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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輪迴裂縫 文 / 曬月亮的孜孜

    「你的那兩個朋友,恐怕現在已經是無力回天了。」伊晨帶著一絲遺憾的說道。

    那窮究劇毒的厲害,可是親眼瞧見的,女屍要挾了兩個女孩子跳了進去,現在可能已經變成白骨一堆了。

    安常笑卻不這麼認為,抬眸說道:「不會,我替陳可看過面相,是個有後福的人,她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我一定要去救她們!」

    看著安常笑決然的眼神,伊晨微微有些一愣,那為了同伴奮不顧身的樣子,六百年前,他真的彷彿看見過。

    安常笑仔細打量打量一番那氤氳著水紋的黑潭,將手中還剩下的半截鋁合金架子扔了進去。

    「噗通——,」還未等那水花濺起,堅硬無比的架子就被潭水給消融掉了,連渣都沒剩下。

    望著那幽深無底限的黑潭,一股股帶著若有似無的陰魂慘叫聲,使得安常笑皺著眉,問道:「那後面,是什麼?」

    就在她開口的時候,那黑潭中突然竄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的一絲陽氣給生生的拉扯了進去。

    幸好安常笑及時用靈力護住了自己的心脈,退避到了離黑潭幾米遠的地方,這才勉強沒有被它所傷。看著安常笑微白的臉色,伊晨開口說道:「那是另一個世界,是一個只有死人的地方。」

    挪動了一下受傷的身體,靠在了牆角,伊晨費力的繼續說道:「就算是你僥倖穿過窮究劇毒,進去了那裡,裡面強大的吸力也會將你全身的陽氣活活吸光!幾百年了,我還沒聽說有誰能活著逃出那個地方的。」

    一想到那個恐怖的所在,伊晨就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但他抬眸一見到白衣少女那決然的神情,心底最深的某處又顫動了一下。

    「不管怎麼說,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都要去試試。」安常笑打量了一番那個還在繼續吸取著空氣中單薄陽氣的黑潭,堅定的說道。

    「不要徒勞了,如果那兩個女孩真的不幸殞命,那也是她們的命數,犯不著你再搭上自己的命。」不知為什麼,伊晨心中有些焦急,他就怕安常笑會不顧一切的去救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到時候那麻煩可就大了!

    沒有理睬好心相勸的伊晨,安常笑伸出左手,將一股氤氳的金色純陽正氣輸送給了他,幫助恢復體內受損的經脈。

    再轉身,安常笑細細打量了一番那窮究劇毒,微微思量片刻後,伸手將脖子上的雞油黃取下後,懸空劃了一道繁複的符咒。

    如果此時宋四海能看到的話,一定會驚訝的張大了嘴!

    因為那道符咒,就是他也必須開壇布法、調動身邊所有的陰陽靈力,甚至還要借助玄門法器才能完成的佛家大乘莊嚴寶王經——六字大明咒!

    這六字大明咒能祛除一切邪祟,如果常人所誦念的話,可以護其心智、身體免受陰魂冤鬼的紛擾,但如果是得道高僧所念的話,那就可以收妖斬魔、淨化塵世。

    現在,安常笑口中所吐出的,正是那蘊含了無上佛法的六字大明咒。

    隨著那生澀難懂的梵音,從白衣少女的櫻桃小口中不斷的湧出,天地間浩瀚的靈力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召喚,不斷的從四處蜂擁而至,形成了一個以雞油黃為陣眼、閃爍著耀眼金色光芒的「卍」字!

