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9章 父子共存 文 / 戚惜
慕晚抱緊哭喪中的沈冰玉？頓時怒紅了雙眼？狠狠瞪視著扇曉微？「你血口噴人？一直是誰要弄死誰？喬家這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扇曉微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從眼角滑落？「我血口噴人？那我這條腿是誰害的？當年是誰處心積慮不擇手段想要進喬家大門的？沈冰玉？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背地裡都幹了些什麼？我告訴你？只要有我扇曉微在的一天？你就永遠別想堂堂正正坐上喬家太太這個位子？」
「你缺了條腿別賴在我媽身上？如果你真恨？就去恨你那個朝三暮四的男人？別來搞我媽？我也警告你？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欺負我媽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慕晚咬牙啟齒的撩下這句話？冷冽的眸光裡閃過一絲寒意？
扇曉微冷不丁一顫？她重新打量了慕晚一眼？「喲？小賤種開始長獠牙了？好？我就等著看你們什麼下場？哼」
隨即？她杵著枴杖一瘸一拐的離開房間。
沈冰玉哭倒在慕晚懷裡。
摟著這個素來懦弱的母親？慕晚又疼惜又歎息？「沒事了？媽？沒事了……」嗓音忽然有些哽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
「嗚嗚……嗚嗚……咳咳咳……」沈冰玉又再咳起來。
慕晚見狀？立即想要拉起母親？「媽？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不要……」沈冰玉拉住慕晚的手？倔強的搖搖頭？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慕晚心酸？「媽只是小感冒？喝點止咳糖漿就好了……咳咳？晚晚？你別擔心媽媽……」
「你這樣讓我怎麼不擔心呢？扇曉微都欺負你成這樣了？為什麼你還忍得下去啊？媽？」
這些年來？無數次勸母親離開？未果。無數次想帶著母親一起走？依舊未果？她愣是不懂？為何母親就這麼堅持？就算死在喬家她也不肯走？
「咳咳……晚晚？媽媽老了？沒有經歷再折騰了。如果這就是媽媽的宿命？媽媽認了？不管怎麼說？喬家依然是媽媽的家？離開了這裡……媽媽覺得哪兒都不是自己的家……咳咳……」
「……」慕晚喉頭哽咽。喬家即便是地獄？也是母親賴以生存的家？這恐怕是她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事情？那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唯有點點頭？抱緊母親？「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扇曉微再欺負你？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知道嗎？」
「……嗯？」沈冰玉點點頭？梨花帶淚的臉龐裡有說不出的苦楚？「晚晚……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會的？」
除了一聲歎息？慕晚知道這一次？終究還是改變不了母親的想法。然而？心中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有讓？喬氏在城東地皮的項目上分得一杯羹？那麼就能幫媽媽扭轉此時的局面？讓她成為名正言順的喬太太？讓扇曉微再也不敢在媽媽頭上撒野？
然而？誰又知道？這會不會是命運給她開的另一場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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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再回到新租屋？已是傍晚時分。
肖珊已經做好了飯菜等候她的歸來。
北北和鼻鼻也早已洗乾淨小手？乖乖坐在餐桌前？等待媽咪一起開飯。只是？她愁雲慘霧的樣子？讓兩個小傢伙憂心忡忡……
「媽咪？你腫麼了？是不是鼻鼻惹你不開心了？」
慕晚看著鼻鼻皺著小眉頭一臉無辜的表情？粉嫩的臉頰上漾著淡淡的潮紅？心頭不禁一軟？坐到餐桌旁？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只要看到北鼻們？媽咪所有的煩惱就都通通忘掉啦？」
北北認真的看了看慕晚？抿了抿小嘴唇？嗓音平靜的說道？「媽咪是不是傷口又痛痛了？」
