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一六章 選擇 文 / 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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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跟我去見壽夫人。」
當張普讓人去叫那些參與舞會的人離開之後，沉默了一xiao會兒就開口說道。壽夫人，在張作霖的幾個夫人當中，絕對是一個另類的存在。即便是張作霖已經去世的原配，她也只能是在張作霖和他的那些個把兄弟起矛盾之後，在中間起一個調劑的作用而已。
後來，張作霖娶的幾任太太，都恪守著張作霖制定的『後宮不得干政』的禁令。但是，獨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五夫人壽夫人。她可謂是三千寵愛在一身了，最關鍵的是，她懂學識，曉分寸，能夠準確的把握張作霖的『脈絡』，說話處事能夠撓到張作霖的癢處。所以，這個禁令對於壽夫人來說，基本上是形同虛設。
老實說，張普準備去找壽夫人，倒也沒有太多的想法。他的想法很簡單，畢竟這事兒事涉及到張學良來著。他腦袋裡轉了一遍，現能夠有資格插手這事兒的，整個東北數來數去也沒有幾個人。而有數的那幾個人，也在前兩年被張作霖給趕到國外去當寓公去了。算來算去，也就剩下壽夫人一個了。
當然了，他不能就這麼空手而去，當然得把張作霖和李yan的屍給帶了過去。而這會兒，那兩個醫官雖然假巴意思瞎忙活了一大半天之後，然後滿臉沉重，很遺憾的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而等張普他們趕過來的時候，恰好是那兩個醫官宣佈張作霖死亡的消息的時候。
「夫人，張普有事求見。」
張作霖本來就準備去xiao青樓來著，所以，張普並沒有廢太多功夫。當然了，這個時候，張作霖的身體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
「進來吧。」
如果說，外邊那些正在大廳裡參加舞會的人，聽這槍聲還有些模糊，最後還只能聽見警衛的槍聲的話，後院的這些夫人們當然聽了一個真真的。還好的是，她們不論是什麼原因，但是既然都嫁給了張作霖，那麼基本的鎮定功夫還是有的，也就更別提最被張作霖看中的壽夫人了。
當然了，她也沒有想過，那兩聲槍聲響起之後，其針對的對象會是她的丈夫。所以，她這會兒依然是那麼的鎮定，依然是那麼的雍容華貴。當然了，也許就算是她知曉了事實，在外人面前，她應該也不會露出意外就是了。
「張團長，剛才響槍是怎麼回事兒？不會是大帥又脾氣了吧？不過，我記得他已經有日子沒這樣大的脾氣了，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示意張普坐下之後，壽夫人急忙問到。雖然，她沒有想過會是有人刺殺張作霖，更沒有想過刺殺者還會成功。但是，大帥府裡響槍，總歸不會是小事兒。而這麼一會兒，她派出去打探究竟是出什麼事兒的侍女都還沒有回來呢。當然了，她的侍女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凡是知曉事實的侍女也好，傭人也罷全都被侍衛們控制了起來。至少，在張普看來，這事兒現在還不宜傳出去。所以，他要控制消息。
「壽夫人，大帥遇刺，已經遇難了。」
若是以前，壽夫人請張普做，他也就做了。畢竟，他張某人，在大帥府的地位還真是有些特殊，有些類似於乾兒子的角色，所缺的其實就是一個儀式而已。但是，今兒個他還真不敢做。他不敢想像，當他把這事兒告訴壽夫人之後，會如何對他。
「是誰？」
這個消息，對於壽夫人來說，不亞於一個晴天霹靂。不過，不愧是被張作霖看重的壽夫人，她既沒有如同張普想像的那樣，對著他火，也沒有如同普通人那樣，喪失了自己的天那樣魂不守舍的。而是，平靜的讓張普感到有些滲人的問到。
「大公子從廣州帶回來的李yan，咱們沒有想到她會出手，所以沒有任何的防備，才讓她輕易的得了手。」
很多孩子若是認為犯了錯，惹了禍，那麼他希望的是自己父母打罵自己一頓，他心裡覺得會舒坦一些。現在，張普就是這麼一個心思。他找到壽夫人之後，就是壽夫人能夠狠狠的訓他的一頓，這樣他的內疚也會輕一些。畢竟，不管有多少理由，根本原因就是他們的疏忽。
如果，他們把這大帥府當做平常之地的話，根本就沒有這檔子事情生。所以，他的心裡非常不好受。不過，不好受歸不好受，但是還是把這事兒給交代了一下。
「這事兒你還沒有告訴大公子吧？」
聽到張普這麼一說，壽夫人的悲痛那是來不得假的。但是既然張普先行找到她了，張普的想法她也就有了一絲瞭解。不過，瞭解歸瞭解，但是她絕對不會認可張普的這種想法就是了。畢竟，她覺得以她的瞭解，張學良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更何況，這麼多年來，張學良早就已經確定了繼承人的地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張學良來轉悠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張學良真的大逆不道，她也不能，也沒有那個實力做出改變不是。