    「這……這怎麼會是你一個凡人能召喚出來的陣法?!」依縮在牆角的伊晨,又一次震驚的看著這個白衣少女,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安常笑把已經形成的「卍」字,隨著她的心念,漂移到了那黑水翻湧的潭水上。

    就在那閃速著金光的六字大明咒剛剛將黑潭籠罩的時候,那窮究劇毒彷彿知道它的厲害,猛地翻滾跳躍著,想要逃脫出來。

    可是片刻後,隨著那「卍」字金光越來越盛,黑潭終究抵擋不過,漸漸平靜了下來。

    安常笑試著在潭水邊上輕輕呵了一口氣,發覺在那六字大明咒的克制下,黑潭水並沒有將自己的生氣給吞噬半點兒,遂點了點頭,準備跳下去。

    「雖然那黑潭不能掠奪你的元氣,可別忘了,那窮究劇毒可是能讓你眨眼間就變成白骨!」看出了白衣少女的心思,伊晨忙著急大呼道。

    「嗯,謝謝你的提醒。」輕輕點了點頭,安常笑抬眸朝著剛剛在和女屍激戰中,已經被盡數打碎的實驗室玻璃窗外看了一眼,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你的同伴就快要來了,如果盡快醫治的話,你的傷不會有問題的。」

    聽到這個時候,安常笑還在擔心自己,伊晨心中有一種既感動、又著急的急切心情:「那你……」

    安常笑沒有開口,只是微微抬起兩隻手掌,將其合攏在了一起,一股金、青相交的陰陽靈力,瞬間從她的手掌中氤氳了出來,籠罩住了她的全身,形成一個閃爍著同樣色澤的透明氣泡。

    「結界?!」伊晨再一次的震驚了。

    眼前的這個少女,居然就在剛才和他交手的片刻,居然領悟到了這個只有煉成元心的修真者才能祭煉出的護身結界?!

    伊晨疑惑了,這個女孩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隱藏的秘密?

    還未等伊晨從這一連串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帶著護身結界的安常笑蓮足輕輕一點,如優雅的白鶴般躍入了幽深恐怖的窮究劇毒中,消失不見。

    「哎——,等……」此時才回過神來的伊晨,忙焦急大喊道,不過,回答他的卻只有一聲入水的噗通聲。

    「慘了,要是大哥知道我把人給跟丟了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懲罰我。」伊晨哭喪著臉,無比悲催的念叨著。

    不過,怕什麼來什麼,就在伊晨憂心如焚的看著那籠罩在金色「卍」字下的黑潭時,一股凌烈襲人的罡風,帶著一道濃重的黑色霧氣,瞬間刮進了凌亂不堪的實驗室內。

    那黑霧,在伊晨面前盤繞一圈後,聚集成了一個高大的人影,穿著一件黑色披風,俊美異常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男子沉著臉,一雙深邃冷漠的眸子,將那亂成一片的實驗室打量了一番,這才將視線聚集到了重傷的伊晨身上。

    那雙原本幽深似海的星眸中,此時卻沒有任何溫度和表情,將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至了冰點。

    「大……大哥。」伊晨微微哆嗦著,低下了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她人呢?」邢子墨冷冷的一掃四周。

    「她……她……」伊晨一臉忐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個明白。

    「恩——?」拉長了聲調,一股明顯的不耐和薄薄的殺意,從邢子墨的一雙瞳孔裡驟射了出來。

    「哎,你這個人,有話就痛痛快快的說啊,憋了半天,真是急死人了。」一旁隨後趕到的許文遠見狀,忙搶在邢子墨怒氣爆發前,朝著幾乎捲縮成一團的伊晨,「重重的」踢了一腳。

    伊晨也是十分見機的,假裝痛苦的哼哼了一聲,這才開口說道:「大……大哥,我要是說,你可別動怒。」

    邢子墨錯眼不見這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的小手腳,這幾百年裡,但凡伊晨惹怒了自己,許文遠都是用這種方法來消磨他的怒氣。

    邢子墨一雙星眸冷了冷,大手一揮,再一次的問道:「她究竟在哪裡?為什麼我剛才明明感覺到了一股世間強者的氣息,卻又瞬間消失不見?」

    這幾百年間,還從未有人能夠逃脫得了他的法眼,但這個白衣少女卻偏偏是個例外!

