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二二章 各方反應（一） 文 / 洱文
「這是怎麼了？」
摟著常生玩鬧的時候，杜歷悄悄的問到。若是往常，看到這個狀況，老頭肯定會發話阻止了。在老頭看來，這根本就是沒個正型。但是，今兒個讓杜歷意外的是，老頭沒有絲毫表示。
「剛爸爸生氣了，是因為報紙上的事情。」
杜歷是悄悄說的，小常生當然也要悄悄的回。但是，小常生說話的聲音過於小了，即便是挨著杜歷的耳朵，依然沒有聽清楚。不過，看自家老頭面前擺著的幾張散亂的報紙，杜歷也知道老頭肯定是看到什麼不合心意的聞了。
「我說老爸，您還真是適合成為政治人物啊？至少，這保密意識還真是不錯。這對我都還留一手哎，你們那個籌備小組達成這麼多的決議，好嘛，昨兒個我問您的時候，也就拿出那麼一兩個不輕不重的問題來忽悠我，真是的。」
讓小常生出去玩耍之後，杜歷拿起報紙隨意的掃了幾眼，就知道自家老頭為什麼生氣了。不過，在這個時候若是直接和老頭說這事兒，非得成為出氣筒不可。雖然，杜歷要開解老頭一下，不能讓他為這事兒生氣，但是自己可沒有成為出氣筒的覺悟。
「哼，這些可不是我們那個籌備小組所達成的協議，而是日本人的意思。除非，其他小組成員晚上在舞廳狂歡的時候，又召開了會議。這下好了，你家老的名字也掛上去了。幸好你爺爺走得早，不然的話，非得拿棒打我不可。」
其實，杜天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氣什麼。究竟是因為那個是來幫助的說法，還是日本人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籌備小組的頭上？似乎，兩者兼而有之吧。聽到杜歷這麼一調侃，那股無名火，也就消散許多了，理智也就隨之恢復了。
「呵呵，您想過您以後的位置沒有？既然框架已經立起來了，這個您可得早點兒拿主意。在您還沒有來之前，我就和大澤叔叔說過，讓他給您安排一個，既能夠辦事兒，又不是那麼惹人注意的職位。不過，具體的職位我可不是很熟悉，您得自己想，想好了您再去找大澤叔叔，他肯定會樂意給您辦的。」
「先別管我，我自有安排，你自己呢？我就不信，你小準備了那麼久，現在卻什麼都不管，還留在奉天。」
杜天來明白，既然大澤直接把他安排進籌備小組，也就是說他在日後政府中的職位就不會低了。既然不會低，那麼他就肯定是國人眼中的大漢奸了。畢竟，即將成立的自治政府當中，為日本人賣命的華夏人肯定不在少數。
但是，他們這二十四人，是惹人矚目的存在。尤其是馬將軍，要知道他可是打響抗日第一槍的英雄。現在，卻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可謂是十足的諷刺。
「呵呵，我就留在奉天也沒什麼。反正，現在還早。嗯，如果真要我選擇的話，我當然還是選擇回哈爾濱去吧。那裡，畢竟有我那些師叔伯們照應，不論做什麼事兒都要方便一些。不過，我可不知道這事兒能不能成。」
「哈爾濱啊，那樣也好。畢竟，那裡離家也近一些。而你這小，在家裡還是捯飭了一些東西，就算是有個萬一，自保也綽綽有餘了。要不，你在那邊安置下來之後，把常生和你巧姨也接過去吧？」
聽到自家老頭這個提議，杜歷不由得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怎麼可能？如果，自己是巧姨的親生兒還有可能，頂多也就是在危急時刻，以想常生這個小弟的名義，把他一個人接過去。如果，常生再小一點兒，倒是可以把他和巧姨一起接過去。
「您倒是真敢想，您覺得您的那個同學，我的大澤叔叔會答應您的要求麼？再說了，您這還沒有當官了，就提出這麼一個要求，您讓日本人如何看您？怎麼也不會覺得您是真心為日本人辦事了吧？到時候，肯定會把您當成抵抗組織給盯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而已。不過，我只是覺得，若是他們母不在這邊的話，我做起事兒來也就少了一些顧忌不是。對了，你說要想少作孽，就讓日本人日後在東北多搞基建。那麼，我以後就專門管基建好不？」
「您問我幹什麼？我當然同意了。若是按照我的想法，您好還是什麼都不當。那樣的話，您就還是大澤叔叔的朋友。但是，我的想法能算數麼？而且，看樣，大澤叔叔胡對您可是看重得狠，您覺得您這個要求，他會同意麼？我的意思是，讓您鼓動日本人多搞一點兒建設，留一點兒東西在東北，可不是讓您去專門搞建設的。
如果，我的估計沒有錯誤的話，關東軍方面肯定會安排一個日本人當政務廳的廳長。要不，您去當副廳長。這個職務不錯，只要處理好和那個日本廳長之間的關係那就有實權，而且又是副職，不是那麼的引人注意，怎麼樣？」
有一點兒杜歷可是記得很清楚，前世的偽滿帝國可是有那麼一個日本廳長。偽滿的任何命令，都得有他的簽字能夠生效。可以說，除了偽滿的太上皇關東軍之外，他是偽滿帝國真正的掌控者。
