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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水紅髮難 文 / 曬月亮的孜孜

    遠處,密林深處,還在水紅手中的的穴居母蛛,彷彿感知到了自己孩子已經葬身火海,抬高了身體上半段,不停的揮舞著兩隻巨大的毒鰲,發出了痛苦的「嘶嘶」聲。

    水紅兩眼一瞇,用手輕壓了一下煩躁的毒蛛,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躺在一旁的竹板床上修養的乃通,一聽這話,頓時兩眼放光,掙扎著起來,惡狠狠的說道:「哼!這個狼頭山山高萬丈,地勢險惡,裡面更是有無數的毒蟲毒霧,蟲谷裡潮濕悶熱,瘴氣常年不散,那唯一一個知道進蟲谷路線的人已經被狼蛛給做成了石俑,我看古馬還怎麼進谷救人!卡卡卡……」

    得意忘形之下,乃通忍不住狂笑起來,卻不小心讓全身的傷口崩裂開來,瞬間,一道道殷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的繃帶,在他的身下流淌成了一條紅色的小溪流。

    已經流血過多、頭暈眼花的乃通,見水紅仍然靠著窗戶,把玩著手裡的毒蛛,心裡頓時一陣惱怒,卻又不得不換了臉色,討好道:「乖女兒,你看阿爸現在血流不止,你再不救我,那個秘法可真的要被我帶進棺材了!」

    那濃重的血腥味,在屋內快速的蔓延開去,那毒蛛也嗅出了這異常的氣息,頓時興奮的揮舞著大毒鰲,一個黑褐色的橢圓形的狼頭圖案,出現在了它碩大的腹部上,看上去更加的猙獰恐怖。

    絲毫不在意乃通死活的水紅,一聽見秘法,只得強忍住心裡的厭惡,放下毒蛛後,隨手抓起一把懸掛在房樑上的金毛蕨,用力的壓在了乃通血流不止的傷口上。

    「嘶——,你輕點兒,想要痛死我嗎?!」傷口處,原本就缺少皮肉,水紅的這一壓,直接就讓金毛蕨壓在了他的白骨上!

    吃痛的乃通忍不住怒目相對這個和他原本就沒有太多感情的女兒。

    「你也知道,這金毛蕨只有這樣才能發揮出來最大的藥效,如果怕痛的話,你自己來敷!」說罷,水紅不耐煩的丟開了手,遠遠的站到一邊去了。

    一見女兒打算不管他了,乃通忙強扯出了一個笑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乖女兒,你這性子還和你阿媽一個樣,刀子嘴豆腐心,看著阿爸身受重傷,怎麼會忍心丟下阿爸不管啊?」

    乃通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水紅的臉色,一邊摸索著散落四周的金毛蕨給忍痛敷在了傷口上。

    這細如毫毛的金毛蕨果然是止血、鎮痛的奇藥,那殷紅流淌的鮮血,眼看著在金毛蕨的覆蓋下,十分迅速的凝固了下來,最後結成了一個紅褐色的硬痕,再也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見自己這一條命終於從鬼門關邊上,走了一遭又回來了,乃通顫抖著幾成白骨的手,莫了一把額上的冷汗。

    這個女兒,從小就不在自己的身邊,性情詭異難測不說,那一身本領更是得了她母親的真傳!自己這點兒小伎倆,在她的面前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如果惹怒了她,乃通擔心水紅會真的把他丟在這裡自生自滅!

    幸好,這裡還有一個對自己癡心無比的女人,有了她,乃通就算是有了護身符,就算水紅再怎麼厭惡他,也不得不對他施加援手!

