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六一章 陳老爺子 文 / 洱文
第四六一章陳老爺子
「杜先生，您所說的那事兒有多大的把握？我不是心疼我那點兒錢，而是我手裡有不少其他人的資金，他們都是當地華人的，讓我幫他們運作來著。如果，那事兒幾率大的話，我就讓他們的資金也摻合進去，可以嗎？」
原本，杜歷還以為趙亮肯定要告辭來著。沒想到，趙亮吭哧吭哧一半天之後，才詢問了出來。
「這個不著急，先等等吧，等我預估的時間出來了，我再把時間給你。總得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先把我們所有人的股票拋售了，囤積足夠的現金再說。不過，我個人的建議就是，至少不能讓他們虧本。另外，只有咱們的會員，而且完全相信你的人，才能夠參與到即將開始的盛宴當中。」
杜歷可不是那種捨己為人的活雷鋒，相反的，他可以說是有些刻薄。他想在紐約成立一個商會，是準備用這個商會揭取一些多餘的利潤，畢竟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弱xiǎo了，還不如便宜那些同胞呢。不過，即便是同胞，那也有所區別不是，那些黃皮白心的香蕉人就免談了吧。
「那樣就好，那樣就好。」
「哦，對了，還有個事兒得和你商量商量，或者說是你得好好謀劃謀劃，好有一個心理準備。那就是，如果大量的銀行破產了，我們的財產應該如何保存。」
說到華人，杜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大蕭條時代，美國的銀行業可是重災區，破產的銀行可謂比比皆是。畢竟，這可不比得天朝，就算是虧得再多，也有國家買單。但是，華人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很少有人不愛存錢的。
雖然，杜歷不知道在美國的華人會如何，他也不可能會影響到所有的美國華人。但是，如果自己知曉了，而且是一句話的問題，但是卻不給他們提個醒，未免心裡覺得滲得慌。xiǎo日本的事情，自己就是由於這種那種的顧慮，不能使華夏少遭受一些劫難，使得杜歷心裡磕磣得慌，所以這邊必須得不能讓自己心裡有這種想法了，雖然杜歷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非常的虛偽。
但是，杜歷顯然忘記了，他正在和趙亮談論什麼樣的問題。說得簡單點，就是杜歷告訴趙亮美國要經歷一次大的經濟危機。但是，這個經濟危機究竟會帶來多大的傷害，這個時空恐怕除了杜歷之外，就沒人知道了。所以，趙亮震撼了，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方寸了。
「怎麼了？」
「您的意思是，會有大量的銀行破產？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現在貸款那麼多，平日裡還沒什麼。但是，一旦股票市場崩潰，所帶來的損失是你難以想像的。你自己想想，到那時候，有哪家銀行能夠擔保不受影響？一旦形成擠兌浪潮，又有幾家銀行能夠撐過去？所以，你應該要做好準備，一旦我通知你了，就先把資金轉移到那些大銀行裡去。」
老實說，這才是杜歷撓頭的地方，他忘記了，他確實能夠依仗這次的危機攫取一些利益。但是，一旦銀行破產，他們這些搞金融的可就直接身無分文了。畢竟，就沒見哪個玩金融的公司是用現金交易的。
不過，杜歷對此並不是太過擔心。畢竟，畢竟不是所有的美國銀行都破產了不是。比如說，大名鼎鼎的huā旗銀行。更何況，就算是所有的銀行都破產了，那麼趙亮這些專業人士也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方法使自己的資產不會縮水，比如說把資本轉入黃金當中。不論後世一些磚家說得如何的天花亂墜，但是就是沒有見到哪個國家不囤積黃金的，即便是所有國家都放棄了金本位。
「明白了，我會處理好的。」
這會兒，趙亮的震撼期已經度過了。反正，就算是杜歷預測有誤，最終證實是一場虛驚，損失也不大。當然了，這也是因為有杜歷的提醒，讓他從那舉國虛幻的一個美夢中醒過來之後，自己的思考已經能夠發揮作用，對於杜歷所說的經濟危機的事情，當然不會懷疑了。就算是，危機沒有大到，銀行也得破產的地步，已經無關大局了。
第二天，杜歷和趙亮一起上門去拜見陳老爺子去了，聽趙亮的意思，這個老爺子是一個老派人，所以杜歷也就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上了一席長衫，再把頭髮整理整理，到頗有些讀書人的架勢。至少，把李福看直了眼。
「老爺，外面有幾個人求見。」
「誰啊？又起衝突了？不是？那就叫他找柏雄去。」
杜歷他們來的來的時候，並沒有預約。而且，他們說的也是找老爺子。但是，老爺子現在已經不管事兒了，什麼事情都交給他大兒子陳柏雄打理。只有，當調解人的時候，還得他親自出面，無他，陳柏雄還沒有那個威望而已。所以，當他知道不是來找他調節事務的時候，就直接拒絕了。
