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情深 第119章 癡情的探花郎 文 / 雙子座堯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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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感謝夜念-童鞋的平安符,謝謝!
大長公主沒有接信,只是閉了眼睛說道:「眼累,你看吧。」
郭年湘在信中說自己這陣子也病了,所以沒來探望。聽說大長公主的病已有起色,全家都高興得哭了,還說幾個外孫日日向菩薩祈禱,請菩薩保佑外祖母早日康復,現在外祖母轉好了,杜曉玥還準備到廟裡去還願,齋戒三日。
徐嬤嬤見主子閉著眼靠在那沒有反應,搖了搖頭悄悄退出去了。
自從得知大長公主得了肺癆,無論是女婿還是幾個外孫外孫女都不敢再登門,只有郭年湘來過一次,還沒敢跨進主院,只是站在門口叮囑徐嬤嬤和留在主院裡侍候的丫鬟婆子一定要用心侍候好了。
然後就跑去找大管家,說母親病重,侄兒侄女太小,以後一應事務由她代管,不要再去煩擾大長公主。
誰知大長公主竟然請旨,說她死後兩個府裡一應事務和產業交給義孫女冷安然和慶親王鍾離浩打理,直到瑾兒16歲。
郭年湘一氣之下就再也沒來了。
……
安然此次進京,除了去大將軍王府一趟,基本上都沒有離開過大長公主府,只讓君然每三天去給外祖父外祖母請安一次。老將軍和老太君很體諒,倒是經常讓兩個舅舅、舅母過來探望大長公主和安然姐弟。
隨著大長公主漸漸好轉,安然也能放心出府處理一些事了。
這天,陳之柔下了帖子請安然到清平侯府一敘,一晃她們又有半年沒見了,安然也很惦記陳之柔,安排好大長公主的膳食,就帶著瑜兒和瑾兒出門去了。
兩個小朋友也很久沒有出府了。一上馬車就一邊一個佔著窗邊的位置,興奮地往外看。青鴻和青雀坐在他們身旁小心護著,怕萬一緊急剎車什麼的給摔了。
安然則笑呵呵地展開一張平面位置圖,那是他們姐弟在京城新置的府地。
「這個宅子雖然貴了些,但是個比較新的三進大宅院,周邊都是一些清貴人家,而且位置基本上就在大長公主府和大將軍王府的中間,坐馬車都只要一盞茶的功夫,少爺去清暉書院也很方便。現在宅子都已經打理差不多了,再過幾天何管家他們就要準備進京來醫道丹途。」舒安眉飛色舞地解說著。小姐說現在基本上就在京城固定下來了。再搬遷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特許她們按照自己的意願裝飾自己的屋子,還提供每人100兩銀子的專項補貼。用於添置自己喜歡的傢俱物什,以後出嫁也可以帶走。
小姐對下人一向寬待,她們這幾個大丫鬟都是一人一個套間,衣食住行比一般富貴人家的小姐也不差。小姐還說了,以後如果嫁的是府裡或者店舖、莊子裡的管事。就像何管家一家人一樣,配給一個小跨院。
不論什麼朝代,女人對裝飾自己的漂亮房間總是興趣大大的。幾人正說得高興,馬車「嘎」地一聲停下來了,哪有這麼快到?舒安閃到車門邊向外問道:「怎麼回事?」
車伕憤憤的口氣:「一輛馬車攔在我們前面」。
舒安正準備下車,車外傳來男子的聲音:「可是安然妹妹在車裡?我是榮軒哥哥。請妹妹出來一敘。」
切,這個變態的男人,考上個探花就想到她面前炫耀麼?真是有夠噁心!
今年春闈發榜。齊榮軒超常發揮,竟然真的如願考中進士,還在大殿上被欽點了探花郎,進了翰林院。他頓時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央求父母再次去冷府向安然提親。
齊知府和齊夫人比他清醒。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別說安然不可能同意,就是冷弘文。也必定是要逼著他們家娶安梅的,畢竟當時在齊府桂花園,那麼多夫人小姐撞破了齊榮軒和冷安梅的「好事」。
可是齊榮軒非常堅持,一口咬定非冷安然不娶,說要他納冷安梅進門,就要先讓他娶安然為妻。
父子僵持了一陣,就聽說冷弘文要升職進京的事,這下冷弘文可就是正四品京官了,高出齊知府兩個品級。大戶人家都講究「高門嫁女,低門娶婦」,何況冷安然是大長公主的義孫女,大將軍王府的嫡親外孫女孫女,自己本身還是個金娃娃。
執拗的齊榮軒不肯放棄,當年冷弘文還是寒門探花呢,不是照樣娶了大將軍王府的嫡女?何況他與冷安然的親事是自小就定的,被退過親總是對女子不好,只有他們重續婚約才能挽回安然的名聲。
安然進京以後,齊榮軒多次上大長公主府求見,門房連理都不理他,還在他背後啐一口:「就那德性,幸好安然小姐與他的婚事黃了,要不可真委屈了我們安然小姐。」
他這個新科探花郎在大長公主府的下人眼裡,還真算不上什麼。王侯將相、一品大員他們可見過不少。
這不,無奈之下,齊榮軒只好堵到街上來了。
舒安解下纏在腰上的軟鞭就要衝出去,安然拉住了她,脆生生的聲音傳了出去:「齊公子請自重,你我不熟,不要一口一個妹妹、哥哥的,忒的噁心。」
「安然妹……冷二小姐,我們好好談談,你先下來,我們到前面的茶樓談談好嗎?你可知道?我為了你金榜題名,還被點為新科探花?」齊榮軒急切地說道,他能攔到安然一回多麼不容易,豈能輕易退縮?
