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5章 心魔起 文 / 安在安在
2005年10月3日
又在吵了！聽著樓上「怦怦,恍恍」也不知是在摔盤子還是摔鍋碗的聲音，伴隨著時不時的還能聽到樓上那對夫妻有些尖利的吵架聲。李雪咬了咬嘴唇。看著才寫了一頁不到的作業本,眼裡有些懊惱。
「啪！」耐著性子又看了一遍本子的上作業,算了四五遍還是算不出結果。她把筆重重的摔至桌子上,決定不做了。
「媽,我出去玩一會。」現在才五點不到，天色尚亮著並不算太晚,李雪走出房門對正在廚房的媽媽喊出了一聲就往外跑去。
「嗯，早點回來，馬上要開飯了。」馮愛梅利落的翻炒著鍋子的菜，叮囑了一聲。
「好。」李雪一邊換著鞋子一邊應道。話語說完，並末得到媽媽別的叮囑後,她立在鞋櫃旁頓了頓，手指偷偷的伸進左邊褲子口袋裡摸了摸，一塊錢的硬幣還穩穩的呆在口袋裡。她小小的流露一抹歡喜，決定去不遠的超市買喜歡的薯條。媽媽總是說薯條這種東西是垃圾食品，不許她吃。可是薯條那種脆脆的味道，口感真的不錯，一吃，在大的不高興都會伴隨著那口感沒了。
今天被樓上的吵的沒心情。她決定要用薯條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她們是在四樓。從樓上到超市在她小跑下其實用不了多久，最多十五分鐘左右。很快就買到了自己喜歡吃的薯條，利落把包裝袋撕開一個個拿出一口一口吃著，伴隨著那脆脆的在口中響起的「卡察」聲，李雪雙眼幸福的瞇了起來。
之前跟媽媽說出去玩，其實並沒什麼玩的，所以此刻買了自己想吃的東西。李雪一邊吃著一邊卻是緩緩往家裡走去。
從她從家裡走出在到回來，最多不過半個小時，但在她快到家不到百米的時候，原本透亮的天色卻已經開始暗了起來，只能模糊的看清前面的路線。
李雪用力的咬了一口薯條，腳步卻不由的又加快了起來。
她原本膽子就小，媽媽卻又愛看恐怖片之類的。天剛剛陪著媽媽看了一集恐怖片，此刻在灰暗的的光線下，路上的一切都開始有些鬼鬼索索起來。
昨天看過的記憶此刻卻是立馬鮮明的起來，雪的臉色不由的白了白，她絕對不會跟媽媽說她膽子小的。但是，現在還是跑回去比較好。李雪看著不到二十米就是自家的房屋的門口，手指握緊手上的薯片袋下著決定。
「呼呼！踏踏！」跑動間，腳步的回音似乎也重了起來，在安靜的路上顯得無比響亮，那種聲音就彷彿身後有人在追她般。
追到她就要把她吃掉！這種想像讓李雪的害怕越發濃郁。
她開始顧不得看地下，只顧著悶著頭往前跑。
「怦！」明明已經到了自家樓底不到一兩米的距離，她卻被什麼東西拌倒，重重的摔至於地上。
「痛！」她小聲的低呼著，可惜著看著已經撒落一地的薯條。掉地上不能吃了，因為染了灰塵。只是一包薯條要一塊錢，媽媽最近都不會給她零錢了，也就是說她有好幾天不能吃這零食了。好可惜。
李雪嘟著嘴唇有些懊惱，也不知是否她太過專注的原因。在她的緊盯上，她突然發現地上的薯條似乎在一片片的減少。
有什麼在吃著地上的薯條。
這個念頭一起，李雪不由的可惜感退去，原本降下的害怕又歷害起來，不過這種害怕並末持續很久，她在僵著身子看著看著那撿食薯條東西後，那剛起的害怕又退了去。那是一隻手，雖然小小的，但是人類的手掌。是手掌，那麼就是人，是人就不用害怕了。李雪在心裡為著自己打氣，不過很快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薯條雖然很好吃，可是這樣掉地上會很髒吧！這樣吃似乎不好。
李雪眉頭皺得越發濃，一慣被媽媽教育良好的性格，讓她在此刻不能容忍那個小心撿食的人來。她蹲□子去手掌伸出恰恰按在那個準備撿她腳下薯條的小手是。