    一想到這裡,乃通環顧空蕩蕩的四周,看似擔憂的說道:「對了,乖女兒,你阿媽呢?天就要黑了,她怎麼還沒回來?」

    仍然靠在窗邊,一手把玩著毒蛛的水紅,在聽見乃通提及自己的阿媽的時候,手中微微一頓,繼而又恢復了一臉的冷漠:「十幾年了,都沒瞧見你回谷見過我們母女倆,怎麼這會兒就偏偏想到我阿媽了?」

    「嘿嘿嘿……」聽出了水紅言語中的奚落,面色尷尬的乃通,兩眼珠子一轉巧言開脫道:「阿爸不是被七角寨的人給當成了叛徒追殺嗎?如果留在蟲谷的話,會加深青苗和黑苗歷幾百年來的宿怨,到時候又免不了一番廝殺,阿爸這不是擔心你們母女的安危嗎?所以這才不得不忍痛遠離你們!」

    狡猾的乃通,在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悲痛,彷彿他這麼些年在外漂泊,都是為了水紅和她的阿媽!

    「哈哈哈……阿媽,您聽見了嗎?這就是您癡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心硬如鐵的水紅,聽見了乃通這一番話再也忍不住仰天長笑。

    這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悲痛還有刻骨的仇恨,兩滴熱淚順著水紅的臉頰流了下來。

    狡猾的乃通,一聽水紅的話中彷彿另有所指,而且自從他們父女見了面,水紅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現在反而突兀的大笑起來,使得乃通的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十分不妙的感覺。

    沒等乃通開口,水紅轉過了身,兩眼閃著仇恨的光芒緊緊的盯著他,一步步逼近道:「乃通!這些年,你是為了我和阿媽才亡命天涯,還是在蟲谷外為虎作倀,奢靡享受,不要以為我們身在蟲谷裡,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自己女兒的一步步逼近,手中的毒蛛也朝著他張牙舞爪的噴出毒液,乃通這下急了:「乖女兒,可不要聽信別人的謊言,我對你阿媽的一顆心,天地可鑒啊。」

    「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狡辯!」水紅一個冷哼,將手中的毒蛛拋向了躺在竹板床上動彈不得,只得拚命朝後退去的乃通。

    這毒蛛只在眨眼間就爬上了乃通的脖頸,呲著毒鰲,細長的蛛腳牢牢的纏住了乃通的脖子,不斷噴出的黏液浸透了紅白相間的繃帶,裡面密密麻麻的蛆蟲卵讓人瞧著不寒而慄。

    「水……水紅,我的乖女兒,你快把這隻狼蛛給拿走,如果我死了,你也就別想得到那個秘法!」知道狼蛛能把人活活做成石俑,就算是殺人如麻的乃通也被駭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著乃通還在那秘法做籌碼,水紅不由得惱怒到:「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疼愛我和阿媽,那為什麼不肯把這個秘法痛痛快快的說出來,難道你不想看著自己的女兒得到幸福嗎?」

    「哼——,什麼幸福不幸福的?快把這隻狼蛛給我拿走,我就不相信你阿媽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自己的女兒給做成了活蠱!」乃通一咬牙,將水紅的阿媽給搬了出來。

    就是這個癡心的女人,十幾年前,在他用迷人的外貌和成筐的甜言蜜語編製的情網中,徹底的淪陷,不僅交給了乃通黑苗的各種施蠱術,還將其中一個最古老神秘的秘法也交給了他。

    可是,一旦將這些所有都得到的乃通,受不了蟲谷裡日復一日的單調生活,居然趁自己妻子產女之際,悄悄溜出了蟲谷,隱匿在了人海中,這一去就是十幾年!

    「哈哈哈……」彷彿聽見了一個天大笑話,水紅止不住的大笑道,但兩行熱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阿媽,您看見了嗎?這就是您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到現在,卻還用最後的一點兒籌碼要挾您的女兒!」

    說罷,水紅手一揮,手中一點兒幽暗的藍光瞬間射出,點燃了屋子角落中的一根白燭,一張黑白相框在磷火的映照下,顯得分外的詭異。

    照片上,一個面容和水紅有三分相似的中年女人,滿臉消瘦憔悴,一雙大眼中,帶著無盡的幽怨看著眼前還在惺惺作態的乃通。

    「什麼?她死了?!」乃通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最後的保護傘就這麼變成一副遺像,心裡叫苦不迭。

    身受重傷的乃通原以為拚死進了蟲谷,就能找到當年被他拋棄的水紅母女,就憑著水紅母親對自己的一往情深,不僅能治好傷,還很讓她幫著殺了古馬等人。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這女人壽命這麼短,都死了這麼久了,面前的水紅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但對他簡直就是視如死敵,這……這該怎麼辦?

