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零一章 無能為力 文 / 洱文

    「怎麼了？」

    杜歷雖然掩飾得非常的好，但是鄭海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憤怒。所以，鄭海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就退出去了。但是，卻去把姜永健給請來了。這會兒，杜歷雖然沒有在屋子裡面亂竄了，但是整個人癱倒在了太師椅上，不是那麼的有精神。

    對於姜永健的詢問，杜歷也沒有回答的意思，直接對著姜永健伸出了雙手。對於杜歷的意思，姜永健當然明白。以前，她非常的不滿杜歷的這個行為。因為，她總覺得杜歷的這種舉動太過輕浮了。

    甚至，她曾經想過，會不會因為杜歷的女人是她，杜歷才會如此對待她？也想過，若是換一個大家閨秀，杜歷應該就不會如此了吧。不過，這點兒小不爽，隨著杜歷並沒有對她有什麼不滿的舉動之後，也逐漸平息了。

    也就更別提這會兒，她進來擺明了就是要安慰杜歷的。所以，她直接就把杜歷摟在了懷裡，輕輕的摩挲著杜歷的頭髮。感受著姜永健的豐滿，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原本無比憤怒，無比焦躁的杜歷，逐漸平息了下來。

    「小健，小鬼子要大肆殺人了，因為前些日子他們在襲擊中有一些小鬼子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了，他們真是混蛋透頂，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恥，最無恥的那一類人，他們原本就不應該出現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可能真想這個世界上沒有日本這麼一個國家。」

    這段嘀咕，杜歷並沒有說得很清楚，而且他還帶上前世老家的一些方言。所以，姜永健也就聽得有些稀里糊塗的，不知道杜歷究竟說了一些什麼。但是，她也明白，杜歷肯定是在發洩。所以，並沒有回應。

    「好了，我們一起出去吧。既然，海子把你都給叫來了，他們這會兒肯定盯著我這裡呢，我如果呆久了不出去，也不知道讓他們等待多久了。」

    十幾分鐘過去，杜歷總算是把心情平復下來了，雖然以前他已經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雖然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那場大屠殺。但是，杜歷明白，一些書面資料，只能是讓杜歷憤慨，那和身臨其境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杜歷才如此的失控，他應該慶幸這會兒他還沒有當漢奸，不然的話他的一切想法全都將成為一場空。

    「小雅，事情你應該知曉了吧？你把這事兒給周公發報吧，沒準兒周公他們會有一些辦法，讓那些人免於一死，其他人該幹嘛就幹嘛吧。」

    「歷少，我們難道就這麼算了？」

    「那你還想怎麼著？你是能夠改變日本人的主意呢？還是能夠單槍匹馬的把那些同胞給救出來？」

    「這兩樣我都做不到，但是我可以殺鬼子，既然小鬼子都這樣了，那麼大家都以殺止殺，看誰能夠熬過誰。我就不信了

    ，他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殺下去，到時候難道那些人就不會反抗？等死不成？如果，能夠以少數人的鮮血，讓所有人都反抗日本人的統治，那些人的血也沒有白流不是。()」

    「對啊，我也覺得這樣做，比我們在這裡面乾坐著要合適得多。」

    雖然，出聲的只有兩人，但是杜歷明白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類似的心思。這也讓杜歷有些感慨，如果不是以前自己堅持給他們『上課』，他們這會兒肯定沒有這樣的牢騷話。用有奶就是娘來形容他們也許有些過分了。

    但是，如果自己這樣的『老大』給他們定下了調調，要投靠日本人，他們肯定不會有這樣的牢騷，即便是他們對此也會有一些憤懣不滿。

    「好了，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正面殺死敵人這樣一條道路的，不然的話，自古以來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間了。當然了，如果你們硬是要一個痛快，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現在不行，以後等機會吧，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合理的消失方式，比如說陣亡之類的。畢竟，你們現在也算是入了日本人的眼了，直接離開，肯定會讓日本人對我們剩下的人有所懷疑。」

    這算是杜歷第一次，正式在鄭海他們面前，描述他們日後的出路了。總算是讓鄭海他們鬆了一口氣，雖然在他們的認知裡，杜歷不是那種樂意當漢奸的人。但是，沒有得到杜歷的親口承認，總歸是有些忐忑。這下子，算是放心了，畢竟他們既不願意和杜歷漸行漸遠，更不願意違背自己的本心。

    雖然，錢若雅發出去的電報，很快得到了周總理的回復。但是，錢若雅明確的告訴杜歷，總理的回復不是那麼的讓人放心。因為，總理只是恢復會盡力。

    這兩個字，在杜歷聽來，簡直就是無比的苦澀。不過，杜歷也並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無理取鬧的人。這會兒，gcd的日子也不是那麼的好過。甚至，他們的心思沒準兒更多的還是放在了自身的生存上面。

    而要想解救這些同胞，現階段的華夏，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國際社會的反應上面。而這個時候，gcd在華夏顯然不是什麼合法組織，而且由於和北方相同的信仰，他們的觀點可不是那麼的受待見。