「地上的東西髒，不好吃。」
清脆的孩童聲音在安靜的夜色很是清明。
那一直沉默光顧撿食的手頓了頓，接著手的主人抬起頭來，直直的望著她。眼裡滿是倔強。
這是是樓上那一家的孩子。
李雪看著就算在夜色籠罩下依舊能看出孩子的大致輪廓，一眼就認出這孩子。畢竟她與他是上下樓，就算平日兩家沒多少交集，可是上下樓之間，樣子卻還是記的。
這般的模樣，他的爸爸媽媽定是不疼他。
李雪看著半蹲著面前的孩子臉上全是黑乎乎的一道一道的灰漬，那不難看出是污漬。般的污漬令這孩子雙眼顯得格外有神了起來。也令這孩子眼神的情緒格外鮮明。防備，警惕還有厭惡？
李雪有些生氣的看著孩子眼裡對她的厭惡。她又沒做什麼，為什麼要厭惡於她？往後退了兩步，堪堪把一直踩在腳下的薯片露了出來。
那個孩童眼神一亮，接著卻是迅速的把頭低下去，把那塊薯片吞進了嘴裡。
雖然薯片很好吃，可是有好吃到這種地步嗎？
李雪看著孩童把因為她踩過，而讓那整塊的薯片有些碎末掉至於地上，此刻全部被這孩子小心的用手撿起往嘴裡塞的動作。她眼神裡有些困惑。那薯片她是吃過了，雖然很好吃，可是如果要她去撿地上的碎末，她一定不要的。她還想說些什麼，不過在她看著眼前這孩子身上那顯得破舊的衣服後，眼裡閃過堅定。
她又一次往孩童的位置移了幾步，小手試探的放在了孩童頭頂上。那孩童想躲避的時候，她大聲道：「我帶你回去吃飯好不好？媽媽燒好飯了，有很好吃的菜，可以吃得很飽很飽。你不用撿這薯條了。」
孩童躲避的動作一頓，接著卻是慢慢抬起頭來，眼神無比執著閃亮的望著她。「吃！」孩童第一次開口，語音沙啞而遲疑。就仿若許久末曾開口說過話。
「嗯，吃，有很多好吃的，媽媽今天燒了醋溜白菜，酸辣土豆絲，還燉了土豆燒排骨。我會讓媽媽給你吃的飽飽的，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李雪重重點頭，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她開始努力回想之前看到媽媽燒的菜式。
「咕咚」孩童輕輕的嚥了嚥口水，主動拉著李雪的手站了起來。「走吃！」
孩童的手很冷，冰冰涼涼的伸過來，李雪感覺就像是手上突然被迫握住了一團冰水，好冷。李雪手僵了僵，隨即用力的反握住孩童的手掌。「小小的，瘦瘦的，似乎一用力就會碎了。」這般想著，李雪握著的力道又放輕了些。
孩童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走吃」他又重複了一次，卻站著不動。
這是要她帶路嗎？明明他應該記得她家在哪裡，一直都是上下樓呢。李雪咬了咬嘴唇，不知為何有些微懊惱，但在孩童第三次重複的時候，她應了聲。「走了」接著卻是走至孩童前面拉扯著孩子往前走去。
「踏踏！踏踏踏！」這個時候，樓梯間沒有別人，惟有的只有她與他！
清脆而帶點急促的腳步聲在此刻無比鮮明的響起。李雪在感覺到那冰冷的手掌被她握緊後漸漸的有些溫暖，她在前面無聲的得意笑了起來！她決定了，雖然樓上那對叔叔阿姨很討厭，可是她以後會把這孩童每天手心都捂得暖暖的。
媽媽說過，手心冷，對身體不好。所以每天她都穿著比別人多一件的衣服，保證每天手心都溫暖無比。
「到了。」孩童突然站定不動，李雪回頭就見孩童固執的站立的對她說道。
「嗯，到了，你不說話，我敲門叫媽媽給我們開門。」李雪小臉紅了紅，雖然她的想像並沒什麼丟人的地方，可是走神被現場抓包什麼的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她裝住若無其事的應完孩童的話，確定的確是在家門後，輕輕的敲起門來。