慕晚下意識的撫了撫胸口的刀傷？慈愛的笑道？「都快一個月了？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北北別擔心媽咪？嗯？」
肖珊呈了一碗飯給慕晚？順勢問道？「你那朋友的案子結了嗎？」
這些日子以來？慕晚為了易朵的案子東走西忙？她多少也聽聞了一點。
「嗯？結了。」慕晚接過她遞來的碗？看了一眼肖珊已開始微隆的小腹？「抱歉？姍姍？這些天為了朵朵的事忽略了你們？謝謝你幫我照顧孩子。」
「傻瓜？不是說好不許再跟我見外的嗎？更何況你供我吃住？又幫我瞞著所有人？相較之下？我幫你的又算得了什麼？」
肖珊一邊幫孩子們一人呈了一碗飯？一邊自己也跟著坐下來？和慕晚母子三人就像親人一樣一起吃飯。這對從小就缺失家庭溫暖的她來說？尤為珍惜。
慕晚看了肖珊一眼？想起今日在葬禮上見到倪若寧？隨即歎息一聲？「姍姍？你有生完孩子之後有沒有什麼打算？像這樣躲一輩子也不是辦法？雖然我很希望你跟我一起住？但將來你的孩子長大了？你也不可能關孩子一輩子啊？是不是？」
一說到這些？肖珊的臉容就垮下來？「我也不知道……慕晚？我真的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辦。現在我就連出門都不敢？每天窩在屋子裡？就怕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找上門來……」
慕晚定定的看著肖珊？「那你現在還和倪市長有聯繫麼？」
「我……」肖珊眼神閃躲了一下。
「姍姍？最近我看你常常望著手機發呆？所以我猜你是不是……」
「對不起？慕晚？」肖珊咬了咬唇？點頭承認？「我實在太想他了？所以才忍不住……」tusu。
慕晚低歎？她知道不能怪肖珊什麼？畢竟自己也是過來人？她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兒？就像是千隻螞蟻在身體裡啃噬你的肌膚甚至骨頭那般難受……可是？「姍姍？我明白。但這太冒險了？你忘了之前他還派人要打掉你的孩子麼？」
肖珊淚眼欲滴？委屈的癟癟唇？當日那觸目驚心的一幕？她此生都不會忘記？「可是慕晚你讓我怎麼做？他始終是孩子的爸爸？他說……只要我不要孩子？我們一切就又可以回到從前那樣……」
慕晚端飯碗的手指猛然一顫？眸子緊緊盯住肖珊？「這是他現在跟你說的？」
「嗯。」肖珊小聲的點點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看得鼻鼻在一旁都不忍心了？「哎喲媽咪？你不要怪姍姍姐姐啦？你不在家的時候？姍姍姐姐都是哭個不停呢？只有姍姍姐姐看手機的時候？才會笑一下……」
慕晚的眉心蹙得更緊了？「姍姍？我明白要讓你忘掉這個男人很難？況且我也沒資格讓你這麼做？可是你看孩子都快三個月了？你真捨得不要？」
肖珊糾結著眉心？下意識的撫摸上微微隆起的肚皮？痛苦的搖搖頭？「我捨不得？可是……」
「又或者？你真的相信這個倪市長麼？」慕晚知道自己沒資格懷疑倪市長什麼？畢竟像鄴君赫這樣的男人？也同樣會像倪市長這麼做？可是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這個倪市長不可信？她不相信倪市長真可以為了肖珊放棄自己的仕途和家庭？畢竟鄴君赫也做不到？不是麼？
「我……」肖珊猶豫的咬咬唇？「我真的不知道……慕晚？為什麼擁有他就不能有我們的孩子？擁有了孩子就不能有他呢？」
這一句？問得慕晚啞口無言。
卻被北北一句話戳中了心口？「姍姍姐姐？有時候爸爸和兒子是不能共存的？」
「北北……」慕晚心怵？她深深明白北北話中的含義？尤其鄴君赫發生車禍那晚？她帶著孩子們曾去探望過他？北北從此銘記於心？甚至偷偷開始翻查任何與鄴君赫有關的資料。親好為好。
「爸爸和兒子是不能共存的？」肖珊呢喃著這句話？眼含熱淚的看了一眼北北？驚愣於孩子的聰慧？卻也心疼慕晚和她的境遇竟會如此如出一轍？
慕晚愴然？放下碗筷？握住北北的小手？她知道要讓孩子自己面對永遠和爸爸不能共存這個事實？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鼻鼻也在一旁紅了眼眶？趕緊也抓緊慕晚的手？「媽咪？共存是什麼意思？爸爸和兒子不能共存嗎？」小小的他？唸書並沒有北北用功？所以很多詞彙也是一知半解？可是唯獨這句？關於爸爸和兒子的話語？掀動了他敏感的小神經？他多害怕和爸爸不能共存……「是不是鼻鼻和爸爸不能共同存儲一起？嗚嗚？我不要……媽咪？我不要……我要和爸爸存儲一起？像烏龜爸爸帶著烏龜兒子一樣？存儲冬眠……」
北北隱忍著淚光？握緊慕晚的手。鼻鼻一聽『爸爸』二字？馬上就鬧著吃不下飯了。
「小傻瓜？烏龜媽媽也可以帶著烏龜兒子存儲冬眠的……」慕晚鼻酸？憂傷的望了肖珊一眼？這一眼似是在告訴她？選擇孩子還是選擇父親？同樣都是一條艱辛的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