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二 078:刺殺 文 / 陽光融雪
兩撥的黑衣人衝了過來,子染輕盈的身姿騰空而起,避開第一波衝來的黑衣人,與一名黑衣人在半空中對戰了起來。
這些黑衣人均蒙著臉,只露出一雙黑夜般的眼珠,卻滿臉的殺氣。
一腳踢落背後衝來的黑衣人,子染緊皺眉頭,不解為什麼黑衣人會出現在她所在的宮殿,照理來說,她不過是還沒有冊立的妃子,什麼地位都沒有,這些人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
「你們是什麼人?」子染嬌喝一聲,快速的伸手把迎面打來的黑衣人一腳踹飛,奪過了他的劍,與四面八方湧來的黑衣人打起來。
幸好有聖天寒留給她的劍法,不然就算她輕功再高,也難敵四手!
黑衣人身法詭異,武功奇特,他們一個接一個衝來,子染漸漸開始力不從心,畢竟她才剛剛開始練習劍法,很多招式都沒有參透。
「殺了她,賞銀一千兩!」青衣發覺了她漸漸居於下風,立刻大聲的呼喝。
黑衣人一聽,雙眼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亮,舉劍朝著她衝來,四五個人同時圍著她。
可惡,她才值一千兩銀子嗎?子染怒火中燒,剛才說話的人就是這次刺殺的首領吧?琉璃眼一轉,提氣揮劍衝破一個缺口,飛身落在了青衣的面前,一劍刺了過去。
「找死!」青衣瞇眼陰笑,他可謂是這裡武功最高的人,她來到肯定是找死了,舉著劍也刺了過去。
兩劍相撞,碰一聲,火花四濺。
「誰?」
「有刺客!」巡夜的侍衛聽聞有刀劍聲,立刻跑了過來。
子染等的就是這刻,她一個人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何況這麼多人,車輪戰她必死無疑。
飛身想要跳開,可是後面的黑衣人像是瘋了,紛紛舉著劍衝到她身後,惡風來襲,她已經來不及避開,磁…。冰冷的刀鋒已經刺進她的腰側,火辣辣的痛楚襲來。
「嗯…。」在劍抽出來的瞬間,她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從傷口處溢出,好痛!
「快,有刺客!」大批的侍衛湧進來,將所有的出口都封住,舉著劍加入來。
「快殺了她!」青衣見她受傷,侍衛也越來越多,時間已經不多了,舉著劍對著她胸口刺來,這個人必須得死。
子染單手掩住傷口,劍撐在地上,強忍著痛楚,飛身退開,不,她不能死在這裡。
「救人!」侍衛長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但這個人是穿著男裝的,不過她好像受傷了,急忙衝過來。
「該死!」青衣殺不了她,同時也發現被包圍了,不走的話就會全軍覆沒的,舉著劍虛晃一招,提氣飛身離開。
子染強撐著一口氣,提氣縱身飛上宮牆,往黑暗處飛去,儘管她還沒有計劃好離開皇宮,不過今晚的確是一個契機。
「別跑!」侍衛長發現他們欲逃離,立刻帶著所有的人追,黑衣人分不同的方向逃逸,而且那熟悉的身影也離開了,急忙吩咐侍衛去追,他則飛快跑去稟告北冥震。
「什麼?」北冥震大驚,急忙披上一件外袍,匆匆趕去染月宮,經過刺殺,空氣裡還殘留著血腥味,小玉帶著奴僕在清掃血液。
「她呢?」一手揪著小玉的衣領,北冥震陰沉著俊臉。
「對……不起!」小玉嚇得跪在地上,她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知道這裡有人刺殺。
「廢物!」一手丟開她,北冥震大步踏進染月宮,眉頭緊皺,是誰敢闖進皇宮刺殺?而且還是對著她?
「皇上,卑職曾見過一個人,她穿著男裝,好像是染娘娘!」侍衛長上前一步,把他見到的事告訴了北冥震。
「在哪裡?」只有些許血跡,證明她受傷了,但她為什麼不等他呢。
「回皇上,染娘娘…。」侍衛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俊臉不悅,這麼緊要的關頭,他在猶豫什麼?