車廂裡傳來安然冷冷的聲音:「笑話,別說探花,就是個狀元,與我又有何干?齊公子,你好歹是個探花,在這街頭無理攔截良家女子的馬車,不怕污了探花的名頭嗎?快快讓開,否則不要怪我家侍女下手狠,抽上幾鞭子再送到京城府尹那裡去喝茶。」
齊榮軒簡直不敢相信這冷冰冰惡狠狠的話語是那個清麗脫俗、一身貴氣的安然妹妹說出來的:「安……冷二小姐,我對你一片癡情,你怎能如此狠絕?」
此時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群,不少人被齊榮軒的「癡心」打動了。
「探花老爺誒。這麼年輕這麼英俊,還如此癡情!是個女人都該感動得哭出來了。」
「對啊對啊,那車裡的小姐也太狠心了,不喜歡人家也好好說嘛踹了首席總裁最新章節。」
「就是就是」
……
舒安氣絕,跳了出來,手上的鞭子舞得呼呼響:「就你這個不要臉的花心大蘿蔔,知道什麼叫癡情嗎?跟自己未婚妻的庶姐亂七八糟,還逼著未婚妻退親,要跟庶姐訂親。我家小姐善良,成全了你們。這會兒怎麼又貼上來鬧癡情了?
被舒安這麼一頓吼,大眾輿論立刻轉了方向:
「原來是這樣啊,真不要臉」
「還是探花呢?真夠賤的」
「不會是想兩姐妹都要了吧?這種人最噁心了。」
……
齊榮軒被舒安手上的鞭子嚇到了。又聽到周圍人群的冷嘲熱諷和怒罵,甚至有幾片菜葉子和西瓜皮飛了過來,也顧不上繼續堅持他的表白,帶著兩個小廝上了自己的馬車急馳而去。他不甘,很不甘。安然是他自小訂親的妻子,都是冷安梅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用藥設計他,才害得他如今這樣失意,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安然的馬車到清平侯府的時候,陳之柔親自到大門口來迎接,安然見她面色紅潤。精神也還好,算是放下一半心來。
兩個月前,那個叫筱蝶的花魁已經進門。據說場面還挺大,葉子銘親自去接親的。在大昱,納妾都是一頂小轎直接抬進府,就是貴妾進門,一般也是讓管家或者貼身長隨帶著人接親。很少是新郎自己去的,這也是妻妾之別很重要的一個表現。
安然的兩個舅母都說。這葉子銘娶妻不足半年就納妾,而且還是親自迎娶,真真是打了陳之柔的臉。
安然看陳之柔臉上平和的微笑,半點不見憔悴,心裡還是很吃驚的,陳之柔並不是個善於偽裝的人,難道真的是「沒有心,便沒有傷害」?可是,人若沒了心,活著還有什麼滋味?夫妻之間若沒了心,真的只能是……搭伙過日子?
眾人跟著陳之柔,向她的院子走去,沒走出幾步,就看到迎面過來三個人,兩男一女,後面還跟著幾個丫鬟小廝。
其中一個男人是葉子銘,安然認識。另一個高高瘦瘦,長得倒也精神,只是,左邊袖子空蕩蕩的。
那個女子並不是非常漂亮,但極嫵媚,巴掌大的小臉,眼睛大大,下巴尖尖。她穿著一襲粉紅色的紗質襦裙,那腰束得細細的,看上去怯怯、弱弱的樣子。安然惡作劇地想,如果有人在她面前大力點打個噴嚏,是不是都能把她嚇暈,或者……噴飛。呵呵,典型的小白花!
葉子銘緊走幾步上前來,跟瑾兒、瑜兒見了禮,又跟安然打招呼:「冷小姐,柔兒一直惦著你呢,你以後可要多來府裡玩。」
安然笑笑:「那是自然,之柔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後少不得經常到府上叨擾。」
小白花裊裊婷婷地走過來向陳之柔行禮:「妹妹知道姐姐有貴客來,親自做了些糕點,一會兒讓人送過去,還望姐姐不要嫌棄。」
妹妹?不是應該自稱婢妾的嗎?看來這朵小白花還真不是個安分的主啊!
安然意味深長地多打量了小白花兩眼,被一陣悅耳的叮噹聲吸引,正好看到她右手腕上那個掛著很多小鈴鐺、還纏著一條金絲的銀鐲子。
不知為什麼,安然莫名地覺得自己對那鐲子特別熟悉,而且此刻有一種鼻子酸酸的感覺。她並沒有見過這朵小白花,也沒見過這個鐲子,難道是這具身體本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