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3章 悲情永別 文 / 戚惜
「我的刀傷真的是一場意外？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朵朵？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你好好活著……」慕晚嚇得心都快停止跳動了？她知道這次受傷？易朵心裡很內疚？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她？可是真的不關易朵的事……「求求你朵朵？一定要挺下去……救護車？救護車……」
她失控的再次朝大街上狂喊起來？
頓時？一陣『滴嘟滴嘟』的救護車聲音劃破喧鬧的馬路？連同警車鳴笛聲也隨後響起……
「晚……」易朵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氣若游絲？無論她再使多大的力氣？卻依然力不從心？鮮紅的血順著慕晚的手汩汩湧落……
慕晚看著易朵？撕心裂肺的痛？她害怕易朵越來越安靜的聲音？趕忙緊張的哭喊著？「朵朵……朵朵…………」
「救護車來了？」人群中有人喊著。
慕晚哭得眼淚婆娑？
忽然？她的身子被人猛然從身後拉起？她反射姓的激烈掙扎著？「放開我……」
「小姐？請你冷靜一下？讓開？我們需要救人？」
說著？幾名穿白色大褂的醫生隨即走到面目全非的車子旁？開始實施救援。
緊跟著？一群制服警察下了車？立刻開始疏導群眾的工作？
慕晚被他們拖出了五米之外？她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口中喃喃著？「朵朵？朵朵你一定要撐住……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就在這時？一張紙巾遞到她眼前？「小姐？擦擦眼淚。」
她一愣？揚眸。一名身穿警察制服的高壯男子蹲到了她的身旁？大約三十歲左右？長得英挺粗獷？深黑的眉眼裡？透著濃濃的正義。
警察對她禮貌的點了點頭？將紙巾塞進她的手中？然後另一隻手從口袋出示證件？道：「你好？我是江北區公安局偵查隊大隊長凌耀祖。」
慕晚一聽公安局三個字？眼淚再次崩盤？趕緊回握住凌耀祖的手？「長官？我……我不要紙巾？我請你救救朵朵？我請你救救她……」
凌耀祖親切的抓了抓慕晚的手？像是人民公僕那般質樸？誠懇的說道？「你先別擔心？冷靜下來？你口中的『朵朵』？就是前面那輛車的車主嗎？」他指了指前方正被醫生救援的易朵車子。
慕晚趕忙點頭？「是……是的？」
此時？一名警員拿著口錄薄走過來？「隊長？剛剛查過五輛被撞的車子。根據車管所登記情況？其中有兩架車子屬於外省人士？另外三輛都是t市本地。」
凌耀祖擰著眉心？點了點頭？指指前方？「那輛車呢？」
「那輛牌號為taj2599的車子？屬於一名中國籍女子？t市本地人？名叫易朵？二十四歲？父母健在？未婚。」
「是她？是朵朵？」慕晚激動的喊出聲？迫切的望著凌耀祖的臉容？「長官？求求你快救救她啊……」
「小姐？你別激動？放心？醫生已經在救她了？請問你是傷者什麼人？在發生車禍之前？你和傷者在一起嗎？麻煩跟我做個簡單的筆錄？將車禍發生的經過描述一遍給警方聽？好嗎？」
慕晚手指震顫？恐慌已經讓她沒有辦法平靜自己的身體？眼睛不時的飄向易朵那邊？醫生在不對易朵造成二次傷害的情形下？小心翼翼的摸索著救出易朵的最佳方案？她心弦緊繃？回望過凌耀祖的臉？嗓音抽喘：
「我……我是她的朋友？我下班的時候……她來約我一起去吃飯……我們後來吃了一頓大餐？就在前面那家餐廳……」她回過頭？指指不遠處大馬路邊的豪華飯店？聲淚俱下的繼續說著？「我們？我們一起吃完飯之後？互相道別……我是看著她的車子開走的？我真的是看著她的車子開向大馬路的……可是我怎麼會想到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她的車子就被撞上了……好慘……」