「還沒有。」
「去把他請來吧，你應該相信他。從今以後，你也得是他的警衛團團長，你得幫襯他。如果，沒有你的支持，就如同以往的皇帝，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御林軍了，你說這是不是什麼好事兒？其他人，會不會服從這麼一個皇帝？去吧。」
「是。」
雖然，壽夫人的意思張普當然明白。但是，他對張學良是否參與此事，心裡還是有些放不開。如果，張作霖對他只是當做一個普通的部將，那要他接受這個現狀也容易一些。但是，他張普是孤兒，是在張作霖的資助下才能夠長大，又是在張作霖的提拔下，才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的。
所以，他對張作霖也就有了一種類似於父親般的孺慕之情，要讓他就這麼心甘情願的奉一個有可能參與了刺殺張作霖的人為主，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即便這人是張作霖最疼愛，最看重的兒子。
如果，沒有杜歷的勸說，張作霖提前把那些老資格全都趕往國外當寓公去了，這會兒張普先想到的，就不會是壽夫人，而是那些『老人』了。那樣的話，張作霖的死帶給東北的衝擊也會更大。
當然了，並不是張普有什麼其他的心思，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張學良既然和這事兒有牽扯，那麼他就沒有繼任的資格，就這麼簡單。甚至，他也想過，張作霖的兒子可不止張學良一個。甚至，讓壽夫人的兒子繼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壽夫人的兒子這會兒還小，但是他們有一個好老媽不是。
畢竟，李yan刺殺張作霖是不爭的事實，這樣的話，張學良是怎麼說都脫不了干係，以此剝奪他的繼承權，如果運作好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只不過，這些在壽夫人表達了她的意思之後，就讓張普明白了壽夫人的心思，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本，張普的想法很明確，那就是他這個警衛團長，可謂是大帥府的實際控制者。而這會兒，張學良還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早就吩咐下去的張普，更是讓他沒有絲毫往外傳遞信息的可能。
這樣的話，如果壽夫人有心，那麼他們兩人聯手完全能夠控制權勢。還是那句話，他張普並不是希望從中謀取一些什麼，他就是覺得這事兒和張學良有關，不希望張學良得利，就這麼簡單。可惜，壽夫人不配合，最後更是讓他親自去通知張學良來xiao青樓，也算是向他表明了態度。
其實，張普就不相信，面對這個位置，壽夫人會不心動。畢竟，雖然現在已經民國了。但是，對於張普來說，張作霖其實就是東北王，就從他所想的還是讓張作霖的兒子繼承也就可見一斑了。
而壽夫人不心動，顯然是由於她的兒子還太小了，最大的也才四五歲。如果，局勢平穩，她肯定接下了張普遞出的橄欖枝了。但是，現在的局勢，顯然不是他們母子能夠堅持的。想到這裡，原本憋著勁兒想要報復的張普，那種心思總算是淡了一些。
想必，就算是大帥知曉，真個是張學良動的手，但是為了東北的基業，他也不會要張學良為他付出代價吧。
「大公子。」
雖然，張學良希望其他人叫他張軍長，但是私底下大帥府裡的人，都叫他大公子。這會兒，張普心裡正有氣，所以也就沒有迎合張學良心思的意思。
「普哥，剛才是怎麼回事？」
穩定了局勢之後，張學良就離開了大廳，同時讓人開始去尋找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只不過，他等了很久，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而且他派出去的人更是不見蹤影。這個時候，他當然明白事情大條了。當他回到大廳的時候，現前來參加舞會的人全都離開了，更是讓他無比震驚。當然了，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去詢問那些人為什麼離開，就在那裡靜靜的等待，他相信，無論是怎麼回事兒，總會有人告訴他就是了。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雖然，已經知曉不能拿張學良怎麼樣，那麼符合張普利益的，當然是就坡下驢，和張學良搞好關係來著，更何況張學良還是和以前一樣叫他哥。不過，他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所以也就不冷不熱的。
看到張普的態度，張學良不由得楞了一下，以前，張普對他也很冷淡。但是，那種冷淡只是屬於一種保持著距離的冷淡，甚至可以說是透著一股子親熱的冷淡，因為他就是那麼一個人。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他甚至是張普的眼裡看到了敵意。
