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情深 第193章 雄赳赳的岳父 文 / 雙子座堯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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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五千字大章。今晚要趕一份策劃案,明日一更(大婚),在晚上18:00,請見諒!
慶親王府的聘禮抬進冷府前,首先抬進去的是宮裡賞下來的九十九抬嫁妝,所有箱籠都是明黃色的,有著明顯的皇家標識。一個大太監手捧著明黃色的冊子在大聲宣讀,是那九十九抬嫁妝的單子。
冷弘文帶著全府上下在大門處跪接,這真是史無前例啊,光宗耀祖啊,冷弘文激動得手腳哆嗦,嘴皮子都在抖動。這一筆,一定要記入家譜才行,這不僅是安然的榮耀,也是冷家後世子孫的資本。
連聚積在府外等著看王府聘禮的人群,還有特意趕來冷家祝賀的同僚親朋都跟著激動了,這安然郡主得是多大的福份啊!
就是真正有皇家血統的郡主出嫁,宮裡也只是各大主子賞下幾樣添妝罷了,受寵的多幾樣,不受寵的少幾樣。可哪裡有過這樣正兒八經地賞下這麼多嫁妝,九十九抬呢!
剛剛趕到的冷幼琴一家還來不及進府,就在門外一起跪下了。當然,這次俞老爺可不敢帶俞慕雪那個災星來,與他們夫婦同來的是長子俞慕山和長女俞慕泉倆口子,還有親家田老爺。冷幼琴那個悔啊,真恨不得時光倒流,她一定會把莊子上的安然接進府裡好生侍候。
在門口跪迎的人群裡還有齊榮軒一家,齊大人在杜宰相的幫助下已經調到京城幾個月了,在吏部任職,不過只是平調,還是正五品。齊大人和齊夫人的心都在滴血,要不是當年昏了頭,現在這一切的榮耀可都是他們齊家的。沒看那資歷還沒他老的冷弘文現在都是從三品,連冷弘宇都已經跟他平級了。天不佑他們齊家啊!跪在齊夫人身後的杜曉玥和冷安梅幾乎同一個表情——緊緊咬著下唇,馬上就要咬出血了。只有齊榮軒一臉麻木,不知道在想什麼。
早早進府,此刻跪在冷弘文旁邊的秦尚書卻是老懷安慰,當年提拔冷弘文這步棋還真是走對了,聽說安然郡主很疼愛庶妹安菊,連帶對他的侄兒秦宇風都很好,還聽說安然郡主大婚後,侄兒小兩口要住到新科狀元、皇上御前的小紅人夏君然府上去。他也算對得起兄嫂、對得起因為他燒壞腦子的小侄兒了。
鍾離浩親自來送聘禮的,不過此時他避在馬車裡。因為皇上賞賜嫁妝,安然必定要出來跪接。他只好避開了。新人成親前六日不可見面,這是百年傳下來的風俗,否則不吉利。雖然鍾離浩想他的小丫頭想得心痛,雖然他曾經戲言要夜裡偷偷溜去看安然,雖然安然也說過這些說法不靠譜。但是鍾離浩還是強忍住了,他一點點都不敢冒險。何況,再忍幾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日日把嬌妻摟在懷裡了。想到幾日後的美好生活,鍾離浩的心裡甜蜜蜜的,眼前不斷冒著粉紅色的小泡泡。
九十九抬皇家賞賜接完,安然回了靜好苑。冷弘文帶著一眾人跪迎慶親王之後。才起身繼續迎接王府聘禮。
王府聘禮倒是出乎大家意料,誰都知道慶親王爺愛重安然郡主,這聘禮少說也得五百抬吧?竟然只有三百三十三抬?這是唱的哪出?雖然三百三十三抬在別人家算是很多了戰神道全文閱讀。可是那是慶親王爺誒,是視安然郡主如珠如寶的慶親王爺誒。
不過,在看到最後兩抬的時候,眾人驚呆了,整整一箱金元寶一箱銀元寶。還有厚厚一疊銀票。
有人恍然大悟地呼出聲來:「郡主的嫁妝太多了,王爺這是擔心沒處擱呢。」
「對對對。還是真金白銀和銀票實在,那麼多該有多少銀子啊?王爺太牛了,真是把郡主放在心尖尖上了。」許多人紛紛連聲附和。
鍾離浩聽到眾人的驚歎,心裡暗暗得意,他何止把他的然然放在心尖尖上?然然根本就是長在他心口的一顆痣。黃金白銀算什麼?有什麼能比她家然然貴重?
