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二指棉引合陰陽 文 / 杏林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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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京城西，大名鼎鼎的麗華會所靜靜的屹立在那裡。這裡靠n京的郊區，不屬於繁華地帶。外表看起來，麗華會所外面看起來貌不驚人，簡潔的建築，不知道的過路人，以為就是普通的娛樂場所而已。
實際上，麗華會所是n京檔次最高的會所，一般來這裡的非貴既富，不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根本連門都進不了。據說之前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個外地的暴發戶聽說了麗華，拿了整整一麻袋錢，要去麗華消費，要求麗華提供最好的服務。結果麗華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是沒有推薦人。想去麗華消費，必須有推薦人，這樣才會給你一個麗華特有的卡片，才能在麗華呆著，否則就算有錢也沒用。這也是麗華的規矩，也代表麗華的行事原則。這次事件以後，麗華的名聲大漲。
而今天，一輛賓利在麗華門口停了下來。車上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年紀看上去很大了，一頭白髮，一大串白色的山羊鬍子耷拉在頜下，身上穿著一身唐裝，腳上穿著布鞋，帶著一個墨鏡，佝僂著背，這麼大年紀了，還去會所玩麼？真不知道還沒有力氣呢。旁邊扶著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少女穿著樸素，長的雖然不驚艷，但是卻異常清秀，沒有半點妖艷之氣，讓人看到不起任何邪念。
兩人走進會所，前面兩個身體的強壯的保衛把守著內門，身體高大，兩人都有190以上高，活脫脫兩個門神。老爺子從懷裡掏出一張黑色的卡片一晃，兩位門神恭敬的行了一禮，側身讓開。
緊接著，一位漂亮的服務員領著兩人進了一個單間。單間裡面裝修的異常豪華，名貴的羊毛地毯一看就是從國外進口的，而精美紅木桌子上擺放著各色水果，都是從原產地空運過來的。老人深深的陷在了軟軟的真皮沙發裡面，蒼老的聲音說道：「長悅啊，吃吧，這些水果都是非常新鮮的，天南海北各地的珍惜水果都有的，要是沒有你想吃的，就告訴服務員一聲，很快就會送過來的。」
那位清秀的女子靜靜的坐下來，拿起一串紅提吃起來。
老人說道：「怎麼樣，這裡感覺還好吧。比在我那個茅草屋裡好吧。」
「不太習慣，這裡太奢華了一點，感覺在這裡呆時間長了，會迷惑人的進取心，失去學習的動力。我還是感覺在茅草屋裡學習好點，能更沉得下去心。」
「長悅啊，我們醫緣門講究的是隨緣救治。無論對方是窮人，還是富人，只要緣分到了，就自然會需要我們的。所以不管在極端困難的環境，還是在窮極奢華的環境，我們都要保持一種醫者的平常心，不要被周圍的環境左右，專注於病情上，才能技藝更加的精進，才能體現出我們醫緣門的水平。我們以醫立道，以緣而行，特別講究隨緣救治，所以心中不能有偏見之分。」
老人長歎一聲，「知道我為什麼今天對你說這些話麼，因為我見你為窮人治病盡心盡力，哪怕再苦再累不求回報。但是對於富人頗有微詞。你在窮人身上十分注意力，在富人身上恐怕三分注意力也拿不出來吧。這種做法看似清高，但是對於自身卻沒有半點好處，窮人醫，富人也醫。窮人沒錢可以不要，富人有錢就可以要診費。如果我們醫緣門全都免費看病，那麼我們吃什麼呢，是不是要喝西北風呢？要是以後我把醫緣門交到你手裡，沒幾天我看就破產了。真愁人啊，好不容易收了個徒弟，還是這種脾氣。」
那個叫長悅的女子靜靜的吃著水果，一言不發。好像老人說的話跟自己無關。這種話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每次都一樣，對牛彈琴。
就在老人喋喋不休的時候，有人敲門。老人馬上端衣正坐，老氣縱橫的說道：「請進。」
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搓著手進來的，看樣子心情相當的緊張。
中年男人看到了屋裡兩人，愣了一下，馬上恭敬的對老人說道：「久仰百草醫人大名了，今天有不得已的難言之隱，特別請大師給看一下。」
老人摸了摸山羊鬍子，說道：「請坐，慢慢詳細的說說病情吧，不著急，我們慢慢來。」
