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4章 誰被打了 文 / 戚惜
又是一聲驚天叫喊，淒厲不絕於耳？
震得慕晚的心狠狠扯了一下？情急之下她匆忙趕到大廳——
「媽……」
話音才剛落下，沈冰玉回過眸，眸光顯然有些驚訝，但很快淡定下來，「晚晚，你來了？」
慕晚在看見母親完好無損，端正的坐在大沙發上時，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鬆懈下來。繼而轉眸，在睨到匍匐在地毯上瑟瑟顫抖的女人之後，這次輪到她驚訝了……
父親此刻手握棒球棍抽打的女人，竟然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室扇曉微？
慕晚方才恍悟，剛剛那一聲淒厲的喊叫，是來自於這個從小到大都欺壓她和母親的女人？
喬裕雄氣憤難當，回頭看了一眼慕晚，微微瞇了瞇蒼老精睿的眸子，撇嘴冷道，「你捨得來了？喬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敢情你是來看笑話了，不孝女？？」
「裕雄……」沈冰玉暗暗扯了扯喬裕雄的袖子，「晚晚難得回來一次，你非得把人家罵走才甘心嗎？」
喬裕雄癟了癟嘴，不再吭聲，回頭看著倒在地上已是痛得哀哀呻-吟的扇曉微，咬牙一狠，「說？你和那個男人到底還有沒私情？」
「……沒，沒有？」扇曉微顫著嗓子，堅決否認。
這無疑又是惹怒了喬裕雄？掄起棍棒朝著她的腿狠狠一棒？
扇曉微咬著牙，披頭散髮，額際已是涔涔冷汗，「你再打啊？反正我的腿早就廢了，你打死我正好如了那賤人的願？」
說著，她揚起眸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冰玉？
慕晚覺得那眼神中，充滿無盡的仇恨和怨念，她暗暗一驚……該是她和母親恨扇曉微才是，憑什麼扇曉微要用這麼怨恨的眼神看著母親？
「扇姐，你別這麼說？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和你爭什麼名分。要不是我的一些姐妹看到你上了一個男人的車進了一家酒店，恐怕我和裕雄都不知道原來這些年，你始終都沒放下……」
「住口？」扇曉微噴了一氣，阻止住沈冰玉的話語，「就是你這個心存歹心的女人，沒證沒據，你血口噴人？」
沈冰玉皺著眉，看了看喬裕雄。
「血口噴人？」喬裕雄厲聲呵斥一句，從茶几上抽起一疊照片，「你瞪大眼睛看清楚，看清楚裡面那個女人是不是你？」跟著狠狠摔在了扇曉微的面前——up5t。
以慕晚的角度看不清照片，只是覺得扇曉微在看見那些照片的時候，表情都僵了？瞬即，眼神猛然瞪住沈冰玉，「你找人跟蹤我？」
「扇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沈冰玉揚了揚眉，望著扇曉微的眼睛，沒有一絲懼色，「我曾聽裕雄說過，你在嫁進喬家之前就有過一個戀人，這些年裕雄知道你原來還對那個人念念不忘時，他也一直忍著了，只要你沒有做對不起喬家對不起與裕雄的事情，我也勸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次……扇姐你真的做過分了？」
沈冰玉一如既往的冷靜，慕晚忽然覺得今晚的母親，與昔日相較竟有些許不同……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冷靜，冷靜中卻又暗藏鋒芒……可怎麼，這一刻她覺得那一貫膽小怕事懦弱無能的母親竟變得有些不認識了？
又亦或是，她從未真正瞭解過母親？
「我過分？」扇曉微忽然冷笑起來，那笑容無比淒涼，眼角的眼淚清晰可見，可臉容卻蒼白陰鬱得讓人不寒而慄？「那麼這些年，你在我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又豈止過分？沈冰玉，你別給我裝了？你忍了這麼多年，無非就是等今天？可你也太天真了，單憑一張照片就想污蔑我，沒這麼容易……啊……」
「啪？」又是一聲棍棒，抽到扇曉微的身上，這次，喬裕雄不是大腿，而是打腰椎？
慕晚看得心驚肉跳？聽著扇曉微慘絕人寰的叫喊聲，她不禁心臟跳漏了一拍，下意識的喊道，「爸？別打了，會打死人的？」
雖然她歷來知道父親冷血辣手，可是不管扇曉微當年怎麼虐待過她們母女，但人家始終腿瘸了，又何苦再傷人腰椎？
「晚晚？」這一聲，是沈冰玉喚的，她聲音裡有著不悅和驚詫，「你忘了這個女人是怎麼對待媽媽的？現在你卻在這裡替她求情？」
喬裕雄才懶得理會慕晚的話語，逕直對扇曉微說道，「你還敢囂張？還敢說冰玉污蔑你？扇曉微啊扇曉微，你即便是瘸子我也對你不離不棄，喬家夫人的名分也從來沒有動搖過你的？但是你這次太令我失望了？」
