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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女王本色】46:黃泉路上,我陪你! 文 / 茗香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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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痛針!

    海洛因!

    蘇少白的槍口對準了郎思怡的心口,而郎思怡微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冷笑一聲,「蘇少白,你少來唬我,我怎麼會分不清這兩種東西?」

    槍口在郎思怡的心口又貼近了幾分,直接抵在了她肌膚之上,伴隨著他長長的一聲『哦』的聲音響起,在郎思怡警惕的目光下突然將槍口轉向了地上躺著的朗潤,而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郎思怡就這麼直接撲了過去。

    她本來就瘦弱,撲/過去是用上了所有的力氣,她早已在之前就見識過了蘇少白的陰險殘忍,在察覺到蘇少白那臉色微變時,便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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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已經上了地下室第一層的甄敏茹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好像聽見了底樓有異動。

    甄敏茹停下來,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底樓的異響聲音不大,有悶哼聲,她想著恐怕是自己的女兒不服氣,被蘇少白強行打暈過去才發出來的聲音。

    一想到跟自己對著干的甄暖陽,甄敏茹就皺緊了眉頭。

    但她很快就被一樓空蕩蕩的樓梯間怔得楞了一下,她明明叫了人守在這裡的!

    尾隨在她身後的四人也面面相覷,有一人忍不住地喊了一聲,「慶三,你在不在?」

    他話音剛出就被甄敏茹抬腿狠狠撞向腹部,撞得那人連連後退幾步後背靠上了牆才沒有跌倒下去。

    蠢貨!

    甄敏茹在心裡咒罵一聲!

    都忘記了現在應該時刻保持警惕了嗎?

    甄敏茹在心裡罵完,神經卻比剛才更加警惕起來,而且剛才那人喊了一聲也不見有人回應,有些奇怪了!

    「你們幾個先上去看看!」甄敏茹讓那四個人先上去查看情況,自己則站在樓梯間的位置,查看自己剛才安裝的炸/彈,當她發現之前安裝的炸彈不見了的時候,她頓時心裡警鈴大作,有人已經進來了!

    甄敏茹急忙退下去,連那四個被她叫上去的人都沒有再提醒了,她疾步退後,心裡的憤怒更甚,好,你們竟敢進來,那我直接殺了朗家這棵獨苗!

    甄敏茹提著槍疾步往會走,在路過一個拐角處時發現有些不對,她記得自己剛才特意交代過蘇少白,這個地方必須要安置炸/彈的,但是現在沒有!

    再看看其他地方--

    也沒有!

    甄敏茹第一念頭是有人已經潛入這一層,但是心裡又不確定,在她推開一間隱蔽的房門時,發現扔在裡面的那只包裡裝著的全是炸/彈。

    這些,根本就沒有安裝--

    甄敏茹瞬間臉色鐵青。

    好你個蘇少白,你居然敢給自己留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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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思怡撲/過去了,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了蘇少白的槍口。

    也就在此時,地上原本昏迷著不能動憚的朗潤突然朝蘇少白的方向滾了過來,他的手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抓起旁邊散落在地上的用於修補人體標本的鐵夾子,滾過去的一瞬間抬手就用手裡的鐵夾子狠狠地朝蘇少白的腿上刺了過去。

    朗潤的腿斷了根本無法站起來,但是此時他卻用上了全身的力量翻滾著身體,抓住時機給了蘇少白狠狠的一擊。

    而此時,在蘇少白慘叫的同時,槍聲也響了,用自己身體撲/上去堵槍口的郎思怡頓時身體一震,胸口有那麼一瞬間被突然掏空,緊抓著蘇少白手臂的雙手一緊,她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睜大著,死死地看著面前的人,眼睛裡的光突然散漫開,但卻又瞬間清醒,雙手更加用力地拽進了蘇少白手裡的那把槍。

    你無法想像一個弱小的女子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左腿受了傷的蘇少白簡直是被她推著撞向了身後的操作台,操作台上那些器皿被撞散開,辟里啪啦得滾了一地,郎思怡長髮凌亂,此時早已像是入魔狀態,不顧一切地推著蘇少白往那個方向沖。

    「不要--思怡!」朗潤的聲音幾乎要穿破了喉嚨,他怎麼會看不明白她的意圖?她是要跟蘇少白同歸於盡,不要--

    又是接連的兩聲槍響震得朗潤耳朵都嗡嗡直響,他赤目圓瞪,不--

    蘇少白的身體撞在了邊緣上,他目露驚恐地看著撲/向自己的郎思怡,她就像地獄鎖魂的女鬼,蒼白的臉上露出痛快的笑,張嘴笑的時候,嘴巴裡湧出的血大口大口地噴向了他的臉,腥熱的,血腥的--

    「蘇少白,你毀了我一生,我若生死,又豈可讓你獨活?」

    郎思怡一口咬著自己的舌尖,讓疼痛來得更激烈些吧,催使她使出渾身的力量殺了這個男人。

    蘇少白被推向了福爾馬林池,身體失去平衡的他直接從池子邊緣翻了下去,池高六米,他被推下去時撲在他身上的郎思怡也跟著翻倒,但卻被一股力量突然拽住了她的雙腿,將她整個人懸吊在了池水邊緣。

