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七七章 堅持 文 / 洱文
再次踏足奉天，杜歷還真是感慨萬千。這裡，除了在街上行走的人少了一些，這些人的表情匆忙了一些之外，看不到有什麼太大的變換，更是沒有經歷了戰爭之後的那種滿目蒼夷的感覺。
也許，對於奉天的居民來說，經歷過了一場戰爭，但是家園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損毀，這無疑是一個值得慶幸的事情。但是，如果這場戰爭是一次侵略戰爭的話，那就是赤lu裸的侮辱了。
斯大林格勒，杜歷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知曉這個名字的，但是杜歷就是因為二戰的那次戰爭才知曉的。這種國與國之間戰爭，非得那一片片焦土，才能夠體現出一些東西。如同現在奉天這樣的，杜歷看在眼裡除了悲哀還是悲哀。
不過，杜歷也明白，這種時候，這種想法，實在是有些不適合出現在自己的頭腦裡。畢竟，自己要做的事情，似乎也屬於這個行列當中。而且，杜歷發現自己似乎還是急躁了，應該還在美國呆上一兩年，那樣的話，在那邊應該還能夠倒騰點兒事情，而不是如現在這樣，只能夠呆在奉天。
而杜歷唯一比較慶幸的是，他們在奉天的房子並沒有賣出去。不然的話，他這次想要在奉天留下來，還得費一陣功夫。但是，最讓杜歷無奈的是，他剛剛安頓下來，日本人就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是一個熟人，那就是河井二郎。
雖然，杜歷非常的不樂意在這個時候，和日本人有太多親密的接觸。但是，他也明白，自從他決定回國之後，這些時候都是免不了的。但是，天地良心，這個時候杜歷回國，可真是有些擔心老頭子不是。
「杜歷，杜君在日本留學的時候，有一個最要好的朋友，不知道杜君有沒有和你提起過？」
閒扯了一半天之後，河井二郎算是把這次來的一個小頭牽扯了出來。老實說，杜歷也覺得有些古怪，似乎日本人對他們這一家子的『禮遇』有些過了。畢竟，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投靠日本人的人都不會少。
這樣的話，杜家這麼一個不是那麼大的家族，應該怎麼都不會入日本人的眼吧。至少，在杜歷看來，那些投靠日本人之後，日本人獲利更大的對象海了去了。如果，每一個日本人都如此『禮遇』，那麼日本人成天也用不著干其他的事情了。
現在，聽到河井這麼一說，杜歷才想到了一個可能。估摸著，自家老頭子，在日本還有一個大有來頭的朋友來著。不過，這年月，華夏人和日本人之間有真正的友誼麼？除非，那個華夏人心裡沒有裝著華夏，賣國求榮才有可能。但是，自家的老頭子應該不是這個德性啊。
「父親對我，那是怎麼看都不順眼，您也許知道，以前我喜歡和姥爺他們一起舞刀弄棒的。所以，很多事情，父親都沒有和我說，也就別提他老人家在日本的朋友了。」
雖然，有所猜測。但是，杜歷也不知道如何應對這個場面。所以呢，只能是一句不知道，先把自己從這事情當中牽扯出來再說。
「哈哈，你小子有些意思。也許，過不了多久，那位學弟就會來東北了。我覺得，如果在那個時候，能夠看到你們父子出現在即將組建的自治政府中，應該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你覺得呢？」
聽到河井的話，杜歷差點就笑了。原來，小日本子這邊也和華夏差不多啊。畢竟，這個杜歷很容易理解，自家老頭子和日本現在的一個大人物有著非常良好的關係。而這個大人物，要來東北任職。所以，河井他們就著急了，想在這個大人物到來之前，表示一下他們對自家老頭子的尊重。那麼，有什麼能夠體現這種尊重呢？顯然，給老頭子安排一個合理的位置，是非常合適的了。
「槍打出頭鳥，還有一句話是，說的是出頭的椽子先爛。這個當口，全東北的人都盯著呢。這會兒出山的，背地裡指不定有多少人罵他們呢。我估摸著，這事兒還是緩一緩的好。不過，老頭子是怎麼想的，我就不清楚了。還是那句話，一切等老頭子做決定就好。」
聽到杜歷的話，河井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畢竟，杜歷這話裡的意思非常明確。在這個時候，出頭的，那是被人罵得最凶的，罵什麼？漢奸唄。但是，這些漢奸不正是日本人所希望看到的麼？不過，杜歷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但是，某些堅持他並沒有打算放棄。
如果，華夏全都是這樣的人，那麼日本也就可以把華夏這一塊龐大的肥肉吞下去。到那時候，日本的實力也就會飛速增長，到時候，如果日本再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的話，也就用不著看世界上其他強國的臉色了。
