不會讓他們先走就是了。更別提，讓他們四人趕著馬車先走了。要知道，這可是上百萬的大洋啊，就這麼交給他們的手裡了？
所以，謝青根本就沒有考慮，就產生了留下來的念頭。如果，非得要四人的話，那麼鄭海就會再選一個人去趕車。如果，鄭海就讓王雲他們三人趕著車離開的話，那麼他留下來，也算是一個人質的意思。
雖然，他並不確定，如果其他三人真有其他心思，會不會顧慮他這個留下來的人。但是，至少他能夠做到心裡無愧。
對他的要求，鄭海有些愣，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轉頭看了看，似乎誰也不願意離開。但是，整整五輛馬車，僅憑王雲他們三個人，也實在是有些看不過來。更別提，還得要人在前面探路了。所以，最後鄭海也唯有把滿臉不情願，趕馬車技術活兒最好的郭武和孫穆兩人挑了出來。
至於魯達倒是一個好人選，畢竟他對這裡的路途最為熟悉。如果，有他在一起的話，應該能夠讓馬車隊少走許多彎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位置。但是也正是因為他的熟悉，才讓鄭海不敢讓他脫離大部隊。
要知道，這裡可是他們一枝梅的地盤。如果，這小子起了其他的心思，把這些馬車帶到他們的地盤。到時候，再設計出一個拙劣的，但是有效的黑吃黑戲碼，那鄭海可就有得頭疼的。所以，魯達雖然有些幫忙，但是鄭海沒有說什麼，他也就選擇留下了。
「嗨，兄弟，這些槍，你們都不要？」
魯達手裡也有手槍，但是和鄭海他們已經習慣了使用手槍不一樣，在這種要和官軍硬拚的時候，魯達還是比較信賴步槍。無他，射程問題而已。當他去官軍的那個卡子那裡搜羅步槍的時候，現鄭海他們根本就沒有管散落在那個小營地裡的槍支的時候，不由得推了推徐強問道。
不是他沒有禮貌，也不是他驕傲。而是，他和徐強一起呆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了。雙方也聊了不短的時間，但是魯達根本不知道徐強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何稱呼徐強，所以也唯有用喂代替了。
「對啊，那麼麻煩，怎麼帶得走。到時候，能夠拿走多少是多少吧，剩餘的就銷毀了算了。」
平時，鄭海他們顯然也沒有這麼大方，要知道可是有幾十條槍呢，而許大棒子也不能做到人手一桿槍，有的人的武器，也僅僅是大砍刀而已。但是，現在他們的處境，確實不允許他們把這些槍支帶走。甚至帶走一支，幾乎都沒有可能。
但是，徐強可不是傻蛋，魯達話裡的意思他當然明白了。顯然，魯達對這些槍支是有些動心了。不過，雖然魯達沒有動心的話，徐強他們也唯有把這些槍支白白扔掉，或者說最多是找個地方埋藏起來而已。
但是，現在魯達既然動心了，那麼把這些對他們來說有些雞肋的槍支，交給一枝梅處理，那麼說不定還能夠抵消借馬的情分，那樣的話，也不會因為得分出去幾萬大洋而已心疼了。
「那麼，能不能把這些槍支勻給我們一些呢？比如說，你們帶不走的？」
魯達雖然沒有想到徐強已經捨不得先前許諾給他們的分紅了，但是他也不傻，直接把目標瞄向了徐強說過的，那些帶不走要銷毀的。反正，這些東西你們都帶不走，還要把它們給銷毀了，還不如送給我們不是？
對此，徐強也有些無語。沒想到，看起來五大三粗的魯達，也有如此滑頭的時候。如果，真把多餘的送給他們，那豈不是全都得送人了？畢竟，他們還得乘坐火車到奉天去，帶著這些步槍，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過，如果你們想要的話，別說是要銷毀的勻給你們，全都給你們也無所謂啊。」
既然人家不上鉤，如果現在徐強還說要賣，豈不是有些小家子氣。乾脆點兒，直接說送得了。他和一枝梅見過面，覺得那個女人不是一個小家子氣的女人。即便是，這些槍支自己帶不走，和廢物沒什麼區別。但是，如果真送給她們的話，肯定得承情。那樣的話，即便是不能賣錢。也能夠獲得一枝梅的好感，而他們現在所處的局勢，顯然能夠擁有一枝梅的好感更為重要。
「哈哈，夠意思。」
面對徐強突如其來的爽快，魯達有些反應不過來，最後也只能歸結為，徐強覺得他胳膊帶不走幾桿槍而已，所以魯達一半是有些掩飾的味道在裡面，還有一半則是真正的高興，所以也唯有打著哈哈把話題岔開了。
現在，他倒是期望大當家的趕緊來。這樣的話，還能夠及時的打掃戰場。這樣的話，這些槍支也就不會有損毀的現象生了。這時候，他就對剛開始的舉動後悔不已。畢竟，如果一枝梅沒能夠及時趕到的話，他最初的猶豫不決是有著最直接的原因的。因為，她們想要找到標記，得花費很大一番功夫。