緊接著，又一記棒子打到了扇曉微的身上，「說？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今天你要不說，別說腿瘸了，我就是打，我都得打得你半身不遂？」
扇曉微咬著牙，痛得身子蜷縮、顫抖？她五官糾結，睨了一眼灑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照片，細細看了看照片裡的男人……原來每一張，都始終只拍到男人的後腦勺，這一刻，她猛然大笑起來，「哈哈哈……」
她如鬼哭狼嚎般的笑聲，頓時劃破喬家大宅？就連躲起來的那些喬家傭人都不寒而慄。
「你笑什麼？」喬裕雄怒火中燒？
沈冰玉抿著唇，胸部暗暗起伏，可見也氣得不輕。
「……哈哈哈？」扇曉微笑得眼淚肆流，「我笑你，喬裕雄我笑你這個烏龜王八？我笑你這輩子都要委屈在我扇家門下？你打啊？你今天打死我，明天，你一切的榮華富貴都會煙消雲散，你不怕過回從前的窮日子你就狠狠的打啊？」
這一句，的的確確戳中了喬裕雄的軟肋？
他握緊棍棒的手，暗暗一縮，但氣在頭上，那頂戴了幾十年的綠帽子著實讓他顏面掃地？
「裕雄？」沈冰玉見喬裕雄有些許退縮，她焦急的喊了一聲，「如今我們喬氏也實力雄厚了，何必還怕她們扇家？況且扇曉微這次公然和男人私會，已經在我們的交際圈內傳開了，這讓你今後如何見人啊？」
沈冰玉這麼一說，喬裕雄的火又再次燃燒起來？
「住口，你這個賤人？」扇曉微衝著沈冰玉一吼，「他帶著你這個賤人，在各種場合公開露面，他就要臉了？」
「啪？」騰不然，一記棍棒又再落下？喬裕雄被這一句『要臉』氣得火冒三丈？「扇曉微？你再敢頂嘴？若不是當年你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我會把冰玉接進喬家？你丫好啊，替一個野男人死死守了幾十年，死也不肯供出那個男人是誰，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還是我棍子硬——」
說著，他的棍棒又要揮下去？
「爸……」慕晚情急之下，急忙奔上前，一抬手愣是接下喬裕雄那一棍子？「唔……」餘力震得她悶疼一聲。
「晚晚？」沈冰玉低斥。
「死丫頭？你給我滾開？」喬裕雄顯然也很意外慕晚這一舉動。
扇曉微也驚詫了。
「爸，就算偷人也要有真憑實據。光憑幾張照片能看得出什麼呢？這年頭什麼都可以造假，更何況是照片？」慕晚握緊喬裕雄的棒球棍，或許在喬家，這樣的責罰是從來沒有人敢報警的，可是她真的看不過去了……
哪怕這個人是她從小恨到大的扇曉微？可父親這樣子的打法，她動了惻隱之心。
「晚晚？你這是說媽媽在造假了？」沈冰玉冷聲問道。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慕晚怕母親誤會，趕忙澄清，「你們也說，只是看到扇姨上了一個男人的車，進了酒店，但是並沒有看到人家做什麼苟且之事呀？」
隨即，她蹲下身子，忙撿起地上的照片仔細掃過一眼，這才看清楚照片裡面的男女。扇曉微是顯而易見的，反倒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像是刻意遮住什麼般，除了在車後座拍到幾個後腦勺的照片之外，只要下車，就自動有人幫那個男人打傘，所以也遮住了那個男人的樣貌，但是，看起來像是身份頗為高貴的人。
「上了車，進了酒店，消失了一個晚上，還敢說沒發生苟且之事？」沈冰玉有些慍怒，「晚晚，你這是在幫著她對付媽媽？」
「不……媽媽你別誤會呀……」慕晚急忙看了母親一眼，眼神一顫。
恍然發覺，母親這個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凌厲？
是她看錯了麼？
狠冰這都。像是察覺到什麼，沈冰玉趕緊斂下眸光，換上昔日那無奈的平靜的眼神，重重歎息一氣，「晚晚，這事兒你就別插手了。你爸爸自由分寸。來，到媽媽這裡，讓媽媽看看你最近過得好不好？」
這溫柔的嗓音，這憐柔的表情，才是她一直認知的沈冰玉啊。
慕晚心頭頓時一軟，放下手中的照片，回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發抖的扇曉微……
她不知道扇曉微這一頓傷，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癒合。也不知悉，扇曉微這一次，究竟躲不躲的過。
可原來，這個女人心心唸唸的，竟是另一個男子。
既然不愛爸爸，那為何她要恨媽媽？
慕晚突然覺得，扇曉微慘遭毒打，本該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兒，可為何心情卻會是越來越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