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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情深 第236章 有什麼非分之想嗎? 文 / 雙子座堯堯

    舒安一聽到芳嬤嬤的話,就飛過來提著鍾離青落到了門外。

    鍾離青夏白了臉,兀自逞強:「你這個賤婢竟敢對我動手?我的荷包怎麼了?憑什麼你們讓我取下我就要取下。」

    芳嬤嬤不躁不怒:「大小姐,您荷包裡的東西對王妃不利,不知者無罪,您取下荷包讓丫鬟帶出去就是。如果您非要糾纏,奴婢們只好請王爺回來了。」

    桂嬤嬤沒有發覺什麼不對,但是她相信芳嬤嬤的判斷,見狀加了一句:「王爺忙,不用麻煩王爺,讓人去太后宮裡請兩位御醫過來,若是您的荷包沒有問題,我和芳嬤嬤任您處置,若是有問題,大小姐,您後日不用參加百花宴就能聞名京城了藥手回春。

    鍾離菡一聽,嚇了一跳,她為這次百花宴準備了那麼久,才不想受鍾離青的牽連,而且鍾離青荷包裡是什麼東西她都不知道,對大嫂不利?還是對所有人都不利啊?這麼一想,鍾離菡立即站起來拍著身上的衣服,似乎想拍掉什麼髒東西:「嬤嬤,她那個荷包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剛剛我跟她靠那麼近有沒有關係?我還要參加百花宴呢。」

    芳嬤嬤道:「菡郡主不用擔心,那只是對孕婦不利,容易引起小產,對你們這樣的姑娘無害。」

    鍾離菡呼出一口氣,隨即又緊張地辯解道:「我跟她不是一起的,是在半道上遇到,她非要跟來而已。」她確實不想帶著鍾離青一起來,現在大哥大嫂最不喜的就是許太側妃母女,她是來找安然幫忙的,自然不想惹人嫌。可是王嬤嬤突然趕來跟她說,母妃讓她帶著鍾離青,畢竟是親姐妹。

    鍾離菡的話令得鍾離青更加面色鐵青。畢竟是個是十七歲的嬌小姐,面皮再厚也禁不住這麼多人在面前不是攆就是劃清界線的。而且桂嬤嬤和芳嬤嬤態度那麼肯定,雖然娘親說這東西是外邦之物,大昱無人能識,她還是害怕了。

    還未待鍾離青反應過來,舒敏已經抽走了她身上的荷包,從荷包裡掏出一小塊像植物根莖一樣的東西,看了看,又聞了聞:「芳嬤嬤,這是什麼?好像花草的根莖。」

    芳嬤嬤答道:「這是西南林邑國特有的一種草根。叫昆特香,味道清香宜人。林邑國的窮人家用不起從大昱購買的熏香,就把昆特曬乾了帶在身上。但是身懷有孕的人不能多聞這個味道。否則就會頭暈嘔吐、見紅,甚至小產,跟我們大昱的麝香差不多。」

    鍾離青面白如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安然笑道:「算了。大小姐應該不是故意的,只是用不起熏香罷了,不過這傳出去可不太好聽,好像我們太妃多麼苛待庶女似的。桂嬤嬤,你讓兩個婆子送大小姐去太妃那,帶上三百兩的銀票。就說本妃實在不忍心看庶妹用這種外番賤物,那三百兩銀子就給她們此次參加百花宴買熏香用,沒得在百花宴上讓人發現丟了慶親王府的臉面。」

    鍾離青這會兒簡直恨死許太側妃和鍾離麒了。還說什麼沒人識得,那個芳嬤嬤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說得頭頭是道。就算冷安然念在她「不知者不罪」,門裡門外這麼多丫鬟婆子在這裡,說不定明天整個京城都知道她這個慶親王府大小姐用外番貧窮人家才用的賤物草根充當香薰了。那未婚夫家定遠侯府還不知道要怎樣輕視於她。

    要知道。大昱人看不起那些鄰國異邦,認為他們不開化。都是「蠻子」。如果說這東西還是貧窮低賤的「蠻子」用的,在大昱連窮苦人家都會不屑於用,至少,不敢光明正大地用。

    可是,她這會兒要怎麼辯白,說她平日裡都不用這東西,今天才用的?那不是坐實了她有意謀害王妃的罪名?

    不過,桂嬤嬤也沒有給她辯白的機會,手一揮,兩三個大力的婆子過來,「攙扶」著鍾離青就往外走,連鍾離青的兩個貼身丫鬟都只能瞪著眼跟上。鍾離青起初還叫了幾聲「放開我」,出了靜好苑的院門就趕緊閉上了嘴,她怕更多丫鬟婆子知道她用草根「熏香」。

    鍾離青走出好遠,鍾離菡還坐在那發愣,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好事嘛,鍾離青丟了臉面,必定會影響百花榜的成績,她鍾離菡永遠是慶親王府最優秀的嫡女。而且大哥若是知道鍾離青謀害大嫂,說不定把她也趕出去,就像鍾離麒一樣,那她以後的嫁妝又可以多一點了。

    壞事嘛,就是,好像連累到母妃了,證明母妃苛待庶女。雖然母妃之前一直苛待鍾離靜和鍾離嫣,連月例銀子都很少給全的,但是沒有人知道啊,現在若傳出去太后伯母是不是會更討厭她母妃,也更不喜歡自己了?

