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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8章 前緣難再續 文 / 薄慕顏

    慕容沅心潮起伏不定,有點累,在一旁的流雲長榻上面坐下。

    端木雍容搬了凳子過來,在她對面坐下。

    「沒事。」慕容沅知道他會擔心,會問,所以平靜了下心緒,乾脆先說了,「就是以前認識的一個故人,我沒想到會在東羌遇到他,剛才有些意外罷了。」

    「燕國的人?」

    「是。」

    端木雍容遲疑道:「那人會對你造成威脅嗎?你易了容,那人還是認出了你,可不簡單。」又劍眉緊鎖,「可是你根本就沒出門幾次,那人在哪兒見到你的?」見她抿嘴兒不吭聲,問道:「是不是不方便說?」

    「是有點不方便。」慕容沅點了點頭,補道:「沒事的,那人應該不會害我。」

    儘管不知道姬暮年來東羌意欲何為,但他若是想害自己,分分鐘都能夠揭穿自己的身份,何須如此故弄玄虛呢?況且自己和他糾葛複雜,前世他的母親害了自己,他們母子也因此死亡,很難說清楚誰對不起誰。

    倒是想問一問他,當初……,為何不攔住靖惠太子?!

    「沒事就好。」端木雍容心中有疑惑,不過見她不想說,也不勉強,回頭自己找人打聽就是,轉而問道:「你進宮,皇后那邊都說什麼了。」

    慕容沅緩緩疊起那張信紙,裝了起來,然後說道:「皇后說端木淵意欲讓長房一支控制全局,所以暗地對她做了手腳,使之不孕,成為家族內部爭鬥的犧牲品。本來也打算忍氣吞聲的,但端木淵打算送端木琴入宮,成為嬪妃,以找機會取代她……」

    「所以要我跟她一起對付端木淵?」端木雍容冷聲道。

    「是。」慕容沅有些擔心,「當時皇后娘娘說得句句懇切,可是人心難測,誰知道她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將軍還要仔細明辨才是。」

    「我知道。」端木雍容的神色緩和下來,看了看她,「小羽,有什麼煩心事別一個人裝在心裡,要是可以,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說說。」

    「好。」慕容沅有點小小遲疑,吞吞吐吐道:「可是……,我還沒有答應你,能不能先不對我這麼好?我怕……,將來不知道怎麼還給你。」

    端木雍容本來因為她自己跑出去不高興,又因她對信的事隱瞞而不快,這會兒聽她說出這麼一番小兒女的話,哪怕是帶著幾句拒絕,也忍不住笑了,「說得都是一些什麼傻話?」要不是沒到那個關係上,真想捏一捏那粉嫩的臉頰,「什麼還不還的?我對你好,就是為了讓你不把彎刀換給我。」

    慕容沅揉了揉耳朵,還是煩惱,「可就是覺得欠債越來越多了。」

    端木雍容抓住她的手,眼含笑意,「別揉了,再揉耳朵掉了。」其實很喜歡她這樣的小動作,看著可愛,不過是藉機感受那一抹馨香柔軟罷了。

    慕容沅先被他抓住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清他那熾熱的眼神,後知後覺,抽了手,「你這人真是……」想說一句佔我便宜,又沒到那個份上,到底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以後不許這樣得寸進尺。」

    端木雍容鬆開手,坐直了身體,微笑道:「好。」——

    往後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了。

    ******

    接下來的幾天,端木雍容每天忙忙碌碌的,早出晚歸,回來總是說,「淳於化的事就快安排妥當,你別出門,靜靜等著就好。」

    人家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再添亂總不好,況且慕容沅自己暫時沒有好主意,加上擔心姬暮年會隨時有消息,還真的在王府老老實實呆了幾天。可惜姬暮年再也沒了動靜,不露面,也沒有信件,——而皇后那邊想聯繫的人是端木雍容,就沒有必要再進宮去,還真的就剩下等待一件事了。

