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北征(六) 文 / caler
季良要親自帶隊衝鋒,消息傳到前線,一旅的幾個|:長的眼睛都紅了,哪有讓一省督軍當小兵,立馬他們也紛紛下到連隊,顯然下一次進攻將是決定性的一擊了。
「先把部隊撤下來整編。」戴季良下到第一團團部,見到留守的副團長趙興宋,對著這位陝西興平籍的保定一期生第一句話就是。「打了四個多小時,讓兄們順便喘口氣,接下來就是不死不休,吃飽喝足了才好上路。」於是戰場上出現了詭秘的寂靜,除了偶爾才有流彈破空的聲音,一切彷彿又回到了這千萬年來的平靜。
「***,這什麼味道。」隱隱約約肉湯的香氣飄散在空中,傳到了民軍這邊,頓時讓平素只能吃上兩頓的他們垂涎欲滴。「羊肉湯,還有鍋盔。這北洋狗子還真tm好命啊,打仗的時候還能吃到這樣的好東西。」不少民軍勒緊了褲腰帶,湊著鼻子在那邊苦中作樂。「t***要是打跑了北洋狗子,老子也要天天大魚大肉的。」
「還大魚大肉呢,你家能天天吃上山藥蛋就是前世積德了。」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民軍就是這樣,作戰憑的是一時血氣,所謂一勝二衰三竭,互相打趣的第一線的陝北刀客們已經差不多耗盡了自己所有的體能和意志力了。
「報告,所有部隊經重組完畢,補充連和炮兵一部已經打散編入各團。」吃飽喝足了就要開工了,這個時候什麼衛隊長、主任參謀的,除了戴季良貼身的兩個馬,再就是負責電台聯絡的宋成和幾個報務員外,全部下到第一線,陝軍要最後一搏了。
「告訴鄧超群和李興中,把彈全部給我砸出去。」戴季良一聲令下,總攻開始了。
「跟著老子。」第一發炮彈剛剛落到對面民黨的頭上,戴季良的衛隊長丁果一躍而起,幾乎是踩著炸點帶頭開始了衝鋒他的帶領下,幾乎所有的陝軍戰鬥兵都衝了出去。()
「停止炮擊。」副官厲鼎璋帶著戴季良最新指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了炮兵陣地,他也是炮科出身,自然曉得自己這番話的重要,於是大力的喘了兩口之後,大聲宣佈著。「大帥命令,各炮組停止射擊,」鄧超群和李興中詫異的看著他,只見他奪過鄧超群手中的望遠鏡,緊緊盯著戰線「鄧總監,命令各炮組,三發急射準備。」雖然摸不著頭腦,但是對方手裡可是拿著戴季良的令箭,即便是心不甘情不願,兩位團長還是照著厲鼎璋的指示傳達了下去。「預備。」望遠鏡裡不少民黨已經從各自隱蔽的場所鑽出來開始阻攔性的開火了,厲鼎璋的手一落。「開火!」一瞬間各炮齊齊開火到一秒中米表尺外的山脊線上頓時就開了鍋。「兩位長官、學長,剛剛是幼巖逾越了。」這時厲鼎璋才把望遠鏡還給了鄧超群,打了一聲招呼,又急急的往回跑去,背後只剩下哭笑不得的兩個人在那邊直搖頭了。
「:老子頂住。」民軍這邊其實也沒有足夠的預備隊,原本就火力薄弱的他們只有靠在第一線配置大量的兵力用數量來抵擋陝軍的火力,但是剛剛被戴季良玩了一手炮火轉移的把戲,一下子前線的形式就岌岌可危了。「給老子頂住。」張養誠一手持著自得來,一手揮著雪刀聲呵斥著,努力維持著戰線不至於馬上崩潰。
「義安兄。堅持住。司令派來支援你了。」楊虎城帶著馬青苑等200多號人衝了上來。作為胡景翼貼身地衛隊營。一色地連珠快槍是整個右路民軍中最最精銳地。這不個反衝鋒。頓時把已經逼到戰壕前地陝軍打了回去。
「快趴下。」張養誠地話還沒有地。一發榴霰彈就在楊虎城一干人地頭頂上炸了開來。剎那間彈片橫飛。馬青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背心一麻不由自主地就摔了下來。而在他地身邊橫七豎八地倒下了十幾個。轉眼間來十分充實地衛隊營已經十去其一了。
不過張養誠這邊還算是好地。田玉潔昨天就損失了相當地人手不是邊上有鄧寶珊時不時地派人增援。他早就撐不下去了。這不。陝軍地機關鎗又運動上來了。這下更是火上澆油了。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田玉潔也是進過民黨自己開辦地同州軍官學校地。一看這種情況就知道不拚命是不行了。他乾脆扒了身上那件破皮祅。手中地雪刀一橫。僅直帶人衝下來和陝軍進行對攻戰了。「是好漢子跟老子衝下去。」雙方激烈地搏鬥著。怎奈陝軍雖是仰攻。但是剛剛吃飽喝足精神頭十足。而餓著肚子一上午消耗了大量體力精力地民軍又怎麼可能是陝軍對手呢。這一出擊。非但沒有取得相應地戰果。而且節節敗退。眼看著這個山頭就要保不住了。
「潤初兄。撐住!」見勢不妙右側山頭地李紀才親自帶人來過來救援。三百來把雪刀揮舞著。場景煞是壯觀。然而這樣密集地隊伍。正是陝軍機關鎗最好地靶子。只見兩挺機關鎗各自打了一個長點射。立馬過來救援地民軍就倒下了一半。就連李紀才