    眼珠一轉,乃通心裡快速的打起了算盤,那脖頸上的毒蛛還在不斷的噴著黏液,將蟲卵一圈一圈的纏在了他的身上,有不少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已經被種下了蠱蟲,那細如牛毛針尖的蟲卵快速的孵化出來,尋找著他的毛孔,爭先恐後的想要鑽進去!

    急得一頭冷汗的乃通,突然從染滿了鮮血,染滿了暗紅血痂的懷中,摸出了那段裝有火蟻蠱蟲的中空脛骨,拋給了水紅,顫抖的說道:「只要你不殺我,秘法這就給你!」

    那段白森森的脛骨一溜煙的滾到了水紅的腳下,碰到了她的腳後,就停了下來。

    看著自己腳下的脛骨,水紅一張臉上,沒有半分的動容,面帶嘲笑道:「乃通,你以為隨便弄塊兒骨頭,就說是黑苗內相傳了幾百年的秘法所在?哼——,不知道是你太天真了,還是以為所有的人都是傻子?!」

    隨著水紅的話音一落,盤踞在乃通脖子上的毒蛛,加快了噴射黏液的動作,越來越多的蟲卵附著道了他的身上。

    乃通見自己的全身已經被一層滑膩膩蟲卵給覆蓋住了,兩眼通紅,沙啞著嗓子急道:「你阿媽不是有個銅箱子嗎?這段脛骨就是打開箱子的鑰匙,裡面有你夢寐以求的東西!」

    水紅一聽,眉頭緊皺,她的阿媽確實有個通體鉚著銅釘的四方箱子,整個箱子密合得一絲不漏,連個縫沒有,除了正上方的一個看似鎖心的中空圓洞,除此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可以開啟的地方。

    在她阿媽臨死前,還特意囑咐水紅要好好保管著,不能出一點兒的紕漏,想不到這開啟銅箱的鑰匙,居然就在乃通的手裡。

    帶著一絲懷疑,水紅從內室裡取出了銅箱,撿起了那段中空的脛骨,猶豫了片刻,一咬牙,將它插進了鎖心裡,再逆時針一轉!

    「嚓!嚓!嚓!」銅箱子裡,隨著脛骨的轉動,帶動了裡面精密的鎖心,發出了一陣細密的鏈條轉動聲,水紅一臉期盼的看著手中即將打開的銅箱。

    這銅箱的構造如此的精密,看起來裝在裡面的東西確實是個價值不菲的寶貝。

    那聲鏈條轉動的聲音持續了片刻,最後「啪——」的一聲,閉合了幾十年的銅蓋,再一次的暴露在了大氣中。

    「這是什麼?」看著銅箱裡的東西,水紅臉上浮現出一絲好奇,一手拿著銅箱,一手將裡面的東西取出。

    只見,一塊只有她半個拳頭大小的黑色玉石,散發著晶瑩明銳的光澤和幽深的墨色靜靜的躺在了她的手中,一旁盤踞在乃通身上張牙舞爪的毒狼蛛,自打墨石被取出銅箱後,就如同見了剋星一般,快速的從乃通的身上掉了下來,慌忙的朝高腳屋外逃竄。

    此時,就連蟄伏在屋內的各色毒蟲蛇鼠,都彷彿覺得世界末日來臨一般,慌忙的溜了出去,以高腳竹樓為中心,片刻後,方圓百米的距離內,竟然沒有一條毒物敢在這裡停留!