而張普會對他產生敵意，再結合先前突然響起的槍聲，以及一直不見蹤影的李yan，這只可能有一種原因，而這種原因也讓張學良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甚至，這個時候，張學良突然產生了一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很顯然李yan肯定是出手了，既然她已經出手了，那麼就希望她成功了吧。不然的話，自己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不過，這種想法在他的腦海裡，也就是一閃而逝，甚至快到張學良本人都沒有覺，只能算是潛意識裡的想法吧。
當看到張普前往的方向，張學良更是覺得冷得徹骨。因為，這是去xiao青樓的方向，而xiao青樓住著誰？他老子張作霖最寵愛的夫人，甚至可以說是大帥府內真正的話事人。因為，張作霖很少管這些在他看來是亂七八糟的事情，當他信任壽夫人之後，這些瑣事全都交給壽夫人了。
進入xiao青樓之後，先映入張學良的就是他昨晚還抱在懷裡的李yan。而張作霖，則沒有看到。
「姨娘，父帥呢？」
雖然，他應該叫五姨娘來著。不過，壽夫人可是不想聽五姨太這個名號，從而提議張作霖，把他的女人全都稱作太太來著，這個時候去提五，豈不是自找不自在嗎？
「哼，你眼裡還有你父帥啊？先說說把，這個女人你不會不認識吧？」
「我和她是在廣州認識的，她是大連人，只不過，自幼父母雙亡，所以被一個好心的日本人收養了。我喜歡她，也得到了父帥的同意，不然我不會帶她進入大帥府一步的。」
雖然，看到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李yan，張學良悲痛萬分。如果，不是這會兒不知道張作霖的情況，他沒準就已經痛哭流涕了。
「呵呵，你父帥同意了的。他應該沒有想到，他同意入府的，不是他的兒媳婦，而是奪命兇手吧。」
雖然，張學良先前就已經有些猜測了，在看到李yan的屍體之時，更是覺得事情很嚴重。但是，聽到壽夫人的話，他還是眼前一黑，差點兒就栽倒在地。至於，既然李yan是刺客，那麼最好能夠成功之類的魂賬想法，這會兒更是被他拋到了腦後。
「小日本，你姥姥。」
一直被張作霖用西式教育培養大的張學良，很少和張作霖一樣講粗話。聽到壽夫人的話之後，他哪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顯然，這是日本人的精心謀劃。
對於nv色，他雖然不能說是肆無忌憚，但是絕對不忌諱就是了，而這方面，只要他不過分，張作霖也不會管束。所以，他風流的名聲也不xiao。但是，他還是恪守本分，逢場作戲嘛，順眼的說是來者不拒誇張了，很少拒絕就是了。
但是，凡是要帶回家的，絕對是清白人家就是了。即便是這一次李yan，也確確實實是因為她在他去廣州之前，就已經在廣州闖出一番名頭了，而且她本人又是華夏人。所以，就算是她在日本長大的，張學良也沒有在乎，沒想到就在個不在乎，居然讓自己的父親丟了性命。
雖然，當初父親對母親不管不顧，讓他有一丁點兒的怨恨，但是他也知曉其中的根由。而當父親知曉母親是真的去世之後，那留下的淚水讓人明白，他張作霖是確確實實在意他的原配，而從那一刻起，那點兒怨恨就消失不見了。
後來，張作霖對他的培養，對他的嚴格要求，更是讓他感激不盡。所以，當聽到張作霖的死訊從壽夫人的嘴裡傳出的時候，他對這次事件背後的日本人，當然是憤怒欲狂。而在仰天乾嚎的同時，無聲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姨娘，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憤怒歸憤怒，但是不得不說這一兩年張作霖的大膽放手，還是讓張學良有所成長。雖然，他的腦海裡一直迴盪著怎麼辦三個字。但是，至少他表面上還撐得住，沒有慌亂。至於向壽夫人求救，更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他這會兒已經心亂了，乾脆就直接向壽夫人求教了。
「這得看你怎麼想的了。」
顯然，在這之前，即便是壽夫人都對張學良有些不信任。雖然，她不會認為張學良會喪心病狂對張作霖下手。畢竟，出手之人，根本就讓他本人說不清，他不會做如此低智商的事兒，更何況張學良有無數個機會置張作霖於死地，而且還是那種讓人不會第一時間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他頭上的那種。
但是，壽夫人懷疑的是，張學良沒準兒知曉一些什麼，但是他沒有阻止，甚至還順水推舟來著。不過，張學良的反應，還是讓她消除了對他的懷疑。
「怎麼說？」
「很簡單，若是你準備擺明車馬，準備和日本人當面鑼對面鼓的干一仗，那麼就徹查這個女人的身份，要求日本方面做出一個解釋。如果，他們虛與委蛇，直接向他們那所謂的關東軍動手。想來，你們這一兩年來一直折騰，應該還是有些效果的吧。」
說完，壽夫人就看著張學良。畢竟，這不失為一個辦法，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來著。而張學良絕對不是那種手無縛激之力的軟弱書生，他若是不顧一切的要報仇，就得採取這個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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