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二三章 進不了門 文 / 洱文
第三二三章進不了門
在凌晨…的時候，鄭海他們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原本，按照其他人的想法，是想加快度，大致出了一枝梅的勢力範圍之後，再尋找一個地方藏起來。畢竟，在東北的深山老林裡，要尋找一個藏東西的地方還是非常容易的。但是，鄭海卻覺得乾脆就近找一個地方掩藏就好了。最後，顯然是鄭海的意見佔到上風。
埋這些箱子，僅僅花費了三四十分鐘的樣子。但是，處理痕跡花了整整一個小時。然後，更是在馬車裡裝了一些差不多重的石頭，更是繞了好些個大圈子。同時，還處理了所有的車轍痕跡，但是並不是處理得很徹底。唯有腳印，才完全清理掉。等著一通忙完，也就是天色濛濛亮了。
「海子哥，咱們真的不需要留人看守？」
「算了吧，先前決定留人看守，那是因為沒有想過一枝梅的人會摻合進來，留在這裡以防萬一。但是，現在一枝梅的人已經摻和進來了，如果再留人在這裡，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如果，他們真的有其他的心思，豈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一個大致的範圍？何況，我們這次在外面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次來這裡呢。好了，咱們都做了這麼多功夫了，還被人現了，那就是天意了。」
一路上，鄭海聽得最多的就是這麼一句話。要知道，那些東西全都折合成大洋的話，小一百萬也有了。對於他們來說，讓這麼大一批財物，就這麼埋藏在一個他們不熟悉的地方，簡直就是挑戰他們忍耐極限的一件事情。在他們看來，在交給杜歷或是朱管家之前，離開他們的視線就是一個不能忍受的事情。
對此，鄭海是相當的頭疼。最後，不得不拿出天意來當做擋箭牌。果然，這麼一說之後，其他人才沒有繼續問了。饒是如此，鄭海也頭大無比。同時，心裡還暗暗狠，再也不背著杜歷做事兒了。畢竟，這尾都要他自行處理，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繁雜了。
「前門街46號，沒錯吧？海子哥？」
兩天之後，鄭海他們才出現在火車站，二十八個人，一下子就把火車站的黃包車幾乎全給佔用了，這讓那些車伕小小的樂和了一下。
「沒錯。」
東邊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震動，如他們意想當中的封鎖之流的更是沒有出現過。似乎，是因為已經確認他們已經離城了的緣故，又或許是害怕過度的緊張會引大家的恐慌之類的。總之，他們趕到白山的時候，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這是怎麼回事兒？」
當一溜黃包車停在杜歷他們那棟宅子面前的時候，當然就有人出來詢問了。這個時候，原本已經遣散，空無一人的宅子，現在也招收了足夠的人手，而不再復整棟大宅子，就杜歷和福伯兩人的狀況了。
「呃，請問歷少在嗎？」
「少爺沒在，請問你們是什麼人？準備幹什麼？我似乎應該提醒你們一下，隔壁就是警局。如果，你們亂來的話，警察會在一分鐘之內趕過來。」
鄭海他們已經有幾天沒有換洗衣服，沒有洗澡，還在山林子裡竄了一天，又在地上趴了一陣子。而且，不管怎麼說，還是經歷過戰火，身上總會有一些硝煙味。不過，這種硝煙味兒，落在杜歷他們新招的門房眼裡，那就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鄭海他們不是好人就對了。所以，他就有些緊張。
聽到這個門房的話，其他人都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鄭海卻相當的糾結。無他，他們身上的錢已經用光了。因為，沒有裝滿的那箱大洋已經送給一枝梅了，所以他們手裡的大洋還是有些緊張，吃喝完畢，火車票還是逃票來的。現在，他們連黃包車的錢都沒有了，當然得盡快找到杜歷給他們付車錢了。
「呃，我們確實是歷少請來的，要不然你去打個電話好了，就說鄭海前來報到了。」
糾結歸糾結，鄭海還得應付不是。同時，他也有些鬱悶，這邊不是朱管家理事兒，即便是把管家叫出來，也許還是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他才一口咬定讓人去找杜歷，有可能的話，給杜歷打一個電話再說。
「少爺所在的地方，沒有留下電話。所以，我不能替你把這個話傳到。你們還是先等一會兒吧，少爺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後就會回來。」
這個門房快的說完，就準備關門了。對於他來說，離這夥人遠遠的，顯然是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之一。
「哎，先等等，你先幫我們付了車費再說。」