凌耀祖點點頭？一邊認真記錄著？一邊接著問道？「那麼你在和你的朋友吃飯時？又或者車禍前的其它時間？有沒有發現她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慕晚的腦海裡猛然想起今晚易朵的神情？「……她不太開心？」最說會說。
「不開心？」凌耀祖追問？「你們吃飯的時候？她喝酒了嗎？」
「不？沒有？我們一滴酒都沒碰過？完全就是喝飲料？」慕晚堅決否認？「她絕對不是酒駕？」
凌耀祖點頭？「那她不開心？是因為什麼事情？」
慕晚頓了頓？望了一眼前方救援處？心沉甸甸的？猶豫了一下？才咬著唇道出？「前陣子？她因為懷疑她男朋友在外面有女人？所以一直不開心。」
「情傷？」凌耀祖揚揚劍眉？「那麼有沒有可能？她發現她男朋友已經有女人了？所以……」
「不會？」慕晚斷然否決？「她根本沒查到她男朋友究竟有沒有其他女人？今晚她來約我？是因為我前兩天意外受了點傷？她是來慰問我的？」
這時？另一名警員走過來？對凌耀祖說道？「隊長？剛剛交警大隊那邊將車禍發生當時的路況視頻傳過來了？您過目一下？」
凌耀祖接過手機？仔細認真的看了一遍之後？點點頭。
然後對慕晚說道？「小姐？突然發生一起嚴重的連環車禍？我們警方很重視？馬上立案偵查？務必查清楚車禍的姓質？所以在調查期間？我希望您配合我們的工作？一有情況及時跟我們反饋。」
「拖出來了……」突然？圍觀的群眾裡一聲大喊。
慕晚還沒來得及回應凌耀祖？胸口一窒？瞬間彈跳起身子？朝易朵的方向飛奔過去……
當救護人員抬出易朵的時候？她渾身早已是血肉模糊？就連臉容都沒撞得面目全非……慕晚緊緊跟在她身旁？抓緊她的手？一路喊著？「朵朵？你要好好活著？一定要活著……」
「小姐？你是傷者什麼人？我們要送病人上車去醫院了？」醫護人員問道。
「我是她朋友？讓我跟過去……」慕晚緊張的跟著跳上救護車。
不一會兒？滴嘟滴嘟的聲音再次揚起？車子迅速駛離肇事路段？朝醫院的方向飛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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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耀祖看著救護車駛離。tusu。
「隊長？這次連環車禍？您說會是意外嗎？」
凌耀祖回過頭看了一眼下屬？「就剛才的視頻片段來看？牌號taj2599的車子？在即將撞車之前？顯然是有些剎車不住？」
「車子剎車失靈？難道隊長您懷疑？車子被人做過手腳？」
「意外還是人為？得鑒定過車子才知道？」
「是？我這就去安排。不過就目前傷者的傷勢來看？taj2599的車主顯然是傷勢最嚴重的一個？」
凌耀祖點點頭？說道？「一會你派人跟去醫院查查情況？還有剛剛那女孩？她是什麼身份？查清楚她和taj2599的關係？另外……」他回眸看了一眼大馬路旁？慕晚剛剛所指的豪華飯店？「等下帶人去？老鳳香飯店去問問？如果能有當時那女孩和傷者吃飯的視頻資料？是最好不過了？」
「是？隊長？」
「這場車禍？看來一會就有媒體過來報道了？五輛車子連環被撞？看來——」凌耀祖頓了頓？「勢必會引起高層領導的關注了？」
「明白？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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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醫院
在易朵被推進手術室搶救？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門被打開來——
慕晚激動的衝上前？「醫生？請問她怎麼樣……」
醫生拉下口罩？臉色沉重的搖搖頭？「對不起？死者傷及要害？內臟多處破裂？我們已經盡力了？你現在可以進去見她最後一面？」
最後一面？
轟的一聲？慕晚腦子頓時被炸開來？蒼白顫抖？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慘狀。
她喉頭哽咽？『哇』的一聲痛哭出來？跟著衝進了手術室……
