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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後來的夏末】18:我是王八蛋! 文 / 茗香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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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暖陽離開的時候尚卿文就已經到了,這幾天尚卿文的這些朋友們都像約定好了的似地,不管是誰來了,在沒有見到尚卿文回來之前都不會離開,即便是舒然的病房門外是有人守著。

    張晨初來了不到一會兒,司嵐就過來了,恰巧當時尚卿文要去一趟icu,那邊的主治醫生想要跟他好好談一談枚姐的傷勢,枚姐還住在icu裡,對於這位捨命相救的保姆,尚卿文是格外的重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不僅找了最好的醫生,還找了專人看護,一有什麼異常情況他都會親自去處理。

    司嵐來時還帶了一束鮮花,被張晨初是陰陽怪氣了好一陣子說啊啊啊還沒見你給哪個女人買過花這該不是你的初買吧?回應張晨初是司嵐毫不客氣踹出去的那一腳!

    你管我,有毛病!

    沒有尚卿文在場,舒然也跟那兩人談不到一塊兒去,張晨初還好一些,他那人擅長交際,往往跟別人說上幾句話就能揣測出對方的某些喜好和心情,談的話題也是投其所好,司嵐跟他不同,或許是做了接近十年的政/客,作為上位者壓根就不需要像張晨初那樣刻意地找話題迎合對方,他一走進病房就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翻著一本最新的財經雜誌,對張晨初提出的話題表現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只不過偶爾會插上一兩句恰到好處的不讓張晨初冷場,張晨初最後還是挨不住,打了電話讓朗潤過來,讓舒然哭笑不得的就是,在張晨初的一致要求下,三人在舒然的病房裡鬥起了地主!

    舒然坐在床頭的椅子上面翻一本偵探小說,聽見那邊一陣啪啦啪啦地紙牌落下的聲音,抬眼朝那邊看了一眼,三個可謂是精英人士的大男人坐在那邊玩牌,誰輸了就在臉上貼紙條,只不過讓舒然意外的是,他們玩牌很安靜,要不是時不時有紙牌落下的輕微聲響,很容易讓人忽視掉他們的存在。

    舒然還沒注意,等她看完一章再次抬頭過去看的時候,張晨初的臉上已經貼滿了長紙條,連出個氣都吹得鼻子上的紙條呼啦呼啦地飄起來,司嵐臉上只貼了一張,但那張紙卻是比張晨初臉上貼著的都要寬兩倍,正好貼在額頭正中央,讓人好笑的是那張紙條上有張晨初落下的拙筆,上面幾個字特別顯眼,豎著寫著五個大字。

    我是王八蛋!

    舒然抬起臉正好看到那張寫著五個大字的字條和司嵐那張陰沉得要爆/發的臉色,第一次覺得跟張晨初是有可能有共同話題的,瞧,那五個字簡直就說出了她的心聲!

    在場的三人挑出任何一個人來發個照片都能成為獨家頭條,張晨初是從來都不計較他是什麼形象,朗潤上報紙的次數更是少得可憐,舒然知道的最清楚的一次便是在上個月郎家宣佈繼承人的那天,整版的報紙上都是他的生平事跡和照片,那是她最直觀的一次官方瞭解,至於司嵐,他的上報幾率最為頻繁也最為顛覆,之前全是正面的好官形象,現在是公認的夜店play/boy,他的私生活是多姿多彩甚至不遜色張晨初這個花花公子的形象。

    等尚卿文回來時,正好是司嵐勝了一局,朗潤在被貼紙條的時候磨牙,瞪了張晨初一眼,「終於明白有豬一樣的隊友是個什麼樣的心情了!」

    張晨初的臉上都貼滿了,聽著朗潤的埋怨吐了吐舌頭,沒有豬一樣的隊友怎麼能體現出你郎公子的高大上?