    「給你帶的。」端木雍容領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晚霞餘暉斑斕,襯得他好似從一片五彩雲霞中走進來,盔甲上泛著金光,「你瞧瞧,都是你從前喜歡吃的幾樣。」

    「我又不是大肚彌勒佛。」慕容沅讓人拿盤子裝了,笑道:「吃不了,分點給邵棠他們拿去吧。」拼了一盤自己留下,「這些就夠了。」

    「他們自己會買。」端木雍容可沒打算分,自己吃飽了撐的,才會有空給手下的人買點心呢。也就是面前這個小傻瓜,傻的可愛,「你吃不完,我幫你,還吃不完,等下分給丫頭們就是了。」

    「小氣。」慕容沅有點不自在,沒好多說,一樣揀了一點嘗嘗,雖說比不得燕國皇室的精緻點心,但也是他的一番心意。然後看向他,指了桂花鬆糕,「這個不甜,要是裡面再放一點點鹽,就好吃了,你嘗嘗。」

    「不錯。」端木雍容滿意的吃了一塊。不錯,小傢伙終於學會對自己上心了,還記得自己不愛吃甜食,揮手攆了丫頭,「下月初是端木淵的六十大壽,屆時賓客眾多,不光是朝中大臣和王公貴戚,就連皇子們都會過去道賀。淳於化現在沒有臉面回西羌去,他年紀也不算大,肯定不甘心一輩子窩在家裡,多半是要出席的。」

    慕容沅豁然站了起來,按住桌上佩劍,「意思是,咱們趁亂行刺他?」

    「你先坐下。」端木雍容習慣了命令人,微微皺眉,「你這麼衝動可不行。」見小傢伙一臉不安,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嚴肅,又開了一句玩笑,「好了,再不坐下,我可要得寸進尺了。」

    慕容沅的臉色緩了緩,繼而微紅,「說正事呢。」

    「就是說正事。」端木雍容收斂了笑容,等她坐下了,繼續道:「哪能當著那麼多人行刺?我的意思……」略低了些聲音,將自己的安排一一說了,「到時候,你只管等著我的好消息。」

    「可是,我想親手……」

    「什麼親手?!」端木雍容有了一點不快,繼而壓住,「我不是說了,會把人帶到你面前處置嗎?你就非得自己冒險,受點傷,讓我擔心才滿意?」意識到話有點重,而報仇的事對她又很要緊,心情也能理解,緩和口氣,「小羽,你到底是一個姑娘家,刀光劍影、血流成河,這種事原本不應該你做,我來就好了。」——

    可我也不是你的女人啊。

    這句話,差點就從慕容沅的嘴裡蹦出來,還好忍住了,人家千辛萬苦為自己著想體諒,說這種沒良心的話太過傷人。其實為難就在這兒,要是自己完全不想理會他,很討厭他,早就躲得遠遠的;可又不是,彷彿也有那麼一點好感,只是……,還沒有到可以交付所有的地步,總覺得彼此過於親密了。

    說到底這場看似戀愛的j□j,自己太過被動,完全是他塞過來就接著。

    好比公司有個男同事,本來看著挺順眼,平時說話也挺聊得來的,要說發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突然就天天要接送你上下班,陪你一起熬夜,同吃盒飯,瞬間就把那個中間過程給省略,直接跳到准戀愛關係,讓人措手不及。

    「你在想什麼?」端木雍容本來就不是愛笑的人,只不過最近戀愛了,對著小女人笑的多些,說正事的時候,表情還是十分嚴肅的,「我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有?」擔心慕容沅,不免帶了幾分責備,「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賭氣冒險,知道嗎?」

    慕容沅看著他,覺得對方有著強烈的控制欲和管轄**,他的確能力很強,可以把人照顧的很周到,但是……,自己並不是那種乖乖貓啊。幫忙可以,也感激,但是事事都給自己操辦好,實在是覺得很不習慣,——特別是兩人還沒有達到那種關係。

