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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又見狼群 文 / 有陶氏

    連著兩天,我一直在研究房屋的問題,以前設計這種房屋就看中了建造簡單的優點,當時是冬天,所以沒發現防雨這方面的不足。現在看來,這種沒有地基的半穴式房屋,缺點甚多。但是想建造一間合適的房子,以現在的加工技術,基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連木屋都建不出來,竹子這個東西說起來是現在唯一能選擇的材料,可惜的是沒有刀具,只能粗加工。

    經過兩天的實驗,一座醜陋無比的小竹屋已經略具雛形。這次完全放棄了半穴式的建造,而是才用夯土為基的辦法,堆成半米高的地基,外面圍上高高的卵石,減少雨水的沖刷。然後把竹子紮成排,屋頂也是用的竹排再蓋上厚厚的一層茅草,連接的地方採用了卯榫結構,加上竹釘和籐條捆綁,看起來相當怪異。不過現在需要的房屋的牢固,至於美觀,以後再說吧。

    兩個人建造這樣一座供4,5個人居住的竹屋足足花掉了四天的時間,期間還是大家幫忙把竹子加工成合適的長度。磨製出來的石刀只能用來切割肉類,要想用來加工竹子或者木材,實在是太困難了。

    不過建造竹屋的工作不得不暫停下來,因為來訪的大江族人帶來一個消息。他們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發現了狼群,萬幸的是他們當時隔了個山谷,發現狼群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撒開丫子一路狂奔,狼群可能才沒有追擊。

    看來就是去年襲擊部落的狼群了,石齊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有些激動了,飼養場死屍遍地的場景他一直不能遺忘,所以擴建的時候石齊強烈要求採用打樁纏上籐條的方式,建成的圍牆足有一人高。

    一個冬天沒有發現狼群的蹤跡,才剛開春,它們又出現了。石齊顧不上招待大江的客人,連忙召集過所有人,安排大家全部搬回山洞,在原始人的觀念裡,山洞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接著又帶著大家弄來大量籐條,將西邊的圍牆再次加高加厚,其實原來建造圍牆的時候,大量採用了帶根的籐條,現在開春了,很多籐條已經開始生長,而且絕大多數還是特意採集來的有刺的那種。這樣的防禦力對付狼群已經是足夠的了。但是我幾次和石齊提到大巴帶走的那張弓箭,對一個有侵略性的部落,還是多加防範的好,也算是借這個機會,提高部落的整體防禦力吧,萬一大巴帶人來報復,也能做到有備無患。

    不過石齊另一條要求就讓我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他再次禁止所有小孩走出山洞,包括我。

    我悶悶不樂的坐在洞口,看著大家在遠處的圍牆忙碌。大江族的客人似乎對我們的房子很好奇,圍在我身邊問東問西。我極其不耐煩的隨口回答著他們的問題。這群傢伙自從無意間得知弓箭的發明者是我後,每次來都纏著我,看著一張張老臉,鬱悶無比又不能發脾氣。搞得我每次都躲得遠遠的。今天被限制在山洞裡又被他們堵了個正著,實在是厭煩。

    以我們部落現在的實力,根本不用擔心狼群的襲擊,它們要是真的來了,唯一的結果也只能是有來無回。

    忙碌到下午,等到狩獵隊回來之後,石齊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們。出乎意料的是大家不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一個比一個激動,抓起剛剛放下的弓箭和籐網就要往外跑。

    看來上次趕跑狼群和搶回萊苡族的食物給了我們的戰士很大的勇氣,從第一次遇到狼群的潰逃中振作起來了。

    特別是木恩,上次狼群的襲擊中他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狼爪在他胳膊上留下的那條一尺多長的疤痕,看上去十分猙獰。

    不過木拖站在洞口阻止了大家這種衝動的行為,太陽都快落山了,天黑之後狼群更加危險。在石齊和木托的解釋下,大家逐漸平靜下來,放下武器。只有木恩死死抓住手裡的柳木弓,坐在洞口,發紅的眼睛盯著西邊的森林,連晚飯都沒吃。

    大江族的客人也被我們留下來,他們只有幾個人,而且多數還是老人,如果回去的路上再遇到狼群,就不一定那麼幸運了。

    晚上睡覺之前,石齊又安排了人在籐牆附近點然了幾個巨大的火堆,火光照亮了整面籐牆,外面的樹木因為上次建造房子已經砍得差不多了,形成了數十米寬的空曠地帶,在幾個火堆的照耀下,哪怕是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看得清清楚楚。在安排了幾個人輪流守夜之後,石齊才回到山洞。

    所有人都在石齊的強制要求下搬回山洞,三百多人忙著打地鋪,密密麻麻擁擠不堪,再加上呼兒喚女和小孩的哭鬧,我的頭都要炸開了。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就已經習慣了單獨的小空間,雖然下雨有些潮濕,可也比帶在山洞嘈雜的環境裡好要。再者我實在受不了山洞裡面的空氣,費力的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洞口,恨恨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木恩還是坐在旁邊,死盯著森林,連我走到身邊也沒有察覺。我也不想打攪他,靜靜的站在一旁,往洞外看去。

    遠處籐牆下,守夜的幾個人圍在一個火堆旁邊。今晚月色朦朧,周圍黑沉沉一片,只有幾堆火光逼開小片的夜幕。

    石齊也走到洞口,仔細看了看圍牆和飼養場,看著石齊緊張的表情,我開始有些理解他的「小題大做」了。

    這種謹慎是豐富的人生經驗所賦予的。雖然我掌握了超越幾千年的知識,可我前世畢竟只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伙子,從建造房屋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我缺乏謹慎,白白浪費了人力物力。而且正因為我的輕率,還導致弓箭被大巴偷走。

    家有一老,勝似一寶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我拉住石齊滿是褶皺的手,轉身走回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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