「排長，事情不對。看樣子，土匪的數量比我們想像當中的還要多一些。」
當那三排長遠遠的打了一梭子之後，如他所願，送哨卡方向傳來了一陣爆豆般的槍聲。這讓他長舒了一口氣，看樣子，那些土匪已經極度靠近哨卡了。不然的話，不會有這麼密集的槍聲傳來。
不過，這種舒心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這些槍聲仔細一聽，根本就不是他們手裡的步槍所打出的槍聲。雖然，他們的訓練量嚴重不足。但是，他們對手裡的傢伙什還是有些熟悉，它打出的聲音絕對不是現在傳過來的聲音。
既然，這些槍聲不是屬於他們的步槍的槍聲，那麼也就唯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這些槍聲是屬於他們需要防範的目標。
而最讓這個三排長憂心的是，從始至終，讓他耳熟的槍聲就沒有任何聲響傳過來。一種不好的感覺，直接湧上了他的心頭。其實，用不著副排長說話，他就明白事情不對了。沒見到，他跑步前進的度已經慢了下來了嗎？
現在，他就得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究竟是任然按照先前的想法趕過去，還是掉頭回去。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那個哨卡裡的所有兄弟，這會兒應該已經英勇了。要知道，那一陣槍聲是在他打槍之後才響起來的，而且自始至終也只有一種槍聲傳來，也就是說，哨卡裡的兄弟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這不得不讓他感到恐懼。
他們現在趕回去，應該也沒有太大的用處。畢竟，哨卡裡可還是有著四十號人呢，而他這裡也就二十來人。現在，即便是他趕回去，也是送羊入虎口而已。
有些恐懼的三排長，也就開始為自己的退卻尋找借口了。表現起來，就是原本還是慢跑來著，現在已經變成快走了，也許馬上就會變成慢走，然後再停止前進了。而一直都盯著他的其他人，更是齊齊的停止了腳步。畢竟，他們也不是傻蛋，先前那一陣不熟悉的槍聲代表著什麼，他們即便是先前沒有在意，現在也已經想明白了。
「排長，咱們就這麼回去了，如果咱們先前派出去的那個小子，真能夠及時把大部隊引來，把這活兒土匪包圓了，啥都好說。但是，如果最後這伙兒人逃脫了的話，那麼咱們可就不怎麼好交代了。」
副排長畢竟是和三排長是一個新兵營裡鑽過來的。所以，他們兩人相互之間的熟悉程度還真不是蓋的。現在，看到三排長停下了腳步，當下就猜到了他打的什麼注意。當下就擔憂的說道，至少現在打一個預防針，總比他做出決定之後，再阻止好得多。
聽到自己排副的話，三排長不由得想翻白眼，先前派出去的那個小兵，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如果他這麼快就能夠把大部隊引來，那他現在還至於這麼坐蠟麼？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們就這麼回去的話，如果上面的壓力過大的話，他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想到這裡，他明白他現在當然不能就這麼走了。可是，要讓他英勇一把，追上去和他先前根本沒有放在眼裡的土匪接戰，他又沒有那個膽子。所以，這會兒先前還意氣風的三排長，是真正的坐蠟了。
「不如，我們就吊著他們，不和他們接觸，等待增援吧。」
排長坐蠟，也就代表著他對現在的局勢根本沒有什麼好的建議，但是其他人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等著吧。如果，讓那伙兒土匪逃走了，最後還不是他們的不是。所以，有人總算是忍不住說話了。
而且，他說的還不是廢話，而是恰恰說到了點子上，確實，憑借剛才的事情來看，硬拚是沒有太多的辦法了。但是，若僅僅是吊著他們，應該還是能夠做到的。所以，這伙兒還未戰鬥過就被嚇破膽的慫兵總算是達成了一致協議，畏畏縮縮的趕了過去。
「海子哥，怎麼還沒有來。」
等王雲他們趕著馬車離開之後，嚴陣以待的鄭海他們，並沒有現來路上有任何風吹草動，當下就有些焦急了。畢竟，他們現在的處境可談不上多好。其他的還好說，可是如果讓官軍大部隊趕上來，包了餃子，他們也就沒有太大的機會了。就算官軍無能，讓他們能夠逃脫，但是人數肯定沒有現在齊整就是了。
「呵呵，等等吧，咱們先相互掩護，後撤到那卡子去，雖然他們修築的工事簡單之極。但是，顯然還是比沒有的好。」