聘禮展示完,冷弘文想都沒想,大手一揮,直接下令把所有聘禮直接抬進靜好苑。他那個娘真的是不開竅,還有妹妹一家又來了,他可不想再出什麼差錯。
聘禮跟那些嫁妝不一樣,按禮制是可以抬進正院,冷府還可以收起一些的。
冷老夫人心疼啊,一千多台嫁妝呢,那二丫頭幾輩子也用不完吧?留幾十抬給她的兩個孫子多好啊,就是拿幾張銀票也可以啊。可是冷弘文發話了,她也不敢哼哼,現在的冷弘文已經不像以前那麼聽她的了。
謝氏也有些不樂意,王府的聘禮可都是好東西呢,她也不貪心,留一點意思一下也好嘛,冷府並不富裕。何況聘禮本來就是可以留下部分的,無可非議啊。
鍾離浩瞇著眼打量了冷弘文一番,這個岳父進京以來的表現都還不錯,尤其是上次誤以為安然落水和今天這毫不猶豫的表現,嗯,拿然然的話說,還不是太「渣」。
離開之前,在無人注意的角度,鍾離浩塞了兩張銀票給冷弘文:「岳父大人,這是小婿的一點孝心。大喜的日子,好好請您的同僚們樂呵樂呵。」
鍾離浩離開後,還在暈乎乎的冷弘文一瞥那兩張銀票的金額,愣住了,隨即差點老淚縱橫。這個號稱「冰山王爺」的女婿,跟他那個女兒一樣,面冷心軟,還是把他這個岳父放在心裡的。
冷弘文拿了其中一張給謝氏:「這幾日的待客宴,還有回門宴,都要往最好的張羅,可不能丟了我女兒女婿的臉,剩下的你就收好留作家用吧,對了,給大家都張羅兩套好的新衣,然兒不是拿回來那麼多好布料嗎?最近家裡客人多,太寒磣了讓我女兒女婿的面上不好看。」說完「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去招呼同僚了。
謝氏展開銀票一看,笑得見牙不見眼,難怪這個「老泰山」底氣這麼足!不過她可是偷瞄到了,王爺塞給他的銀票是兩張呢。她不由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剛才還足夠理智。沒有因為聘禮的事跟冷弘文發難,否則,恐怕這一張都不會交給她。
很快到了成親的前一天,也就是添妝的日子,蓉兒、秋思、陳之柔、還有梅琳和薛瑩都來了,連鄭娘子都趕到了。
鄭娘子拉著安然的手,流著眼淚感慨:「然姐兒,記得你第一次到麗繡坊嗎?雖然瘦瘦小小,面色黯黃,但通身的靈氣和貴氣。那時候。看著你一臉泰然地跟我談合作,我就知道,你這個小丫頭日後必非池中之物。然姐兒。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安然笑道:「如果不是鄭娘子那麼多年一直關照我們,說不定我早就餓死病死了,連池中物都做不成。就是我掙的第一筆錢,也是鄭娘子給機會。」
鄭娘子搖了搖頭:「那不是我給你機會,是老天給我、給我們麗繡坊機會。就憑然姐兒你的畫稿和繡技,任何一家繡坊都不會拒之門外的。然姐兒,沒有你,哪有麗繡坊的今天?」
儘管鄭娘子認定安然是麗繡坊的福星,但安然還是非常感激鄭娘子的,她不會忘記瑾兒的阿娘錦繡的遭遇辛亥大軍閥全文閱讀。她當年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如果當時遇到的不是鄭娘子,指不定如今會怎樣?