    「堅持住,不要放棄!」抓住她雙腳的人是甄暖陽,她被蘇少白打暈卻被接連的幾聲槍聲震醒,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她衝過來的時候,郎思怡已經將蘇少白推了下去,而她幾乎是超過了身體的極限撲/上去才抓住了她的雙腳。

    被推下池子的蘇少白只掙扎了片刻,高濃度的甲醛已經滲透進他的耳鼻喉眼睛,那雙睜大的眼睛被血水浸染,七孔流血,短短十幾秒就喪失了生機,被懸掛在池子上面的郎思怡虛弱地睜大著眼睛看著被血水環繞的男人,突然笑了,她一張口,嘴裡的血就狂湧而出,像下墜的血雨,灑進了池子裡。

    「堅持住啊!」甄暖陽已經變了聲音,在一點點將郎思怡拉上來的時候看著她從口中湧出的血濺在池子裡滾起一圈圈的血色漣漪,頓時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抓緊郎思怡雙/腿的手一抖,被撲/到池子邊的朗潤一把抓住,兩人一起使力將郎思怡拉了起來。

    「你怎麼樣了?你說說話,說說話!」朗潤的身體顫抖著跌倒在地上,被拉起來的郎思怡滿臉的血,身體倒掛,她從口中流出來的血有不少都沾在了臉頰上,她虛弱地睜不開眼睛,卻在聽到朗潤聲音的時候掙扎著抖了抖眼皮,將目光投向了他。

    她的胸口還在流血,連中三槍,都是在心口的位置,血流如注,她卻看著朗潤輕輕地笑。

    「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叫我的名字了,阿潤,你,你能不能再叫一聲,能不能--」郎思怡說話都斷斷續續,她的舌尖在剛才被咬破,甚至有些口齒不清,卻用那雙期待的目光緊緊地看著身邊的人。

    朗潤用自己的手摸著她的胸口,明知道怎麼堵都是徒勞,但他還是想著,止血,止血,甄暖陽已經避開了臉,背過身去伸手擦自己的眼淚,她沒想過郎思怡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她用自己的身體為朗潤擋槍,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

    朗潤渾身都抖得厲害,低著頭回應郎思怡的話,近似哭啞出聲,「思怡,思怡--」

    她給他注/射的並不是海/洛/因,正如蘇少白所說的,她注/射的是止痛針,她蹲在旁邊跟他說的那些話聽似在洩憤其實是在引導他要他學著被注/射了毒品的痛苦模樣,她在給他爭取時間,甚至在剛才她靠近時,將那把刺傷蘇少白的鐵夾子偷偷地塞在了他的手中。

    郎思怡突然笑了,笑得那麼幸福,哪怕是現在她滿臉是血,但是依然像是最春風得意的時刻,「好久,好久了,你已經,有五年多沒有叫過我的,我的名字了,真好,真好--」

    郎思怡說著,眼睛裡的光開始散漫開來,她一手抓著他的手臂,突然瑟瑟發抖,「阿潤,我好冷,好冷,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朗潤將郎思怡緊緊地抱在了懷裡,懷裡的人發著抖,而他的雙臂也抱得越來越緊,聽著懷裡人低低的呢喃,「阿潤,阿潤--」

    那一年夏日,她來到他的身邊,以一個姐姐的身份!

    他自閉的五年裡,唯有她走進了他的心裡!

    只是,她是他的姐姐啊,哪怕是在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心裡暗有情愫但從沒有過逾越的念頭。

    他敬她,愛她,她在他的生命裡代替了母親的角色。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啊!

    朗潤懷裡抱著的身體漸漸地失去了心跳活力,她在他懷裡安靜地睡了過去,這個三十五歲的女子前三十年風光無限,後五年裡承受著毒/品的侵襲折磨直到身敗名裂,但到死卻如此的轟轟烈烈,又如此的安然!

    甄暖陽默默地守在一邊,看著朗潤懷抱著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的郎思怡,她受傷太嚴重已經來不及搶救了,那三槍,槍槍致命,直擊心臟,她會支持到這麼久,也是靠的是最後的意念強撐著。

    「阿潤!」甄暖陽蹲了下來,池子邊氣味濃郁,剛才那三聲槍響必然引起了上面的人注意,他們很快就會下來,現在要是不抓緊時間離開,他們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朗潤抱著懷裡的郎思怡,並沒有要把她放在原地的打算,而是看著甄暖陽,「你先走!」

    甄暖陽愣了一下,也就在她想要勸阻的時候聽見了一陣輕緩的高跟鞋腳步聲,「暖陽,看到了嗎?他懷裡抱著的那一個才是他的真愛,你為了他忤逆我,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裡清楚!」甄暖陽擋在了朗潤的面前,滿對著步步靠近的甄敏茹,聽見樓上響起了緊促的腳步聲,甄暖陽看向了母親,「你收手吧,別再無謂地抵抗了!」