但是，杜歷這麼一說，也就表明了杜歷的擔憂。而杜歷的擔憂，在河井他們看來，顯然是必須得剔除的。為什麼？有這種擔憂的，顯然也就還有一個華夏人的品格，也就是說杜歷他們還自認為是一個華夏人。而這個想法，顯然不是河井希望看到的。
「小歷，這個想法就錯了，自古以來，這首尾兩端就沒有什麼好結果。你總得做出一個選擇，如果你想兩邊都討好，那是根本沒有這個可能的。」
原本，河井是準備來一句八嘎的。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而且說出來的話，也是客氣無比。不然的話，也就是要直接詢問杜歷，究竟是當一個華夏人，還是跟著日本人干了。反正，意思都是一個樣，要麼這邊，要麼那邊，想要選擇中間路線，沒有這個可能。
「呵呵，看你們的意思，顯然不準備什麼事情都交給貴國的人去處理。既然如此，那麼就得要大量任用華夏人。甚至，迫於國際社會的壓力，你們根本就不會直接設立殖民政府，而是打著自治政府的幌子辦事兒。
既然如此，那麼有許多的事情，都得要華人去處理。而這樣一來，如果所有願意替你們出頭的人，在其他人眼裡的印象不是那麼好的話，最後處理事情的效率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在我看來，這初期階段，貴方還是找一些沒有多少實際能力，臭名昭彰的人出來。這些人，能夠幫你們很快的打開局面。但是，在這個初期的動盪過後，還是讓那些願意和你們合作的，有一些真才實學的人出來，更為合適，您覺得呢？」
雖然，杜歷知道，一旦自己的這個建議得到了日本人的贊成。那麼在剛開始階段，東北的老百姓就要遭殃了。但是，杜歷明白，就算是自己不提這麼一個建議，東北的老百姓也一樣要遭殃。
看著杜歷這雲淡風輕的樣子，河井非常的惱火。如果說，杜歷知曉他家老頭子在日本還有一個好朋友的話，杜歷有這個姿態還不出他的意外。但是，杜歷不知曉，也還是這麼一個姿態，這就讓河井有些不爽了。
別說九一八之後了，就算是這之前，面對他河井二郎的時候，就沒有幾個華夏人能夠和他處於一種平等的位置上。但是，現在去出了杜歷這麼一個人。難道，這小子是去美國之後，才有了這些變化？也不對啊，似乎以前杜歷面對他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姿態。
那時候，自己也沒有這麼惱火啊？對了，想起來了，根本原因，還是杜歷面對自己的時候，沒有表現出面對一個征服者的態度。不卑不亢，這不是河井需要的，他需要的是一個如同其他一些人一樣，一個卑躬屈漆的人。
而這，不但是滿足河井作為一個佔領者的心理需求，而且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因為，他的那個學弟，也就是杜天來認識的那個大人物。在日本的時候，可是說過，性高潔。如果，在那個大人物來之前，就讓杜氏父子，在即將成立的自治政府當中任職，不但那個大人物面子上好看，畢竟這也算是一種照顧。而且，也算是河井對那個大人物對杜天來性高潔這個評價的一種反擊吧。
沒想到，還沒有就這個事情和杜天來真刀實槍的對話呢，在杜歷這裡就碰壁了。天知道，杜歷在他的印象裡，就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小混混而已。當然了，這個小混混玩得有點兒大，直接上山當土匪了。
「你這個提議，我會適當的考慮一下的。不過，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商人而已，有些事情我只能夠傳話，不能夠做決定。好了，今天就不打擾你了，我走了。而且，我所說的事情，你也仔細考慮一下，考慮好了，就來滿鐵找我。」
雖然，河井也知道，杜歷多半知曉他特務的身份。但是，這也不能說明了不是。反正，他現在明面上的身份，說是一個商人，也沒有錯不是。雖然，這在杜歷看來，完全就是脫褲子放屁。
「海子，這兩天你出去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
說實話，杜歷之所以想要回哈爾濱，那是因為哈爾濱有志勇幫，所以杜歷基本上可以確定，只要他想要知道，那麼哈爾濱的大事小情，基本上沒有多少能夠瞞著他的。畢竟，在志勇幫手底下混飯吃的三教九流可不是少數，誰知道他們有誰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些事情總結起來，那就是情報。
雖然，杜歷曾經讓志勇幫往外擴張。但是，杜歷也明白，想要擴張需要的是什麼？最主要的，不就是錢麼。但是，他手裡的資金大都抽到美國那邊去了。所以，國內也就有一些緊張了，而光是靠志勇幫本身，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所以，這基本上也就是和沒說沒什麼區別。