    「對啊,還有那四絕女屍的氣息,為什麼也同樣消失不見了?」一旁帶著同樣疑問的許文遠,將一道探究的目光,投向到了伊晨的身上。

    在邢子墨森寒目光的注視下,伊晨這才顫抖著手,一指不遠處的那潭黑水。

    「什麼?!她進去了那裡!」震驚的許文遠忙問道。

    聞言,一雙星眸中驟然帶上了殺意,邢子墨微瞇著眼,上前一步,冷冷的問道:「你,為什麼不攔著她?!」

    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邢子墨的身上四散開來,就連站在一旁的許文遠都覺得自己胸口處彷彿被一塊重石壓得喘不過氣來,一股久違的恐慌感瞬間襲上了他的心頭。

    幾百年了,自從她消失後,許文遠就從未見過邢子墨因為任何一個女人,這麼暴怒過。

    一旁重傷的伊晨情況也好不了哪裡去,吐出一口鮮血後,這才開口說道:「那……那四絕女屍挾持了兩個女孩,安常笑是為了救她們才跳了進去。」

    「哼——!」一聲重重的冷哼,邢子墨大手一揮,一股凌烈的罡風帶著渾厚的黑色元氣,將伊晨高高的捲起後,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噗——」跌落在水泥石塊兒上的伊晨,吐出一口濃黑的淤血,頓時覺得自己原本鬱結不通的筋脈和被封的丹田,都瞬間被打開了!

    「多……多謝大哥。」咬著牙,伊晨忍著週身傳來的劇痛,面帶一絲感激之色。

    「下次,你就沒這麼走運了!」帶著一絲森冷的寒意,邢子墨一張俊美無雙的臉寒了寒,突然週身躥出一股極其純正的黑色元氣,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結界!

    這結界,幾乎就是隨著他的心念一動,瞬間而成。

    結界上,淡淡的黑色元氣中,還夾帶著一道道銀色的閃電,像是電光一般的嗶啪作響。

    「大哥,難道你是要……?!」帶著一絲震驚,許文遠忙開口阻止道:「幾千年來,我們好不容易才和那邊達成了停戰協議,如果您就這麼貿然的進去,恐怕那邊發現了的話,會那這件事兒大作文章的!」

    伊晨也是一臉擔憂的望著他。

    「哼——,難道說只要我們墨守陳規,一味的忍讓,這場戰爭就不會出現嗎?」邢子墨一邊繼續調動元氣,加強自己的護身結界,一邊冷冷的說道:

    「這窮究劇毒的出現,就是他們的宣戰,難道說你們還和那些老古董一樣,還在妄想著他們會遵守那寫在一張破紙上的約定嗎?」

    看著被暗算後,身受重傷的伊晨,還有那詭異出現的四絕女屍,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得道的。

    而且那停戰協議,自從六百年前那個女人消失後,就一再的被破壞,只不過大家都不願意正視這個問題罷了。

    伊晨和許文遠相視一眼後,陷入了沉默。

    此時,邢子墨也聚集好了護身結界,帶著一股冷冽的罡風,縱身一躍,跳進了黑潭中。

    ……

    一進入黑潭中,安常笑只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一個幽深無比的洞中,懸空的身子一直在往下不停的墜落。

    放眼望去,周圍無盡的黑暗中,一陣陣淒慘無比的嚎叫聲,一直響徹耳邊。

    那金、青相交的護身結界上,不停的被一股股莫名的重物給狠狠的撞擊、沖刷,在不斷的消耗著她的靈力。

    安常笑一邊無比警惕的注視著周圍,一邊召喚著體內氣海中的小珠子,為自己源源不斷的輸送著浩瀚的靈力,這才勉強沒有被周圍隱匿在黑暗中的陰祟之物偷襲得手!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常笑突然覺得腳下一軟。

    周圍原本無邊的黑暗到這裡彷彿戛然而止,一片慘白的螢光從腳下傳來。

    此時,那護身結界的靈力也消耗殆盡,安常笑見周圍沒有了能化骨的窮究劇毒,試探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後,也收起了靈力。

    那籠罩在她身邊、幾經透明的結界也隨之消失不見。

    安常笑一雙眼眸,警惕的看著周圍這詭異的世界,腳下那細軟的白沙,散發著一種詭異的螢光,將周圍一簇簇高大的物體,也都照耀得慘白無比。

    安常笑踏著細沙,走進一瞧,頓時一驚!

