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1. 王寵佑 文 / caler
當北方殺伐之聲驚天動地之際,長江中游突然又爆發聲浪。2月1馮玉祥在武**發出通電宣佈自主,力斥南北戰爭是一種最無意識和最無情理的戰爭。他以前奉令「援閩」開到浦口不再前進,就是為了促進南北和局。而和談的基礎是岳州歸湖南,荊襄歸湖北,各守疆土,兩不侵犯,並不是不能達到的。最後他大發說軍人應當服從總統。而總統從來就是主和的,所以主和就是服從總統。他的結論有兩途:「或罷兵,或殺玉祥以謝天下。」
「聽說這件事背後有陸建章的影子。」戴季良玩味的看著這封寒電,手指不停的敲著眼前的台幾,這個腦生反骨的倒戈將軍,還讓不讓人過年了,年初四就發這種電文,難道不知道北京城裡會亂了套嘛。「澤剛,你這邊有什麼消息呢?」
「這事應該是馮大總統策劃的。」宋成接手北京的情報站時間還很短,所以沒有切實的消息也很正常,不過他還是想方設法得到一部分消息。「聽說陸老總還有突襲安徽趕走倪嗣沖的計劃。丹帥在安徽並不得人心,趕走了丹帥,陸老總就可取而代之了。如此一來,安徽就能加入長江三督的陣營,津浦南段全在直系的掌握中,力量就大了。」
「看來咱們這位陸老總還是賊心不死啊,丟了陝西,現在又謀起了安徽,可偏偏眼高手低又沒有體己的實力,淮上軍會甘心被他利用?做夢了。」戴季良把電報往台幾上一扔。「別管他了,自作孽不可活,早晚沒有好結果。」
戴季良果然說中了,2月25日北京政府下令免馮玉祥旅長職務交曹查辦,以該旅團長董世祿代理旅長。同日馮玉祥電告張懷芝願戴罪圖功。馮旅全體官兵亦於之後的3月1日電請北京政府收回撤換旅長的成命,電云:「六年四月一日我旅長罵傅良佐辦事不公被免職,討逆時始得復職……此次調兵,楊書記道沫在浦口阻止出發,於二月二日投江死……寧與旅長同死,不願任其獨去,如不獲請,請將我官兵九千五百十三人一律槍斃,以謝天下。」
雖然這件事最:因為直系的阻撓而以北京政府採納曹的意見馮玉祥革職留任的處分,擄去陸軍中將,暫准留任旅長,交曹節制調遣的結果不了了之。但是由此卻造成一個更加可怕的後果有鑒於自己的實力都在南方前線,不甘心被直系背後一刀的段~瑞把奉系請進關。而鬍子一進關刻做下了一樁震驚全國各路軍閥的大事。2月25日奉軍第七師第五十三旅入關後趕到灤州,奉天軍署參謀長楊宇霆帶兵到秦皇島,把日本政府根據中日軍械借款協定第一批運到的步槍27000~余只劫走。北京政府頓時亂成了一團,直兩派互相指責,北京政府一時間陷於癱瘓。
然就在北方的局勢混沌清的時候,南方也出事了。
民國七年2月26宵節剛過,中國海軍名宿加過甲午海戰的前廣丙艦管帶,海軍總長壁光在廣州長灘被人暗殺了。程壁光被刺事件,可能又是一樁永遠鬧不清楚的歷史懸案******說是陸榮廷干的,舊桂系卻說孫文才是元兇,於是在北京政權陷於癱瘓的同時,南方護法軍政府也處於瞭解體的邊緣。
「嫁禍於人,轉移視線。」戴良指著報紙上孫文慷慨激昂的演講詞,不屑一顧的評價著。「這件事就像當年陳其美派蔣某人暗殺陶成章一模一樣,民黨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麼不長進,玩老一套。」
「民爭氣也就罷了,志翔你看看,北京城裡那才叫烏煙瘴氣呢,連梁士、周自齊、朱啟、雷震春、張鎮芳這些帝制犯、復辟犯都一一起復了,恐怕到最後就是張軒帥一個人背這個天下的罵名了。」
「這些都是別地事。咱們管不了。咱們管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就行了。」這倒不是戴季良看得開。實在是無奈罷了。「姐夫。有幾件事你要抓緊了。」戴季良把手上地報紙往桌子上一扔。「第一。中境教區答應我開一間西洋醫院。你幫忙照應一下。我答應地撥給他們地錢就從省長地特支費中走。另外。各地地平民診所和施藥局。民政廳要抓緊做好了。」
「第二。美華器械四月前就能到西安了。大規地市政建設馬上要推開。等電燈公司建好了。我還要在西安上有軌電車。所以。你馬上要讓建設廳做一個市政規劃。推敲一下到底