如果，杜天來能夠成為他的副手，再加上杜天來『深受』大澤的信任。那麼，這個職位還真是如同杜歷所說的那樣，相對於總統和總理，以及那些個什麼部長之類的來說，不是那麼多顯眼。但是，又絕對是一個有實權的職位，還真是非常的符合呢。
「你怎麼知道，日本會在政務廳安插一個日本廳長？我記得，大澤從沒有透露過這方面的消息啊。」
「這還不簡單，日本人肯定不會那麼好心的，真的讓華夏人自己來管理東北吧？而關東軍，雖然可以說是，掌握了東北自治政府的生殺大權，但是也不算數真正的掌控不是，如果這邊玩一些小花招兒，他們不知道的話，也無可奈何不是。
至於，這聲明上所說的那些個副職。雖然由於他們日本人的身份，會讓他們在部裡擁有也許比正職還大的權利。但是，也僅僅是指部裡。所以，日本人還需要一個真正掌控全局的人，但是他又總不能在副總理當中再安插一個日本人吧？這樣一來，政務廳也就是他們的首選目標了。
正常情況下，政務廳只是國務院這邊的一個下屬機構。但是，如果給這裡安排一個日本廳長，再給這個日本廳長足夠的權利，那麼他就是日本需要的這麼一個掌控全局的人了。」
雖然，杜歷的表現早就打破了他以前在杜天來心裡的印象。但是，不得不說，杜歷這次的表現，再次讓杜天來為之側目了。如果說，以前找杜歷商量這些事情，暫且用商量這個詞語吧，杜天來還有些迫不得已的成分。畢竟，這些事情他不可能隨隨便便，甚至就算是至交好友，他也不敢完全信任。
但是，從今天過後，他就是真正的把杜歷當成可以和他一起謀劃大事的人了。當然了，這個所謂的謀劃大事，也就是杜天來自己認為的而已。至少，他現在要做的，在杜歷看來，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大事，真要有大事了，他沒準兒還會把杜歷瞞得死死的，何談什麼謀劃。畢竟，嘴上**辦事不牢，這可是幾千年以來的習慣了。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的話，可不是誰都願意改變的。
「呵呵，就算是你的看法是正確的。但是，現在這個事情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去和大澤說？難道，把你的話轉述一遍，然後就說我想去政務廳當個副廳長？你覺得，這可能嗎？」
「嘿嘿，這我可管不著。反正，有這麼好的一個位置等著，要怎麼能夠坐上去，那就是您自己的事情了。」
對此，杜天來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畢竟，這事兒並不是什麼天大的難事兒。何況，在杜天來看來，他若要是謀求交通部部長的職位，其難度都比這政務廳副廳長要大。所以，杜天來並不是特別的在意。
「娘希匹，馬這個混蛋，前些日就是他的電報發得多，要支援要支援，他一定能夠把日本人趕下海去，這就是他說的把日本人趕下海去？」
雖然，也有人覺得，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下，馬將軍能夠堅持這麼久，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至少要比那個一槍未放就帶著幾十萬大軍撤離東北的要強。而且，他所說的，這是奉令撤退，也讓老蔣無比的被動。偏偏，老蔣還在九一八前夕，給東北發過一封曖昧不明的電報，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再說了，你不是沒給馬將軍支援嘛，你若是給了馬將軍足夠的支援。甚至，下令讓東北軍和吳佩孚在山海關一線佯攻牽扯日本人的注意力，是什麼結局還不一定呢。當然了，在老蔣暴怒的時候，沒有人會去觸霉頭就是了。
「向國聯申訴的事情進行得如何了？國聯有什麼反應？」
「主席，我們的代表雖然在國聯大會上做出了發言。但是，隨之日本的代表也做出了駁斥。其實，在歐美等國的心裡，東北就是日本人和蘇俄的勢力範圍。只要，日本人不做出瘋狂的舉動，把東北變成日本人的殖民地，歐美等國其實是樂於見到這種情況的。至少，他們會認為，日本擴大在東北的駐軍，會方便他們抵抗紅色蘇俄。所以，寄希望於國聯，其實不是那麼的靠譜。」
這是日本人在奉天召開的記者招待會的內容全面見報之後，老蔣把他認為值得信任的一些人請了過來。先不說，究竟是不是他下達的不抵抗的命令。但是，有一點兒可以確認，那就是老蔣不是一個賣國賊。
攘外必先安內，這只是老蔣的一個策略，只是在國難臨頭的時候，被許多人抨擊的策略而已，說明不了什麼。所以，日本人要策劃東北『獨立』這件事深深的刺痛了老蔣的心。
要知道，當初東北易幟，可是帶給了他巨大的政治聲望。而東北易幟之後，他是藉此解決了華北問題。這些年，吳佩孚的沉寂，以及他們對南京政府的承認，讓他成為在名義上完成了全國統一，這給了他很大的政治資本。