鄭海不好說的話，後面的人卻起哄著說了出來。對於他們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當他們這話說出來之後，那門房關門的度反而加快了，而且他們臉上還流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意味兒。顯然，他認為鄭海他們這伙兒人，無非是知道杜歷的名字，想要在這裡來矇混一些錢而已。
眼看這個門房有些油鹽不進的意味兒，鄭海他們急了。畢竟，在他們到達之後，沒有付錢的時候，那些車伕就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他們穿得周周正正的，這些黃包車伕最多也就是催促一下而已，絕不會有動手的心思。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他們穿得不錯的話，也不會被門房像防賊一樣防著了。
原本，那些車伕對他們能夠來這裡拿車錢的話，就有些懷疑的樣子。這會兒，看門房那副樣子，他們當然覺得鄭海純粹就是在糊弄他們。如果，只有一個黃包車，遇到這種情況，而車伕又不是那種蠻橫的，多半也就會放棄。
但是，這裡可是有十四輛黃包車，十四個車伕也就有了一些膽子，他們當然不想就這麼放棄了。所以，他們一起圍了過來，和鄭海他們開始推攘起來。如果，鄭海他們拿出他們一點點兒實力，這些車伕別說是只有十四個，就是再來四五十個，也不能給鄭海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
但是，杜歷曾經給他們說過，欺負弱者，是最讓人不齒的行為。而且，這種行為確實是杜歷最為深惡痛絕的，在其他時候，鄭海他們或許會小小的無視一下。但是，今天他們當然不敢違例了。
所以，鄭海他們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不停的述說著他們的理由。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動手，現在要讓他們用嘴說服人，還真是夠為難他們的了。最後，他們這裡的吵嚷總算是驚動了福伯。
「小康，外面是怎麼回事兒？」
「沒什麼，福伯，就是外面來了一群人，說是少爺請他們來的。但是，我看他們怎麼都不像是好人，而且他們居然還讓我替他們付車錢。我覺得，少爺怎麼會認識這種付不起車錢的人？所以，就沒有搭理他們。」
聽到福伯的詢問，門房康小東趕緊躬身回答到。現在，找一個清閒的工作不容易，他可不希望因為某些微小的失誤讓他們的這份工作丟掉。
「哦，帶我去看看。」
雖然，康小東的年紀不大，但是福伯既然選中了他，那麼他就有著屬於他的特點不是。那就是，這小子看人賊准。那麼，既然他說了，來的不是什麼好人，福伯也就有些相信。但是，想到這兩天杜歷一直在念叨，他叫的人還沒有到之類的。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可是知道杜歷叫的這些人究竟是一些什麼人，沒準兒還真是他們來了。畢竟，土匪根本就不能算是好人吧。
聽到福伯的話，康小東還準備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當下就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大門，然後把福伯護在了身後。雖然，他也明白其實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但是，應該就是這種沒有大危險的時候，才是他們表現忠心的時候，而如果真到了危險時刻，他也未必有這份心思了。
他們兩人的出現，讓外面的衝突有所緩解，這個時候鄭海他們已經把快要爆炸的林達他們給藏到了後面。如果，真讓他們繼續承受那些黃包車伕的言語轟炸以及推推嚷嚷的話，說不定他們還真的會爆炸。
「你們是什麼人？鄭海？」
這個時候，福伯總算是想起來了，杜歷嘟噥的一個名字，當下就試探的問道。康小東覺得，他們不是好人。但是，福伯雖然不能一下子就聞出他們身上的硝煙味，但是他們剛剛殺過人的感覺，他還是能夠察覺出來的。
「我就是鄭海，您可以叫我海子，歷少不在嗎？」
雖然，前面門房已經說過杜歷不在的話了。但是，先前門房的態度，實在是讓人有些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所以，鄭海還是詢問了一下。
「小歷沒在，你們這個樣子，也不怪人家不讓你們進屋，你們說是吧？這樣吧，小康你去把車費付了。另外，我給你們十塊大洋，你們去找個澡堂子好好洗個澡，然後剩下的錢先填吧填吧肚子，怎麼樣？」
原本，福伯是覺得讓他們進屋再說。但是，當他感覺到了鄭海他們身上有著殺過人的感覺之後，當然不敢這麼冒失了。把一群剛剛殺過人的，不認識的人，請進屋裡做客，顯然需要的不是勇氣，而是白癡。
所以，福伯唯有採取一個折中的辦法。畢竟，就算他們不是杜歷提起過的那些人。但是，他們現在這種吵嚷，已經影響到了杜宅，福伯也唯有選擇先把他們打走了再說。更何況，杜宅雖然不算小。但是，一下子要擠進這二十多條大漢，還是稍顯擁擠了一些。
「那麼，歷少什麼時候回來？」