中年男人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蒼白的臉色也有一絲紅潤。
「大概有三個月了吧，我發現每次同房後，下面流出的都帶血，並且腰背非常的酸痛。去醫院檢查，說是前列腺炎，吃了一大堆藥，根本不管用。我是不是要完蛋了啊，下面都帶血，我會不會要精盡人亡了？」
老人沉思了一下，把手搭到男人的脈上，一邊問道：「心煩麼？小便如何呢？小腹疼痛麼？」
「對，心煩，心情非常煩躁，還感覺心裡發熱，像著了火一樣。小便尿頻尿急，小腹非常的墜脹。」
老人點點頭，對長悅說道：「這個病你怎麼看？」
「應該是膀胱經有濕熱，要用利尿清熱類的藥物。」那位女子輕輕的說道。
老人搖搖頭，「如果單純是濕熱鬱結膀胱經的話，那麼他吃的那麼多藥應該有效果的，因為清下焦濕熱屬於當前的常見藥物配置。但是事實上無效，那麼這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應該屬於水血互結證。水路血路不通，血妄行導致的。要用桂枝茯苓天名精奄閭子血余炭二指棉。」
老人隨口說出了六種藥物。
長悅飛快的在一個本子記錄著，忽然長悅問道：「二指棉是什麼藥物，弟子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老人笑道：「這位先生你先別急，這個女孩是我的弟子，我在考考她，你在旁邊聽著就行，這樣也有利於你瞭解自身的病情。」
中年人連忙笑道「我不急，你們師徒直接的交流我非常感興趣。我在旁邊聽著就行。」
老人說道：「你先說說其他五位藥的功效吧。」
長悅用清脆的聲音說道：「桂枝茯苓這是一對組合，起到溫陽化水的功效，其中桂枝解表通脈，配合茯苓可以運化水液，這個也是五苓散的一種變換模式。天明精止血化痰清熱破淤，奄閭子破腹中水氣，去熱去淤血，這兩位藥藥性相似，應該就是破淤血水結的功效。至於血余炭應該就是一個引經藥的作用了，本身就有止血的功效，加上來源於自身，視乎更能融合諸多藥性。」
老人笑道：「前面四位藥還理解的不錯，但是血余炭你理解錯了，這裡的血余炭不是他本身的頭髮，而是他愛人的頭髮。明白了吧。」
長悅驚訝了一下，陷入沉思中。
旁邊的病人問道：「怎麼要用我愛人的頭髮呢，這個頭髮不好下嚥啊。」
「不是直接喝你愛人的頭髮，而是取一些頭髮，然後燒成灰，喝這個灰，這個灰就叫做血余炭，明白麼？」
旁邊的病人恍然大悟。
「至於二指棉麼，其實是我自己起的名字，你去查藥書是找不到這位藥的，」老人突然猥瑣的笑起來。
長悅急切的說道「血余炭我已經有點明白了，快告訴我二指棉到底是什麼。」
「哎呀，這個啊，不太好出口啊。」
中年男人也著急道：「大師，錢方面您放心，您的規矩我懂，快點救救我吧，我現在真的活不下去了。」
老人點點頭「好吧，難得你那麼誠信，我就把最關鍵的一味藥告訴你吧。記得我告訴你後，你一定照做啊，不然這個藥無效千萬不要怪我。二指棉就是你愛人的內褲。」
老人說完這句話，屋裡面突然安靜了。
長悅臉漲的通紅，而男人的面色卻變得煞白。屋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老人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道：「這個內褲啊，必須是純棉的，記住啊。然後把內褲靠近陰部的位置剪下來，燒成灰，配合藥沖服下去。就這麼簡單。怎麼樣，我這個名字，起的很貼切吧。」
男人小聲的說道：「大師，真的要這樣做麼？」
老人生氣道：「廢話，方子我都給你了，要想病好，就按我說的去做！」
長悅生氣的說道：「這樣做有什麼道理？這不是封建迷信麼？」
「迷信？傷寒陰陽易之為病，其人身體重，少氣，少腹裡急，或引陰中拘攣，熱上衝胸，頭重不欲舉，眼中生花，膝脛拘急者，燒褲散主之。傷寒論的方子能是迷信麼？這是醫聖人仲景所傳之方，千古流傳。我行醫一輩子，這個方子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其效如神。徒弟啊，你需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這四位藥每樣十克就行。先抓三幅喝著。」
就這樣，中年人拿著急沖沖方子走了，自然是去抓藥了，至於二指棉這味藥，真不知道他回家如何跟妻子解釋。
沒過幾分鐘，老人口袋中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老人拿出手機，看到短信，笑道：「診金已經到了，50萬。等病好了，會繼續打50萬，今天的生意還不錯。我又可以好好休息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