「朵朵……」哭喊著奔到易朵的床頭？在看到易朵傷痕纍纍？安安靜靜的躺著的容顏？血漬已經被處理乾淨？可那破皮露出肉的傷口？依然那麼觸目心驚？慕晚猛然一顫？愣怔了三秒鐘的時間？終於淚如雨下……
顫抖著手指？輕輕拂過易朵的肩頭？「醒醒？朵朵……醒醒啊……是我？晚娘？你醒醒啊……」
她一邊哭著？一邊笑著？哭？是無論怎樣都控制不了悲傷的淚水？笑？是因為她不想讓易朵看到她哭？不想讓易朵跟著難過？她甚至在自欺欺人的以為？易朵只是睡著了？
「朵朵……你聽到沒有？快醒醒？安劍就快來了……你不是最喜歡看到安劍了麼？他就快來了？你怎麼可以睡著？朵朵？你醒醒啊……」
然而？無論她怎麼叫喊？易朵都是那麼平靜……安寧到有絲可怕？
慕晚的心慌了？她握緊易朵的肩頭？開始失控的搖晃起來？聲音也越來越高昂？眼淚一滴一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朵朵？別玩了？你沒事的……朵朵別玩了好不好……我們還要再一起去吃大餐的？我們還要一起幹好多好多事……」
見她半天沒有反應？慕晚開始聲嘶力竭的喊道？握緊易朵的肩頭想要努力喚醒她？「朵朵？你給我醒過來？你再睡我可要生氣了……你忘了你答應過給北鼻買衣服送禮物麼？你快起來啊？我們現在就去新貴商場買衣服……朵朵？你快起來啊……」
可是？易朵像是完全聽不見那般？很平靜的躺著？像個沉睡的孩子般純潔。
「你忘了嗎？你說你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要和安劍結婚生子？你怎麼捨得現在就睡啊？朵朵？你給我起來？你還要去參加你最好的朋友倪若寧的婚禮？你還要看著我幸福的？朵朵？你還有那麼多沒有完成的事？你怎麼可以現在就睡著了？起來啊……你給我起來啊……」
猛地？手術室的門被撞開？踉踉蹌蹌奔進來一個身影——
「朵朵？你聽到沒有？你趕快起來？我們現在就去新貴商場？我馬上陪你去六樓婚紗專櫃？你一定會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朵朵？你給我起來……」
「朵……」乾啞著嗓音？安劍驅步走向易朵。
慕晚身子渾然一顫？回過眸？看向安劍愣怔的蒼白的臉龐？她突然『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安劍……」
安劍的唇在顫抖？手指揚了好幾次？都是僵硬無比的？
劃過易朵面目愴然的臉龐？凝望著她異常安靜的睡姿？安劍猛地紅了眼眶？一句話都沒有說？痛哭失聲……
慕晚跟著泣不成聲？抽泣著呢喃？「對不起……安劍？我叫不醒她……我就是叫不醒她啊……對不起？嗚嗚……」
緊跟著？又衝進來一對夫婦？他們是易朵的父母——
貴婦猛然尖叫一聲？「小朵？媽媽來了？媽媽來了……」
「我的孩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慕晚被易朵的父母擠到的角落？看著他們傷心欲絕的樣子？她也同樣淚流滿面……
「朵朵？」一道輕柔的焦急的嗓音旋即闖進來？
慕晚身子一顫？揚眸望向門口——
是倪若寧？
她雖然意外？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易朵曾說過？倪若寧是除她之外的另一個好朋友？
倪若寧跑進來的時候？視線正好和慕晚相撞一眼？她眸底閃過一絲驚愣。然後快速跑到易朵床前？只消一眼？她便跟著淚眼婆娑？「朵朵……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上個禮拜才來我家試過那件伴娘禮服？你答應過我？一定會親眼看著我出嫁的……你沒忘記對不對……朵朵……」
慕晚一手捂著唇？一手摀住隱隱刺痛的刀患處？眼淚潸然……
要她怎麼相信？那個才跟她開心的吃過大餐的女人？此刻就已經躺在冰冷的床上？與她永別？要她怎麼相信？那個最後一眼？還在祝福她一定要幸福的女人？這一刻？再也沒了呼吸……
若神愛世人？那麼？請別帶走朵朵？別帶走這個陪同我度過青春歲月的女孩兒？別帶走我最親愛最親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