「諸位，老爺要休息。不過，老爺說了，有什麼事兒，可以去找大公子。這會兒，大少爺這會兒正在公司裡。」
「呵呵，煩請告訴老爺子一聲，這事兒大公子處理不了，必須得老爺子出面。」
聽到這個管家的拒絕，李福眼睛一瞪就想發火，但是在杜歷示意下，又老實了下來。不過，就是這點兒反應，還是被管家看在眼裡。當然了，絕非善類這個評價，也就不是那麼的冤枉了。
「他們是什麼人？」
見到自家管家第二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知道不能躲清閒了的陳老爺子還是準備見杜歷他們一下了。不過，既然準備見面了，當然得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人了不是。
「不認識，不過有一個是風華投資公司的老闆，但是看樣子他並不是主事人。而且，他們好像不是善類。」
聽到趙亮的名頭，老爺子還放鬆了一下。要知道，在趙亮的公司打出名氣之後，雖然由於他是華人的緣故，使得找他的人不多。但是，也同樣因為他是華人的緣故，使得華人以及一部分亞裔找到了他。所以，趙亮的身家才過了百萬。
這樣一來，趙亮的名頭在華人圈子裡，也就有那麼一點兒響亮的意思了。所以，陳老爺子知道他也就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了。但是，李福先前準備發飆，總歸是留下了印子，不是善類啊。華人嘛，除了少數人，大部分人對不是善類的人，都是敬而遠之。實在不得已，才會應付了事的。
「來者是客，請他們進來吧。」
「讓各位久等了，怠慢之處還請海涵，海涵。」
杜歷他們被請進來之後，並沒有見到陳老爺子，而是被引到了客廳，由人奉上了茶水，差不多十幾分鐘過去了，才有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子走了進來。看樣子，老爺子的身體非常不錯。
「哪裡，我們冒昧上面，是我們打擾了才對。」
原本，由於管家那句不是善類的評語，陳老爺子出來也就帶了一代呢人審視的味道。不過，在看到杜歷穿的是長袍之後，臉色也就好了那麼一點兒。顯然，他覺得杜歷的這個做派符合他的心意。
畢竟，他來美國也有日子了，老爹辛辛苦苦打拼下來一點點兒家業，他呢把這份家業守住了，還略有擴張，這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獎勵。而且，他心裡即便是再怎麼想念，就算是外出見同胞，也是不會穿長袍的。所以，對這個來見自己的時候穿著長袍的年輕人，有了一絲好感。
「年輕人，在哪裡發財啊？找老爺子有什麼事兒？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或者說是，手裡有些緊張？多少？說個數兒。」
老爺子顯然又一點兒孟嘗君的風範，雖然杜歷的臉色看不出什麼焦躁的意思，多半不會是錢財緊張的問題。但是，老爺子也就是藉著這個由頭，試探一下。或者說是，表示一下態度，借點兒錢財之類的xiǎo問題，找他沒什麼不可以的。但是，如果有其他方面的嘛，那麼就不好意思了。
「呵呵，老爺子說笑了，我叫杜歷，您就叫我xiǎo歷吧。至於這位，想必就不用我給您介紹了吧，趙亮。他嘛，叫李福，有些maomao躁躁的，您別跟他一些見識。這位是錢若雅，我來美國聽不懂英語，她算是我的翻譯吧。」
「你是國內來的？哪裡人啊？」
聽到杜歷這麼說，老爺子就有些激動了。沒準兒，就是自己的家鄉人啊。他們這一家，在國內還有親人呢，前些年回國找了一趟。只不過，遭災逃荒了，根本就是不知去向了。
「呵呵，東北的，以前是山東逃荒過來的吧。這些事兒，我家老頭子也沒和我說過，不是很瞭解。」
「哦，這樣啊。既然是國內來的老鄉，那就沒啥說的了，有什麼事兒說吧，只要是我這個老頭子能夠辦到的，沒二話。」
聽到杜歷這麼一說，關於管家所說的那句不是善類這句話帶來的後果才算是消散了。多半，是一個長隨之類的，兼職保鏢的。顯然，是由於被拒絕了，覺得自己等人太過高傲呢。三兩下，老爺子就想到了其中的關竅。所以，那僅存的一絲芥蒂也就消除一空。
「這事兒呢，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卻必須得需要您這樣的老前輩才能出面組織。我的想法就是呢，咱們組建一個華人商會，把那些念想著自己老家的，願意為自己家鄉做出一點兒貢獻的人組織起來。這樣的話，大家也好互通有無，共同發展。」
「呵呵，你是國內政府的人？說吧，這次又是為了什麼？需要募捐多少？不過，你得保證，全都用到實處。」
原本，還一臉微笑的老爺子，聽到杜歷這麼一說，笑容就消失不見了。很顯然，他認為杜歷是國內政府的代表。在海外華僑募捐，這顯然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一次又一次，而且不見太多的效果。所以，他們的心情顯然就沒有第一次熱切了。而且，還有一些牴觸。