「媽媽我回來了，開門，媽媽我回來了，開門。」話語重複了兩遍，李雪聽見屋內傳來往這邊走動的腳步聲，便不在開口而是安靜的等侍媽媽的開門。
「來了。」果真不過數分鐘，伴隨著媽媽溫暖的應聲，門應聲而開。
「媽媽，飯好了嗎？」李雪習慣性的想撲至此刻笑瞇瞇的媽媽懷裡，手心傳來的觸感讓她瞬間想起，她不是一個回來的。她往前走了一步又往後退一步。接著她抬起頭，略帶撒嬌對媽媽問道。
「好了，早就好了，你這孩子叫你馬上回來，怎麼去了這麼久？媽媽都差點準備下樓去找你了」馮愛梅緒緒叨叨的習慣性嘮叨著，手伸至李雪面前想把李雪拉近屋內，卻被李雪避開。她有些疑惑的望著李雪止住話語。
「媽媽，我帶了個弟弟回來一起吃飯。」李雪咬了咬嘴唇，在媽媽的眼神中終於挺起胸脯道。只是手掌握著孩童的力道不由的又大了些。
媽媽會怎麼樣？會生氣嗎？會罵她嗎？還是不喜歡她了？
一瞬間李雪想了很多很多，從小她除了會背著媽媽做些很小的違背外，她一直很聽媽媽的話，因為她知道她是媽媽最重要的東西。可是想著那孩童黑乎乎的臉蛋，惟剩下那種透亮的眼睛。李雪感覺勇氣又回來了些。
她想要他！這是她第一次很想要一個東西！她會對他好的！反正樓上的叔叔阿姨也不喜歡他！那麼她養他好了！大不了以後都不叫媽媽買玩具好了！
「這是你是叫嚴碩吧！」馮愛梅順著李雪話語才發現李雪的身後赫然跟了個男孩。那般的個頭模樣，她仔細一想卻是清楚的知道那正是樓上那家的孩子。
「」那孩子並末說話，眼神裡的警惕越發濃。
李雪轉過頭看著那孩子，大聲說道「我們進去吃東西，媽媽同意了！」這話也不知是說給嚴碩聽，還是說給自己壯膽。
馮愛梅看著李雪那緊繃的身子，眼神都不敢望向她直直往房內走的模磁，她微微一愣隨即笑開。她拉住李雪另一隻手，在李雪有些慌亂急迫的眼神中摸了摸她的腦袋。「雪兒，你忘記了，去外面玩過，回家要先洗過手才能吃飯。還愣著做什麼呢？你快帶著嚴碩一起去洗手，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媽媽！」李雪聽著聽著，眼神霍的亮了起來。她重重的對馮愛梅點了數下頭，接著卻迅速轉過頭仿若小大人般的對嚴碩道「你跟我一起洗手去，洗完了就能吃了，我跟你說，媽媽燒得菜很好吃呢。」
「好吃洗手好.」嚴碩顯然有些疑惑，但在抬頭望著桌上那尚犯著熱意的飯菜後，眼裡的警惕卻是退了去，順從的任著李雪的拉扯往衛生間而去。
「呵！」馮愛梅輕輕笑了聲，聽著耳邊李雪比平日略帶興奮的語調，轉頭又從廚房拿了一雙碗筷出來。呈好飯，椅子拉開，馮愛梅把身上的圍裙拉下，率先坐在了椅子上。
「好了，我給你擦乾淨.」李雪認真的把嚴碩手上的水珠用毛由全數擦乾後，開心的說道。
「吃」嚴碩拉了拉李雪，催促。
「嗯，吃飯了！」李雪又牽起了嚴碩的手走至馮愛梅面前「媽媽，我跟他都洗好手了.」
「好，那吃吧，吃完了我們一起送嚴碩回樓上去。這麼遲沒回去，他父母要擔心的。」馮愛梅指了指已經呈好的飯對李雪輕聲催促道。
嚴碩聽到馮愛梅的話語，眼神一亮。他主動掙開握住李雪的手，坐在離馮愛梅遠一些的椅子上，雙手捧著碗卻是一言不發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那般急迫，甚至嘴裡一直呈現鼓鼓的模樣，那是來不及吞嚥下去，他又往嘴裡扒飯導致。嚴碩此刻這般模樣，就仿若數日沒有吃過東西。
「媽媽我想讓他陪我睡！」李雪原本望著嚴碩想對他誇誇媽媽的手藝，聽到馮愛梅的話，她轉過頭，有些急迫的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