    看著水紅震驚的神色,乃通忍不住大笑道:「卡卡卡…。乖女兒,看好了,這就是你要的秘法!」

    看著手中的墨玉,水紅也驚覺出它似乎就是這些毒物的剋星,就連她精心煉就的毒狼蛛也對它忌憚不已,不由得感到自己成功在望,稍稍鬆了一口氣。

    把玩了片刻,彷彿想到了什麼,水紅抬起頭,對著還在一旁雙手不停的將滿身黏液給弄下來的乃通,面色冷寂的說道:「說吧,既然給我了墨石,到底用什麼條件才能告訴我如何施法?!」

    見水紅主動的提及,乃通面帶一絲奸計得逞的獰笑,說道:「真不愧是我乃通的種,說哈夠直接!卡卡卡……只要你幫我化了體內的蟲卵,阿爸就告訴你這墨玉如何施法!」

    水紅面帶一絲嫌惡,將墨石放回了銅箱裡,重新鎖好後,拿起一旁桌上的一個瓷瓶,遠遠的扔給了乃通,冷冷的說道:「喝了它!」

    瓷瓶被扔在了遠離乃通的地上,咕嚕嚕的轉了幾個圈後,瓶塞被碰掉了出來,裡面濃稠的液體瞬間流滿了竹地板上。

    乃通見有了解藥,體內的蟲卵似乎蠕動的更加頻繁,大有破卵而出的架勢,此時他也不顧的許多,忙掙扎著跌下了床,手腳並用的爬到了瓷瓶邊兒上,慌忙的撿起了瓶子,將裡面的解藥一飲而盡。

    將瓶子裡的解藥喝光後,乃通還嫌不夠的趴在了地上,將灑落在地面上的液體,給舔舐得乾乾淨淨。

    不遠處的水紅,一般擦拭著母親的遺像,一邊冷冷的看著為了活命,如同螻蟻一般苟活的乃通,心裡的厭惡之情越加深了幾分。

    片刻後,察覺出體內的蟲卵已經盡數被化去的乃通,終於鬆了一口氣,雙手撐地,面露狠光的看著水紅,一股怨氣從心底裡不可壓抑的躥了出來。

    想他乃通,縱橫苗疆幾十年,何曾收到過這樣境遇?!先是被安常笑和凌天昊廢去了精心煉就的火蟻蠱,再被鬼三忘恩負義的背棄,然後就是自己的女兒,冷酷下毒後又像狗一樣的丟下了解藥,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和美女環繞,盡然在今天統統的消失不見!

    一想到這裡,乃通眼中的寒光更加的滲人,看著遠處的女兒,他眼珠一轉,面色狡詐的說道:「乖女兒,那墨玉的施法之術被刻在了幾塊鐵甲上,只有得到了它們,你的願望才能實現!」

    「那鐵甲現在在哪裡?」水紅冷冷的問道。

    「卡卡卡……那鐵甲世世代代放在了青苗七角寨裡,要想得到它,必須先走出這蟲谷,再用你的蠱術去挑戰寨裡的神婆,如果你僥倖勝利了,猜王自然會遵守苗疆的規矩,將鐵甲交個你!」

    一聽見要出蟲谷,水紅滿是希夷的雙眼暗淡了幾分。

    看著水紅失落的神情,早已經料到的乃通,面帶得意的說道:「乖女兒,不用擔心,眼下就有一個機會讓你得到鐵甲!」

    「是什麼?快說!」水紅迫不及待的問道。

    「卡卡卡……」沙啞著嗓子的乃通,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挑起了水紅的注意,開口說道:「那古馬為了追殺我,一定會來蟲谷,但要想活著進蟲谷,除了要銀符帶路,還要有鐵甲護身,到時候,乖女兒你只需要殺了古馬,這鐵甲自然就是你的了!」

    「只要殺了古馬,我就能得到鐵甲?!」水紅喃喃自語的說道,等了這麼久,沒想到隨著乃通的到來,墨石和施法之術都即將掌握在她的手裡,這,簡直就令水紅欣喜若狂,一發狠道:「不管是誰,只要攔著我取施法之術,我水紅一定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說完,水紅一臉希夷的將目光投向了遠離高腳竹樓的一處矮坡上,那裡,別緻的小樓前一道高大的白色身影映入了她的眼中,久久不肯移開。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水紅沒有看見,一絲猙笑浮現在了乃通的臉上。

    論蠱術,乃通自認不如女兒,可水紅畢竟年紀輕,自小生長在這高山密林裡,還沒有見過什麼是人心險惡,他只是略施一個小計謀,就讓古馬老爹等人陷入了重重危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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