    「生氣了?」端木雍容問道。

    「沒有。」慕容沅什麼都沒多說,點了點頭,「我聽你的。」要拒絕,也該早在他安排之前拒絕的,而不是現在,再說他的關心是真真切切的,自己的確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表演什麼手刃仇人。因而猶豫了下,「淳於化死了就行了,不用活捉,那樣太費功夫和人力,別冒險了。」

    「那怎麼行?」這次還是端木雍容不同意,正色道:「既然是要報仇,自然是要你親手結果了他,方才解恨,他當初怎麼對你的,回頭就得讓他十倍償還!」又道:「本來我就要殺他的,怎麼結束都行。但是你跟他有著血海深仇,當然要由你來處置,只要能讓你消除心中的仇恨,不再活在痛苦裡面。」直直看著她的眼眸,「就算再為難十倍,我也一樣會為你去做!」

    他一字一句,語出真摯,鏗鏘有力,像是鋼鐵鑄就一般的錚錚情話。

    慕容沅心裡原本的那些小牴觸,這一瞬間也被擊散了。

    在這世上,能得一個人全心全意、真心真意的關懷,是多麼不容易的事?他雖然強勢了一些,卻的的確確是在為自己考慮,沒有虛假,沒有欺騙,可以說是將一顆赤誠之心,捧在了自己面前。

    想了許久,最後卻只得一句,「謝謝你。」

    「小傻瓜,怎麼能說謝謝?」端木雍容撂了袍子,寬大的袍角虎虎生風,然後蹲身在她的面前,伸出手,眼睛裡面笑容深深,「想謝我,把手放上來吧。」

    慕容沅頓時赧然,「你這人……」

    「得寸進尺?哈哈……」

    ******

    端木淵的壽誕還有大半個月,端木雍容雖然各種安排佈置,但除了最開始幾天,倒是不怎麼往外面跑了。最近和慕容沅感情有點進展,眼下暫時不打仗,想把更多的時間留著陪她,心中的事不論,面上看起來就是一個悠閒王爺,——看看花,喝喝茶,陪喜歡的小女人說說話,優哉游哉的。

    慕容沅現在每天和他一起吃飯,吃完飯,一起回院子說話消遣,像是那些正兒八經談戀愛的情侶,從早到晚膩在一起,就差沒有兩個人上床睡覺了——

    有那麼一點不自在。

    端木雍容哪裡會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可是很快就會有亂子,自己也不可能一輩子這樣呆在帝都,仗肯定還是要打的,難得有這樣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機會,特別還是在兩人關係沒敲定之前,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真是不想浪費了。

    因而今兒一過來,便道:「上次你要給我看腿上的傷,還沒來得及。正巧這幾天閒著無事,不如你幫我看看,一點皮外傷,養個七、八天也該好了。」

    「行。」慕容沅飛快站起來,找到正事,神色果然放鬆了不少,補了一句,「要不咱們到屋裡去?」上次的尷尬還沒忘記,可是孤男寡女又不妥當,想了想,「不如再把邵棠叫過來。」

    「你覺得不方便,叫丫頭就是,不用那麼麻煩。」端木雍容含笑看著她,小傢伙在某些方面少根筋,邵棠那點小心思,自己一個大男人都看得出來,她這個姑娘家卻是迷迷糊糊的,——不過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要是容易春心萌動,當年在燕國那麼多公子哥兒,早就跟人郎情妾意去了。

    遠得不說,就說宇文極那樣護食一般的圍著她,偏偏長得又好,換個小姑娘早就動了心思,像端木明珠那樣,哪裡還分得清一二三、四五六?想到這兒,不由歎息一聲命運的奇妙。

    自己初見她的時候,還是一個梳著包子頭的小不點兒呢。

    「那個……,你自己脫還是我來脫?」慕容沅問道。

    端木雍容忍笑的看著她,這話……,叫人怎麼能夠不想歪?再看看兩個丫頭,臊得頭都太不起來了。

    「你動作麻利一點兒,這會兒陽光好,等下黃昏就看不清楚了。」慕容沅說完覺得屋裡氣氛不對,反應過來不免尷尬,趕忙補道:「我是說脫靴子!」

    「哈哈……」端木雍容原是強行繃著臉的,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順手揮退了兩個丫頭,門倒是敞亮開著,「小羽,你越說越叫人想歪。」又想起她上次生氣的樣子,「好了,我不笑了。」