    所以，杜歷可以想像得到，總理所說的盡力，無非是聯繫gd的左派人士而已。但是，gd的左派，自從廖案之後，就只能是擁有巨大的影響力而已，實質上的權力一點兒也沒有。

    而現在的gd，一股腦兒的心思，都在消滅gcd，以及國內的爭權奪利上面，所以想要他們真正的出面斡旋此事，根本就是癡心妄想。雖然，由於杜歷的存在，以前的直奉大戰沒有打起來，吳佩孚這個強人也沒有失敗。

    而在北伐當中，吳佩孚更是以練兵為目的。所以，北伐雖然依然如同歷史上那樣，勢如破竹。但是，實際上的勝利，也就沒有歷史上那樣來得大。

    所以，那些個所謂的新軍閥，老蔣不用說，依然如故，桂系依然存在。但是，閻錫山和馮玉祥，可就沒有歷史上那樣的聲勢了，他們依然深受吳佩孚的影響。所以，所謂的中原大戰，也就沒有打起來。

    不過，仗雖然沒有打起來，但是該爭奪的，誰也沒有當紳士的意思。只不過，由於上面的幾個大頭壓制的緣故，沒有爆發武裝衝突而已。

    「，真想……」

    杜歷的粗話，說到一般就停住了。因為，他想說的是，真想殺了那個大澤一雄。因為，杜歷知道，就算是對華夏充滿野心的小鬼子，也不是一個個都如同大澤一雄一樣，遇到類似的問題會如此的激進。

    但是，杜歷又不得不承認，若都是大澤一雄這樣的日軍高層。那麼，雖然華夏人會付出跟多的鮮血。但是，這樣的殺戮總會激起更多的人起來反抗日本的侵略。更何況，若是杜歷這話一出口，沒準兒鄭海他們就會去琢磨這事兒了。到時候無論成功與否，對於杜歷來說，還真是樂子大了。

    不過，杜歷這話雖然才說了一半，但是其他人已經自動為杜歷補滿了，那就是真想肆無忌憚的殺鬼子而已。所以，他們也沒有太過在意，而且一個個的都是一副惡狠狠的姿態。

    「大澤君，這樣的舉動是不是有些欠考慮？」

    「什麼舉動？」

    「就是殺那些支那人的舉動，您應該知道，支那人的人數是我們的數倍。如果，因為這樣的殺戮，而讓支那人群起反抗，那麼我們的處境就不是那麼的美妙了。更何況，一個不穩定的滿洲，也不是帝國希望得到的不是。」

    「哦，您說的是這個啊？池也君，您多慮了。您知道我們所處的這片土地，在以前是怎麼樣的嗎？看您的表情就不知道，那麼我告訴你吧。在華夏的古代，這裡是遊牧民族的地盤，這裡沒有耕地，只有大片大片的草原。

    而對於華夏來說，這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就是他們的噩夢。所以，他們才修築了長城，期望把這些人擋在外面。但是，長城顯然沒有發揮到修築者期望的效用。草原上的獵手，經常騷擾中原的漢家王朝，他們就像狼群一樣，逮著機會就衝上去惡狠狠的撕咬上幾口。甚至，蒙古更是曾經完成了所有遊牧民族都沒有完成過的事情，他居然徹底的佔領了中原的花花江山。

    那麼，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要知道，華夏雖然現在羸弱不堪，但是幾千年來，他確確實實是我們亞洲文明的發源地之一，不得不承認，在很長一段時間裡

    ，我們都是一個追趕著，包括這些遊牧民族。那時候，在華夏人的嘴裡，這些遊牧民族可是被成為蠻子的。

    也就是說，遊牧民族對華夏的襲擊，是一個落後的文明，對一個先進文明的侵擾。你可以想像，這是一副什麼樣的狀況，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告訴你，就是因為那些遊牧民族一個個的都如同草原狼一樣凶狠狡詐。但是，中原的漢人卻和綿羊差不多。所以，那些遊牧民族才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這一切都沒明朝的崇禎皇帝給改變了，他完成了他的祖輩沒有完成的事業，徹底的擊垮了草原上的遊牧民族。而且，還遷徙了大量的漢人到達現在的東北，讓他們在這片黑土地上開闢耕地，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如果，現在的東北依然是一片草原，依然是遊牧民族的話，我絕對不會如此濫殺。因為，那樣的話，只會激起他們的血性，和我們死拼到底。

    但是，這幾百年下來，他們已然從狼退化成了羊。而對於羊來說，你殺得再多，他是不會因此而反抗人的。所以，這一點兒你無須在意。」

    「嗨。」

    雖然，池也浩二不覺得大澤一雄的說法有多麼的正確。但是，既然大澤一雄堅持，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他勸誡大澤，可不是因為他覺得殺那些華夏人有什麼錯的。他只是覺得，大澤不應該搞得這麼大張旗鼓的，悄悄的把那些抓起來的人殺了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前線的戰況如何了？」