但是，現在日本不但揮兵侵佔了東北，而且還要造成事實上的分裂，對此他當然非常的憤怒。可惜的是，他也僅僅是憤怒而已，還沒達到不能容忍的地步。所以，他發洩怒火的對象，也只能是馬將軍之流而已，而不是他現在應該痛恨的日本人。
至於國聯靠不靠得住，都不是問題。對於老蔣來說，如果國聯靠得住，能夠讓日本人從東北退兵，那固然好，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歡喜的場面。但是，即便是對於東北的現狀沒有太大的效果，並不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成效。
但是，老蔣覺得，至少國聯的介入，會使得日本人投鼠忌器。或者說是，日本人會滿足於佔據東北的現狀，不會在短時間內挑起全面戰爭，給予他安內的時間。不然的話，他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只能是一個笑話而已。所以，他即便是知道成效不大，依然對國聯寄予厚望。
「文，英美有沒有什麼的動態？實在不行，可以給他們一些利益。至少，他們不會在領土上面，對我們有太多的要求。」
對於，這個剛剛談判拿回海關稅收等權利的連襟，老蔣還是非常重視的。再說了，在英美方面，整個宋家在領導階層確實都算得上『專家』來著。
「自從年前美國爆發了經濟危機之後，很就蔓延到了全世界。其實，按照美國人的說法，日本之所以打東北的主意，也是為了轉嫁經濟危機帶給他們的危害而已。總而言之，就是英美，現在也深陷經濟危機的泥潭當中，只要日本人不是太過分，他們也只會坐視而已。」
「不是太過分？日本人都已經開始入侵了，這還不算過分？」
「不算，在英美的眼中，除非日本人打算挑起全面戰爭，不然的話都不算是很過分。甚至，就算是日本人挑起全面戰爭了，而英美本身自顧不暇的話，他們也不會為了我們，或者說是為了他們在華夏的利益而豎立日本這個敵人。何況，除非是有絕對的把握，不然的話，日本也不會損害英美在華夏的利益。」
九一八之後，宋文知道有些事情肯定要落到自己的頭上。所以，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在這種私底下聚會的時候，他也沒有拿會議上的那些說辭來應付老蔣的意思。而是，直接把危險的可能擺在老蔣的面前，何去何從，還得老蔣自己拿主意。
「那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日本人在東北跳得那麼的歡實，而沒有任何作為？敬之，如果我們和黨談和，然後一致對外的話，有幾成勝算？」
當然了，老蔣心裡明白，大**失敗之後，要想和d再次像第一次合作那樣親密無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這裡所說的一致對外，其實是希望d不再後面給他搗亂。至少，在他的想法裡，在和日本作戰的時候，d不得藉機壯大。
「絕無可能。」
何應欽的回答也是非常的堅決，其他的是是非非不少說。但是，何是對日作戰感到悲觀絕望是沒有任何疑問的。所以，面對老蔣這大出眾人意料的詢問，他也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而他的這個態度，其實也是當下d一些要員的態度。包括，那個上躥下跳非常歡實的汪兆銘也是如此。
「校長，要不我們堅決不予承認。同時，讓人暗助東北的那些抗日武裝，給日本人製造一些麻煩，讓他們暫時不會，也沒有精力顧忌其他？」
在這個場合很少發言，像一個影多像一個人的戴笠突然卻出聲了。只不過，他的觀點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的意思，還是根本就是老蔣的意思，然後借戴笠的嘴說出來而已。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只從老蔣的微翹的嘴角就知道，戴笠的這個提議甚合老蔣的心意。
再說了，現在老蔣是擺明了不想和日本人正面開仗，而且又不願意東北就這麼拱手送人，那麼明面上不已承認的同時，暗地裡做一些手腳也就是必然的選擇了。
也就是說，今兒個老蔣找他們來，除了發洩一通，也算是就東北問題的一個明確表態了。不予承認，但是絕不和日本人正面開仗。至於暗地裡的一些活動，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而與會的眾人，離開之後，也就會把老蔣的這個意思透露給方方面面，而且這個執行起來，絕對會比那什麼一些個行政命令要利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