聽著安然和鄭娘子的對話。眾人唏噓不已,站在一旁的冷幼琴和俞慕泉羞得悄悄往後退,生怕別人注意到她們,繼續提起當年的話題,甚至。嘲笑她們、驅趕她們。
梅琳悄悄打量著光彩照人的安然,怎麼也無法把她們口中那個可憐的棄女。那個要自己下河摸魚、要賣繡品、繡稿討生活的鄉下女孩和眼前這個光芒四射的安然郡主聯繫在一起。而且,安然說起舊時的窘迫是那麼從容,就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連她也不得不讚歎,難怪薛天磊一直放不下。
有一次,她無意中發現薛天磊躲在書房裡對著一對玉雕天鵝發呆,滿屋子淡淡的梅香。從薛瑩的嘴裡套了半天話,才得知那玉雕天鵝是安然送給他們的成親賀禮,可是,她這個新娘卻從來沒有見過那賀禮,被新郎一個人偷偷藏起來了。
再後來,妾室劉氏進門,她一下子就從劉氏的身上看到安然的影子,而薛天磊從來不肯讓劉氏在慶親王、安然、和黎軒的面前出現。就算小圓子滿月,他未能趕回來,也傳了書信命劉氏不可以被慶親王和安然郡主看到。
可越是這樣,越可見薛天磊對安然的感情至深,男人對自己深愛的女人不都是只想方設法地佔有嗎?薛天磊卻是這樣小心翼翼地不想影響安然的幸福生活,寧願自己一個人對著那玉天鵝自苦。
梅琳突然覺得這對薛天磊和自己太不公平了,憑什麼安然就可以這樣無憂無慮、毫無愧疚地跟慶親王恩恩愛愛?而薛天磊為了一份沒有希望的感情忽視她,又折磨了自己。安然一開始就不應該跟天磊走得那麼近,就不應該讓天磊喜歡上她!她要跟安然「好好談一談」。
薛瑩拉住了蠢蠢欲動的梅琳,不動聲色地拉著她退到了屋外。薛瑩看了看四周,拉著梅琳到院角的一棵大榆樹下,壓低聲音道:「嫂子,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這裡也不方便說太多話。只是我來的時候,大哥讓我轉告你,安然郡主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擾了她的生活,就等於撕開了大哥的面皮,那麼他也不需要努力維持現在的生活狀態了,為了避開王爺和郡主,他再也不會踏入京城一步。還有,大哥說了,王爺視郡主為眼珠子,如果到時候發作於你和梅家,他也無能為力。」
薛瑩呆住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滴了下來。他們一個兩個的都視安然郡主為眼珠子,那她呢,她算什麼?同樣是女人,她就不值得疼惜嗎?她做錯了什麼?
薛瑩歎了口氣,大哥果然瞭解梅琳,昨晚大哥對她說,梅琳與安然一向走得不近,這次卻突然提出要去給安然添妝,讓她緊跟著梅琳,千萬不要讓她惹事。
薛瑩掏出帕子幫梅琳抹掉眼淚:「嫂子。其實大哥也只是一廂情願,你找安然的麻煩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大哥說了,他現在只是把安然當妹妹看,你也看得出來,大哥還是很敬重你,也努力想過好現在的生活。你就不要破壞大哥的努力吧,他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熱熱鬧鬧的添妝儀式完成,安然在冷府的日子就剩最後一個晚上了,冷弘文提出全家一起吃個團圓飯,安然想想也點頭同意了。從這幾日在冷府裡冷弘文的表現看。他現在在與安然相關的安排上也是萬分小心,連謝氏都不讓單獨進入靜好苑,除非跟他一起。應該是那次壽宴後回味出了些什麼。既然他還有幾分父親的樣,總要給他些面子為好。
在正院大廳裡,冷府眾人總算找到了同安然說話的機會,這幾日裡,除了安然自己邀請的安菊和秦宇風倆口子。冷弘文不讓其他人靠近靜好苑。
安然看見二叔冷弘宇身後的冷安和,笑著說道:「安和哥哥,王爺已經讓人安排你進禮部當差,讓葉姐夫帶著你。王爺說,入翰林雖然清貴,但是也擠得慌。裡面競爭太激烈,還不如早日當差積累經歷。」