說實話，這會兒鄭海也沒有弄清楚具體狀況。不過，這並不能阻止他做出正確的決定。先前，打算在這裡阻擊，那是因為馬車全都在這裡。現在，王雲他們已經走了，當然用不著在這個無險可守的地方死守著了。
「排長，他們撤退了。」
這個時候，鄭海他們防備的目標離他們其實並不是很遠。如果，是在白天的話，鄭海他們早就現了，但是，這是晚上，也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看到鄭海他們退了，總算是有人忍不住開口說話了。畢竟，他們定下的目標，就是要吊住鄭海他們。
「我知道，他們的馬車已經不在這裡了，他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那我們怎麼辦？如果，他們不管不顧的就這麼離開了，咱們也跟上去？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後援之類的。」
對這種狀況，排長也拿不出很好的辦法。不過，他經歷過最初的糾結之後，這會兒已經恢復正常了。很快，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就從他的腦海裡面鑽了出來。讓其他人做好戰鬥準備，然後在其他人微變的臉色中，『啪』的就是一槍，對著緩緩撤退的鄭海他們打了過去。
當然，以他的水平，這一槍當然是**了。不過，還是成功的達到了他的目的，鄭海他們不可避免的受到了這一槍的影響，原本是準備後撤到哨卡那裡的，現在也不得不就近快的找到一些掩體躲藏起來，準備應付那伙兒官軍的攻擊。
然而，當他們已經嚴陣以待，預料當中的攻擊並沒有如願到來，甚至他們看不到後面有任何的動靜。這個時候，也就看出了他們手裡的手槍的弊病了。先前那一槍，已經足以讓鄭海他們確定開槍的位置。
但是，那裡距離他們足足有一百米遠，而一百米的距離，已經足以讓鄭海他們望而興歎了，即便是報復性，威懾性的射擊他們也做不到。
「海子哥，要不我們乾脆帶人摸過去，把他們給滅掉再說。」
等了一會兒還沒有動靜，譚峭總算是忍不住了，開口說道。在他看來，這幾個僥倖逃得性命的官軍，要滅掉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
「好了，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先前，拿下哨卡的時候那麼容易，那是他們沒有任何的準備。現在，他們肯定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即便是你有把握避開他們的監視。但是，想要找到他們也得付出代價。顯然，這種代價是我們不能夠付出的。
更何況，看樣子，他們應該早就看到我們了，但是先前一直忍而不。現在，看到我們要走了，才打槍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如果，換做其他的綹子，肯定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進行的還擊了。
那樣的話，他們只要時不時的打上一兩槍，就足以把我們拖在這裡了。所以，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官軍的增援應該快要到了，而他們的任務非常的明確，那就是拖住我們知道官軍的增援到來。
如果，你想要在這個時候摸到他們屁股後面去，說不定還沒等你找到他們呢，官軍就已經來了。所以，我們不能衝動。」
鄭海的分析也算是入情入理，但是他從未想過，他對面的那伙兒官軍，已經被他們乾脆利落的消滅掉哨卡上那些官軍的事實給嚇破膽了。
「那我們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硬扛著？現在這個地形，即便是官軍來了，咱們也不見得討得了好去。所以，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先行滅了他們，然後，迅撤退，再讓那兄弟幫我們找一個好地方，給他們狠狠的來一下子。」
譚峭的話，當然讓鄭海心動，但是在他看來，如果真採取這種行動的話，還真有可能讓官軍的大部隊包了餃子。畢竟，他現在沒有任何的情報來源，不知道官軍究竟在何方，所以考慮良久，還是否定了這個貌似很給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