「回皇上,卑職趕到的時候,染娘娘剛好飛上了牆頭,離開了。」侍衛長低低的說。
「什麼?」北冥震偉岸的身軀一震,她離開了?為什麼?
「派出所有的侍衛去找!」手掌一握,染兒,無論你在哪裡,朕都會找到你!
「是!」侍衛長領命退了兩步,急急飛身離開。
「等等。」北冥震喊住了他。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侍衛長頓住了身影。
「八王爺那邊有什麼動靜?」
「暫時還沒有?」侍衛長不明白北冥震為什麼這樣問,但他還是照實回答。
「多派些人監視他,有什麼異動立刻稟告。」她會去哪裡?
「是。」侍衛長立刻離開。
*
感覺身體漸漸的虛軟無力,子染急的滿頭大汗,皇宮的格局她很清楚,但以她這樣的身體,恐怕走不出皇宮。
怎麼辦?她不想留在皇宮了,可是這裡還是皇宮啊,北冥震知道自己逃離了皇宮,一定會派人四處找尋的,從決定離開,她就沒想過要回去。
「什麼人?」一道如沐春風的溫潤聲音從牆角響起,子染嚇了一跳,提氣飛身上了宮牆,想離開,但她受了傷,身體變得笨拙,眼前一花,一道淺藍色的身影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受傷了?」黑色的夜空下,花無月黑亮的眼眸望著眼前半身被鮮血染濕的男子,她有一頭飄逸的長髮,被一條紅色絲綢束縛住,飽滿的額頭,琉璃般璀璨的眼珠,失血過多的唇蒼白,一身米白色的男裝,卻讓人誤以為她是一個女子。
「走開!」子染壓低聲音,這個花無月怎麼還沒有離開皇宮?宴會都過去那麼多天了,這人是賴上了皇宮吧。
「此路是你開的?」受傷了還這麼惡劣?花無月挑眉,刷一聲展開手中的折扇,笑得溫和。
「你…。」子染懶得和他廢話,繞過他縱身想離開。
「你都受傷了,還想去哪裡?」夜色覆蓋了對面人的面容,但花無月還是覺得這人很熟悉。
「不管你的事!」幾聲破空聲細不可聞,但兩人都感覺到了,子染臉色蒼白,是北冥震追來了嗎?
「走!」刷一聲收起了折扇,花無月也不知道怎麼到了她面前,一手揪著她的衣領,往出宮的方向飛去。
冷冷的夜風吹拂在耳邊,子染任由花無月帶著自己離開,後面追著的人輕功很高,赫連曉不在,那麼就是北冥震了。
花無月沒有停頓,幾個起落後,落在一個僻靜的院落裡,他帶著子染進入了一間房間,將她丟在了床榻上:「快速換衣服。」一套月白色的衣裳落在頭頂,接著是關門聲。
子染咬牙,這個該死的花無月,明知道自己受傷了,居然還將她丟在床上,幸好床榻鋪著柔軟的錦被,不然她的傷會更加重!
不過他的話有道理,自己在穿著染血的衣服肯定會遭懷疑,等她處理好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不可。
解開衣衫,以著最快的速度換好,還沒有等她扣好衣扣,大門本推了開來,花無月棒著傷藥走了進來。
眼前的男子斯斯文文,除了臉頰有些白外,基本是一個長得美的男子:「是你?」與如意樓的風家有些關係的男子,她怎麼會在皇宮裡?