被打了七八個窟窿。眼見得是活不了了。
「紀才兄!」李紀才的副團長王紹猶淚流滿面的大叫著,猶如受了傷的野獸一樣,悶著頭,不管不顧的一頭扎進了陝軍的側背,手中一口雪刀上下翻飛,一下子就砍倒了數名陝軍。
正好這隊陝軍是三團長江濤親自帶隊的,見來人如此凶悍,於是親自迎了上去。旁邊的陝軍一看團長親自對陣,哪個敢不奮勇,不一會就形成了三麵包夾,將王紹猶死死的圍在了幾把刺刀當中。
「老子倒要看看,誰個敢來拿老子的性命。」王紹猶暴喝著,一個搶步,抓住一個陝軍上等兵的槍管,手上的刀就順勢劈了下來。眼見得上等兵的手指不保,江濤一個突刺,直刺王紹猶的前胸得已王紹猶用槍管一擋,正在這個時候,第三個士兵也從另一側刺了過來,王紹猶躲閃不及這一下子就被刺穿了左腿,陝軍步槍手一絞一抽,王紹猶慘叫半跪了下來,而這邊剛剛保全了手指的上等兵用力一拔槍,頓時槍管連同刺刀依次的滑過王紹猶的手掌,直接帶飛了王紹猶左手的半個手掌。
這還不算完,江濤收回槍勢是一刺,這一下就捅進了王紹猶的脖頸割斷了氣管。「你不是好漢,單打獨鬥!」王紹猶無力的抬起手中的雪刀指著江濤,用四處漏氣的嗓音說著,隨即無力的撲到在地。
「傻瓜,這是戰場,是比武。」江濤朝王紹猶的屍體啐了一口頭一掃隨即又向新的目標衝了上去。
「司令,到下午三點,上橋、槐窪已經失守,李團長、王副團長戰死,田支隊長收容了他們的殘部後正和鄧團長退守溝門。」民軍參謀長李文卿一臉緊張的向胡景翼匯報著。
「尚家溝方,蔣團長重傷,不過張支隊長手裡還有800多號兄弟,應該守得住。」
「應該守得住?」胡景翼瞪了這個一力張的參謀長一眼,若不是他民軍絕對不會落到如此慘痛的地步,戰前6000多人的隊伍,到現在不過還剩下一半,若不是陝軍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仗也不用打了。「岳西峰這邊情況怎麼樣?」
「二十里鋪方向打的也很激烈,不過岳支隊長手頭的兵力還比較完整,又有炮連的支持該是沒有問題的。」李文卿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命令他們堅守到天黑,;軍不敢夜戰的。」現在這個季節,再有兩個多小時天就黑了,到時候無論是夜襲也好,轉進也好只要脫離了現在膠著的戰線,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不好了好了。」一個報信的軍跌爹沖沖的跑了進來,臉上還露著驚恐的顏色。
「跪下。」胡景翼一瞪眼嚇得這個民軍咕咚一下跪在地上。「說,到底出什麼事了。」雖然胡景翼心中大恨還是忍住性子,仔仔細細的問著。
「北洋狗子從太春溝那邊繞了過來,張支隊長撐不住,垮下來了。」
簡直是晴天霹靂啊,胡景翼身子晃了晃,隨即一把抓住報信的民軍的脖子把這個倒霉蛋一把拎了起來。「說,陝軍有多少人。」
「不知道,漫山遍野的。」顯然報信的已經慌了神,自然把敵人無限誇大了。
「來人,跟老子堵上去。」胡景翼腦子裡一片清明,若是不能在二十里鋪堵住陝軍,那麼這場仗就輸定了,他立刻收羅一切可以上戰場的兵員,正要帶人往二十里鋪方向趕,參議王子元一臉驚容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司令不好了,李虎臣從延長單身跑了過來,左路軍大敗,現在高峻和曹世英已經撤到了綏德,連樊鍾秀也跑回河南了,咱們再不撤就要被北洋軍合圍了。」
「什麼!」胡景翼猛的一抬頭。「撤?不把戴季良擋住,咱們誰也別想撤出去,別管了,跟著老子生整一條路出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康邦初,你的陣地呢?」才走出去不到半里地,胡景翼就發現了前面的潰兵,他衝上去一連開槍擊斃了幾個,這才稍微抑制住民軍的慌亂。
「司令,張支隊長的敗兵把我和西峰的陣地給衝垮了,」看到胡景翼,康子定一臉的唏噓。「完了,全完了,咱們輸了。」一個大男人居然就蹲在那嚎啕大哭起來,邊上的民軍也愈發的騷動了。
「西峰、寶珊、潤初,還有義安他們呢?」胡景翼掄起來就是兩個大嘴巴,打完了,這才問道。「難道你就扔下他們一個人逃了。王八蛋,孬種,是漢子的跟著我把他們接出來。」胡景翼已經對勝利不報希望了,但是能救出來幾個是幾個,日後堅持鬥爭還是需要這些經歷過戰火考驗的老兵的。
「是。」康子定抹了抹眼淚鼻涕,從地上站了起來。「兄弟們跟著司令把弟兄們接出來!」於是一行人又急匆匆的返回了戰場,然而這確是最後的迴光返照,隨著夜幕的降臨,這場關係到陝西未來的大戰就此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