    慕容沅不言語,默默決定給他下雙份的麻醉藥。

    「你別惱。」端木雍容抓住她的手,柔聲道:「挺好的,我活了二十幾年,就數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笑得最多了。」

    那自己呢?慕容沅有一剎那的失神。

    自己最開心的日子,當然是在燕國覆滅之前,雖然有一些宮闈鬥爭,可是有無限寵愛自己的父皇,——哥哥沒有變,母妃也算關心自己,幾乎就是掉到蜜罐裡的日子,什麼煩惱都沒有。

    好日子講究先苦後甜,自己這算是先甜後苦了吧?但仔細想想,現在也不算苦,有端木雍容的一直庇護和照顧,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好。一個人別說報仇,就算是獨自生活下來都是難題,雖然不至於餓死,但肯定沒有現在的日子好過。

    「又在想什麼?」

    「沒有。」慕容沅收回心思,看著他捲好了褲腿,輕聲道:「別動。」扎針這點疼痛,對於端木雍容可以忽略不計,然後停了片刻,交待道:「等下會有一點感覺的,好方便我找碎片在哪兒。」

    接下來的過程,對於端木雍容可以說是一場煎熬。

    的確,打了麻醉針感覺不太明顯,但是小傢伙就蹲在自己身邊,烏髮如雲、膚白似玉,手上不停的觸碰,那丁點兒又不能分散精力。只覺她在面前晃來晃去,少女的馨香淡淡籠罩自己,她偏頭,那一抹專注認真的神情,格外迷人。

    好想……,就這樣將攬在自己的懷中。

    「果然有碎片。」慕容沅先是按壓尋找異物,繼而切開傷口,雖不深,也稍微做了一下止血處理,然後用鑷子夾出了一塊小小碎片。約摸有自己半個指甲蓋大小,這東西殘留在肉裡,可不算小了,抬頭遞給他看笑問:「怎麼樣?我厲害吧?」

    「厲害,厲害。」端木雍容看著她輕輕點頭。

    慕容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放下碎片,止血、擦拭,因為傷口不算大,也沒有做縫合,而是上了藥,包紮起來。一圈一圈的紗布,在那粗壯的大腿上纏繞,靈巧的穿梭著,最後弄得妥妥帖帖的。

    「弄好了。」她仰面,笑容清淺,好似最明麗的一抹三月春光。

    端木雍容要努力的克制心中旖念,不然的話,真想把她攬在自己懷裡,在那水洗白玉般的臉頰上輕輕吻下去,一親芳澤香甜。

    慕容沅起身去收拾東西,亭亭玉立,身姿娉婷,十六歲,正是花朵初初綻放最鮮嫩的年紀,退卻從前的青澀,開始在不經意間散發馨香芬芳。明媚如金的陽光襯托下,就連她的動作都柔緩起來,抬起手,掠一掠耳邊碎發,也是那樣的溫婉輕柔似水。

    「疼嗎?怎麼又呆了?」她轉身回頭,就連眼中的笑意都帶著醉人的味道。

    端木雍容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微笑不語。

    「疼傻了。」慕容沅的耳朵又燙起來,這男人到底跟女人不是同一種生物,自己把他的大腿都切開了,他還有心情盯著自己脈脈含情。叫了丫頭來,打了水,自己把手上洗乾淨了,抹了香膏,細細的塗抹均勻開來。