能夠解除目前這個尷尬的局面，鄭海他們也已經覺得滿意了，至於對方不讓他們進門，他們的怨氣還真是不大。畢竟，他們也明白這是杜家，而不是許家，其中的差別他們當然瞭解了。
「一個小時之後你們再來吧，小歷出去辦事兒了。」
雖然，杜歷現在的行蹤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都沒有太大的保密的需要，但是面對這些人，福伯還是選擇了隱瞞。對於他們這些老人來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是一個永恆不變的真理。
「怎麼，小康？你不怎麼樂意啊？」
接過福伯遞過來的大洋之後，鄭海他們也沒有過多糾纏，轉頭就離開了。其實，在這個時候，鄭海他們的表現，已經讓福伯有些確認，這些人應該就是杜歷要找來的那一幫子人了。但是，現在整出這麼一出事兒，他也實在是不好把他們請進來了。
畢竟，他們所在的這一條街，基本上就是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或者說是生意上有往來的商家。而先前的動靜，已經讓其他人注意這邊了。如果，在這個時候直接把這些人請進去，對他們的聲譽還是會有一些影響的。所以，他唯有讓鄭海他們先離開再說了。
「少爺，您回來了，先前有些人，來這裡找您。但是，他們身上居然沒有帶錢，還要讓我們替他付車費錢，所以讓我就有些疑惑，就把他們關在門外了。後來，還是福伯給他們付了車錢，還給了他們錢讓他們去洗澡，讓他們一個小時後再來，現在應該差不多要來了。」
門房看到杜歷的時候，當下就給杜歷匯報了事情的起因。剛才，福伯的舉動，也讓他覺得了事情不對。他當然要在這個時候，好好的解釋一下。那麼，只要杜歷這個主人對他的感觀不是太差，就算是那些人對他有些許不爽的話，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就是了。
「哦，等他們來了，讓他們直接進來吧。另外，等他們來了之後，就安排兩個人去給他們買一套新衣服回來。」
和福伯不一樣的是，杜歷不會懷疑這些人的來歷。畢竟，在他的估計，這會兒功夫，鄭海他們應該差不多也快到了。但是，讓杜歷有些奇怪的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鄭海居然混到就連黃包車錢都沒有的地步。
無論是杜歷怎麼想，就連他覺得自己重生到這個世界上，就已經是夠荒謬的事情了，但是他也沒有想過一群土匪，而且還是一群經過訓練的，強大的，武裝起來的土匪，也有一天會身無分文這麼一天，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想像的事情。
顯然，這個時候，杜歷已然忘記了，鄭海他們也就二十多歲，他們在遇到杜歷之前，所經歷的還都是一些n理上面的說教，對於他們來說，聽從前輩，聽從大當家的吩咐就是他們所接受的所有教育。
而緊接著，他們就遇到了杜歷，杜歷雖然有些時候會有一些操蛋的想法。但是，他畢竟是接受了新時代的教育，在經歷過一兩年之後，他成功的把他的一些理念輸入給了鄭海他們。而在杜歷的思想裡，搶劫普通老百姓，簡直就是畜生不如的行為。所有，鄭海他們沒錢了，打主意的也就是杜歷最為深惡痛絕的和日本人沾邊的事情了。
杜歷回來不過十幾分鐘，鄭海他們就再次來到這裡。雖然，這麼短的時間，福伯給他們的錢也不足以讓他們購買新衣服。但是，至少讓他們整理了一下，那種殺人之後的滲人味道再也不復存在。
也許，再加上似乎也知道了，這些人應該是自己老闆的屬下，對自己應該沒什麼威脅。所有，康小東居然是滿臉笑容的把鄭海他們請了進來。同時按照杜歷的吩咐，還讓人給他們量了一下各自的身材，讓人去給他們添置新衣服去了。
老實說，做這些的時候，康小東已然做好了，接受鄭海他們奚落的準備。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鄭海他們根本沒有奚落他的意思。這也讓他不知道產生了一種情緒，有輕鬆，也有失落，無比的複雜就是了。
「歷少，我們來了。」
「來了啊？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路了呢。怎麼樣？收穫多少？你們不會告訴我，你們失敗了吧？」
原本，杜歷根本沒有想過失敗這個問題。畢竟，在他的字典裡，你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飯。所以，杜歷覺得鄭海他們選擇的目標，應該是他們能夠吃得下的吧。但是，想到鄭海他們身無分文的狀況，他又覺得事情還真不確定。畢竟，如果成功了，他們怎麼也得先弄點兒自己花費吧。
「呃，當然不可能失敗了。」
「既然沒有失敗，那你們怎麼會整成現在這副樣子？你瞅瞅，瞅瞅，你們這一個個的，都一副啥樣子了？還好這裡是距離黑龍江很遠的奉天，如果是在哈爾濱，豈不是丟死人了？」
「如果是在哈爾濱，咱們怎麼可能混成這樣這副模樣。」
「就是，咱們這次吃虧就吃在忘記了，這是野盤子，沒有踩熟就貿然行動，就算是吃虧，也唯有咬牙嚥下去了。」
顯然，鄭海的回答勾起了其他人的一致認同，一片的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