「多謝花公子相救,我不能在這裡久留,告辭!」先不管花無月有沒有目的,她不能留在這裡。說完,拱手就打算離開。
「你這個模樣能走得出皇宮嗎?」擦肩而過的瞬間,花無月出聲,現在整個宮門大批的侍衛四處走動,剛才的混亂已經平息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侍衛就會搜到這裡。
「這個不牢你費心了。」腳步頓了下,子染不能回頭,邁開腳步往前走,多留在這裡一刻,就會多一份危險。
「真的這麼急嗎?」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不捨,就好像有什麼即將走出自己的生命。伸出手攔住她的去路。
「你什麼意思?」子染皺眉,略顯蒼白的小臉兩條柳眉倒豎,顯然很生氣。
「包紮好傷口,我送你走。」都留了這麼多血,不上藥的話,她會流血過多而死。
「你…。」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離開,不過看在他關心自己的份上,信他一次。
「絲…。」消毒的酒精擦過,帶來火辣辣的痛,子染咬緊牙關還是抑制不了到嘴的痛哼,發覺自己的痛哼有些嬌氣,離開咬緊唇,不哼一聲。
「痛就喊出來,沒有人會笑你。」她的額頭佈滿冷汗,臉容的痛楚之色那樣明顯,花無月放柔了語氣,擦藥的手勁輕了不少。
誰怕笑了,子染沒好氣的瞪他,看著他熟練的包紮傷口,目光微閃,眼看著包紮得差不多了,而一陣陣的腳步聲也離這裡不遠。
「好了。」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算是大功告成,花無月站起來,先把東西整理好,然後把她換下的衣服用布包起來,丟在一個暗格裡。
「謝謝。」輕輕擦掉汗水,眉頭緊皺,侍衛快要到這裡了,怎麼辦?
「先從後門離開,這裡交給我。」花無月伸手招來自己的隨從,吩咐他帶著子染先離開,他留在這裡。
「謝謝。」他幫過自己,子染對他點頭,跟著他的隨從從後門離開,一直到宮門前,利用宮牌,送她出了皇宮,花無月是受邀進宮,他住的宮殿離大道較勁,而且守衛沒有那麼森嚴,很順利的出了宮門。
「謝謝你家主人!」對著隨從拱手,子染打算離開,很久沒有見到娘,不知道她身體可好!
「慢著,這位公子,我家主人交代,你暫時留在我家少爺的住處比較好。」隨從攔住了她的去路。
「什麼意思?」子染皺眉,不明白花無月的意思。
「公子別誤會,我家少爺的意思是,公子與風家有聯繫,如果你回去了風家,皇上必定會派人去風家,到時公子的身份就會暴露了。」
「這…。」對啊,魔承天的突然出現,自己的突然失蹤,北冥震這麼聰明,肯定會聯想起來,到時候自己不也一樣被發現?
「我家少爺的住處離這裡不遠,公子可暫時等到傷勢好轉,皇上沒有再派人去找,公子再離開也不遲。」隨從的目光閃了閃,夜色太暗,子染沒有發現。
「那麻煩你帶路。」花無月說得有理,自己暫時留在花無月的住處,等北冥震忘記自己之後,才回去也不遲。
「公子請。」隨從帶著子染去了西城的一處別院,這裡佔地龐大,假山流水,亭台樓閣,景色怡人,種滿奇花異草,陣陣的花香迎風吹來,幾絲若無似無的香氣落入鼻端,好香啊。
「公子,你的廂房已經到了,稍事休息後,會有早餐送來。」隨從說完,躬身退下。
這裡就是花無月的落腳處了,他這裡居然種植了數不清的香料,可惜他一點都不知道。
天已經大亮了,一晚沒有休息,加上失血過多,子染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跌落在床上,不省人事。
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沒力,勉強睜開眼,入目所見,陌生的床頂,陌生的擺設,這裡是什麼地方?皺眉想起來,腦海滑過昨晚的一幕幕,這裡是花無月的住處。
「你醒了?」花無月推門而入,搖晃著折扇,看見她清明的眼眸,顯然剛醒來沒多久。
「你不是在皇宮嗎?」感覺身體回復一點氣力,子染皺眉起來,卻感覺到腰側火辣辣的痛,那個該死的黑衣人!
「我並不是皇宮的人,宴會過後就可以出宮了。」花無月笑著說道,落座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男子』,那虛弱的模樣,居然讓他心底泛起憐惜。
「你怎麼會在皇宮裡?」那天宴會裡,他只看到寧城,並沒有看到她,但昨晚她卻受傷被追。
「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吧。」子染不悅皺眉,心裡不快。
「別誤會,我只是好奇皇宮裡到底發生什麼事,驚動到皇上四處找尋。」
「現在什麼時候了?」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何況她已經離開皇宮,那就沒必要說太多。
「快午時了。」似笑非笑,黑亮的眼眸轉了下,刷一聲收起了折扇:「餓了吧?」
「嗯。」感覺身體沒什麼力氣,傷口火辣辣的痛,眉頭基本沒有舒展過,有些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