    「我去處理一下紗布。」她找機會溜了。

    端木雍容已經自己穿上了靴子,因為藥效沒過,走不得,只能坐在原地,眼見小傢伙不自在跑了出去,丟下自己一個人,不由啼笑皆非。

    ******

    慕容沅的手術刀法還是不錯的,用最小的傷口,幫端木雍容把碎片取了出來,然後養了七、八天,果然就沒什麼妨礙了。端木雍容讓人打了一支髮簪,送給她,「算是幫我治傷的謝禮。」

    那赤金三尾鳳釵做工十分精巧,金鳳凰活靈活現的,毛髮顯現,而用來做珠鏈的寶石珠子,圓潤可愛、大小一致,在尾巴上分別墜了三粒滴血寶石。

    慕容沅轉了轉,鳳釵的金芒在陽光下流轉不定。

    「戴上試試。」端木雍容將鳳釵從她手裡拿了出來,親自為她簪好,仔細的端詳了一陣子,笑道:「鳳釵漂亮,不過還是你更好看一些。」

    慕容沅「哧」的一笑,「去哪裡學得這般油嘴滑舌的?」

    這樣小小旖旎的明媚時光,轉眼即過,很快到了端木淵做壽辰的日子。

    端木雍容神色嚴肅過來,「今兒去的大部分都是男賓,便有女眷,也是各家要緊的貴婦太太們和適齡相親的小姐,你不必去湊熱鬧。」帶在身邊冒險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王府也不放心,「千萬別出去,記住了嗎?」

    「記住了。」慕容沅拉長聲調,「從前天到今天,你已經說了有五遍了。」

    「有這麼多?」端木雍容先是一怔,繼而還是正色,「總之你記住就好,而且我也會吩咐門房上的人,不讓你出去,別跟他們耍脾氣起爭執。」甚至警告了一句,「不然等我回來……」卻又想不出警告之詞,「總之,你不能出去。」

    聶鳳翔等人在旁邊擠眉弄眼,大將軍婆婆媽媽的,耳朵都快聽起繭子了。

    邵棠卻是聽著難受,開口道:「時辰不早,你麼你走吧。我和小羽呆在王府,哪兒都不去,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終於把人送走了。

    慕容沅看著端木雍容他們出了門,忽地生出一種,女眷在家等男人打仗歸來的心情,不由低頭一笑,見邵棠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解釋道:「沒什麼,我就是覺得王爺最近有點囉嗦。」

    邵棠神色一黯,「他是好意。」

    「我知道。」慕容沅覺得她過於嚴肅,也不好說什麼,轉身回了屋子,其實心情還是十分緊張的,——淳於化能不能捉到是一則,也不希望端木雍容有事,哎,明明是自己要給父親報仇,怎麼變成他去做了?這半年發生的事還真是……

    「雲郡主,外面有人找你。」丫頭脆脆的聲音。

    「找我?」慕容沅推門出去,問道:「說是什麼人?」

    邵棠聞聲走了過來,目光警惕。

    「說是故人。」丫頭回道:「還說,前幾天送了一幅畫給郡主。」

    姬暮年怎麼來了?慕容沅蹙了蹙眉,想不出他來的目的,被留下的雷老虎和蔣小六圍了上來,雷老虎本來就因為沒跟著出去上火,大聲道:「什麼人?要是不識相來找茬兒的,我去把他的腿打折了。」

    慕容沅沒有答他的話,而是問丫頭:「一個人?」

    「是的。」

    慕容沅猶豫了一下,既然姬暮年還活著,又來了東羌,見一面鬧清楚事態也是應該的,——而且端木雍容不在,說話或許還方便一點,因而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蔣小六插嘴,「到底什麼人啊?」

    「管他什麼人!」雷老虎拔了鋼刀晃了晃,大聲道:「一個兔崽子,難道老子還怕他不成?說話就說話,敢動手動腳的就廢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被人打擊了~~~

    還有妹紙在愛著這篇文嗎?快大聲的說出來,鼓勵某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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