    張晨初在接受司嵐那近似一巴掌拍過來的力道齜牙咧嘴地瞅了一眼進門的尚卿文,一陣怪叫,「呀呀呀卿文哥哥,救救我!」被用手掌貼紙條的司嵐一巴掌拍倒。

    舒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在這邊觀察也有一陣子了,她發現自從司嵐被張晨初貼了那張紙條之後,輪番洗牌每逢輪到司嵐洗牌的時候張晨初必是那個被他吃得死死的的地主,看他洗牌的手法就知道,某個被貼滿紙條的傻瓜因為寫的那五個字惹惱了那個黑面神,瞧瞧,臉眼皮上都要被貼上了。

    「把臉上弄乾淨再跟我說話!」尚卿文把外套褪下來放在一邊,看著舒然笑了笑,也知道那三個傢伙是閒得實在無聊才玩起了這種把戲,張晨初被貼滿了一臉的紙條他是一點都不意外,看司嵐額頭上的那張紙條就明白了!

    尚卿文一回來,他們也沒有了玩牌的興致,陸續離開,走的時候張晨初還朝舒然擠了擠眼睛,衝著尚卿文說了一句,「好歹也教會她玩玩雙q嘛!」

    舒然嘴角抖了抖,我就是會玩也不跟你玩!看你那滿臉的紙條我就可以預見跟你一組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還是省省吧,朗潤說得對,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剛才他們玩牌的時候張晨初是熱情地邀請舒然一起玩,說是跟他一組,還說什麼孕婦看多了書眼睛疼說不定孩子一出生就是高度近視,說得舒然是直翻白眼。

    只不過他們三個男人這一出斗地主還真是活躍了病房裡的氣氛,尚卿文在送走他們三人時還忍不住地笑了笑,這三個哪裡是真的很閒的人?一個是呈帝的接班人,一個是司嘉的最新掌舵者,另一個現在是忙著攻克實驗難關焦慮到晚上都睡不著的人,但這三個人卻以這樣的方式陪在他的身邊,他們甚至都不用說的,只會用行動來表示,都是行動派!

    「花是誰送的?」尚卿文走過來取過舒然手裡的書,用一種『就知道你一天閒不住』的表情看了舒然一眼,讓她一天多休息,她的眼睛可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

    舒然手裡一空,想說她還沒有來得及將書籤放進去,聽見尚卿文說話便隨口應答,「司嵐送的!」說完將手裡的書籤極快地塞進尚卿文手裡那本還沒有來得及合上的書頁裡。

    尚卿文把她胡亂塞過來的書籤整理好了,合上書時笑了笑,「我好像很少看到他送異性花的!」

    舒然『額』了一聲表示不贊同他的說法,「說不定是別的女人送給他的他嫌沒地方放了順便帶過來美化一下環境也不無可能!」

    尚卿文想了想也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性也是有的,畢竟司嵐辦公室裡別的東西沒有多少,花倒是最多的。

    尚卿文跟舒然說了一下枚姐的身體情況,枚姐的重傷在小腹處,那一刀傷到了子宮,另外一處傷在大腿上,歹徒在將匕首插/進腹部時還凶殘地擰了一把,腹腔內嚴重出血,枚姐經過幾次搶救傷勢才被控制住,這短短的一周時間就是在跟死神賽跑,枚姐昏迷不醒的這幾天舒然也睡得不安穩,直到醫生那邊傳來枚姐醒來的消息,舒然才鬆了一口氣。

    「你現在不方便去那邊,你要說的話我都替你帶到了!枚姐還讓我轉告你讓你別擔心,好好養胎。」尚卿文似乎是明白了舒然的心中想法,建議她暫時不要去枚姐的病房,醫院這種地方不是非來不可誰會願意在這裡面多待?而且舒然現在正在養胎,他也不想再出什麼紕漏。

    舒然想了想也同意了他的建議,跟尚卿文商量好了等枚姐傷勢穩定了便一起去看她,舒然在婦產科的住院部住了一個星期了,今天做身體例行檢查時,醫生說寶寶很穩定再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但這次舒然卻不急著出院了,儘管自己有多麼地不想待在醫院,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跟醫生說再觀察兩天。

    只是苦了每天都要三頭奔波的尚卿文,醫院,家和公司來回地跑,最近這幾天他休息的時間是明顯不足,人都顯得疲倦了。

    「今天我讓關陽帶過來的湯你喝了嗎?」舒然看著正在收拾茶几上紙牌的尚卿文,試探地詢問,關陽下午過來看她,正好舒童婭帶了湯過來,她便均出了一半讓關陽給他帶過去,看得舒童婭是一個勁兒皺眉,她這可是專門燉給孕婦喝的補湯。

    尚卿文抬起臉看著舒然,把牌收好,走過來風趣一笑,「尚太太是想把我補成個大胖子?」

    他額頭抵過來時還左右輕輕搖晃著了幾下,舒然沒好氣地順勢用額頭撞一下他的額頭,哪有這麼誇張?喝一次就能補成個胖子,如果真是這樣,她天天讓他喝!