聽到杜歷這麼一說，就更是憤怒了，什麼叫沒有忘本的？難道，看不上個人捐出去的那點兒，還得大傢伙兒組織起來，一起捐出去，那個數字才有影響力嗎？
「老爺子，您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麼政府的代表。組織這個商會，也不是為了勞什子募捐的。」
看到老爺子如此激動的樣子，杜歷有些傻眼。他當然不知道了，明末的時候，就有人來組織募捐了。只不過，後來傳出募捐過去的錢財，並沒有用到強國上面，讓海外僑胞灰心了。所以，現在也就是有點兒牴觸心理而已。聽老爺子的意思，就算是杜歷是來募捐的，還是會捐就是了。即便是如此，等抗戰爆發了，捐錢捐物的更是數不勝數。甚至，還有捐飛機的。
「哦。」
杜歷的否認，外加趙亮在一旁作證，才算是面前讓老爺子相信了，杜歷不是來募捐的。不過，老爺子對組建商會這事兒，也不是那麼的熱衷就是了。這讓杜歷非常的頭疼，原本他還以為這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呢。
「老爺子，這個商會還真是有組建的必要，我知道您的名聲，一直以來都是充當一個調解人的角色。但是，您這個調解只能是在我們華人有矛盾了才能調解。但是，一旦出現問題了，資金周轉困難了。或者說，這裡出現了一個好商機之類的，他們就不會找到您吧。而這些東西，若是有了一個商會，大家也就可以協商，可以互通有無了。杜先生他先前說的有些偏頗，他的意思就是，那些已經忘本了的，就不用夾雜其中了，對這部分人，杜先生有個很有趣的稱呼，黃皮白心的香蕉人。」
顯然，在這種時候，趙亮起的作用比杜歷要大得多。至少，趙亮這麼一說，老爺子是在認真的思考，而不是和杜歷說的時候，那樣有非常大的牴觸情緒。這讓杜歷好一陣撓頭，早知道就讓趙亮一個人來好了。
「比如說，您家的工廠，需要一點兒什麼原料。但是，原本給您提供原料的廠家，因為某些原因不能提供了，很著急的話，您就可以把這種活兒，交給商會裡類似的廠家不是，也用不著和以前一樣到處尋找啊？總之，就是這麼一碼子事兒吧。後面，還有一系列後續的事情。但是，如果您不願意組建這個商會，我也不適合說出來。」
杜歷所說的一系列後續的事情，當然是和經濟危機有關的，以及在大蕭條時期，如何發展壯大自己了。如果，這個商會建立了，到時候有自己的提點，那麼就能夠在大蕭條時期避免受到更多的損失，同時還能夠截取利益。畢竟，那些破損的企業，把他們買下來，熬過那段日子，就又是下蛋的激不是。
「那這樣吧，這個事情我和其他幾個老哥們琢磨一下，畢竟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現在，雖然還有一些疑慮，但是也逐漸相信，杜歷不是來要他們捐款的了。所以，也就有一點兒動心。畢竟，聽起來確實是那麼一回事兒，他也不是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可以想像，他這個在華人圈子裡的頭面人物，尚且會碰到類似的事情，也就更別提其他了。
而商會一旦逐漸起來了，你是幹什麼的，大家都知道，到時候有需要就可以直接找到人了，而用不著一個個熟人求過去。
但是，也確實如同他所說的那樣，這事兒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而且，他一個人的號召力，也就那麼大，總得和其他幾個老兄弟說說，才能夠做出決定不是。
「應該的，應該的。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方便介入了，您看著辦，等商會成立的時候，我去叨擾一下就好。」
聽到老爺子開口了，杜歷趕緊笑到。畢竟，他覺得若是自己摻合到其中，沒準兒會被人誤解，那可就麻煩了。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入fbi的法眼。
搞定了商會的事情，接下來的談話就輕鬆了許多。雖然，從報紙上，從一些華人的嘴裡，能夠知道一些國內的消息。但是，老爺子顯然還是希望從杜歷這裡得到一些更多的消息。
不過，很顯然的是，杜歷讓老人家失望了，這小子成天就倒騰那麼一丁點兒事情了。如果，是問他和土匪相關的事情，他興許還能夠說出一些meng外行的話來。國內的局勢，他對未來也能夠有個大致框架的預支。但是，要讓他詳談，那可就沒招兒了。
還好的是，這裡還有一個錢若雅。這丫頭，不愧是d的人，至少這口才不是說的。而且，她作為當時走在時代前列的革命黨人，對華夏的瞭解雖然不能說是全面詳細，但是應付老爺子顯然是足夠了。所以，杜歷稍微提點了兩句，就把表現的機會讓給錢若雅了。關鍵是，這個小丫頭以前留學的時候，也和當地華僑談論過，應付起來經驗豐富。這個，從老爺子笑瞇瞇的臉龐就能夠說明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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