安和開心得差點沒跳起來,他們父子也是這麼想的醉臥花都全文閱讀。二榜進士那麼多人大都入了翰林,人才濟濟,自己才入了三榜,什麼時候才能熬出來?找路子入翰林不值當。可是進六部當差比進翰林院還難,要找個有前途的職位更是難上加難。現在慶親王爺都幫他安排好了。還是熱門的禮部,甚至連帶他的人都是安然熟悉的葉子銘。他們能不感激萬分嗎?雖然是自己的堂妹,冷安和還是行了大禮:「多謝郡主和王爺提攜,愚兄一定努力做事,定不會辜負王爺的栽培。」
安然笑笑,又看向好幾次想張口卻被冷弘文瞪回去的俞慕泉:「大表姐,田老爺若是想跟麗繡坊合作,盡可以去找鄭娘子商談。你跟俞老爺說,田家繡莊對這幾次福城麗繡坊的同業培訓,以及福城錦繡女子學堂刺繡班給予的大力支持,還有對畢業學員的積極安排我們都很感謝。另外,聽說大表姐夫想在福城諸縣代理錦繡布莊的銷售,也可以去福城找李大掌櫃商談,我都會交代好的。」
鄭娘子今天跟安然談起了田老爺這兩年的改變,自從麗繡坊公開教授雙面繡,而且發邀請函給業內各繡坊並沒有避開田家繡莊後,田老爺真的變了很多,在福城麗繡坊的業內培訓上也主動申請了一個課程,教授田家繡莊總結出來的一些技巧。
俞慕泉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郡主,這……這是……真的?」她一件事都還不敢張口呢,安然就這樣答應了兩件事?俞慕泉激動得眼淚都滾了出來。
不料冷老夫人涼涼地來了一句:「自家人,還要去找什麼掌櫃商談?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俞老爺大急,重重推了冷幼琴一下,冷幼琴趕緊拉住她娘:「娘,您晚上喝多了,瞧您說話都亂了,我扶您回院子休息去。」容嬤嬤在冷弘文的示意下也跑過來跟冷幼琴一起半攙半拉著冷老夫人出去。
俞慕泉則急急跪下:「謝謝郡主,謝謝郡主,我代我公公和相公謝郡主提攜之恩。」這天上砸下來的餡餅可千萬別被她那糊塗的外祖母給毀了。否則婆家眾人非怨死她不可。
那邊,冷老夫人邊被拉著往外走,邊不停囔囔著:「誰喝多了?誰喝多了?你這沒良心的閨女,我是在幫泉兒呢。」
俞老爺暗自腹誹:「您老人家趕快離開,就是幫我們大忙了,差點害死泉兒了都。」
安然似乎沒有聽到冷老夫人的話,面上一派恬然:「大表姐請起,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不過,麗繡坊和錦繡布莊都有很明確的合作條款,我也不會特殊照顧的。」
俞慕泉點頭笑道:「那是自然,我公公他們都很清楚這一點。」在商圈裡,眾所周知,安然旗下的生意規矩都很嚴,合作條款完善嚴密,但是都很公平。多勞多得,有能力就讓你掙。
只是他們挑選合作對象都很挑剔,田家得罪過鄭娘子和麗繡坊,也算間接算計過安然,所以不敢相信能輕易有這樣的合作機會,何況還是一次得倆?
因為冷安和和俞慕泉這兩件事,大廳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融洽很溫馨。冷弘文突然發現冷安松怎麼不在,跑哪去了?
剛想問身邊的謝氏,就聽到門口熟悉的聲音:「祖母,您怎麼出來了?祖母,安梅好想您。」
冷弘文臉色大變,謝氏也急了:「一定是安松偷偷去帶進府的。六月、七月,讓人把齊家姨娘轟出去,不要衝撞了郡主。」
話音未落,冷安梅已經撲進來了,舒安、舒敏把她擋在了距安然十步之外。
冷安梅跪在地上大嚎:「二妹妹救救我,二妹妹救救我,我要跟齊榮軒和離,我不要呆在齊家守活寡。」
安然坐在那沒有反應,冷弘文已經大怒:「和離?你已經被逐出冷家,和離也好,休妻也罷,都與我們冷家沒有關係。郡主大婚在即,你竟敢來此晦氣,來人啊,給我拉出去。哪個門房敢讓此人進府的,全家趕出去。」當值的門房剛追進來,聽到這話趕緊跪下來:「老爺饒命啊,奴才拚命擋著的,可是二少爺踢到了奴才,硬拉著齊家姨娘跑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