    「是嗎?那要是我不願意呢?」甄敏茹朝著甄暖陽舉起了槍,並在靠近她時冷笑一聲,「朗潤,你需要兩個女人給你擋槍你才能活下去,你打算今天踩著她們兩人的屍體走出去嗎?」

    坐在地上的朗潤鬆開了懷裡緊抱著的郎思怡,雙手攀著池子邊緣慢慢地爬了起來,他用一隻腿支撐著他的身體,另一隻斷掉的腿挪動一下臉色就會白上幾分,他站起來了伸手將甄暖陽拉在了自己的身後,力氣本來不大但卻把甄暖陽拉得一步踉蹌直接跌了下去。

    朗潤眉頭一皺,用手指著自己的心口,對著甄敏茹開口,「來,對著這裡開槍!」

    甄敏茹冷笑一聲,好,有種!

    她的槍直指向朗潤的心口,要扣響扳機的時刻,『砰』的一聲,跌下去的甄暖陽已經撿起了剛才從蘇少白手裡落下的手槍一槍打中了甄敏茹的手臂。

    甄暖陽剛才故意跌下去就是因為看到地上落著的槍,然而在開槍時她明明可以直接擊中母親的心臟卻偏移著打中她的右手臂。

    「甄暖陽--」甄敏茹的聲音是絕望的,那一聲嘶吼伴隨著的便是狙擊手的伺機狙擊,一顆子彈穿過了她的左胸,而甄暖陽已經從地上跳起來撲/過去抱住了母親,在母親倒下去時用自己的後背替她擋下了又一顆飛過來的子彈。

    朗潤極快伸過去的手,手卻沒將甄暖陽拉回來,那子彈連續兩發,穿過胸膛濺起的血飛濺如淚,他伸過去的手強行拉住甄暖陽的手腕,而甄暖陽本來是抱著母親的,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她只能用另外一隻手拉住了母親的胳膊,一陣天旋地轉,兩具翻過池子邊緣的身體,一個趴在池子邊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緊抓著她的手不放,而甄暖陽已經懸空在池子的中央,她的一隻手緊緊抓著母親的胳膊不放,另一隻手被朗潤抓得緊緊的。

    甄暖陽胸腔傳來的痛楚使得她全身都在戰慄,她知道那顆子彈是從她胸口穿過去的,她覺得五臟六腑都在被撕扯著,她難受得一張嘴,一口血噴了出來。

    「暖陽,抓緊我的手,別鬆開!」朗潤一隻手承受著兩個人的力量,他用自己一隻腿勾住了鐵架子,甄暖陽已經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了,但是她卻沒有鬆開緊拉著母親的手,她低頭看著母親。

    甄敏茹的心臟血湧不止,那一槍從心臟穿通而過。

    那一聲『甄暖陽』是如此地絕望。

    甄暖陽低頭看著母親,看著她歪了過去的臉,她抓著母親的手抖動著,再抬臉時,一串熱淚從上落下,*在她的臉頰上,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看到他哭了--

    那只緊抓著她的手青筋綻露,淚水一串串地滾出來。

    她知道他心疼了!

    心疼了----

    她的小手指移過去,在他的手腕上輕輕劃了劃,突然張了張嘴,無聲地動了動唇。

    阿潤,別哭!

    朗潤卻因為她此時的眼神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半個身子都探進了池子裡。

    不,不--

    甄暖陽卻含笑著看著他,垂眸時看著已經斷了氣的母親,一滴眼淚墜進了池子裡。

    媽媽,我不能殺你!

    因為是你給了我生命!

    但我也不能允許你殺了他!

    因為他是我此生最心疼最愛的男人!

    但是你又是這麼的殘忍!

    你傷了女兒最愛的人,你讓女兒再無顏面見他。

    但是,你是我的母親啊,你生我養我,讓我嘗遍人世間的酸甜苦辣,我知道你本性本不該如此,你把你的軟弱重重包裹,你把身邊的所有人都當成了敵人,在權勢的頂端翻雲覆雨,其實你內心孤獨淒弱彷徨無依。

    你孤獨,你害怕,你也只是個女人啊!

    所以--

    媽媽!

    別怕--

    黃泉路上--

    我陪你--

    只是,阿潤啊--

    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內心的煎熬從回想起那天親眼看到我母親逼死你媽媽的那一刻,我的心就無時不刻不在痛啊!

    我心疼你,更心疼我們的相遇!

    因為我們是如此的相似,如此的緣淺福薄!

    只是,阿潤啊--

    我只能陪你到這裡!

    因為我找不到任何一種方式可以減輕我母親給你帶來的罪孽傷害!

    別哭,別哭!!

    記住啊……不要哭!……要快樂!

    還要……

    --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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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今天的第二更,更新完畢了。

    淚奔沒有……小夥伴們淚奔沒有……

    麼麼噠,啊,新文就要開始了,沒有收藏新文的小夥伴們,動起來啊……

    你們要不收藏新文,我讓朗潤這個小鮮/肉哭死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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