    兩人親密互動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的人,聽見門口『哇哇哇』的聲音,舒然是一個不小心差點撞到尚卿文的眼睛,側臉朝門口一看便看到一手半掩臉部,一手胡亂抓著一束花,眼睛卻從隙開的手指縫裡直盯盯朝這邊看過來的人,他的動作有些滑稽好笑,那只擋在他眼睛上的手幾乎完全是成了擺設,眼睛裡的笑意還是那麼的坦坦蕩蕩,雖然嘴巴裡是一個勁兒地喊著『少兒不宜』,但目光卻坦坦蕩蕩,絲毫不覺得自己此時的舉動是多此一舉。

    舒然看清來人,尚卿文聽到聲音也轉過了臉去,看到門口意外出現的人不由得蹙了一下眉頭,緊接著在他還沒有出聲之前,門後冒出來的賀謙尋就一手奪了他手裡的百合花,眉頭一挑,「梁培寧,你都二十五了還是『少兒』,你們梁家的人可真是晚熟得不可恭維!」

    梁培寧齜牙咧嘴地展示出他那超完美的笑容,一點也介意,倒是跟在了賀謙尋的身後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驚奇,「咦,你媽不是梁家人?姑姑不姓梁?」

    賀謙尋手裡拿著的那束花差點就要落在梁培寧的那張鑽了空子而幸喜不已的笑臉上,而梁培寧早已轉移了目標,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尚卿文的面前,清清脆脆地喊了一聲,「表哥晚上好!」

    這一聲『表哥』不僅讓舒然大跌眼鏡,握在手裡的湯勺啪嗒一聲掉碗裡,更是讓旁邊插/花的賀謙尋審受刺/激,陰測測地瞪了梁培寧一眼,梁培寧你個混蛋你什麼時候喊過我一聲『表哥』?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恭恭敬敬過?丫滴我小時候沒欺負你吧你被人欺負的時候我哪一次沒站出來給你撐場子的你個混蛋轉移陣地的速度可真夠快的,還有,賀謙尋現在可以肯定,這傢伙絕對的比他更早知道尚卿文的身世!

    舒然看到尚卿文的眉頭蹙了一下,兩人本來是在吃飯的,這下可好了,飯是吃不下去了!

    對梁培寧,舒然也不陌生了,上一次野外挖掘是他給她做的助理,當時她是不清楚梁培寧的真實身份,導師介紹時說的是梁培寧是他太太的親戚,她也信以為真,剛才他對著尚卿文一口一個清脆的『表哥』,再結合他進門跟賀謙尋說的那句話『姑姑不姓梁?』舒然是明白了,梁培寧是賀謙尋母親那邊的親戚,只不過他這般大獻慇勤地一進門就叫尚卿文『表哥』,如此順溜絲毫不陌生的表現不僅讓賀謙尋黑了臉,也讓舒然嘴角抽了抽,將目光饒有深意地轉向了尚卿文,你們,應該不是剛認識吧!

    尚卿文是完全沒想到他們會挑這個點兒過來,而且他也沒接到梁培寧要過來的消息,現在可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失策,感受到妻子那投遞過來的目光,他輕咳了一聲把筷子一放,表面上不動聲色地看了梁培寧一眼,看舒然是覺得那一眼是極有深意的。

    恩,疑是威脅的眼神!

    舒然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梁培寧成為她助手的那幾天她正和尚卿文鬧離婚,是想藉著工作之由也好好散散心,當時這位梁助理充當了她的生活工作助理,那幾天時間兩人相處雖是有磕磕碰碰但還算是相處融洽。

    有那麼一兩次她還聽到他接電話的聲音,說什麼啊呀表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當時她就想著梁培寧這廝可不是那麼好駕馭的人,他表哥是何許人物?

    現在想想,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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