不過，還好的是，杜歷還有便民雜貨鋪。雖然，隨著後來步子的擴大，這些雜貨鋪的人不在如同當初那樣，還有其他的任務。但是，通過他們也還是能夠知曉一些事情，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就對了。
現在，杜歷叫鄭海出去看一下，也就是心存萬一之念。畢竟，杜歷可是記得當初叮囑過陳單，讓他們什麼都可以做，就是不能離開東北來著。杜歷知道，自己一方面是想把陳單他們留在東北，給日本人製造一些麻煩，另外一個就是不想讓陳單他們的手上沾染上gcd的鮮血。
無論，後世的某個時段，杜歷也對政府無比的失望。但是，杜歷從小接受的教育，還是不能讓他坦然的無視這個黨派。更何況，這個時代，這個黨派的人，還是真心的為了華夏的富強奮鬥的那麼一批人。
如果，由於自己的出現，由於自己的建議，才訓練出來的那些人，他們的雙手沾滿這個時代那些gcd人的血，杜歷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那種愧疚，甚至還超過了杜歷不得在日本人身邊當二鬼子所帶來的愧疚。
不過，杜歷也就是那麼一說，天知道陳單他們是怎麼想的。所以，杜歷才讓鄭海出去看一下。畢竟，陳單那些人是鄭海他們訓練出來的，他們的手法，他們的留下的一些個痕跡，鄭海他們是最熟悉的。
而陳單他們早就被張學良調到了奉天，所以如果陳單他們沒有離開東北的話，還留在奉天以及周邊的可能性也不小。雖然，張學良不是從奉天直接撤到關內的，但是杜歷覺得只要張學良不抵抗的姿態表示出來，陳單他們應該就會做出反應吧。
所以，杜歷才讓鄭海出去晃蕩晃蕩，看看有沒有收穫。雖然，杜歷也知曉，陳單他們即便是留在東北，甚至是留在了奉天周邊，那麼也不會一直留在奉天城內不是。不過，他們只要在奉天城內活動過，總該留下一些蛛絲馬跡，而鄭海他們完全有可能發現這些蛛絲馬跡就對了。
更何況，反正杜歷他們在這裡呆著也沒有太多的事情可幹。而這個時候，陳單他們若是出現在奉天，那麼他們要做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畢竟，從明末時代開始，知道抗戰結束，華夏這片土地上，暗殺活動可謂是此起彼伏。
特別是在抗戰後期，南京汪偽政府成立之後的上海灘，雙方更是你來我往，殺了一個不亦樂乎。
而陳單他們，對自身的實力，肯定有一個正確的認識。而這種認識，顯然會讓他們做出一些舉動。就算是，他們離開了奉天，避往郊區。但是，小鬼子的一些個獸行肯定能夠讓他們做出一些決定。而在這個時候，在他們看來，沒有什麼刺殺一個日本關東軍的高級將領，更為提氣的了。
而現在的奉天，看不出絲毫緊張的情緒。那麼陳單他們，要麼就沒有聽杜歷的話，跟著張學良離開東北，進入關內了。要麼，就是陳單他們並沒有衝動到，來奉天刺殺關東軍的上層人物。
如果，是前面一個緣由，杜歷只能說是抱憾了。而是後一個原因呢，杜歷也是長出一口氣。雖然，杜歷不否認，這種刺殺，是一種激勵手段。但是，杜歷還是不怎麼提倡這種手段的。畢竟，他覺得，若是陳單他們在奉天刺殺的話，幾乎是沒有逃脫的餘地。而他們這些人，如果生存下來，給日本人帶來的麻煩，絕對不止是殺幾個日本關東軍高層所能夠比擬的。
但是，以杜歷對陳單他們的瞭解，這兩個可能他們應該都不會選擇。畢竟，當初陳單他們可是準備死挺杜歷，和張學良來一個抗命不尊的。要說，這麼區區兩年的功夫，張學良就能夠抹殺杜歷在陳單他們心裡的印象，讓陳單他們無視杜歷的囑托，杜歷第一個就不信。
更何況，鄭海他們也好，陳單他們也罷，杜歷可都是沒有放棄過『思想教育』來著。要不然，培養出一個真正的漢奸，杜歷豈不是愧疚死。更何況，這些人，對杜歷的一些個主張，那可是非常的瞭解，他們當中只要有一個投靠了日本人。那麼杜歷的戲也就唱不下去了，只能夠舉起抗戰的大旗了，而這對於杜歷來說，簡直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因為，這相當於杜歷從重生以來的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全都是白費功夫了，這是杜歷不能忍受的。
所以，杜歷覺得陳單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跟著張學良離開東北。更不會看到日本人在東北撒野，而什麼都不做。所以，杜歷覺得，他們只要還在東北，首先要做的事情，肯定就是刺殺幾個日軍高層，振奮一下士氣再說。畢竟，他們現在說是孤魂野鬼也沒有什麼錯。
如果，在杜歷回來之前，他們已經把事情坐下了，杜歷也沒有任何辦法。但是，如果他們還在尋找機會。杜歷當然不希望讓他們去做，在杜歷看來是犯傻的事情了。畢竟，斬首行動，那也得看資本的。而現在，陳單他們也好，杜歷也把，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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