    原來,那一簇簇高大的物體,居然是佈滿了灰白色的石膏人像!

    但這石膏人像,居然被雕塑得無比逼真,除了動作神情,就連臉上五官中細緻毫毛的地方,都幾乎與真人並無二致!

    如果忽略掉那石膏雕塑上猙獰扭曲的神色,那簡直就是一件堪比維納斯的絕佳藝術品!

    安常笑放眼望去,這一片看似綿延數公里的白沙灘上,居然到處都有這樣的石膏雕像,大大小小的不下數百個。

    這些雕像或站、或半跪,或者乾脆橫躺在白沙灘上,形態各異,卻又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不遠處,一個可愛龍貓樣子的寵物石膏雕像,就這麼靜靜的蹲在離安常笑不遠的地方,一雙已經完全是灰白色的大眼睛,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一股久違的熟悉感覺突然湧上了她的心頭。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帶著一絲疑惑,安常笑朝著那龍貓雕像走了過去,在它面前停下了腳步。

    看著那可愛的龍貓雕像,雖然知道那不是真的小動物,可是女孩喜歡萌寵的天性,使得她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輕撫一下。

    「我要是你,就不會打擾這些逝者的安寧。」一道醇厚沉冷的嗓音,冷不防的在身後響起。

    安常笑驟然轉身,只見一個披著黑衣的絕美男子,就這麼突兀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後,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就這麼定定的看著自己。

    「你……就是那個校草師兄?」那天在學校食堂,這迷倒全校女孩的絕美男色並沒有給她留下一丁點兒的印象。

    但那道沉富有磁性、帶著一份高高在上的不可置疑和幾許冷酷和桀驁的嗓音,卻足可以讓她過耳不忘。

    邢子墨沒有回到她的問題,只是徑直走到那可愛龍貓雕塑的面前,大手凌空一翻,一朵嬌艷似火的花朵,就這麼憑空的出現在了他的大手中

    「曼珠沙華?!」安常笑驚訝的輕呼一聲:「地獄的使者,黃泉路上的引路花?!」

    「哦,你居然認識?」帶了一絲微微的驚訝,邢子墨將那含了莫名意味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白衣少女。

    不過,也就一瞬間,他就收回自己的目光,將那朵妖異的曼珠沙華無比鄭重的放在了龍貓雕像的頭上。

    那紅得似乎要滴下鮮血使得曼珠沙華,被邢子墨放在了灰白雕塑上,不一會兒,那紅色漸漸褪去後,變為一朵純淨、白潔的小花,輕輕的飄蕩了起來。

    「什麼?!那雕塑裡,有靈魂的存在?!」這下,輪到安常笑震驚了。

    傳說,那因為受了詛咒而生生世世,見花不見葉的彼岸花,一日被佛祖看見,感念其緣盡卻不散,緣滅卻不分的無數輪迴苦楚,特將其帶往地府彼岸,想要讓其在這裡花開遍野。

    卻不料,路過三途河邊,佛祖不小心讓黃泉之水弄濕了這曼莎珠華,使得其火紅妖異的花色,在黃泉水中被褪去成了潔淨無瑕的白色。

    佛祖見狀沉思片刻,繼而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好,那你就從此留在這裡,度化地府眾生吧!

    所以,這曼莎珠華又被作為佛家用來超度亡魂的一種聖花。

    不過,這一切只是在古老泛黃的書典中才有記載,想不到在這神奇的小花,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悠揚的白色小花,在兩人的注視下飄揚之上,似乎想要魂歸地府,卻不料一遇見那黑色的窮究劇毒,瞬間就化為烏有!

    在小花消失的同時,那可愛的龍貓雕像也隨之崩塌,化為一灘細膩的白沙!

    「這……,這是怎麼回事?!」安常笑眼見自己的腳邊又多了一堆沙子,面帶震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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