    「支那的那個張將軍，已然還在堅持抵抗。」

    「讓關東軍加大攻擊力度吧，不要擔心傷亡，至於那些投降支那人，雖然投靠我們了。但是，想要讓他們效死命，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們的戰鬥力也就那麼一回事兒了。如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們可以耐心的等待。但是，既然出事兒了，那麼就需要一場大勝，來振奮士氣，你明白嗎？」

    「嗨，三天之內一定攻取黑龍江全境。」

    「喲西。」

    歷史上馬占山將軍，從三一年十一月四日的江橋抗戰，打響第一槍，在沒有任何援軍，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一直堅持到三二年的二月，彈盡援絕之際，不得不詐降以謀求緩機。

    如果，沒有任何改變，那麼馬占山將軍依然會堅持那麼長的時間，只不過從三二年變成三一年而已。但是，在大澤一雄不顧一切的命令下，十二月十三日馬占山將軍就不得不發出停戰談判的要求。而這個時候，距離大澤一雄下達命令的日期也就三天而已。當然了，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日本關東軍付出的代價，遠比歷史上要慘重得多。

    「報告司令，馬占山已經發出停戰要求。」

    「喲西，我們可以

    向天皇陛下發出賀電了。」

    鶴鎮，原本因為外面的大雪就窩在家裡的人們，在日本人的鐵蹄逐步逼近，而前些日子更是有一些潰兵逃過之後，就更是少有人出門了。但是，這一天急促的馬蹄聲卻打破了小鎮的寧靜。只不過，在這個當口，可沒有人管這騎馬的人是誰，是幹什麼的閒事。

    「朱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自從老爺子離開人世之後，朱管家就搬到鎮子上來了。而許家莊，則交給了老爺子的一個徒弟打理。畢竟，朱管家還得幫杜歷料理一些事情不是。這會兒，正在和鄭強和宋德利幾人商量這時下的局面來著，就被砰砰的敲門聲打斷了，隨之而來的是有些恍然的喊叫聲。而這聲音還是那麼的熟悉，至少是自己人不用說的了。

    「什麼事兒啊？這麼大驚小怪的？」

    「有一隊日本人朝著鶴鎮來了，今兒一早離開的哈爾濱，這會兒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就到達了。」

    「日本人來了，有多少人？如果人數不多的話，就打他個狗日的，也得讓他們明白，有些地方是他們不能染指的。其他地界兒咱們管不著，但是這鶴鎮，咱們得給歷少守住了。不然的話，歷少從美國回來，咱們有什麼臉面見他？」

    「宋德利，你給我閉嘴。我們有多少人？也就十幾個人，去朝鮮那邊摸幾個鬼子，那沒啥。但是，如果咱們正大光明的找鬼子干仗，咱們才多少人槍？夠幹啥吃的？咱們還是聽聽朱管家的意見。」

    面對徐強的呵斥，宋德利就算不是那麼的爽快，也只能忍住了。而且，他也沒有忘記，杜歷曾經說過，這國內的事情，都得聽朱管家的這話。所以，也唯有哼哼唧唧的放棄了。

    他們這十幾個人，在九一八之後，就再也沒有去朝鮮那邊活動了。除了東北已經是大雪鋪地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們想的是，替杜歷守著他的家。所以，九一八之後，所有的人全都回到鶴鎮了。這會兒朱管家這邊有幾個人，而在九一八之後回到鶴鎮的杜天來那邊，也有幾個人。

    「走吧，去杜家看看去，這事兒我也不能拿主意。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兒。這事兒，咱也得和天來商量一下，到時候要打還是要和，怎麼打，怎麼和都得有個章程不是。」

    在報信的人闖進來之後，並沒有太過在意的朱管家，狠狠吸吧了兩口煙，然後在鞋底上敲了敲煙鍋兒，淡淡的說道。似乎，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老爺子一輩子，也算是經歷了風風雨雨了，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而老爺子這麼一說，原本還有些煩躁的宋德利，也安安靜靜的穩了下來。

    其實，在九一八之後，鶴鎮就有過這方面的討論。當然了，這裡沒有後世的鎮

    長之類的，只能是那些個鄉紳一起商量做出決定。但是，吵吵鬧鬧了幾天之後，也沒什麼結果。不過，現在日本人都要來了，指望所有人達成共識，那是沒有可能了。

    所以，朱管家直接找上了杜天來。若是，杜天來願意，那麼就打一傢伙。畢竟，不要忘記了，鶴鎮還有一個保安團來著。雖然，這個保安團的主要力量，是曾經的許大棒子。但是，經過這一兩年的訓練，也像模像樣的了。所以，朱管家也不是很慌。

    至於日本人的人數，朱管家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果要打，管他來多少人，打過再說。實在不行，大傢伙兒一起進山不就得了。不打的話，就算是只來一個人，你也得在他面前裝孫子，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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