舊城改造好呢。還是乾脆建一個西安新城。若是那地谷廳長不行地話。你還要換人。」戴季良扳著手指說著。「第三。郭希仁給我們推薦了一位礦業專家。王寵佑。留學過、英吉利、法蘭西和德意志地礦業博士。這個人已經從大冶出發了。大概半個月內就能到。我馬上要下部隊。你替我歡迎一下。另外給他一個省建設廳副廳長名分再加上陝西礦業總辦地名義。」
「志翔。你地意思是讓谷廳長下來。把這個王寵佑把老谷換下來?」王丹萍顯然有些猶豫。谷廳長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服從性好。王丹萍用地順手。現在突然冒出個博士。讓他有些患得患失。
「這個王博士不能讓他當廳長。」戴季良笑了笑。王丹萍地小心思他自然明白。「一個干實事地人。讓他整天坐辦公室。不合適。」戴季良地意思很明確。副廳長只是待遇。礦業總辦才是實職。「不過。你不要讓人擎制他。」
「我明白。」王丹萍點點頭。這才按下了心。要知道換一個谷廳長他倒不在乎。萬一今後各方地人才源源不斷地入陝。一個個都要高位地話。他這個省秘書長就不好處理了。「我會和谷廳長談清楚地。」
「那就好,不過談話就是談話,不要在麻將檯子上談,」戴季良這是變相的在提醒王丹萍,他在陝軍中禁賭,但省政府裡卻是一幫人我行我素,以前好歹是李根源名義上管著省府,他插手還有理由,但是現在王丹萍還是這樣,這讓戴季良有些不滿了。「還有,你告訴樊衛寧立刻給我把西安城裡的賭館全部查封了。」
「全部查封了?」王萍詫異的看著戴季良。「志翔,這賭稅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你這一來,財政上怕是。」
「怕是又要虧空了是吧。」戴良陰笑了一聲。「這個沒有問題,你告訴樊介安,以後全西安發三張賭牌,一張賭牌一個場子,沒有賭牌不許營業,至於賭牌嘛,讓他們競價。」戴季良這是一舉兩得,一方面郭秉昌的人可以利用這個時間滲透進去,另一個也可以讓一致對外的西安哥老會為之分裂。
「主意是好,就那些地下小場子屢禁不絕啊。」王丹萍還是有些猶豫。
「那我就拿樊衛寧試問。」季良呲著牙。「我就不信了,什麼時候黑社會敢明目張膽反抗政府了,他樊衛寧搞不定,我就派兵進城。」
「別,算怕了你了。」原先西安警備團在都督府門口整天演兵已經夠滲人的了,現在戴季良又要派大軍入城禁賭,王丹萍徹底是怕了。「人家知道以為你是禁賭,不知道的,還當你縱兵劫掠了西安城呢,這種事你別幹。
「怕了就好,這過是第一步,全陝西咱們都要禁賭、禁毒,怕的日子還在後面呢。」戴季良意味深長的拍了拍王丹萍的肩。「咱們眼光要放遠一點,學學閻百川,人家是怎麼治理山西的,我就不信,我及不上我這個學弟。」
「大帥。」兩個正磕著牙,宋成走了進來。「剛剛接到情報,吳佩始進攻進攻岳州了。」戴季良猛的一抬頭,於是宋成繼續匯報著。「吳以第三師師長兼任前敵總指揮,指揮部隊有第五旅旅長張學顏、第六旅旅長張福來,還有直軍第一混成旅旅長王承斌,第二混成旅旅長閻相文,第三混成旅旅長蕭耀南。全軍兵力共計5萬人。另外,助戰的還有第二艦隊司令杜錫所派的五艘兵艦,楚觀、江鯤、江利、江犀、江貞。」
「看來咱們出陝的事要抓緊了。」戴季良看了看王丹萍,王丹萍明瞭的走了出去。「馬上通知下去,今天我就下部隊,第一站,新三旅。」
「是。」
宋成話音還沒有落地,慎錢選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大帥,陸軍部急電,再次授予我部一個混成團的番號,命令,立刻派兵南下湖北。」
「老是搞這些虛頭。」戴季良撇撇嘴,若是中央給自己撥些軍火或是軍費倒也算了,一個混成團?無非是欠賬裡再扣一筆罷了。「不要管他,你發封電報再叫叫苦,咱們有自己的時間表。」戴季良想了想,轉過頭看了看宋成。「澤剛,你查一查,陝北到底是怎麼回事?到現在新三旅才招了250號人,這有問題,我就不信了,那面都是堅貞的民黨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