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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9章 誰笑到最後? 文 / 薄慕顏

    而此刻,朝堂上面已經炸開了鍋!

    武帝陰沉著臉,朝靖惠太子質問道:「現在人贓並獲、證據確鑿,你這個逆子有何話說!」原本是不信太子能做出這種事的,可是……,那寫著自己生辰八字的巫蠱小人,身上扎滿銀針和符咒,叫自己如何能夠不生氣?就算不是太子做的,他蠢到讓人換上了君父的巫蠱小人,也該活活打個爛羊頭!

    更何況,此刻被群臣七嘴八舌一說,不免也有一點點信了。

    最要緊的是,不管自己信與不信,只要太子不能洗清巫蠱之禍的嫌疑,他這個儲君之位就毀了!整個朝廷將會是多大的動盪?這件禍事又會牽扯多少人?想到此處,不免一陣心血翻湧難抑。

    靖惠太子面色慘白慘白的,艱難道:「兒臣絕對沒有……、沒有要對父皇行巫蠱之術的念頭!」有些搖搖欲墜,強撐解釋,「原是認識了一名修為頗深的道長,他說隆慶的那塊墳地不僅偏僻,而且風水不好,這樣會讓隆慶魂魄被鎮難以超生。」忍不住帶出一絲惶恐之音,「所以……,要選用一隻臘鵝頌經九九八十一天,用以辟邪,然後鎮埋在墳下改善風水。」

    當即有人冷笑插嘴:「頌經?分明是在行巫蠱之術詛咒皇上!」

    又有人附和,「是啊,太過牽強了。從來沒有聽說臘鵝可以辟邪的,再說了,臘鵝在哪兒?挖出來的,明明白白就是巫蠱小人啊。」

    「此事或許有蹊蹺……」

    「蹊蹺?那可是太子殿下祭奠隆慶公主,哦不,祭奠謀逆之人的東西,必定是慎之又慎,旁人怎麼可以隨便動了手腳?自然是……」

    此刻議論紛紛的人,派繫個別,但肯定都不是太子黨一派。這種關頭,太子黨是不敢輕易插嘴的,因而聲音越演越烈,大有一人一口吐沫,就要把太子給淹沒的架勢,靖惠太子獨自跪在金鑾殿中間,叫人看了,有一種珠玉即碎的可惜。()

    姬暮年在後面靜靜地看著他,感受他承受的壓力,——朝堂爭鬥有多凶險,經此一事,就算是個蠢人也該長點心思了吧。

    前世的時候,哪怕皇帝為了太子的儲君之位,最後將那道士推出來做替罪羊,但是仍然難堵悠悠之口,且就連皇帝本身,也對太子起了猜忌之心,失望就更不用說了。後面的幾年裡,太子的儲君地位一直搖搖欲墜,整個人也越發頹敗,每每總是借口去外省辦事,以此迴避在京城之中的壓力。

    而郗皇后,更是畏畏縮縮嚇破了膽,在後宮之中不敢得罪任何人,半分皇后架子也無,只知道以討好皇帝而自保,母子兩人都過得十分艱難。

    這一世,一切都將不一樣了。

    眼看周圍群臣一人說一句,有心坐實巫蠱之禍,靖惠太子就快要撐不住,姬暮年終於朝伯父遞了一個眼色,——自己資歷尚淺,不便在這種場合隨意開口,而太子也吃到了教訓,再不幫忙,讓他這一國儲君暈倒在朝堂上,就太難看了。

    「諸位稍安勿躁。」姬師堂是正二品的中書令,就算達不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崇高地位,但說話亦是相當有份量的,頓時讓朝堂安靜下來,「現如今,雖然在太子殿下的祭奠之物裡,發現了巫蠱小人,但多半都是別人做的手腳,一切尚未定論,還是等捉到那個道士,讓人對質再定罪也不遲。」

    靖惠太子渾身早已被冷汗濕透,就連回頭看一眼表示感激,都不能夠,整個人像是被僵住了,一點兒都動彈不得。

    繼而不免又有些懊悔和埋怨,要不是信了姬暮年的話,早早的將二皇兄陷害自己的事情鬧開,他是不是……,就不敢如此恣意妄為了?或許,或許吧。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力氣去責怪任何人了。

    而豫王在另一旁冷冷看著靖惠太子,看著姬家的那些黨羽,——反正都是打了標籤的太子黨,不論站不站出來都得下水!站出來,不過是等下死的更快一些!心下冷笑,面上卻是一丁點兒得意都沒有,有的,儘是兄弟謀害君父的憤恨和震驚!