    「菡郡主,您一直囔著要關窗,不會是為了要配合大小姐吧?今天其實並沒有什麼風來著。」桂嬤嬤很不客氣地問道。

    鍾離菡嚇得馬上回過神來,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帶著那個草根空間之都市修仙路全文閱讀。她一直跟我說很冷,說萬一我們得了風寒會影響比賽,她越說我感覺越冷,才要丫鬟關窗的。」開玩笑,謀害大嫂流產?傳出去她就不要嫁人了。而且那個大哥發起瘋來六親不認,弄不好打殺了她都有可能。母妃教她的,要動手也是讓別人動,自己可不能輕易站到明面上。

    安然看鍾離菡的反應應該是真的不知道此事,不過她也不置可否,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看著鍾離菡:「那麼菡妹妹,你過來所為何事?」

    「我……我……」鍾離菡被這麼一番折騰,已經沒有了剛剛過來時候的底氣,「大嫂給靜姐姐和嫣妹妹都準備了參加白花宴的衣服,怎麼沒有我的份?我才是王府唯一的嫡女。大嫂不怕傳出去,讓人說你厚此薄彼,聯合起來打壓嫡女嗎?」

    安然噗哧一笑:「妹妹說笑了,你是嫡女,我也不是庶兒媳,聯合起來打壓嫡女?從何說起?同樣是參加百花宴,太妃忙著為你準備各種衣賞首飾,顧不上靜妹妹和嫣妹妹,我這個做長嫂的就幫著操點心,哪裡做錯了嗎?妹妹還別說,本妃倒是真希望傳出去,不如妹妹幫幫忙?」

    「……」鍾離菡腦袋又不夠用了,「我不管,聽說你有一件本來用來做喜服的禮裙,反正你現在也用不著,送給我參加百花宴,我奪魁了,你這個大嫂也有面子。」她那天躲在花園的柱子後面偷聽鍾離嫣跟喬氏描繪大嫂的那件禮裙,說大嫂花了多少時間繡的,有多麼多麼漂亮,結果成親那天穿王妃禮服,第二天又穿朝服,都還沒有機會穿。

    鍾離菡本來想毀掉安然為鍾離靜和鍾離嫣準備的漂亮禮裙,無奈她們的丫鬟非常小心謹慎,又是大長公主姑母的人,一點都不買她的賬。

    後來聽說了安然自己的那件禮裙,鍾離菡就打上了主意,雖然安然比她高一些,但胖瘦差不多,裁短一點就可以了。而且她本身就喜歡大紅色,也認為自己穿大紅最艷麗華貴。

    安然笑得更燦爛了:「憑什麼?那是我為自己做的禮裙,憑什麼送給你?我不缺面子,不需要求你去為我奪魁。倒是三妹妹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要穿自己大嫂為成親準備的禮裙,傳出去恐怕不好聽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自己的大哥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你……你……你不要臉」鍾離菡漲紅著臉,一跺腳衝了出去。兩個貼身丫鬟一愣,也趕緊跟了上去。這個王妃平常看起來溫溫和和的,狠起來真是字字誅心啊。

    正院裡,吳太妃顫抖的手指著遞上三百兩銀子給她買熏香的婆子,卻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兩位婆子卻沒有理會她吃人的神情,一字一句地將王妃的話帶到,就行禮要告退。

    王嬤嬤趕緊將那銀票塞到一個婆子手中,又另外塞了幾個碎銀子給她們:「王妃誤會了,太妃可從來沒有短缺幾位小姐的費用,定是大小姐不知受了誰的唆使,私自玩用那上不得檯面的賤物。還請兩位媽媽將銀票還給王妃,請王妃放心,王府的女兒,即使是庶女,也是大家小姐,絕對不會缺少熏香的。」

    兩位婆子相視一眼,收回銀票告退:「既是誤會,奴婢定會將太妃的意思轉告王妃,就說百花宴上大小姐肯定不會用那草根,丟了王府的臉面。」

    兩位婆子離去,吳太妃一巴掌狠狠地摔在鍾離青臉上,讓婆子拖她下去小佛堂罰跪一晚,聞訊趕來的許太側妃拚命苦求也沒用,還以教導不善為由被禁足一個月。

    待所有人都出去,吳太妃「噗」地噴出一口血來。她在許太側妃身邊埋了人,知道並縱容著她偷偷跟鍾離麒聯繫,也知道鍾離青今天身上帶的東西是鍾離麒弄來謀害安然的,所以她讓王嬤嬤過去勸說鍾離菡帶上鍾離青,為的就是「借刀殺人」,反正萬一事敗,她們母女「什麼也不知道」。沒想到那東西還有那樣的來歷和說法,竟然把她自己給套進了另一個圈套。

    正在她激怒攻心,幾乎要暈過去的時候,鍾離菡哭著跑了進來,等聽完寶貝女兒的「告狀」,吳太妃一身沒吭,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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