    「啟稟皇上!」很快有侍衛趕來回報,「城外清虛觀的只剩下幾個小道童,那個涵虛子道士並不在道觀,說是一早出了門,去訪友,現下正派了人按所說之地趕去!」

    武帝眼中的陰霾之色更濃了,沉聲道:「下去吧。」

    而剛剛沉寂的朝堂頓時又熱鬧起來,「訪友?是趕緊逃走了吧?還是被……,殺人滅口也未可知呢。」聲音不大,剛剛夠大家都隱隱聽見。

    「夠了!」武帝一聲斷喝,「都給朕閉嘴!有什麼話,等抓到了人再議!」心下卻是一片不安,不論那道士是太子指派的,還是別人,此刻多半都早已被滅口了,或者逃得遠遠的,哪裡還能夠抓得住?當下之際,還是想想怎麼保住太子吧。

    或是……,不保?一陣難抑心痛湧了上來。

    這個兒子得的艱難,不光郗皇后對他愛若珍寶,自己也是多有寵溺和縱容,才會養出他這一副毫無心機的性子。或許,是自己錯了。既然他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就該從小嚴厲培養,吃點苦頭的!而不應該整天護著他,從來都捨不得讓他承受風吹雨打,以為他寫得一手好字,做的一手好詞,只要求學上進就夠了。

    武帝穩穩地坐在龍椅上面,心口疼得厲害,還不能當著臣子們的面前去揉,更不能叫太醫,否則太子又要再多一條罪名,——忤逆不孝氣病君父!

    可是這個逆子,何曾知道自己對他的一片慈愛之心!蠢笨如斯!!

    ******

    「媽的!」大郡王立在門口大聲喝道:「把門給我砸了!」接著便是「轟隆」一聲,郊外一處別院的大門轟然倒下,「走!進去捉了那個道士活活打死!」

    那個死道士給自己的那些房中秘書藥丸,居然有毒性!最初用著效果特別好,後來漸次差了一些,自己便多吃幾粒補上。誰知道如此一段時間過去,就算一次三、五粒也沒有效果,自己不敢再吃得更多,索性停了藥。想著是最近弄婦人弄得太多,身子掏空了,也是有的,耐著性子在府裡調養了幾天。

    哪知道,昨兒居然……、居然他*媽的不行了!甚至一口氣,又重新吃了五粒藥也還是不行,看那小賤*人眼裡閃過的失望,一怒之下,就把她給活活掐死了!今兒麼,就是來找臭道士算賬的!

    大郡王領著人衝進了院子,屋裡一陣搜查沒人,繼而來到後院,果然看見一身道袍的涵虛子,背對這邊,正坐在蒲團上掐訣誦經,明知道後面有人來了,居然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瞧著越發讓自己上火!

    「死道士!!」大郡王越發的怒不可遏,上前就是狠狠一記馬鞭子,在涵虛子的背上抽出一道血印,「咕咚」一聲,對方居然徑直倒了下去!不由吃了一驚,「這……」自己才抽了一鞭子,而且是在背上,不能就這麼死了吧?倒不是怕打死人,而是覺得事情十分蹊蹺。

    大郡王等人都轉到了對面,去查看,有侍衛上前踢了涵虛子一腳,露出正面,只見一張臉煞白煞白的,而胸口上則有一道劍傷,鮮血染紅了前襟,看顏色似乎才死了不久的樣子。而那傷口又細又薄,只得寸許,像是一劍插中心臟,甚至沒有透傳後背,就讓人趕緊利落死了!

    「大郡王,有些不對勁啊。」

    「他*媽的,居然有人搶在小爺前頭動了手!!」大郡王罵罵咧咧,心情還在昨夜不能人道的憤怒之中,心下當然也覺得奇怪,但是怒氣不消,揚鞭在涵虛子的身上狠狠抽打,「死道士!就算死了,小爺也要將你抽個稀爛!!」

    正打著,忽地一陣整齊的跑步聲傳來。

    大郡王吃驚的停下鞭子,驚疑道:「什麼人?」怎麼事情越來越奇怪了,荒郊野外的,除了自己,和殺死涵虛子的殺手,怎麼還有第三撥人?隱隱覺得不安。

    來人是皇帝身邊的禁衛軍大統領厲如海,他大手一揮,身後的禁衛軍便分作兩隊沿牆根跑去,間隔幾步站好,訓練有素的將整個後院包圍起來。厲如海上前,有些意外的打量了一下,「大郡王?」再看看倒在血泊裡面的道士,皺了皺眉,「皇上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把這屍體帶好!」

    大郡王也是認得他的,結巴道:「這、這……,和皇祖父有何關係?」

    「這事說有點複雜,下官一時也說不清楚,總之是奉了皇命來捉拿涵虛子。」厲如海不想激起對方的逆反心理,客氣道:「既然大郡王剛巧在此,知道此間詳情,那就勞煩跟下官一起回宮,也好做一個見證。」

    做一個勾結道士陷害太子行巫蠱之術,再殺人滅口的見證!

    大郡王還是一個十五、六的少年,且心思都用在了女人身上,哪裡懂得這裡面隱含的玄機?況且即便他知道,也不好違逆,難道還能違逆皇命敢不去嗎?因而只得晦氣的點了點頭,不耐道:「行了,行了,我跟你走一趟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留言似乎比較少,大家是不是不喜歡看權謀內容?但是這一段跳不過去,講完這一段就上jq好嗎?看在某顏勤奮雙更的份上,那啥……,小妖精你們懂得~~~每一條留言就是一滴雞血,打了雞血的某顏動力十足~~

    壯士,留下鮮花再走!!否則留下菊花…………【喂,你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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